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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哥[种田]——锦观

时间:2025-04-27 09:07:18  作者:锦观
  陈父笑着哈哈,孙家一听也忙扯着说起来,于是这陈父陈母就这么被忽了过去。
  吃完饭,这孙家的礼也定下好了。两家人便开始打起叶子戏,这未来女婿定下,陈家两兄弟自然不会放过,带着新女婿就钓鱼去了。
  而李元凤和李多则带着陈四娘出去走走,然在村里走也漫无目的,且这初入仲夏午后日头也热。几人商议一番后,便说沿着土路树荫走走,正好能走到李家去看看那新铺好的青砖院子。
  路上,赵庄生抱着小六,李宝福抱着和儿,李元凤三人走在后面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什么,不时还闷笑几声。
  “我姐她们在说什么?”李宝福说。
  “不知道。”赵庄生摇摇头。
  走至一大刺桐树下时,李宝福靠在土边歇气,往后一瞧,见李元凤三人没跟上来,奇道:“她们人呢?”
  赵庄生把小六放下,说:“我去看看。”
  不多刻,赵庄生回来了。
  李宝福问:“在做什么?”
  赵庄生答道:“姐她们碰着村长媳妇了,正在说话。”
  李宝福:“……”
  别人不知道李元凤,李宝福是知道她的,那是在路上碰见鬼都能聊两句,于是抱起和儿继续往家走:“我们先回去,外面热得很。”
  赵庄生点头,一把捞起戳蚂蚁的小六走了。
  小半个时辰后,李宝福哄睡了和儿,陪小六在水盆边戳鱼,赵庄生坐在屋门口编竹筐。
  “哎呀,果然好漂亮。”李元凤一进院就瞧见这光可鉴人的青砖,她指着院里四方,说:“这用来晒东西多方便,还不用竹席。”
  “娘。”小六见李元凤进来赶忙扑了过去,李元凤把她抱起。
  “宝福说没花多少钱,我前两天还跟陈璋说要不把家里那院子也铺下。”李多福扯来板凳在树下坐着,兀自倒了三碗水,说:“但和儿爷爷说费钱,说家里三个女儿修起来还不是给外人做的。”
  “其实我也觉得不错,不然一下雨院里稀泞烂的,那泥水都溅茶叶上了,”陈四娘也说,“但爹娘还是想着多攒些钱,将来不用跟哥哥们要。”
  李宝福看三人讲话,就去厨房泡了一大壶解热清甜的蜂蜜水,随即又洗了点樱桃和干果子给三人吃。
  清风拂过引得那树冠微微响动,李家的阴凉树荫下,姐姐们家长里短的话声传进李宝福耳里,他摇着蒲扇坐在赵庄生身边,看他颀长的手指弯编着竹片。
  仲夏蝉鸣,两人细微的对话淹没在微风里。
  “哥,晚上吃什么?”
  “南瓜粥怎么样?我再切两个咸鸭蛋。”
  “唔……好。”
 
 
第39章
  油菜八成熟时, 李宝福提着菜篮子站在田埂边,见地里弯腰割油菜的赵庄生背影重复动着,心里发酸,喊道:“哥!”
  赵庄生微直起腰, 回头朝他笑笑。
  李宝福拿出干净帕子换了赵庄生的热帕子, 打开菜篮子说:“这块地油菜不多, 等会儿我来帮你吧。”
  赵庄生似是从水里捞出样全是汗,细碎草叶随汗黏在脸上,整个人糙得很, 他用帕子擦着脸和上身的汗, 说:“不用,我今上午就能割完。”
  “你一个人多累啊, ”李宝福把一大碗浓稠的南瓜粥、四个菜馒头, 一碟蟛蜞酱拌的黄瓜,一大罐水拿出来,“我也会割油菜,多个人就多份力也能早点收完嘛。”
  “你在家养蚕就好。”除了种早晚稻及耕犁地需要大人力的情况下, 其余时候赵庄生都不许李宝福下地,毕竟这好不容易养好的人可不能再瘦了。
  馒头、南瓜粥、下饭脆口的黄瓜全都呼噜着进了赵庄生的肚子,他吃完后,起身说:“回去吧,地里热蚊虫还多。”
  割油菜辛苦,弯腰埋头一个清晨都不带直的。且那油菜刺人,一个不小心就被剌得血痕道道。李宝福提着菜篮子, 闷闷的“哦”了一声。
  “乖嘛。我等会儿就回了,”赵庄生擦干净手摸摸李宝福的头,“回去记得采把菜叶给鸡吃。”
  油菜还有, 李宝福也知道不能缠着赵庄生,只能挎好篮子走了。
  才离田埂,这太阳也不在隐匿于云后,出云普照大地。
  李宝福挑着树荫走,瞧着夏阳下的田间风景,只觉心静,嘴里也不自觉哼起歌来。
  然歌还没哼完,李宝福迎面就碰上了背着娃娃的沈玉。
  “二嫂子。”李宝福率先笑道,“给二哥送早饭吗?”
