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枕檀亲他一口:“‘虚虚’是什么?是‘谦虚’吧。敢情你还挺臭美的啊,小东西。”
骆芹笑得眉眼弯弯,好奇地摸了摸戚枕檀右耳上的耳钉,而后朝他身旁的喻橖伸出一双小手,咧嘴软软甜甜地喊:“糖糖舅舅,抱抱!”
喻橖的一颗心顷刻化成了一滩水,牵唇应了一声,把孩子抱在了怀里。
“芹芹。”他一贯沉峻的表情俨然如冰雪初融。
骆芹觉得糖糖舅舅和他爱笑的枕头舅舅、爸爸妈妈都不一样,他看起来表情冷冷的,可一旦笑起来时,很暖很暖。
唔,糖糖舅舅长得也好好看,身上也香香。
骆遥熹毕竟工作在身,在凰城待不了多久,骆芹也得回渠市继续上学。
“老师说芹芹很聪明,学前班的知识一学就会,我和丈夫都想着要不要等芹芹到了五岁就送去小学。”
“听听小家伙的意愿吧。他这么聪颖,应该会有自己的想法。”戚枕檀笑道,摸了摸骆芹毛茸茸的小脑瓜,小家伙正在和他的糖糖舅舅找冰激凌里的巧克力豆吃,像挖宝一样。
“回渠市后还是多陪陪芹芹,你去国外工作的这些年没怎么和孩子相处,别让他……感到孤单。毕竟,妈妈和爸爸不同。”
“我会的,哥。”
戚枕檀看了自家妹妹一眼,苦笑道:“说实在的,我真挺舍不得你们走的。我们……好不容易才见到。”
骆遥熹眼眶微红:“凰城离渠市不算远。下次,我带我丈夫一起来。”
戚枕檀点头:“也对,搭飞机很快。”
小家伙太乖太懂事,在他们家里未经允许从不乱动东西,一点儿也不调皮,两位英俊多金的舅舅情难自禁地给他买了很多玩具,他一一礼貌地道谢,在庭院里跟大人们玩儿得不亦乐乎。
这半月来,别墅里充斥着属于孩子的欢快笑声。当然,也发生了不少趣事。
比如骆芹有一次借枕头舅舅的手机拍草丛中的小蜗牛,不小心点进了相册,看到了一张照片,咦了一声,然后举着手机跑回客厅对厨房里的三个大人兴冲冲地喊:“糖糖舅舅!光屁屁!光屁屁!被虫虫咬了!好大的虫虫!”
喻橖定睛一看,脸颊顿时烧得通红。
那是好久之前的某一天两人做完爱后戚枕檀趁他裸睡时偷拍的,照片里的自己鼻尖还哭红着,大半截软白屁股全晾在被子外面,蜜桃似的,染着斑斑点点的吻痕。
所幸是侧身照,又是晚上,拍得比较模糊,周围的一些情趣用具没有入镜。
可饶是如此——
“戚——枕——檀!”喻橖羞耻得忍不住冲爱人咆哮,“你这个混球!这些东西你怎么也不上个锁!”
戚枕檀赶紧把手机夺过,冲一脸懵懂疑惑的小侄子哭唧着脸:“小东西,你可把你舅儿给害惨了。”他脑袋灵光一闪,巧妙地化险为夷,“你看,就因为我偷拍了你糖糖舅舅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大包,想趁机笑话笑话他,他就凶我了,呜呜……”
骆芹沉吟了一会儿,跟个小老师似的认认真真道:“枕头舅舅,故意笑人是不对的。你要向糖糖舅舅道歉。”
于是,戚枕檀在小侄子的“严肃教育”下,乖乖向自家老婆道歉。
随后私底下就被喻橖限令半月不准有性生活,以示惩戒。
骆遥熹雇佣的那位保姆没有跟随母子二人,而是住在凰城的一个亲戚朋友家,骆遥熹和骆芹登机这天,她早在机场等候,见到人,笑着接过了他们手里的行李。
骆芹临行前送给了戚枕檀和喻橖一幅画,画上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小孩儿,右下方用歪歪扭扭的黑字写着标题——《美丽时光:我和我亲爱的枕头舅舅、糖糖舅舅》,末尾画着一个大大的粉红桃心。
“有空就常见面。”戚枕檀说。
骆遥熹点头,和保姆一同牵着骆芹的手往人潮里走。
小家伙笑着冲他们挥着手,在他的舅舅们看不到的地方,才扭回头,呜呜地哭泣起来。
第61章 晴(4)
距离骆遥熹和骆芹回渠市已经过了半月,小侄子隔三差五就要跟他们视频通话。他和戚枕檀也充分施展开“亲爱的舅舅”这一全新殊荣身份,给懂事的小家伙买了不少东西寄过去。大概是舅舅们的爱意强烈到快要把他淹没,感觉到不好意思了,某一天骆芹就在视频里扭捏着说,希望舅舅们不要再为他破费了。
