“他是我的。”
“……”
“不好意思!!”
omega尴尬地走了,走时还一步三回头,脸上的表情微妙——就差没把“你男朋友长那么好看你居然还敢接我的水”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谢霄没看懂她的意思,不知道自己被误会了,愣愣地站在原地。
“走了。”许襄安拍拍他的脑袋,“第一名。”
谢霄笑了:“我们都是第一名。”
第17章
运动会持续了三天半。结束当晚,天气突然转凉,刮起了大风,雨打不停。
这种鬼天气,季羡明还十分不懂事地组了个酒局,把熟的不熟的全都聚到了一起,美其名曰冠亚军庆功宴。
许襄安领着谢霄从学校侧门出来。
平时负责接送他们的司机还没到,谢霄跟幼稚园里的多动症欢乐儿童似的,拉着许襄安往不远处的夜市街跑,各个摊位都要买上一点尝新,像没吃饱似的。
不算宽阔的马路牙子被大大小小的摊位占领,有卖衣服的,卖烧烤卖生蚝的,卖福鼎肉片的,五花八门,各种小铺子密密麻麻挤在长长的一条街上,共享一片遮雨棚。
许襄安撑着伞与谢霄并肩前行。
走着走着,他察觉到不对劲,一转头,发现身边的多动症儿童忽然不见了——
顺着“儿童”消失的方向看去,许襄安看见那家伙鬼影似的冲到了一家摊位前,身手迅速地扶住了摊位右侧一个差点栽倒的小推车,自己手上的钵仔糕却掉了一地。
小推车的主人头发花白,面容苍老,神情很是惊讶,连声跟谢霄说谢谢:“还好有你啊小伙子,不然我这一摊子糖水就完蛋了。”
谢霄笑着和她说没事,目光惋惜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钵仔糕——那是哥哥给自己买的。
摊主奶奶见他的表情,忙说:“不着急吧小伙子?钵仔糕掉了没事,奶奶送你一碗糖水要不?喜欢芒果还是草莓?”
“草莓吧,谢谢奶奶。”谢霄捡起雨水里的钵仔糕,丢进垃圾桶里。
许襄安站在远处看着这傻子淋雨去给人扶摊位,还丢了东西,觉得这多动症儿童有一瞬间好像变成了头顶光圈,背顶两发光翅膀的拉斐尔天使。
明明是在那种环境里长大的,却仍旧对这个世界抱有期待与善意。
许襄安不理解。他撑着伞走向谢霄,“不要乱跑,衣服都湿了。”
“哦。”Alpha提着糖水,躲到哥哥的伞下,眼睛亮了几分:“看,草莓味的。”
许襄安垂眸:“嗯。”
“走吧,司机快到了。”
谢霄点头。
刘叔到的时候,雨势小了些。
许襄安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从角落里翻出一件干净的外套递给谢霄:“拿着,把湿的换下来。”
没有交换信息素的需求时,他们的相处就像平常的兄弟一般,你关心我,我关心你。
虽然许襄安最开始的目的是想利用谢霄气谢晓君,但也不可避免地在这种关心中心软下来。
“好。”谢霄接过外套,神经质地闻了闻。
他在上面闻到了许襄安信息素的味道,阿玛菲柠檬,冷冽迷人,让人安心。
刘叔开车带他们到达城市的一边,熟悉的海丽酒店映入眼眸——上次同沈观潮他们吃饭也是在这里。
海丽酒店是江家的产业,装潢奢华,格调高雅,达官显贵、社会名流酒宴party都爱来这儿。
临下车前,刘叔提醒了一句:“先生,过几天就是洛维恩小姐的祭日了……”
许襄安推门的手顿了顿:“知道了。我会去看她的。”
洛维恩生前是个很温柔的人。
她为自己选了一块漂亮的墓地,周围山青水绿,野花遍地,夏天时像一座秘密花园。
她希望这样能让每一个来看她的人都不要太过伤心,安心地被花香包围就好。
谢霄想了想,和煦地问:“这次可以给妈妈带向日葵吗?”
