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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哥[种田]——锦观

时间:2025-04-27 09:07:18  作者:锦观
  在数个包好的油饼压入中间被挖空榨机的榨槽时,赵庄生终于来了。
  “才上榨?”赵庄生把一捧樱桃放在李宝福手里。
  李宝福点头,吃着樱桃瞧两名长工各挥着两百斤的石锤撞得那木把尖楔寸寸往凹槽里去,凹槽挤压得中间那些油饼层层贴紧。而嘿哟和木楔打桩的嘎吱声里,李家的琥珀色菜籽油如汩汩细流般流进了瓷罐里。
  “哥你吃饭了吗?”李宝福问。
  “吃了,”赵庄生一路赶来,满头大汗,“你呢?”
  李宝福说:“我不饿,还没有。”
  赵庄生把李宝福往门外推,说:“不管饿不饿,你先去吃点东西,我在这儿瞧着。”
  李宝福不想去,可见赵庄生脸色黑得很,只好揣着钱去了。
  一出磨房,李宝福觉着身心都舒服不少,磨房里太闷太热。
  磨房外有许多小摊,李宝福随意挑了个便宜的面线糊吃完了事,想着赵庄生一路来肯定饿了,就又买了两个肉饼进去。
  磨房实在热,李宝福扯着领子等,赵庄生给他扇蒲扇。
  这榨油第一遍出油多,油如涓流,到了第二遍换了木楔便只有一小条。
  两人等了一个时辰,这油饼终是被打的无油可出,气喘吁吁的长工才将油饼渣滓取出来。
  赵庄生和李宝福用口袋把油饼渣滓装好,这上好的沃肥料可不能丢。
  今年油菜赵庄生没少施肥、锄草,为此这出油率极高,每一百二十斤菜籽出油三十多斤。一大一小两个瓷罐,共有四十多斤油,够两人吃到明年去了。
  管事噼里啪啦打好算盘,说:“工钱一钱六。”
  赵庄生数好一百六十文交上,长工帮他们把瓷罐放进背篓里。
  夏日余晖下,李宝福背小瓷罐,赵庄生背大瓷罐推着木轮车上的油菜渣滓。乡土路上,两人背着酥香油寻着来时路回家。
  收完油菜、小麦,交完税,两人还没歇口气,蚕又到了五龄,整天吃个不停。
  夏日午后赵庄生数着钱,李宝福躺在床上摇蒲扇,说:“马上又要卖蚕,怎么也能卖九钱,到时候秋税就又有了。”
  赵庄生关好钱箱“嗯”了声,午后热,他打着赤膊掀开床帐躺了上床。
  李宝福见赵庄生趟下,便朝他身边靠去,赵庄生亦抬手让李宝福枕着,将人侧揽在怀里。
  “还有半个月,山民哥和晋生哥就得结契了,”李宝福手里蒲扇被赵庄生取走,他枕在赵庄生肩上,说:“要不挑个闲天我们去县城看看买些什么。”
  凉风驱散夏日午后的闷热,赵庄生阖眼宁神,但手和嘴还是顾着李宝福:“好。”
  昨夜来了几场事,李宝福也没睡很久,如今夏乏来了,实在困得很,他听着蝉鸣和赵庄生的心跳在耳边渐渐安静。
  过得片刻,赵庄生见李宝福在臂弯里睡熟了,便轻轻地把手臂抽出来,扯来薄被盖在李宝福肚子上,轻身下床,穿着木屐去厨房洗把脸坐在正屋穿梭织布。
  这庄户人遇红白喜事赶礼,不过是鱼蛋肉或是几文钱当个礼数。但齐山民对自家的帮助,李宝福知晓有多重,跟赵庄生去县城买了匹棉布,想着齐山民和晋生又都是读书识字的人,便又买了两只毛笔、一块墨,共花了一贯二。
  齐山民见两人这礼这般贵重,是赶忙呵斥:“买这么贵的礼做什么?”
