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牛肉卷和一瓶小甜酒,还有两份土豆泥沙拉,江酌霜只倒了一杯小甜酒尝尝味。
因为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所以江酌霜熬到很晚才有睡意,和陈嘉延躺在一块聊了好久。
大多数时候是陈嘉延找话题。
江酌霜感兴趣会聊下去,不感兴趣就“嗯”两声,时不时打一个哈欠。
等身旁的人连偶尔的“嗯”都没了,陈嘉延偏头一看,果然已经睡着了。
他把被子拉了拉。
“晚安,Frost老师。”
*
第二天天气依旧灰蒙蒙的,但相较于昨天,已经算得上好天气了。
江酌霜带着陈嘉延去了纽约堡,临近圣诞节,他特别喜欢这里的圣诞市场。
他在德国粉丝不少,但大多都是古典乐爱好者,一般情况下没人会认出他。
江酌霜早上起不来,赖床半天才起床,衣服是他刷牙的时候陈嘉延准备的。
后果就是,他们今天都穿了白色羽绒服,围巾一红一黑,像情侣装一样。
江酌霜牵着陈嘉延去买了一块熔岩芝士面包片,上面抹着黄油炖口蘑。
吃第一口。
江酌霜:好吃好吃。
吃第二口。
江酌霜:好吃。
吃第三口。
江酌霜:陈嘉延给你吃。
因为早就料到了现在的情况,陈嘉延早上什么都没吃,几口就把剩的面包吃完了。
江酌霜非常满意:“以后我还要和你出来玩。”
走了一路,吃了一路。
江酌霜最喜欢的是加了糖霜和棉花糖的西班牙油条,上面淋着巧克力榛子酱,外酥里嫩。
江酌霜“咔嚓”一声咬断迷你油条。
因为榛子酱淋的位置比较靠下,他不得不咬了一大口才能同时吃到所有配料。
陈嘉延开玩笑:“Frost老师脸好像圆了。”
确实圆了一圈,不过是因为嘴巴里塞得鼓鼓的,嚼东西的时候像小仓鼠一样。
江酌霜斜眼看他,眼神里充满杀意。
他想像以前一样怼陈嘉延,但嘴巴里塞得满满的,使劲嚼好久才吃完。
嚼到后来气势全无。
只能无力地嚼嚼嚼嚼嚼嚼……
江酌霜在心里握拳。
这完全是陈嘉延的阴谋!
陈嘉延趁机给他拍了好多张照片。
Frost老师的鼻尖上沾了一点榛子酱,黑乎乎一小块,他自己都没发现。
等他嚼完,旁边的陈嘉延已经笑了半天了。
江酌霜把手里吃不完的西班牙油条塞到他手上,“陈嘉延,我讨厌你。”
陈嘉延乖乖上交了自己的手机。
“其实我觉得拍的还挺好看的,你可以把你不喜欢的照片删掉。”
江酌霜打开相册。
长按照片,点击全选。
陈嘉延“哎”了声,努力争取了一下,“你别这么狠心……至少给我留一张?”
江酌霜撇撇嘴:“你这拍照技术太烂了。”
见惯了谢敛给自己拍的照片,再看别人拍的,总觉得不管怎么样都差点意思。
陈嘉延买了两个麋鹿角发箍,非要拉着江酌霜在一棵超大的圣诞树下合照。
江酌霜虽然有些嫌弃,但还是听他的了。
他们找了一个路过的外国人帮忙拍照,对方闻言特别兴奋,一口答应。
等拍完照以后,这位圆脸外国小老头大手一挥,说了句不用谢就走了。
江酌霜一开始不理解对方怎么这么兴奋,等和陈嘉延翻看照片的时候才明白。
圆脸小老头在给他们拍完照之后,还留下了一张自己做鬼脸的自拍。
抛开对方的幽默,小老头的拍照技术也挺好的,尤其给江酌霜拍了不少单人照,合照也拍有那种情侣之间的自然感。
换做谁来看都看不出,其实他们并不是情侣……或者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情侣。
陈嘉延立马把合照设成了自己的屏保。
