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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无奇,指挥飞机(近代现代)——酌醴

时间:2025-04-26 08:57:13  作者:酌醴
  ——上机坪啦!
  ——预计是十点五十到新郑。
  ——许主任,明天要一起吃早饭吗?
  许言走出餐馆,随意站在月光都照不到的背风处,敲了根烟,含在唇齿间,烟雾不过嗓子,只轻飘飘地落成圈。
  也不知道潘煜折腾个什么劲儿。
  异地都接受不了,黏黏糊糊的。
  小崽子。
  晚上十点,管制室。
  当班主任起身倒水,看见许言都以为眼花。
  “许哥,你怎么来了?”
  许言神色如常:“交个资料。”
  “哦哦,”施朗明白,八卦了句,“是跟长空2312有关吧?还没出结果呢?”
  许言规正工作牌,只是笑了下。
  施朗识趣,也没多问,跟他碰头聊了下天气和客流。
  许言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管制席上,停了会儿才问:“谷枫今天怎么样?”
  “啊,还成,”施朗客气地笑了下,“许哥你特意来看他的?也太上心了。”
  “顺路。”
  施朗素来直性子,悄悄地朝监控方向看了眼:“许哥,我得继续巡视了。你有时间要不站谷枫后面听听。”
  为应对暑期流量,管制室现在不仅实行“双带班”运行制度,还要求带班主任走动式管理。【1】
  施朗现在但凡上班,微信步数就高居榜首,能连着占数十个朋友的封面,还能得到亲爹、亲妈、亲姑、亲大爷等一串子亲戚的点赞。
  光宗耀祖。
  许言站在谷枫指挥席后面,副班见他也笑,递了个耳机,指着谷枫小声问。
  “这一批又要考核了吧?”
  许言手指摩擦耳机,“嗯”了声,又笑:“还没定。”
  “那估计也快了。”
  最近,最近许主任盯小孩盯得都有些勤。
  副班心神都聚在新开的扇区处,视线很快转走。许言也注视着雷达页面,听谷枫一字一字地蹦着调度,属实有些磨人。
  “顺丰212,可以左转,左转航向120。”
  “长空767,证实…应答机是7632吗?”
  “国航7977,郑州区调,雷达看到,下到高度7200米。”
  “下到高度7200米,”国航7977的副驾机长应该是少见说话这么慢的,笑着学了句他说话,“国航7977。”
  谷枫倒没笑,他年纪小,第一次直面暑运大考,脑子里塞满了领导们每天开会强调的“肩扛责任,心系安全”的使命担当。每天晨会都伴随着民航局要求的“五早”和“四狠抓”,压力山大。【2】
  他视线紧盯着扇区页面,指挥调度:“国航7977,下到高度6600米。”
  “高度66,国航7977。”
  “国航7977,高度层冲突,下降率要尽可能大。”谷枫说完,又画蛇添足地补了句,“可以吗?”
  这话问的。
  国航7977的副驾机长不太着调地回:“区调,我们这一进来下降率就已经快两千了,还不够大?国航7977。”
  谷枫“嗯”了声,说话又慢又软:“再下一点,下降率可以在2500吗?国航7977。”
  “国航7977,”副驾机长接话很快,像是笑了下,有点为难人,“区调,不行啊。我们容易穿越高度。”
  …啊!
  谷枫无言沉默,心中的土拨鼠却迅速露头并开始放声尖叫。
  他妈的,破班!!破队友!!!
  频道安静的两秒内,响起了一道男声,很轻地“啧”了声。
  “国航7977,”谷枫的耳麦里传来国航7977另道机长的声音,伴着无线电的浅浅频率,阳光、清澈且熟悉。他很快地复述指令,“区调,收到下降,下降率保持在2500。”
  是小潘机长!
  谷枫瞬间又觉得自己行了:“国航7977,收到了!”
