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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哥[种田]——锦观

时间:2025-04-27 09:07:18  作者:锦观
  李宝福和赵庄生到后, 叔公和堂兄弟们正好祭完祖先。
  李家在这片山头算是大族,人丁兴旺,十三房人。但偏这老大最小的儿子李全这一脉只有个儿子李宝福,为此几位叔公都惋惜得很, 说什么都要给李宝福寻个媳妇儿开枝散叶。
  这话惊得李宝福拉着赵庄生的手忙说不用不用,叔公们脸色立即不对,性子急的当即就要唤自己媳妇来做媒,吓得李宝福见另一家堂兄来,忙扯着赵庄生就出门迎去。
  一叔伯吹着白胡子哼道:“寿儿这样,跟他老子没啥区别。”
  众人哄笑,李宝福性子好还机灵, 不管谁说他,他都笑着一张脸,又会缠着人撒娇, 还因打小身体就不好的原因,族里的叔伯堂兄弟们都把最小的他当娃娃看,宠得不行。
  午饭前,一大群爷们便围着火盆烤火吃糕点、瓜果闲谈。李宝福在炭火上烤桔子和红薯时不时应两句话,一堂兄弟和几个晚辈则在一边翘着腿吃他烤的。
  呼呼风声从众人身间穿过,吹得火盆里的炭红一下后复又暗淡。
  吃过几口简单的午饭,女眷们则要忙碌百来口人吃的年夜饭。
  鸡鸭猪肉的宰刀声在空旷的院里响起,灶上三个火不停加柴,锅碗碰撞叮当响。李宝福融不进那群男人们的话就跟在李全三弟的屁股后烧火洗菜,赵庄生帮着宰鸡、劈柴及做龟粿、碗糕、炸肉丸等。
  李宝福百无聊赖地烧着火,瞧了眼正在揉面的赵庄生,两人在喧闹声中相视一笑。
  一婶子边择菜边笑:“宝福啊,你也不出去坐,在这儿跟庄生钻厨房有什么乐子?”
  李宝福吃着三伯给他的炸肉丸子,说:“当然是因为能吃到这出锅的第一口,顺便偷学点伯父伯母们的菜肴秘诀。”
  众人哈哈大笑,时间便在那新年的笑声中流过。
  年夜饭很是丰盛,炸丸子、姜母鸭、深沪鱼丸、醋肉、猪肉粕、海蛎海蛏汤等一一上桌,众人围着火炉吃了个热闹的年夜饭。
  炒肉炖骨,辛苦一年的庄稼人,到头来为的就是这一时刻,黄昏下的尚书村,家家户户都沉浸在肉香里,就算是在不富裕的家庭都得买块肉犒劳过去一年的自己。
  黄昏落下,夜幕将临。
  旧年尾声没几个时辰,众人烤火的地方也挪进了正厅,李宝福靠在赵庄生肩上,继续烤桔子,耳边是叔伯们说着自己早些年出海打鱼的事迹,虽这事已听过许多遍,但在如此宁静冬夜,久远的故事总会远去,心境总会为那些故事带来新的感受。
  夜幕完全降下时,叔伯宗亲们要开始在院里跳火群,众人依着辈分跳过那燃烧的火堆,就在李宝福寻着往年例子跟在一堂哥后跳时。
  一叔公赶忙拦住他,晃了晃怀里瞪着大眼的娃娃,说:“宝福,你等会儿,这次该他。”
  李宝福看着五叔公怀里的婴儿,迟疑道:“五叔公,这不会是……”
  五叔公点头:“你堂伯,四月生的,你还来吃过满月酒,忘了?”
  李宝福:“……”
  他干笑两声,朝那娃娃说:“堂伯。”
  五叔公逗着自己的小儿子,说:“快跟你宝福侄儿说好。”
  可惜那娃娃只会哇哇哭,跳完火群,赵庄生嘴角笑就没压下来过,李宝福斥道:“你笑什么?”