他觉得现在自己幸福得可以立马死掉。
德国冬季的气候多变。
他们逛到一半,天上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两人都没带伞,只能趁着雨小往回走。
江酌霜戴了帽子,倒也不怕雨淋。
走之前,他还买了一个烤土豆当晚饭。
因为每个口味都想尝一下,但又吃不完那么多土豆,所以他买了豪华全加版。
黄油,卷心菜沙拉,德国香肠,咖喱鸡肉,炖牛肉……能加在一起的都加了。
唯独没有要德国人最爱的焗豆。
餐车里正在抹黄油的德国人一脸遗憾,甚至轻声说了一句“Oh no”,惋惜之意溢于言表。
江酌霜在德国留学那么久,也不知道德国人为什么这么热衷于这个小豆子。
加完所有东西的土豆沉甸甸的。
江酌霜超高兴地捧着一个巨无霸土豆回到陈嘉延身边,兴高采烈地展示了一下。
已经满得盖子都盖不起来了。
江酌霜让陈嘉延用手挡在上面,别让雨淋了他喷香喷香的豪华版烤土豆。
陈嘉延没尝试过这种吃法,但他很捧场。
“闻着还挺香的,看起来应该也很好吃。”
江酌霜用叉子吃了一口,幸福得眯起了眼睛:“已经是土豆之神的信徒了。”
陈嘉延说他也想尝尝。
江酌霜叉起酱汁最丰富的那一块,喂到他的嘴边:“这块酱最多,最好吃。”
陈嘉延吃掉最好吃的那块烤土豆,心里的失落瞬间被对方安慰好了。
其实他本来有点不甘心,难得和江酌霜单独出来玩,结果因为气候原因草草结束。
江酌霜拍拍他的脑袋,“明天我们去别的地方玩,我请了一个月的假呢。”
陈嘉延立马又喜笑颜开了,他想。
真好,还能和江酌霜单独相处一个月。
第49章 宝宝呀
最后那个巨无霸土豆还是没能吃完。
江酌霜把土豆给陈嘉延时, 对方戏谑道:“你就这么抛弃了你的土豆之神吗?”
江酌霜在床上滚了一圈,最后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
一看就是想萌混过关。
陈嘉延认为,经过这么多天的旅行, 他已经对江酌霜的撒娇非常有抵抗力了。
“霜霜, 这次我不会再……”
坚定的话语只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因为江酌霜一挪一挪, 裹着被子坐到了床边, 抬起头“啵啾”亲了他一下。
陈嘉延所有的话瞬间停在了嗓子眼。
江酌霜歪头乖巧一笑。
就像夹着嗓子喵喵叫的小猫咪,其实爱撒娇的人也知道自己这样非常可爱。
陈嘉延的脸瞬间涨红, 用咳嗽掩饰慌张。
江酌霜拉着陈嘉延的手,轻轻晃了晃。
“陈嘉延,我买的时候就是想着要和你一起吃呀, 你不帮我吃掉吗?”
说着, 江酌霜手上的动作微微用力, 拉着陈嘉延半弯下腰,两人终于可以平视了。
陈嘉延被江酌霜的一套勾引小连招逗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脑都快冒烟了。
江酌霜乐不可支地往床上一躺。
“嘉延哥哥, 你怎么这么纯情?这才牵牵手就受不了, 那做.爱的时候你怎么办呀?”
虽然每个夜晚他们都相拥而眠,但陈嘉延总会刻意避开有关“性”的方面。
因为他一直在嫉妒。
嫉妒江酌霜曾经和谢敛那么密不可分, 甚至到了他性幻想时都不敢想的地步。
因为室内的暖气开得很热, 江酌霜的睡衣一直穿得很薄,贴合身体的线条。
陈嘉延偏过头:“……我没想过。”
仿佛在问很严肃的事情,江酌霜神色认真:“你真的从来没想过, 和别人做这些事吗?”