  晚间客流虽不是高峰,但毕竟是个周六,排队降落的飞机也不少。原本国航7977应该是保持高高度往东南径直飞出他的区域,但现在谷枫引导他们提前下降,过会儿再把他们升上去,好像是有点耽误计划线路。
  谷枫没回头,也不知道身后站着副班和许言,因此相当大胆地碰了碰监听袖子,权当打了暗号:插个队吧。
  监听克制地“咳”了声。
  谷枫傻,继续蹭人袖子,磨得副班都忍不住笑出声。
  谷枫瞬间僵了身子,监听脸都是红的。
  副班朝许言挤眉弄眼,大拇指朝他们方向指了指,做口型:“两小孩。”
  许言放下耳机,向前两步,扫了眼雷达页面,不难看出谷枫的意图。
  “让他落。”
  管制室里都是监控,谷枫不敢回头,两腿抖着,一个劲儿地点头。片刻后,他自诩头顶圣旨,相当大胆地指挥着国航7977从他的扇区直接插队转给了进近区域。
  “国航7977,保持高度4800米,联系郑州进近122.75。”
  “高度48,联系郑州122.75。”潘煜声音含笑,流利复述,“区调再见了。”
  “国航7977,再见!”
  许言停着看了会儿,拍了拍谷枫肩膀,又很快离去。
  副班:“不再看会儿了?”
  “嗯,”许言把耳机放回原位,“他紧张。”
  也是,谷枫现在腿都还抖着呢。
  二十五分钟后,许言把车开到航站楼的停车场,低头给潘煜发了个消息。潘煜刚签单下机,电话很快打了过来。
  “许主任,你怎么还没睡?”
  已经十一点了,地下车库都很安静。
  许言夹着电话,开了双闪,声音都染了两分懒:“因为,有人受了委屈。”
  “谁呀?”
  许言没搭话。
  潘煜停了片刻,随后闷笑出声,像个要糖的小孩:“我吗?”
  小崽子。
  许言降了点车窗:“我在C区等你。”
  那天晚上,星光很亮,却远没有接到车上的小卷毛眼睛亮。
  “许主任,”他笑,微微俯身,站在驾驶座外,目光直白滚烫,“我好想你。”
  许言手腕搭在方向盘上,两指敲着边缘,视线落在前方却不聚焦,只能又折返,好像是笑了下。
  他说:“潘煜,别肉麻。”
  才没有。
  潘煜看向许言的侧脸,放肆又张扬。
  “上车。”
  许言开后备箱,看把飞行箱放入,又利落跨上副驾的小潘机长。小潘机长一坐进来,高大的身影像是把车内空气都挤得稀薄起来。
  许言开了两侧的窗户,随口问了句:“晚上吃饭了么?”
  “…没吃。”
  都快零点了,家庭医生是要求他不吃东西的。但潘煜做不到,他觉得自己就是网上说的“心机boy”,要费劲心思地黏在许主任身旁。
  汽车驶出停车场,沿途的路灯追着晚风荡起了一道道的斜影,先后打在汽车和人的身影上,昏黄发亮,半明半暗,像有了电影般的质感。
  许言转眸看他,小卷毛正襟危坐。
  “那,还吃饺子吧。”
  “嗯,”小卷毛重重点头,“两盘就够了。”
  许言偏过头,很轻地笑了下,有些无奈的样子。
  ——
  次日一早,许言白班,起得很早。潘煜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都已经到单位开始对天气了。
  听见手机消息提醒,许言也只是拿出来扫了眼,回了句上班,又很快放进去。
  随后,他看向同事:“继续。”
  没跟许主任一起吃成早饭,潘煜也就随便垫了口吐司。等乘务开航前准备会的时候,他耳朵边挂着耳机,闲散地坐在椅子上。
  “潘机长,听什么呢?”
  也是巧,陈旭阳刚来就听人聊说是刚刚见到了小潘机长。他趁着有时间,特意绕过来打声招呼。
  潘煜避了下他的手:“麻将教程。”
  “...”陈旭阳想起被小潘机长用骰子支配的恐惧,声音都有些干巴,“全、全面开花?”