  赵庄生摸摸李宝福的虎头帽,似是在摸雏虎脑袋,说:“没什么。”
  这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守岁,厅里人一大片人乌泱泱的打着叶子戏玩闹,有上年纪的叔公说当年朝廷要打北边的胡人,是三丁抽一,五丁抽二,耗费多少银钱才终于打赢,同时也唏嘘现在终于能过好日子,不用在打仗了。
  角落里,李宝福缩在赵庄生怀里,听着外面吹过的风声,只觉赵庄生胸膛怎那样暖?把风都挡住了,便又往赵庄生怀里靠了些。
  赵庄生则解了裘衣裹着他,裘衣下,两人手指推着玩,就这般依偎着等这旧年过去。
  期间有不少叔公堂叔伯来跟李宝福说娶媳妇的事,但都被李宝福三言两语的扯过去,气得几位族亲说他被男人蒙了心,不知道开枝散叶,传承香火。
  可李宝福瞧着这一厅的百来号人,觉着李家如此兴旺,也不缺他一个,再说了两个姐姐不也有孩子吗?我爹李全怎么就绝后了呢?
  待村里开始劈里啪啦地燃鞭炮,这子时便是过了。身子弱的李宝福跟族人们告别,提着盏灯笼跟赵庄生回家去。
  这大年夜难得有了月亮,那弯月照得土路清楚。
  李宝福和几位带着媳妇儿娃娃回家睡的堂兄弟闲聊,一堂兄笑着打趣:“我说宝福,你看你跟庄生兄弟两人今日吃饭坐着都腻在一起,看得人牙酸哦。”
  这话一出,堂兄弟们都笑他,然李宝福没甚感觉,不过笑笑罢了,又有什么?
  这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山风灌着几人的衣袍,但李宝福身侧的风皆被赵庄生挡着,两人手又勾在月色下真像那堂兄说的整日腻着。
  李宝福笑道:“这过日子嘛,就要腻在一起,打我爹我娘走了,还没人再对我这么好过。”说着他用肩膀撞了下打趣他的堂兄,笑嘻嘻道:“话说三哥,你前两年才成婚的时候,来我家吃席都舍不得三嫂,要带着一起,如今怎么又说我了?”
  “怎么是说你?”一堂哥分开两人,把他搂在怀里掐脸,说:“哥哥们这是在劝你,跟男人啊一定不能时刻黏着,不然熟络多了,就真腻了。”想是怕话不够,他又拍了拍赵庄生的肩,“庄生兄弟,你说是不是?我们这个弟弟啊,最是皮、倔,就得晾着他才听话。”
  赵庄生还牵着李宝福的手,微笑着说:“哥言之有理。”
  然这话说完,李宝福却不开心了,挣了赵庄生的手就去追打这两位堂兄。
  山林路间,灯笼火摇曳,嬉笑声不住传来。
  最后两位堂哥怕李宝福出汗受寒,被他打了两下后,就把人塞还给了赵庄生,牵着自家媳妇儿娃娃走上另条岔路说:“宝福快回去,记得来拜年,哥们做好吃的招待你。”
  李宝福说:“好嘞哥!”
  李宝福家住在尚书村深处,一路上岔路多,送走最后一位堂兄,这离回家路还有几里地。
  李宝福都笑得累了,赵庄生便让他爬到背上,自己背着他走。
  灯笼火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斜照在泥土地上,空气里还有肉香硝石味没散去,李宝福趴在赵庄生温暖宽厚的背上,想起堂兄的话,说:“庄生哥,你真会嫌我烦吗?”
  许是月夜温柔,所以将赵庄生的语气都衬得无比柔和:“不会。”
  清清月色勾着赵庄生俊朗的侧脸,李宝福闻着他颈间的皂荚味道,只觉心静,说:“那你会晾着我吗?”
  赵庄生侧低头亲了亲李宝福含着朝气的眉心,说:“不会,有什么事哥一定当夜就给你说开,不让你带着气睡觉。”
  李宝福不禁情动,搂着赵庄生脖子就在他脸上乱亲。
  赵庄生被亲得脚步虚浮,讨饶般笑道:“听话,回家亲!走路呢——”
  “小心摔了。”
  两人没摔,一路平稳地回了家,李宝福用竹竿挑着鞭炮,赵庄生点了引子,鞭炮燃炸时,赵庄生捂住李宝福的耳朵,说了句话。
  然这鞭炮声太大,李宝福没听清,抬头问:“什么?!”