  提着篮子的沈玉点点头,这大半月不见,李宝福只觉她似是憔悴不少,担忧道:“二嫂,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没什么。”沈玉扯起个笑容,说:“我先去送饭了,宝福兄弟,日后碰着再聊。”
  李宝福看她神色疲惫,也不好多说,转身离去。
  但就在走出几步路后,李宝福猛然回头凝视沈玉离去的背影。想起方才路过杨家油菜田,见杨家三人都在割油菜,若沈玉只背着一个女儿,那她还有个孩子呢?
  适才的沈玉,腹部平坦,显然已经生了,可怎么不见她先前怀着的孩子?
  “那孩子?”李多福忍不住啐道,“我没想到杨大爷那么心狠,看到是女儿当场就溺了。”
  “什么?!”李宝福骇的浑身一个冷激灵,“那可是他亲孙女,怎么能这样?!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啊!”
  “在他们眼里女儿的命是没什么用的,”李多福挑去樱桃核喂给女儿,怅然道,“玉娘都生了个女儿,再来个,杨家也不想要。”
  身处夏日,可李宝福觉得全身都在发冷,他没想到平日看上去笑眯眯的杨父竟是这种人。
  “那杨大娘想劝大爷留下养着的,但这人倔,”李多福不住摇头,“说要是活下来,怕下胎还是女儿。”
  杨大娘……
  李宝福穿梭子的手停顿须臾,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香火什么的有那么重要?”
  李多福沉吟道:“他们觉着,没儿子自家血脉就得不到传承,真不懂他们的想法。”
  姐弟俩沉默许久,李多福才拍拍手,提着一篮子南瓜、茄子说:“好了,我得回去做饭了,不然陈璋他娘回家见饭没好,又得嘀咕了。”
  “陈伯母最近没闹什么事吧?”李宝福去厨房提了十来个鸡蛋给姐姐,“我可都还记得,她骂和儿的话,现在陈大嫂生了个儿子,别又把什么兑了水的奶给和儿喝。”
  前些天,陈大媳妇生了个五斤六两的儿子,高兴得陈父陈母好几天都没合拢嘴,每天不是去花鸟坡提排骨、猪蹄,就是去村长家买羊奶的给大儿媳、孙子补。
  “放心吧,没有,”李多福用背篓背起和儿,“我还能让和儿受委屈?”
  李宝福笑笑,想着厨房缸里还有两条赵庄生昨儿捕的两条草鱼,就提了一条给李多福。
  李多福说菜多背着和儿,她就不要鱼。李宝福却道没事,他背过和儿,姐弟俩说笑着回了陈家。
  陈父陈母割油菜去了,陈璋去县城跑生意,陈四娘带着陈大两个女儿摘桑叶去了。陈大媳妇应在屋里奶孩子,家里只有个才从田里回来的陈大。
  日头不早,李宝福放下背篓跟陈大招呼两句就走了。
  回家路上 ,李宝福记着厨房里还有条草鱼,便去村头的李豆腐那儿买了两块豆腐。怎料出门时忘了带钱,李宝福说下次来给,李豆腐知晓李宝福人好,只说不妨事下次给也一样。
  一回家,李宝福见赵庄生已推着油菜回来了。
  才收割完的油菜还得晾晒一天才能用梿枷把油菜籽从壳上打下来,且这油菜会因播种时间早晚而成熟得有早有晚,这样赵庄生和李宝福也能错开晾晒。
  砖上是硕果累累的油菜,太阳照在饱满的油菜壳上,李宝福心里是充实又高兴。
  午饭是草鱼炖豆腐、清炒空心菜、一碟盐拌的蚕豆、清晨剩的南瓜粥。
  清晨煮好的粥正午最热时喝最为凉爽,南瓜甜糯,吃下去满口甜香。
  吃完午饭正是午热,赵庄生出不了门,便把风车、梿枷清扫出来。李宝福则进蚕房给蚕分盘,清理蚕沙。
  两人各忙各的,都为小家努力。
  经过一日热阳高照,昨日晾晒的油菜已熟。赵庄生取了几根油菜壳两手合着一撮,那颗颗黑亮饱满的油菜籽便静静躺在掌心里。
  油菜可以脱籽了。
  赵庄生取来梿枷,站在油菜边捶打。
  木质梿枷捶打在干脆的油菜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狸猫乖坐在油菜边,瞧见有油菜籽滚在脚边便用爪子刨弄。
  金阳远挂西山,一片劳作声里。李宝福睡眼惺忪地从屋内出来,见院里的赵庄生微责道:“哥你怎么不等我一起?”
  余晖下赵庄生打着赤膊,浑身都是汗,他道:“你难得睡那么香,我一个人也能行。”
  李宝福去厨房洗了把脸,而后喂了蚕便取来另一把梿枷,站在赵庄生身边,捶打油菜,说:“我俩一起快点。”
  赵庄生抿了下唇,取下墙上草帽给李宝福系上,说:“你去打那树荫下的。”
  李宝福笑着说:“好嘞!”
