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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星空(近代现代)——剑含霜

时间:2025-04-26 08:33:46  作者:剑含霜
  轰——!
  岩浆喷发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和值班室隔间里那次抚慰般的咬痕截然不同,当时白榆是完全清醒克制的,但眼下的白榆已然失控。
  他的腺体有压制Alpha的特殊作用,强势的信息素悍然在陆征体内横冲直撞。
  陆征疼得脸色发白,他咬住牙关,硬是没有哼出一声。
  这场发疯持续了足足两个小时。陆征从原本单膝跪地到双膝跪下,再到最后支撑不住,整个人脱力地趴在床边。
  疯狂的血色从眼瞳中渐渐消退,白榆终于清醒过来,卸下了力道。
  “砰”地一声,陆征仰面躺在地上,生无可恋地用手臂挡在额头,遮住眼睛。
  这一下砸得不轻,让白榆蓦然回过神来。原本已经消退的薄红又一寸一寸爬上皮肤,冲上脸颊。
  他眼神在一片狼藉上反复游移。高岭之花像是被狂风骤雨刚刚蹂/躏过,吻痕、咬痕和勒痕五彩斑斓、青红交加。
  “你没事了?”沉默半晌,躺在地上的人冷冷开口。
  白榆喉结滑轻轻一滑。
  “但我有事。”陆征嗓音低沉,浑身气压低得吓人。他坐起身,当着白榆的面一颗一颗把衬衣扣子系上,直到扣好最上面一颗。
  “我想问问你,这些怎么算?”他眼睛布满血丝,指了指衣领以上的部位。白榆甚至能清晰看到他脸颊和下颌交接处的齿印。
  陆征喘着粗气,手死死撑在冰凉的地面上,胸口起伏不定,憋得脖颈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要不你来?”白榆自知理亏,弱弱补一句:“只要不标记我就行。”
  陆征压着火,狠狠道:“我控制不住。”
  “你真当我是柳下惠?嗯?!”
  疼痛和欲/火烧得陆征烦躁不已、几近崩溃,他一把拍开白榆伸过来的手,起身就去找抑制剂。
  “别打。”
  白榆猛然翻身下床,覆上陆征的手强行把抽屉阖上。
  他咬破下唇,踮起脚再次亲吻上去。
  甜美的血液带着最高浓度的安抚信息素舔上唇齿,他不断加深这个吻,用指腹温柔地替陆征揉着后颈腺体。清甜的气息、 微凉的温度如泉水一般拂过Alpha疲惫焦灼的身体。
  白榆轻声哄着,把陆征慢慢抱进怀里。
  ……
  陆征是被盥洗室哗哗的水流声吵醒的。
  一抬眼,窗外天色灰蒙蒙的,床头的闹钟刚过6点。
  他等白榆出来后就反锁了盥洗室的门。白晃晃的灯光下,镜子里尴尬的痕迹清晰可见,陆征无奈拧了拧眉心,打开淋喷头冲洗起来。
  春夏之交温度不低,陆征却全副武装,领口一直拉到下颚,又拆开一只口罩捂在脸上,才推门往城防所走去。
  天刚擦亮,街上没有什么人,清晨的微风一吹,让他昏昏沉沉的头脑终于清醒几分。
  他认识白榆半年了,尽管知道白榆存在腺体功能紊乱的后遗症,但除了被注射激素的那一次外,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失控的情形。
  “陆队,感冒了?”他想着心事,闷头迈入城防所,与简铭擦肩而过。
  “稍微有点着凉,没事。”陆征反应过来,打了个招呼:“你来这么早,找魏所?”
  简铭淡笑,把电子平板夹在胳膊下,“每日例行检查而已。”
  陆征点点头,“他伤没事吧?”
  “已经快痊愈了,没有大碍,我还要感谢陆队派人保护魏岚。”
  “大战在即,感冒也不是小事,需要我配点药吗?”
  “不用”,陆征脚步忽然一顿,欲言又止:“那什么……你那有没有针对激素紊乱的特效药或者抑制剂?”
  简铭看向他,斟酌道:“是陆队你还是……”
  陆征抿唇不语。
  简铭瞬间懂了。他打开平板,手指轻点信息库,“最近主城封锁得厉害,很多特效药都进不来,我们正在想其他渠道,高阶Omega抑制剂没库存了。”
  “不过应该也不急吧”,他点开白榆的医疗档案,各项检查数据一目了然。“前两天给你们全员体检时,我查过白榆的激素水平,他还处在稳定期,短期内应该没事。”
  “我们正在和11区密谈医疗物资采购的事,等拿到药我给你送去,好吗?”