  李宝福拿着草帽扇风,笑道:“好日子不得送好礼?也多谢山民哥日前对我和庄生哥的帮助。”
  齐山民穿着身红袍子,胸前别朵绢做的大红花,身姿挺拔,整个人俊朗无俦,站在夏晖树影贺声里意气风发。
  “看什么?”赵庄生看李宝福一直盯着齐山民看,好奇道。
  彼时齐山民和晋生正拜了祠堂回来,两位新人皆着红袍红花,站在一起自成美景,两人站在院里拱手受着亲邻好友的祝贺。
  结契如娶妻,礼数规矩一样不能少,哪怕是聘礼也得照样下。但这聘礼多是有钱那方下,为此这晋生也就进了齐家门。
  目睹旁人幸福,总会由彼己身。李宝福想着当年赵庄生跟自己拜祠堂的模样。红袍加身,大绢红花晃红了他的眼,李宝福站在木牌林立的祠堂里,两侧坐着静默无声的宗族亲伯。
  那沉默又压抑的氛围里,李宝福身侧只有赵庄生一人为他挡住探究意。
  待三拜天地后,赵庄生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这辈子不会欺负你的。”
  齐山民和晋生说了几句简单贺词,这宴席也开始了。
  李宝福牵住赵庄生的手,笑道:“没什么。”
  手掌被握紧的力度让李宝福看向赵庄生,却见赵庄生正端详着自己,赵庄生眸色很深,犹如一汪幽潭,此刻那目光里流露出少有的深情和怜爱。
  数千日夜的陪伴和缠绵让李宝福不禁回想起那年冬夜赵庄生带给他的感觉,这短暂的少年光阴岁月里,赵庄生一直陪着他护着他,对他更是宠溺到无所不依。
  李宝福想或许,戏文里说的海誓山盟远不足陪伴可贵。
  礼成之后,便是百姓动筷子准备吃席了。
  赵庄生给李宝福挑刺剥虾,堆得他碗里满当当的,待李宝福吃得差不多,他才开始动筷。
  吃完饭,远山太阳已没入山头,李宝福摸着浑圆肚子,跟赵庄生一起辞别新人。
  临走前,齐山民提了些煮过的猪下水和肉给两人。晋生还让李宝福有空就多来玩,或是自己去找他们,李宝福笑着说没问题。
  两人把李宝福和赵庄生送到家门外才又回了那个喜庆红彩的新家。
  才过花鸟坡没多久,黄昏就与黑夜交割,黑蓝幕下的山路上,赵庄生背着李宝福。
  李宝福闻着夜风里的凉意,感慨道:“哥,你对我真好。”
  赵庄生掂了把李宝福,笑道:“应该的。”
  李宝福见赵庄生带笑的侧脸在夜幕下变得模糊,抱紧他的脖颈,说:“我下辈子还要跟你在一起,你下辈子还要跟我一起吗?”
  赵庄生默了片刻,说:“我想生生世世都跟你在一起。”
  这话触动了李宝福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红着眼靠在赵庄生肩头。心里默念着希望妈祖娘娘能听到这句话,让他们以后的每生每世都要遇见彼此才好。
  遇见了做什么呢?自是牵着彼此手围成一个家,在那里面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一年四季,皆有彼此陪伴。
 
 
第40章
  秋去冬来, 日升月落。李家院里的鸡鸭鹅换了好几批,狸猫业已胖得溜圆。
  前年春时,李宝福在后山坡种的那颗樱桃树如今已长得人高。李宝福站在樱桃树下喂鸡,那只瘸腿青头鸭慢踱着步子过来衔食菜叶。
  后山坡上, 赵庄生用稻草杆和几块李婶建房多出来的砖搭好禽棚, 说:“宝福, 我搭好了。”
  李宝福把菜叶往天上一撒,笑着朝赵庄生跑过去,一下子就扑进他怀里:“哥哥你真厉害。”
  赵庄生搂着李宝福, 宠溺道:“哥哥我做什么不厉害?”