  完了,他们以后只能跟许言玩桌游了。
  潘煜没听明白,但他眼下有更奇怪的事要问:“许主任今天上班很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上班早?” 陈旭阳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哦,还不是暑运闹得,民航局不是要求五早么,他们单位又多加了一条,早起床,不踩点。许言又是带班主任,肯定要比平常来得更早些。”
  潘煜点了点头,认真记下。
  陈旭阳感慨:“这两月是咱们开会,他们也开会,都不容易。”
  刚工作那会儿总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他妈酷的人,干了四五年又觉得自己就他妈是全世界最苦的人,身边不是操.蛋的领导就是脑子有泡的同事,每天都在傻逼地上演从他的全世界苦过。
  现在,陈旭阳觉得他们就一普通人,做着最普通的事,每天签到、开会、骂领导、虚情假意见同事,平凡又寻常。
  陈旭阳看了下时间,扬眉道:“走了,回来请你跟许言吃饭。”
  潘煜认真:“起落安妥。”
 
 
第42章 
  暑假两月, 潘煜跟许言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但凡有基本也都是晚上,短时会面。
  这天下午, 他落武汉, 晚间赶高铁回郑州。
  刚一上车就接到了林津庭的电话, 伴随着人群找座的走动和高铁刚启动的“嘎吱”声响, 显得背景有些嘈杂。
  林津庭等了会儿才开口:“潘煜。”
  “找错人了, ”潘煜没买到商务座, 座位又是最里面,懒得折腾,索性靠着门边站了会儿, “我现在是辛德瑞拉。”
  “……”
  林津庭一声不吭,转头就把电话挂了。
  潘煜手指微动,再次把他拉黑。
  次日清晨,潘煜已经能追上许言的早起时间,相当圆满地吃了早饭。
  去航站楼的路上,他看着调度发来的下月飞行计划表, 闷闷不乐。
  “我一定要把我哥打倒。”
  要不是林津庭卡他的调职, 他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折腾。
  许言把他送到门口,小潘机长满脸哀怨地下车,走后几步又折返。
  “许主任,”潘煜趴在副驾车窗旁, 眉眼是挡不住的热烈, “我晚上可以和你一起吃饭吗?”
  “可以,”许言笑出声,“不仅是你,赵赫他们都可以和我一起吃饭。”
  “?!”
  小卷毛眼都瞪大了。
  许言不再逗小孩, 解释道:“今天是李山的生日,晚上有聚会,李山让我跟你说一声。”
  婚宴上潘煜一战成名,搞得李山现在都有点怕他。
  潘煜点头,稍显蔫吧:“哦。”
  许言问:“你晚上有事?”
  “我只是想和你单独吃饭,”小卷毛语气认真,“但先来后到,我应该排在聚会的后面。”
  还先来后到,成语用得倒不错。
  “进去吧。”许言没有再说其他。
  他几乎是卡着“下客三分钟”的点把车开走的,透过后视镜,还能看见小潘机长站在原地挥动胳膊的高大样子,跟个橡皮糖似的,黏牙得厉害。
  许言下高架,唇角轻挑弧度。
  原本订好的是晚上生日聚餐,但赵赫一觉睡到中午,闲着没事组了个三人小聚。许言离新郑机场近,下了班接走刚执飞完的李山,又捎带着拐了趟赵赫家。
  “潘哥呢?”赵赫一上来就问潘煜。
  “回北京了,他今天飞沈阳。”
  李山知道潘煜家是北京的,相当操心地叹口气: “那你们以后就打算这样?天各一方的忙着?”
  许言没说话。
  “不太行吧。太不稳定了,尤其还是潘煜那种性格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结了婚的男人都容易啰嗦,李山现在就特别能说,“他太过张扬了。现在看着还好,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以后分了,他拍拍屁股走了。你怎么办?”
  许言已经三十出头了,工作生活都在郑州扎了根了。
  赵赫刚睡醒,随口接了句:“那就让潘哥调郑州呗。潘哥现在正是上头的时候,肯定愿意听许哥的。”
  国航在郑州没基地,潘煜没调郑州的可能,只有换个航司的选项。
  别说许言跟潘煜没在一起,就算是在一起了。事关别人的前途,这种话许言提都不可能提。
  “没影的事,”许言笑了下,平平淡淡地解释,“我们…现在真没什么关系。”
  “不可能!”赵赫不信,仗着许言开车,眼神放肆,“你们两谁的身体不行?”
  许言不含情绪地扫他一眼,赵赫咂摸过来。
  “总不会是窗户纸还没捅破吧?不能吧,我看潘哥看你的眼神都拉丝了。”
  那天酒吧里,潘煜就差明说了。
  “许哥,说真的,”赵赫都震惊了,“这两月你跟我说你们两个造出个孩子我都相信,但怎么能还在玩玛卡巴卡呢?”
  许言踩了下油门:“不到时候。”
  “现在上床都还要挑个黄道吉日么?”赵赫坐直,声音慢而飘忽,“这么,虔诚吗?”
  他是贪一时的欢愉,也确实没见过长久的契合。之前再感人肺腑的海誓山盟不都他妈的全成了镜花水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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