  陆征脸色倏变。
  他拉住简铭,压低声音道:“把这两天接触过白榆的人,和他吃过用过的东西全部排查一遍。”
  “有人想毁了白榆的腺体。这里的渗透,恐怕比我想得还要严重。”
  
 
第63章
  9:00am, 城防所地下二层会议室。
  加密渠道传来的消息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笼罩一层阴霾。
  特战组生擒周川的计划失败了。
  这次秘密行动由三组组长郭树强指挥,背后无疑有李云峰授意。他们本想尽力一搏,拿下周川, 逼他接受公开审讯,但奈何对方树大根深,保卫工作滴水不漏。才刚一行动, 就被截获情报。
  为了不牵扯出其他人,几名被俘队员当场咬碎藏在嘴里的毒药,自尽身亡。
  陆征接到消息的时候,眼底的情绪剧烈一颤。
  庄伟杰握紧拳头, 猛击在墙面上,斑驳的粉尘霎时落了一地。“妈的, 老子去杀了他!”
  “冷静点。”陆征的声音像淬着寒冰,目光一一扫向特战组的队员们,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所有行动必须服从命令。”
  “这次行动暴露, 周川的防范会更加严密,短期内很难再下手。比起对付他,我更担心组里其他人的安危, 他对特战组的大清洗势必会提前, 或许就在这两天。”
  “那么多兄弟不能坐以待毙,不如冲出来,我们去接应。”顾嘉言按捺不住, 眉头紧拧:“宜早不宜迟, 晚一天都更危险。”
  “我也这么考虑。”陆征道:“但这事没这么简单。”
  他转向魏岚, 冷峻的眉眼上压上几分不易察觉的痛苦挣扎。
  魏岚在军部多年, 哪里能不明白这其中的代价。
  “陆队”, 他缓缓开口:“周川如今坐拥重兵,尤其是空军势力尽归他麾下,陆军中也有一半人投靠于他,一旦形成围剿,特战组在劫难逃。”
  “眼下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主城防务部队中还有些陈司令的老部下,其中有几位将领很忠心,我可以设法联系他们,协助特战组打开城门。”
  “今夜有雷电暴雨,对空军会形成天然抑制,这么恶劣的条件下他们应该不敢贸然起飞,只要能冲出城门,地面部队未必追得上。”陆征手指迅速放大平板上的卫星云图和数值预报模型。
  “强降雨大概会维持两个小时,必须抓住这个窗口期,整个行动容不得半分耽搁。”
  魏岚的激光笔指向电子屏,在地形分布图上圈出位置,“我们的人会在这里接应,防空导弹、高射炮都会提前部署好。只要特战组能进入这个区域,我就有把握掩护他们进城。”
  接应不是难题,问题关键在于这么多人如何冲出主城。陆征心里反复思量,他和在场所有人一样清楚,这么大规模的撤离行动不可能做得悄无声息,必然会遭遇拦截,没有牺牲和垫后,根本不可能成功离开。
  他的心在滴血。
  思忖之际,“咚咚”几声急促的叩门声响起。
  通讯兵传来消息:“报告,我们收到来自主城特战组建立的一次性专用虚拟频段,要求与陆征长官对话。”
  陆征点头,起身往信号接收室走去。
  ……
  白榆因为身份避嫌,这几天都没有参加作战部署的机密会议。
  腺体功能的紊乱让他倍感疲倦,睡到午后才起来简单地吃了饭。
  房门“嘀”的一声打开,他诧异回头。
  陆征眼帘微垂,脱下外套径直往卧室走去,“晚上有个行动,我先睡会儿。”
  “什么行动?”白榆本能地捕捉到陆征情绪里的异常,“我跟你一起去。”
  “你待在这里。”陆征沉声说。
  这是他头一次驳回白榆与他共同作战的请求,冷硬坚决的态度让白榆一怔。
  “秘密任务,我不能知道,是吗?”白榆心凉了两分,但他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懂得规矩。
  “你别误会。”陆征心烦意乱到了极点,但他还是压着性子放缓语气:“不是这个原因。”
  “我有点累”,他疲倦地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别担心,也别问了,好吗?”
  说完他侧身躺下,挺直的眉宇间有道浅浅的沟壑,眼皮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颤,这是极不安稳又强迫自己入睡的表情。
  白榆舍不得逼问他了。尽管毫无睡意,但他还是一声不吭地躺在陆征身边,缓缓释放出一股安抚信息素。
  陆征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他仿佛置身于训练场上,他看到很多人影,有些面孔记忆犹新,有些已然模糊。
  “陆哥!”“陆队!”
  一张张年轻而朝气的面容从他眼前闪过,闪亮的士兵牌挂在胸前,撞击成清脆的声响。
  “陆哥,你再教教我呗?下次射击比赛我肯定进前三!”