  近而立之年的赵庄生近两年语气愈发油滑起来, 早不复前两年的沉稳。在岁月雕刻下,他硬朗的面容也愈发深邃立体。身上肌肉因常年下地卖力是更加结实健壮, 看得李宝福许多时候都扑上去朝他一通乱摸。
  “厉害厉害, ”几年春秋过去,李宝福清秀的五官无多大变化,眉眼如画,少年意气总在那双琥珀眸里流转, 他抱住赵庄生的腰晃悠:“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弟弟我对你是身心拜服啊!”
  “油嘴滑舌。”赵庄生语气虽重,但眼里笑意却丝毫不减,他拍了下李宝福的屁股,说:“回家。”
  昨夜情浓时,这人的那几巴掌让李宝福还记着。
  今天又来,李宝福不干了, 他跳到赵庄生背上,说:“你背我回去,谁让你昨天晚上打我。”
  赵庄生说:“好好, 背你。”他脚步沉稳地踩着草缓缓下坡,嘴角微勾,“不过你也很喜欢啊,一个劲儿叫我快点。”
  李宝福双手揪着赵庄生耳朵,叫嚷道:“赵庄生,你敢跟我顶嘴!你要造反啊!”
  赵庄生满口致歉,两人这才打闹着回了院里。
  李宝福跳下赵庄生的背,将前两日晒的大头菜收起来,赵庄生进厨房做饭。
  昨日买的猪肉还有些许,地里萝卜正水灵,赵庄生便做了碗萝卜烧肉。一碗滑嫩的鹅蛋羹淋上熟香油和葱花是饱腹又留香,霜打后的茼蒿用猪油炒香,出锅前加点蒜末,开胃下饭。
  吃饭时,李宝福念着地里事,才过立冬,地里油菜得施肥、锄草,这样出油才高;桑树也得施肥浇灌,明年长的桑叶才嫩;萝卜、芥菜要锄草;石楠树边的地得翻这样好种冬葵菜。
  赵庄生点头听着,把肥而不腻的猪肉夹到李宝福碗里,自己夹萝卜盛鹅蛋羹吃。
  如今家里鸡鸭鹅都养着,蛋自不缺,这每日一碗蛋羹,不时煲肉汤养的李宝福白胖不少,面色红润不常病。
  吃完饭,赵庄生换好衣服去挑粪锄草,李宝福背上一背篓菜萝卜和锄头出门去找薛屏挖冬笋。
  自前年薛父去世,许蟠大病一场后。
  薛屏倒是成熟不少,地里活计一应揽下。每日下地织布,不再游手好闲。变化大得村里人对他是刮目相看,更有甚的还担心薛屏是不是上山时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但李宝福想,什么东西附身后喜欢干活?
  薛屏肯干活,这日子也越过越好,去年还拆了老茅屋新盖了两间新房加一间牛棚。
  牛是李薛两家人一起买的,许蟠病好后下地难。薛屏来找两人借钱买牛,李宝福想着赵庄生的身体便说一起凑钱买头牛两家人一起用,这样喂牛的地也多些。
  薛屏一听自是乐意,且牛养在薛家,正好屋后面有块草地邻着山坡。牛在坡上吃草,薛云和薛母在家门口就能瞧见。
  李宝福到门口时,七岁的薛云正在院里翻晒的大头菜。
  李宝福放下喂牛草,说:“云云,你爹呢?”