  赵庄生笑着吻住了李宝福的唇,说:“我爱你。”
  初一,新正到来,李宝福早早起床打开院门,煮了两碗鲜虾醋肉淋浇头的面线糊和鸡蛋。
  赵庄生洗脸时,李宝福已将早饭摆上桌,笑着说:“哥,恭喜。新年好。”
  赵庄生说:“宝福小郎君,恭喜恭喜。”
  两人莞尔一笑,吃完早饭,赵庄生洗碗,李宝福则给鸡喂混着米糠的菜叶子。
  做完这些,两人出门挖些萝卜做包子,炊烟袅袅的林间路上,刺桐树叶随着风摇曳,不少村民提着年货走亲访友,李宝福见着他们,拱手笑着说恭喜的吉祥话,对方笑着亦回礼。
  地里萝卜长势好,赵庄生先是锄完草才挖萝卜,李宝福则在田埂边用镰刀铲清明菜。
  清明菜叶上覆着一层浅浅的白色绵毛,白绵毛下的叶子连着根茎都是青色,味道甘甜。
  这菜长于田埂、山坡,最是常见,吃入腹中还能治咳嗽和气喘,不过食多了易损眼睛。
  这边的赵庄生才蹲着挖好一筐萝卜,回头见田埂边已没了李宝福身影,起身找了好几圈,才在隔壁田的半人高油菜下找着他。
  赵庄生蹲在田埂上,看着下面全神贯注铲清明菜的李宝福,笑着说:“宝福,你铲别人地里去了。”
  李宝福怔了下,抬头仰视背着天的赵庄生,爽朗一笑。
  李宝福浓眉如墨,眼睛明亮,蹲在绿油油的油菜田里,看得赵庄生心慢半拍,他伸手把李宝福拉上来,两人提着菜篮子回家。
  李宝福跟李全、赵庄生出门时总喜欢牵他们的手,走得累时就晃晃那胳膊玩。每当这时李全被闹烦了,就只伸出食指让小儿子牵着,还叮嘱他不许晃人,不然就要挨板子。
  而赵庄生则会任由他搓圆捏扁,为此早些年,十四五岁的李宝福就喜欢跟赵庄生出门。
  如今又是这样晃着,赵庄生说:“别晃了,胳膊都要被你扯散了。”
  李宝福说:“不会。”
  李宝福提着清明菜跟村民们打招呼,招呼打完又黏着赵庄生的步子安静下来。
  赵庄生打量了他一眼,只觉李宝福这两年长大了,性子倒活泼不少,记得早些年他整日卧床话都不会说几句,而李家父母怕他累也不准他出门玩。
  偌大的院子李宝福就只能跟鸡鸭、狸猫玩,赵庄生才到李家时不常见他,只知道小屋里睡着个病弱的少年,要人多费心照顾着。
  而李宝福则就是那个,天生就想让人去照顾的人。
  回家后时辰也早,两人便将中午要吃的菜备出来。
  两人在灶台边忙,赵庄生淘洗着虾蛄,想着中午做个清蒸虾蛄。
  而李宝福则揉面,昨日他吃到有个堂伯蒸的萝卜猪油渣包子,面皮松软,猪油渣内馅带着肉香的同时还有着萝卜的清甜。
  正好家里前两天熬猪油时剩了点猪油渣,拿来做这透皮包子最合适了,所以两人吃完早饭就去挖萝卜。
  猪油渣子和萝卜由赵庄生剁碎,再来点儿肥瘦相间的肉沫子,小半碗葱姜水、一个鸡蛋,这肉馅舀一半下锅炒熟,一半加入萝卜碎和葱花,而后和先头炒熟的肉馅拌匀。
  光是这猪油渣的馅,就让李宝福馋得不行。
  两人一个擀面,一个给包子封口。锅里煮着冬葵菜粥,冬葵菜携着米在锅中翻滚咕嘟时,李宝福捏好的包子也上了蒸笼。
  厨房里暖洋洋的,狸猫在火边舔毛,猪油渣香沁过松软皮面滑进赵庄生做的清明菜炒鸡蛋里。
  初二是女婿日,李元凤和李多福这俩出嫁的女儿都要带丈夫和子女回来探亲祭祖。