  “陆队,这仗干得漂亮,四组后援都没用上就结束了。”
  陆征挪不动半步,眼睁睁看着他们与自己擦肩而过。
  “哟,陆征”,郭树强用胳膊肘捣了捣,“发什么愣呢?”他大大咧咧咧嘴一笑:“怎么样,是哥今天训练太帅看傻了?”
  陆征胸口涌上一阵细细密密的痛。他张嘴想说什么,声音却卡在喉间。
  眼前画面忽然扭曲倒卷,如云烟般消散。叮叮当当,队牌散落一地,碰撞在冰冷的地面上。
  “陆征……”,恍惚间有人在叫他。
  “——呼!”陆征从梦中猝然惊醒,抑制住心口的狂跳,看向床边的闹钟。
  “才睡了两个小时,时间还早。”白榆也跟着坐起身,揉揉眼睛。
  陆征支起膝盖,用力搓了一把脸,“睡不着了,我早点去做准备。”
  白榆拉住他,欲言又止。
  “没事”,陆征安抚地捏了捏白榆手心,起身下床,穿好全套作战服。
  “今夜行动会比较迟,我不回来了,别等我。”
  “有什么我能做的么?”白榆替他拉好衣领,把陆征随身携带的手/枪和匕首都仔细检查一遍。
  “好好待在这儿。”陆征拥住白榆,把嘴唇抵在他的额头上。“答应我,今晚就待在这里,哪也别去。”
  “这次行动很危险吗?”白榆忍不住开口。
  陆征沉默一瞬:“不危险,放心。”
  白榆静静地回抱住陆征,良久后点了点头。
  他从傍晚等到天黑,到凌晨,再到天色再次破晓。
  白榆一夜无眠,睁着眼睛枯坐在床上。心里涌上无数的冲动要陪在陆征身边、跟他一起去,但陆征的态度是那样坚决,抱着自己的时候,甚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他只能妥协。
  清晨5:30,城防所宿舍区迎来一阵骚动。隆隆车辆驶过的声音、脚步、人声接踵而来,他打开窗户向下望去,眼尾顿时湿润了。
  楼下有很多熟悉的面孔,隔着鲜血与硝烟,陆征抬头与他对视。
  “白榆!”苏珂也看到了窗边的人,登时喊出声来。
  白榆甚至来不及穿好外套,一阵旋风似地重重关上门,往楼下冲去。
  刚跑进人群,一个瘦小的身影就猛扑进他怀里。
  “哥……”,苏珂挂了彩,尘埃颗粒与血汗混合在一起,渗透进他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肤,形成斑驳的污渍。
  白榆伸手要替他擦拭血迹,可怀里的人却把头埋得更深、更紧,失声痛哭起来。
  那哭声沙哑、撕心裂肺,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激动喜悦。
  白榆目光越过人群,看向陆征。
  陆征行动无碍,看上去没有受严重的伤,但那双深灰色的眼睛空洞地望着远方,笔直的身姿在微弱的晨光中显得格外清冷孤寂。
  白榆心口蓦然一酸,他反手拍拍苏珂,“等我一下。”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迈向陆征的步伐如此沉重。陆征是那么年轻、高傲,带着天之骄子的恣意,被敬仰、被簇拥、被妒忌。而眼前的人,却浸着满身悲凉与失意。
  白榆走到陆征面前,握住他微凉的手。
  冷峻的眉眼沾着血,陆征神情木然,被用力一握,才回过神来。
  白榆额头抵上他还在渗血的额角,低声道:“回来就好。”
  眼睫被血糊成一团,滴滴答答地模糊了视线。陆征没有向往常一样微微俯身,也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僵直着身体一言不发。
  白榆心下了然。沉重的痛苦从脚底涌上,蔓延过心口,此时此刻什么言语都是苍白,他失去开口安抚的勇气。
  不知过了多久,陆征轻轻推开他,干裂失血的嘴唇终于动了动。
  “特战组参与行动456人,到达卫城347人。”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的碎片,每个字都含着嘶哑的血气。
  “本次行动由李云峰指挥,他和三组队员在大部队冲出主城后就关闭了城门。仅凭一百人的力量,战到最后一刻,为大家争取到宝贵的撤离时间。”
  白榆听着,红了眼眶。
  陆征缓缓张开紧握到僵硬的手,掌心露出一枚银片。
  “这是郭树强的队牌。”他用指腹摩挲着那一道道深刻的纹路,“他在行动前给了韩凯,让他转交给我。”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滚烫的液体从眼眶蓦然掉落,溅在冰凉的金属上,陆征撇过脸去,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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