“我觉得她会喜欢,向日葵很阳光。”
“随你。”许襄安走进酒店大堂,刚想开口报包厢号。
一个有眼力见的黑衣经理便主动走上前来:“许先生来了,您是要去K3012吗?”一般江季俩少爷订哪间包厢,许襄安就会去哪间,黑衣经理深谙此道,笑着主动问。
果然,下一秒,omega淡淡地点了点头。
大堂经理领着他们往K3012去,途中还不忘阿谀地奉承几句话。
推开门,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从包厢里传出,差点给许襄安送走。
“あなたを見つけて揺れた~~”
“歪んだ世界にだんだん僕は~~~”
“透き通って見えなくなって~~~~”
“……”
唱的是凛洌时雨的unravel,原曲很好听,但翻唱的这个人很难……评。
许襄安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抬眼一看,果然是季羡明。
看着包厢中心的Alpha,谢霄也大受震撼:“他这是…一万米跑疯了吗??”
许襄安轻嗤:“他什么时候清醒过?”
江云生原本悠闲地坐在沙发中间,两腿随意地岔着,颇有些随意。
见到他们,他不紧不慢地在身边腾出了两个位置:“过来坐这,阿许。”
闻言,包厢里一半的人都忍不住朝许襄安那看。
这些人跟季羡明的关系还行,但却没一个敢上前跟许襄安攀谈的。
早些年,外界传闻这位许少爷在母亲死后一蹶不振,四处风流,谁惹干谁,就把他们吓了一跳。
后来,“风流少爷”以接近满分的成绩考进莱索洛梅战争学院军队指挥系,一步步往上爬,坐稳了许氏财团继承人的位置,扫清温斯顿家族的乱态,攀上了卡罗伦这颗政治大树,手段强硬——又令所有人眼前一亮。
名利场里的金字塔秩序森严。像他这样生来就在塔尖的人,从原生家庭的泥泞里清醒过来,就更加可怕了。
谢家这么多年被人暗中压制,幕后黑手是谁,大家也有目共睹。
……
许襄安沉默地过来坐下,江云生给他递了杯酒,问:“怎么这个脸色,季少爷的歌声太优美了?”
“是,太他爹的好听了。”许襄安接过,一饮而尽,又吩咐侍应生:“端一杯果汁过来。草莓味,不要太甜。”
江云生挑眉:“喝一杯你就不行了?还要果汁?”
许襄安当然能喝,把包厢里的Alpha们放倒都不在话下,是谢霄不能喝。
他看着江云生,淡淡地指了指谢霄:“给他的。”
“你不许喝酒。”
Alpha莫名被下了一道禁令,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是我想喝一点点那个蓝莓味的鸡尾酒。”
清楚他的酒量,许襄安笑了:“喝完秒醉然后等我公主抱把你抱回家是吗?”
谢霄:“……”
包厢的另一边。
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八卦地问:“那边那个Alpha是谁啊?许魔头居然对他那么温柔,我别是喝多了有幻觉了吧。”
“什么幻觉。那是谢霄啊,你不认识吗?”一个omega接话:“许家家主情人的私生子,之前有传闻说他被那个情人丢出去了,结果是被许魔头捡了回家,也不知道是图什么,养个小三的儿子。”
“图漂亮吧?你看那个Alpha的脸。比电视上那些小明星还带劲儿。”一个Alpha看着那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要是陪我睡一晚……”
忽然,Alpha的脸被人拍了拍。
韩伊娜一手握着酒杯,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不要随便开别人黄腔。”
冰凉的杯壁贴上他的脸,像一场无声的凌迟。
在他们的认知中,面前的女人危险程度同许魔头相差无几,Alpha惶恐地睁大了双眼:“韩小姐……”
“还有话要说?”韩伊娜垂眸盯住他。
“没有!对不起!”Alpha连忙跑了。
韩伊娜讥讽地笑了笑,起身往谢霄那边走。
察觉到有人靠近,谢霄抬头看向来人:“韩同学?”是和他们一起跑4x400的那个女Alpha。
“是我。”韩伊娜点头,“你哥他们呢?”
“季……同学喝醉了,我哥带他去洗手间。”谢霄温和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韩伊娜:“没什么。那边太吵了,你这边安静。介意我坐你旁边吗?”