  薛云把牛草抱到牛棚,说:“爹在屋里,父亲去钓鱼了。”
  许蟠钓鱼,这放在以前李宝福都不敢想,如今却是事实。
  绩麻的薛屏从正屋出来,说:“等我挽个麻团。”
  李宝福坐在板凳上,说:“等你。”
  挖笋是力气活还得碰运气,一去怎么也得一两个时辰。为此赵庄生给李宝福的背篓里装了水和吃食,绿豆糕、牛乳糕一样一点,还有一包糖炒熟的板栗。
  李宝福把甜软的牛乳糕拿出来,变戏法似的展在薛云面前说:“来,云云。牛乳糕,快尝尝。”
  薛云“哇”的一声,笑着接过:“谢谢六叔。”
  薛云脸上两个梨涡浅映着笑,李宝福笑道:“没事,要是喜欢下次六叔还给你买。”
  薛云拿着糕点进屋给扫地的薛母一块,薛母笑着接过。她想给薛屏也吃一块,薛屏却摇头让她存着等那钓鱼的死懒鬼许蟠回来。
  薛屏挽好麻团出来,皱眉道:“这糕八文钱一包,一个包里面就八个,你也太惯云云了。”
  李宝福说:“孩子喜欢就好嘛。”
  薛屏无奈摇摇头,背上背篓,兑了一大罐蜂蜜水、三菜个馒头就跟李宝福上山了。
  这尚书村不远就邻山,两人一路不停不到小半时辰就进了山。
  山林里全是参天古木或大片竹林,山里赠物多,冬笋、车前草、板栗等应时节出现。
  冬笋才冒尖,不好找,两人上攀下滑找了许久才挖着两颗小的。
  静谧竹林里,李宝福吃薛屏的馒头,薛屏吃他的板栗,说:“去年你住三里村的堂哥不是想给你过个孩子吗?你咋不答应?”
  李宝福说:“他是孩子太多养不起才想给我,而且我和庄生哥商量过,以后不一定非得有孩子。有了孩子得天天为孩子操心,我带过两侄儿几天都累得慌,别说带一辈子。”
  薛屏却道:“养孩子都这样的。”说着他神神秘秘地低声问:“你和庄生整日腻着不无趣吗?”
  无趣吗?
  李宝福觉得这日子一点都不无趣,日间两人一起下地干活,虽说是赵庄生干重活,李宝福坐在小凳上锄草、播种、陪赵庄生说话,但也是一起的;吃完午饭,抱在一起睡一觉起来继续干活,织布的织布、挑粪的挑粪,虽是各司其职,却共为家庭。
  到了晚间床帐一放,昏天黑地来几次。
  这长夜漫漫,庄稼汉浑身都是力气,好起来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好些次李宝福都累得快晕过去,而赵庄生还沉浸其中。
  到最后,已累得没力气的李宝福瞌睡也就来了,等赵庄生把自己擦洗干净就寻到他怀里抱着自家男人睡了。
  翌日晨起,亦如昨日生活。
  李宝福:“不过屏哥,你这两年跟蟠哥倒是很少吵架了。”
  也很少挨打了。
  “我那是大度不跟他吵,”薛屏将板栗咬得咔咔响,“无趣?我跟他过那日子不是无趣,是毫无生机!你是没瞧见他,整日不是说我播种时节不对就是说我插秧没对,就连我扫个地他都要骂大半天。”
  李宝福:“他说你是为你好,他要是不在意你,才不会跟你说这些。”
  薛屏“唔”了声,正色道:“这个也是,他这个人就是木讷嘴硬。”
  李宝福颔首,接着薛屏又道:“庄生也呆呆木木的,你不觉得他无趣吗?”
  李宝福瞥了眼薛屏,说:“庄生哥才不呆呢。”
  薛屏“哟”了声,戏谑道:“真假的?”
  李宝福眉心微挑,不置可否。
  薛屏用肩膀撞了下李宝福,说:“你俩是他主动还是你主动?”
  李宝福道:“肯定是他啊。”
  薛屏吃吃笑道:“他花样多吗?”
  李宝福摇摇头,说:“床上事不就那几样吗?还有什么玩法?”
  “话不能这么说,”薛屏说,“有可多玩的了,什么地方都能玩。”
  李宝福好奇地打量薛屏,说:“什么好玩的?给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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