  这油菜得反复捶打才能完全脱籽,李宝福一直站在树荫下打赵庄生给他圈的,而赵庄生自己则站在太阳底下,来回翻动油菜时,还得帮李宝福换。
  两把梿枷交错地锤着油菜,油菜籽噼里啪啦的脱落,蝉鸣声里,盛夏即来。
  油菜籽从壳上脱落,赵庄生扫成一堆,李宝福将油菜籽细细的筛出来,将其二次晾晒。
  这晒油菜籽时,李宝福还得注意狸猫。毕竟这猫有好几次都拉在油菜籽里,气得李宝福追了它好几圈。
  今年油菜种的不多,赵庄生没几天就收完了,晾晒、脱籽、晾晒、再用风车吹去糠秕。油菜糠秕是宝贝,易燃发火。
  李宝福将油菜杆和糠秕收起来,油菜杆烧火,油菜糠秕发火。
  等油菜籽晒好,李宝福则要把它们炒熟届时好背去镇上榨油。
  每当这时,小麦也熟了。
  赵庄生的腰在农忙时就没直起来过,手上尽是镰刀、梿枷等磨出来的血泡。晚上李宝福给他擦药都心疼得很,但这人也不喊疼,搂着李宝福一觉睡到天亮就继续下地。
  木轮车吱嘎吱嘎地推着小麦回来晾晒,而李宝福则拿梿枷继续反复捶打它们。
  麦粒晾晒时,终于有那么闲的一天。
  清晨天不亮,李宝福睡眼惺忪的跟赵庄生一起赶路。赵庄生背着背篓,推着个木轮车,车上放着两个一大一小的瓷罐子和两袋油菜籽。
  这背篓里不是别的,正是那炒熟的油菜籽。昨夜商议好,今日他们去镇上油磨房榨油。
  榨油要早点去,不然去晚了。得排队候着,届时要荒不少地里活。
  灰蒙晨间的山路上,已有不少村民推着车赶往油磨房。
  李宝福跟同村一族哥说完话,就又打了个哈欠,赵庄生说:“上来我推你。”
  李宝福摇摇头,牵着赵庄生的衣摆,说:“算了,走走醒神。”
  赵庄生说:“晚上回去,哥给你做好吃的。”
  李宝福点头,两人加快步子到了油磨房。
  油磨房是县城一大善老爷开的,八间草屋,榨油工人赤着膀子嘿哟嘿哟地挥着大石打桩。
  李宝福和赵庄生到时,天边才泛起鱼肚白。然这油磨房外已拍了不少人。
  赵庄生排队领了小木牌,李宝福坐在木轮车上瞧了眼,说:“荒字十二,还行。”
  “比去年快,”赵庄生把木牌放在布包里,“天黑前肯定能回去。”
  这油磨房边支着不少摊子卖早点,赵庄生买了六个酱肉大包子,两碗豆浆,两个菜馒头回来。
  这包子皮是今年新收的小麦做的,松软回甜,肥瘦相间的肉馅里加了脆爽萝卜,酱香味十足,面皮都浸着油。李宝福一口气吃了四个,赵庄生吃两个包子和馒头。
  吃完后,李宝福看了两眼那卖包子的摊子,眼里流出些许饥饿,赵庄生便又去买了四个回来。
  这次一人两个解决干净,吃完早饭。赵庄生又去买了包南瓜子、一袋炸鳌鱼、两张鸡蛋肉馅的饼、一包樱桃果子、一竹筒葡萄蜜浆。
  他又数了四十三个铜板给李宝福,说:“看这长队,午时过就能轮到我们,到时我再过来。这钱给你,饿了自己去买点东西吃。”
  家里还有活和蚕,赵庄生得回家接着干,而李宝福就在这儿排队。
  “知道了,”李宝福拉着赵庄生的手有些不舍,“把午饭吃了再来,路上太阳大,戴个草帽。”
  赵庄生笑着应下,摸摸他的头又背上背篓走了。
  油磨房外种着几棵樟树,李宝福在树下乘凉吃着赵庄生给他买的零嘴,听身边排队的百姓闲聊。多是些家长里短,李宝福吃着东西听起来也算有趣。
  漫长的等待时辰里,也有人跟李宝福搭话。
  几包零嘴就在李宝福跟人闲谈里吃完,等日头正中他还是不饿,便捂着钱继续等。
  待那午后蝉鸣响起,磨坊门口才喊:“荒字号十二李宝福!”
  李宝福立即站起应道:“这儿。”
  接着有几位打着赤膊的长工过来提走了李宝福脚边的三袋油菜籽,这油磨房里闷热无比,石磨嘎吱声不绝于耳。
  李宝福站在一旁见长工们把自家油菜籽倒进圆形碾盘里,拉着推杆反复碾碎好提高出油率。这碾碎的油菜籽如糠般松软,再在将这碎油菜籽置在大火上铺上几根稻草开始蒸。
  蒸完后的油菜籽倒入铺好稻草的饼圈里,快速的将其一层层压实成饼,为避免压实不紧,长工们还会站在油饼上用脚使劲踩。
  李宝福站在榨机后跟另一位等榨油的百姓闲聊。
  “他们这样天天踩,脚会不会脱皮?”
  “不清楚,不过这活辛苦,我瞧他们脚都烫红了。”李宝福唏嘘着给百姓抓了把南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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