  为此李宝福和赵庄生一大清早就起来了,简单吃完昨日剩的猪油渣包子和粥,便开始备午饭。
  厨房里,李宝福打着哈欠揉面,揉面时忽而说道:“昨日我不是揉过面了吗?怎么又该我?庄生哥你来。”
  赵庄生微微一笑,把手里的腌好的醋肉交给李宝福炸。
  醋肉裹着一层地瓜粉,用温水揉腌好后,放入小油锅中炸至金黄捞出,在烈油扒着肉滋啦冒泡时,阵阵醋香从锅中飘出。
  这醋肉要现炸的才好吃,过年前赵庄生炸过一些,被李宝福端着当零嘴吃完了。如今炸正好,毕竟这炸完醋肉的油还能炒菜。
  炸完最后一块醋肉时,院里传来陈璋的声音:“这么香,宝福你在炸醋肉是不?”
  李宝福应声擦手出来,见陈璋背着个背篓,怀里抱女儿,李多福才跨进院门朝那狸猫嘬嘬。
  陈璋把女儿交给李多福,把背篓放下。
  李宝福看背篓里又是两只鸡和鸭、两大块猪肉、两袋精细面,几包糕粿,就知这是他给自己和李元凤一人备的一份,说:“姐夫,你怎么又拿这么多东西?我和庄生哥够吃的。”
  陈璋摆手笑道:“今年卖茶挣了不少,你姐夫我现在阔气,这点东西送得起,送得起!”
  李宝福不太好意思,平日里陈璋没少提鱼虾猪肉来帮衬他和赵庄生。
  陈璋拍了拍李宝福的肩,取笑着说:“好了,你就当这是我给庄生帮我们种茶和地的钱行吧?”
  李多福也说:“你不收以后我们不来看你了。”
  听得如此,李宝福也不在扭捏,笑着道谢。
  赵庄生把倒好的热茶和几盘糕点、芦桔放在院里桌上,说:“姐姐姐夫喝茶。”
  夫妻俩笑着朝赵庄生打了个招呼,李多福示意赵庄生和陈璋把东西提进厨房,而后抱着女儿坐下,问李宝福:“大姐还没来?”
  李宝福摇头,李多福环顾院里,说:“等会儿再把那张小桌子抬出来,不然坐不下。”
  肯定坐不下,李元凤家就七个人,再加上现今院里的四个大人,这肯定坐不下。
  那张小桌子是李全小时候给李宝福做的,只因幼时亲戚来得多,小孩也多,李全怕其他孩子闹着李宝福就专门做了张桌子给李宝福和李元凤的孩子一起吃饭。
  小木桌支好,几条长凳也从屋里搬出。
  厨房里的菜还要忙阵子,李多福把孩子交给陈璋就进厨房帮忙去了。
  李宝福则坐在院里洗菜,跟陈璋谈话。
  最后陈璋想撒尿,就把孩子交给李宝福先抱着。
  这小姑娘一双杏眼很像李多福,那金色的阳光照在包着她的红棉布上,小姑娘就像年画娃娃般喜庆漂亮。
  李宝福说:“叫舅舅。”
  然小姑娘瞪着大眼似是迷茫地看着李宝福,哼哼声都没有。
  李宝福又说了几次,才想着这孩子应还不会说话。
  “和儿哭没?”李多福从厨房出来擦净手上的水,说道。
  小姑娘乳名和儿,大名陈惠。
  “没有,”李宝福抱着两个月大的和儿不敢动,赶忙递给她,“抱得我手酸,生怕把她摔了。”
  李多福抱着和儿踱步,笑道:“这么怕,日后做父亲了难不成不抱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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