“不介意,坐吧。”谢霄给她腾出位置。
韩伊娜毫不扭捏地坐下,继续喝酒。
喝着喝着,她忽然闻到了一点儿山茶花的味道。
很陌生的气息。
虽然山茶一向是温柔的,但Alpha们的信息素生来互斥,韩伊娜掩了掩面,有些烦躁地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谢霄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不好意思,是我。”
他有点头晕,信息素也不受控制地从腺体里跑了出来。算一算日子,大概是易感期到了。
“真的对不起,吓到你了。”
凭着最后一丝清明,他放下手里的果汁,站起身:“我去一下厕所,你继续。”
“好……”韩伊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理解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单纯温柔的Alpha,信息素居然那么凶。
真是的……她揉了揉自己有些胀痛的腺体,拿起桌面的酒一饮而尽。
——
安静的洗手间里。
谢霄用水冲了一把脸。
没用。脑子里还是有一股奇怪的冲动。
在abo世界,Alpha们每隔一段时间会对Omega的信息素特别敏感,这段特色时期被称为易感期,与omega们的发情期相似,但又有些不同——易感期的alpha会比平时更为危险、暴躁。除去脾气差不说,一旦遇到了契合度高的Omega,他们大概率会被对方身上的信息素而影响,产生疯狂的欲-望,渴求omega,难以控制自己冲动的本能。
而alpha们的易感期都是不定时的,一年大约会发生三至四次,每次持续两到三天。
通常情况下,他们会在易感期将自己隔离起来,避免发生强占omega的意外。
谢霄咬了咬嘴唇,尝试用痛觉唤醒理智。
柔软的唇肉被犬齿咬破,血 液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还是没用。
没法冷静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许襄安。
他还有哥哥。
有哥哥啊。
谢霄僵硬地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拨打某个紧急联系电话。
几秒后,电话被接通。
对面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喂?”
第18章
接到电话,许襄安没几分钟就赶了过来。
推开门,他看见Alpha难受地弓着身子,两手撑在瓷白的盥洗台上,微微喘息。
山茶味的信息素霸道地占据了这片空间,逼得外面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腿软逃跑。
许襄安做好心理准备,一边释放安抚信息素,一边靠近谢霄:“霄霄,你是易感期了吗?”
“嗯……”Alpha闻言,回头盯住了他,眼中的情绪比往日浓烈了数百倍,犬齿也止不住地发痒,想要一口咬上omega纤细脆弱的颈脖。
“我好难受。”
易感期中的Alpha就像被放进榨汁机里的水果,理智被本能榨干,欲望与道德拉扯。
在本能的驱使下,谢霄离开盥洗台主动朝着许襄安走去。洗手间灯光在他脸上打出阴影,将他原本深邃漂亮的面孔照得有些阴暗,平添几分戾气。
“你可以……给我咬一口吗?”他低声说。
往日的被动方变成了进攻方。
许襄安僵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
易感期的Alpha下嘴没有轻重,常常会伤到omega甚至死亡。
如果放任谢霄咬一口,许少爷的脖子恐怕就要痛上半个月了,后面也要不保。
“平时你要是也那么主动,我肯定答应你,但现在不行。”许襄安说。
“是吗?”见omega露出僵硬的表情,Alpha的眼神暗了暗,哑声问:“如果我是季同学的话,你应该就愿意给我咬一口了吧……”
许襄安:“???”
这哪跟哪啊??
什么季同学?!!
易感期的Alpha简直不讲道理!!!
“过来。”趁许襄安懵着,谢霄突然低身,伸手将他带进了怀里。
他的动作太快了,许襄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托着后背放到了冰凉的盥洗台上。
“什么?”
坐在冰凉的瓷片上,许襄安没忍住缩了缩。
更让他紧张的是——面前的Alpha似乎真的失去了理智,霸道地站在他腿间,抱着他,近乎病态地把脑袋埋进他温热的颈窝处。
这种亲密的姿势,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危险的事情。
许襄安尝试推开Alpha,后腰却被一只手扣住。
“别走。”谢霄一手抱住他,一手扯着他的衣服,不停地上面乱蹭:“让我闻闻。”
许襄安被他弄得毫无办法,含了些怒意问:“你是狗吗!别乱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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