面前的少年仿佛有一种魔力。
总是能用那么纯的语气,说出那么勾人的话,让人忍不住心生许多妄想。
陈嘉延磕绊一下:“我……不会。”
从意识到自己喜欢江酌霜开始, 他所有的性幻想就都围绕着对方展开。
江酌霜凑近陈嘉延,笑盈盈。
“陈嘉延,你不会的话,我教你呀。”
陈嘉延喉结上下滚动,呼吸也因为对方这一句露骨的话而急促起来。
最先只是一个试探的吻。
得到了少年的回应以后,陈嘉延才大胆起来,伸手摸上对方的睡衣扣子。
掌心不小心擦过对方胸口时,陈嘉延第一次发现,原来对方这里是有点微微鼓起弧度的。
陈嘉延开始解掉江酌霜睡衣的纽扣,因为激动而手指发抖,动作很慢。
江酌霜等得不耐烦了。
他戳着陈嘉延的喉结,逼着对方不得不结束亲吻,顺着他的动作往后退。
在陈嘉延隐忍的眼神里,江酌霜眼尾晕着勾人的红,自己一颗颗解开了扣子。
脱下睡衣时,房间内的灯光流过江酌霜的每一寸皮肤,陈嘉延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贪婪。
少年的皮肤常年不见日光。
像一捧温热的雪,触摸时不用担心他会融化,反而因为细腻的手感忍不住获得更多。
江酌霜问陈嘉延,知不知道第一步做什么。
陈嘉延这时候大脑已经混乱到只剩下一个念头了,磕磕绊绊不知道说了什么。
江酌霜轻笑一声,小狐狸似的。
“嘉延哥哥,你这不是完全不懂嘛……哎呀,只能我来教你了。”
江酌霜的语调温柔得像是裹着落花的流水,说出来的话却放荡又直白。
陈嘉延红着脸,听话地跟着对方的话而动作。
有时候江酌霜喉咙里会发出几声闷哼,但能听出是因为舒服。
陈嘉延忍得满头是汗,但又怕自己做不好,不敢多说一句,只能忍着。
终于,他听见少年说。
——“可以了,陈嘉延。”
陈嘉延搂着江酌霜的腰,拥抱一般距离骤然拉近,渴求甘霖一般亲吻。
灯光没关,哪怕压抑着喘息,也能看清少年微微张着嘴,睫毛轻颤的模样。
江酌霜喉咙里的哭腔被陈嘉延的吻吞下。
或许是受了性格的影响,陈嘉延总能将这些沾染情与欲的色彩变得纯情。
陈嘉延逐渐找到了亲吻的技巧。
他尽可能让自己学得更快一些。
江酌霜环住陈嘉延的脖颈,眼神夹杂些许笑意:“真的是处.男吗,嘉延哥哥?”
陈嘉延吻掉对方的生理性泪水。
“多亏了我们Frost老师教得好啊……”
室内旖旎的气氛忽然被手机的震动声打断,陈嘉延瞥了眼,有人给江酌霜打电话。
陈嘉延的姿势正好可以看清手机屏幕上的姓名,江酌霜看不见,问:“是谁?”
陈嘉延眼神中闪过一丝暗色,紧接着,他迅速垂下眼装可怜,语气无辜。
“老婆,你男朋友给你打电话了。”
江酌霜现在大脑晕乎乎的,反应了一会才有力气开口:“谢敛吗……呃!你干嘛,轻点……”
陈嘉延毫不避讳地开口:“你都和我出来这么久了,他才想起来打个电话,老婆,你把你男朋友甩了,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江酌霜呼吸时脸上晕着红意。
他没有给出承诺,摸索着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放回床头,随手划了一下挂断键。
室内满是黏答答的水声。
陈嘉延看着手机,忽而一顿。
陈嘉延故意没有收敛,只是捂着江酌霜的嘴唇,不让对方发出声音。
江酌霜有些疑惑陈嘉延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势,但他很喜欢对方的变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嘉延才放下手。
江酌霜喘息着,胸膛不断起伏,余光忽然瞥到什么,朝一旁的床头柜上望去。
——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和谢敛的通话刚刚才挂断。
陈嘉延刚刚的举动让江酌霜没有了时间观念,也不知道谢敛在电话那头听了多久。
……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挂电话。
真不知道谢敛什么时候这么下贱了。
江酌霜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道:“哎呀,我们嘉延哥哥学坏了。”
陈嘉延恼羞成怒一般,重新用吻堵住对方勾着戏谑笑意的嘴唇。
明明我们都……这样了。
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分手呢?
难道就这么喜欢谢敛吗?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因为是江酌霜一时兴起,才到了现在这个场面,陈嘉延一开始没想起来拿套,等他后来要戴时,江酌霜已经不允许他离开了。
江酌霜的语气满不在乎。
“那就弄在里面呗,我又不会怀孕。”
听着这熟稔自然的态度,陈嘉延心里忽然有些酸涩,“他……一直都这样做吗?”
只是说出这句话,就让他忍不住吃醋。
江酌霜心知肚明陈嘉延说的是谁。
其实谢敛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尽管自己每次都说想试试这个感觉,但对方总是不同意。
干脆今天在陈嘉延这试试算了。
“是哦,很舒服的。”
明明没有,但江酌霜就是要这么说,他很喜欢看到对方难过时露出的眼神。
江酌霜一直知道自己本身的性格是有些恶劣的,他喜欢看见追求者的眼泪,却又会在对方难过时,故意温柔地安慰对方。
陈嘉延故意慢了几分,有点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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