“……唔,我的小卧室已经装不下了,尤其是枕头舅舅……芹芹很感激你们,但你们这样子……会给芹芹带来一些困扰的。”皱着小眉头一本正经斟酌思考时的样子,着实逗得他们开心。
后来喻橖不经意间打趣戚枕檀,问他究竟买了什么,让小家伙还苦恼地特意强调出来。他的爱人云淡风轻地笑着说,汽车床和钢琴之类。
“你也不管管人家房间能不能装得下。”喻橖好笑又无奈地捏他的脸,被他抓住手指放在嘴边亲吻。
多亏骆芹那日拿了手机拆穿了戚枕檀的秘密,不然喻橖不会知道这家伙原来还有偷拍他的习惯。他们向来尊重对方的隐私,不会轻易去动彼此的手机。戚枕檀把加密相册点开给喻橖看的时候,喻橖被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自己身体部位的照片给惊呆了。
有好多张拍的是他睡着的时候——确切地说是高潮后酡红着脸睡着的时候,更多的就是他布满咬痕的胸膛和屁股,被咬肿的乳头和湿哒哒的臀缝还拍得有特写。
喻橖发现拍摄时间是在多年前,算了算正好是戚枕檀出差最勤的那一年,有一回戚枕檀去国外几乎待了快半年。没等他做出反应,戚枕檀率先蹲在他脚边可怜巴巴地向他认了错。
“对不起,宝宝,我知道这样做或许真的很不礼貌,性质……也很恶劣。但是,那时候老是和你分开,面也见不到几次,每次和你做完爱后,都舍不得走,就忍不住……偷拍了你。之前被芹芹发现的那张,本来也是打算加密的。”
都相爱多久了,喻橖哪会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害臊和难为情,连忙让戚枕檀起来。
“那……咳,你那时候都是这样想着我……做的?”喻橖问得含蓄。
戚枕檀难得脸红了红,点头承认。
“宝宝那时候比现在害羞多了,说什么也不愿跟我玩儿视频play,电话里……也不肯多喘几声……”
喻橖被说得面红耳赤:“……敢情……你还对我心存怨气吗?”
戚枕檀咧嘴一笑:“没有,只是觉得宝宝好可爱。”
喻橖故意哼了一声,咬了咬嘴唇,把自己的手机也拿了出来。
“自己把相册点开吧。密码是你的生日。”
戚枕檀怔忡了一下,伸手接过,发现喻橖手机的相册里只有一个是加过密的,解锁后,他也同样看到了自己的裸照。
数量虽然很少,但是拍得异常色情。有一张,甚至拍到了阴茎。
“我也……要跟你说对不起。”喻橖赧然得神色飘忽着,“擅自偷拍过你……”
戚枕檀注意到喻橖很喜欢拍自己的上身,笑着把人搂在怀里,调情地咬他的耳朵:“这么喜欢老公的胸肌和腹肌啊,嗯?”
戚枕檀身材很棒,喻橖在床上骑乘位时很喜欢抓他的胸部,哭的时候屁股也会动情地摇晃得厉害。
“你那一年人老是在国外,我……也很想你的……有时候想得实在受不了……”喻橖羞窘地承认,“……自慰的时候……就看着照片……”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戚枕檀眸色一沉,立刻把人压在了身下,够手取了床头柜里的相机。
“光拍照怎么够呢,宝宝?能想象出老公肏你时的画面吗?”他按下录像键,亲吻喻橖水盈盈的漂亮眼睛,“半个月的禁欲惩罚早就结束了,让老公用大肉棒给你做做检查好不好?”
“呜,那老公就检查一下……宝贝的那里流水没有……”喻橖牵起他的手往自己臀瓣上摸。
于是没有性生活的漫长二十五天一过,他们趁着休息日,在家里痛快地干了个爽。
周三这天,会议室里冷空调呼呼地吹,喻橖正埋头听着下属的工作汇报,只觉得鼻尖发痒,情不自禁侧过头掩面打了个喷嚏。
“抱歉。”
起初他还没在意,哪知之后的喷嚏接二连三地来。
台上人的汇报相继被他打断。
Carol在一旁冲他耳语:“您身体不适,要不就先到这儿?”
喻橖取了几张抽纸拭去涕水,点了点头。
散会后他找到那位员工,郑重地说了句对不起,聊了几句后又说了好几次抱歉,对方似乎是个才入职的新人,全程都是一脸不可置信和受宠若惊的表情,和上司礼貌告别后,掩面泪奔到办公室,慷慨激昂地握拳发誓道:“决定了,我要为Rcey和喻总奉献终生!”
这些喻橖自然是不知道的,倘若知道了,他估计会笑着冲对方说好几句感谢。
日程安排暂停,喻橖回到办公室,吃了点常备的感冒药后,着手开始处理当天要批阅的文件。
他好久没生过病,注意力又在工作上,就对身体状况没怎么重视,哪知到后来签字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软,头也晕。
……该不会是这几天在空调屋里没盖被子造成的吧?枕檀半夜给他捻了好几次,都被他扑腾开。
Carol端着茶水点心走到总裁办公室,敲了几次门都没人应,心下生疑,说了句“失礼了”后拧开了门锁。
她抬眼就看到上司一脸潮红地躺在皮椅上,眉头拧在一起,神色很痛苦,猛然一惊,放了托盘就踩着高跟鞋跑过去。
“老板?老板?”
一摸额头,滚烫得吓人。
Carol拿起喻橖之前撕开的药一看,发现效用早就过期了。
“老板你发烧了,得去医院,我扶你起来。”她有些着急,嘴上也顾不得职场上的敬称。喻橖和她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更是朋友。
喻橖这时候睁开了眼,神色恍惚,隐约瞥到了一只属于女性的软白的玉手,吸了吸发堵的鼻子,摇头喃喃道:“……不要……呜……我要枕檀……”
他竟像个没得到满意糖果的小孩儿,一下子拍掉了Carol的手。
Carol很难看到他这样的一面——此刻的喻橖性情可谓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登时有些错愕又有些没好气地想笑。
“都烧成这样了还要在下属面前秀恩爱?喻总,该清醒了吧?”
Carol打算去找几个人过来帮忙搀扶,她一个女人,肯定是扛不动喻橖这么个高大结实的男人的。
孰料人找来了,他们平时一贯严肃冷峻却又意外平易近人的上司居然赖在椅子上不肯走。
“你们都别拉我……呜……我要枕檀……”纤长的白皙手指扒在桌沿上,喻橖蹙眉闭着眼哭唧唧地嘟囔着喊,“要老公……要老公来接我……”
大伙儿面面相觑,着实没想到老板发个烧能跟喝醉了似的。
有个员工故意冲喻橖使坏,冲他比了根手指:“老板,这是几?”
Carol瞪了瞪那人,伸手去拂开,就看到喻橖稍稍抬起脑袋,瞳孔明失着焦却还竭力定住视线,往他们这边瞧,下一秒,他就把头瘫软地倒了下去。
“让枕檀来接我……呜……”
大家没法,Carol只能给戚氏老总打电话。
喻橖脑子烧得糊涂,眼下嘴里只会嚷这么一句。
也不知是否真存在心电感应,戚枕檀在公司里一上午胸闷得发慌,一听说喻橖感冒了,拿起车钥匙就火烧火燎地冲出办公室门。
“怎么不送医院去呢?宝宝怎么样了?烧得严不严重啊?”
“老板非要您来接。”Carol说这句话时,牙齿都酸得冒泡。
戚枕檀知道喻橖一向不怎么爱去医院,挂号就诊很是麻烦,边开车边联系了私人医生,进了Rcey总裁办公室就摸上喻橖的额头。
“蠢蛋!你怎么回事啊你!”心疼地骂完后一把打横抱起人,下了电梯就扔到车后座,猛踩油门直奔别墅。
“你一向很少发烧感冒,要是我去了外地,没在你身边怎么办?那你也耍赖皮吗?平时还跟个老师一样教训我,你不也没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戚枕檀不痛快得很,宠溺里又带着心焦,就听后面那人语气蔫蔫地说:“你不是……来接我了吗?”
他瞥了一眼后视镜,就瞧见自家老婆一脸委屈的可爱表情。
戚枕檀本就不算多的火气一下子全没了。
他的糖糖……真是把他吃得够死。
戚枕檀确信他是真烧糊涂了,换做以前,喻橖是绝对不会让他知道自己生病的,更何况还是鲜少放在眼里的诸如感冒的小毛病。
将人放倒在家里卧室的大床上,私人医生检查后开始给喻橖输液挂水。戚枕檀客气地让他去楼下休息,把喻橖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拉着爱人的手在身边守着。
喻橖发烧时比平时话要多很多,可是因为头脑不清醒,大着舌头。
“呜……怎唐你过来。”
戚枕檀闷笑,温柔地看他:“要我过来哪儿啊老婆。”
“仄里。”
喻橖半眯着眼扭头,看向枕边,额上的毛巾顺势滑下来。
戚枕檀伸手去接,身体索性也就靠到了他旁边。
“你进来……呜……挨仄我碎……”喻橖费力地说完,执意拉开被子,被他擒住手腕。
戚枕檀难得凶巴巴地警告他:“你得捂汗,不能豁风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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