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错误我不会再犯。
“从今天起,我会按时参加祝祷仪式的一切日程安排。只是我第一次做这么大规模的术法,没有任何经验,整个事情还是要麻烦你多为我操心。”
我诚恳说道,末了又加了一句:“等这事结束,我请你去吃超美味大餐。保证好吃到流眼泪。”
“那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也一起去呢?”
贝卓还没回答,一个声音横插进来。
我转头朝一侧看去,正对上穿着一身军服的某雌虫调侃又揶揄的目光。
“萨提洛斯少将。”
“殿下。”
贝卓和西恩互相行礼。我本想趁他们问候时溜了,刚刚迈出一步,就被某虫从后面拽住了胳膊。
“阿尔托利,你还没回答我。”
“……”我被迫转身,以沉默对抗。
西恩瞥了一眼在场第三虫。
“……我、我先走了,你们慢慢、慢慢聊。”贝卓很有眼色,毫不犹豫地直接离开。
好歹是个圣职者!怕什么?!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
“阿尔托利,只是亲了一下,又不是强x,至于反应这么大?”
我深吸一口气,只能收回视线,转过头来,瞪着身边口出狂言的某虫,试图用目光在他身上钻出个洞!
冷静,冷静。
阿尔托利,你不是二十一岁的愣头青了。不要其他虫一挑衅,就傻傻地扑上去咬饵。
比起被这点话激怒,平静才是最好的反应。
我瞪着西恩的眼神慢慢从狠厉变得平和,又从平和转为友好。
与此同时,我脑中浮出多年后在床上和他的那些事……
“西恩,我和你不一样,不喜欢被强迫。”我抱起双臂,弯起嘴角,斜眼瞟他。
“什么?”品出我语中暗指,雌虫果然脸色一变,身体也僵硬起来。
“别装了。我都知道。”
多日来的不爽似乎终于找到了发泄管道。
我趁势向前,步步紧逼,反守为攻,将西恩挤进了隐在灌木丛间的狭窄小道。
“我们萨提洛斯少将——”我压低声音,伸手撑在他脸侧的石壁上。
因为身高差距,这姿势有点别扭,但就算是仰视,我也有气势绝不输虫的自信。
“虽然看上去桀骜难驯、清高冷淡,好似根本瞧不上任何雄子。”
“但其实,你和其他雌虫一样。”
“想要臣服、归属,想要从痛苦中得到快乐。”
雌虫英俊的脸蛋变得苍白,冷峻的唇线微微颤动,一向沉稳、密不透风的绿眸,罕见地刮起了一股混乱的风。
“换句话说……”
我趁势追击,捕上最后一击。
“——你需要一个绝对的主人。”
“而我,有做你主人的才能。你正是看到了这一点,这么多年,才对我痴缠不休的,不是吗?”
“阿尔托利……你……”
西恩用嘶哑的声音低喃,目光十分复杂。
就当我以为他要服软时,他略有松动的唇线忽然一垂,再次变得硬直、冰冷:
“哈哈你?当我的主人?”他讥讽道,似乎我刚讲了个绝妙的笑话。
我彷佛没有听到他的不屑,转而直接拉起他垂在身侧的手,将其放到我的左胸口。
“……可以哦。”
我双目灼灼地注视着他,用我这十几年淬炼出的平静、耐心和包容,将他的攻击全部收下。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
“……”
“……”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终于,西恩的表情渐渐褪去锋锐。他率先撇过脑袋,断掉我们的视线对战。
他同时试图推开我,似乎想要离开这里,但他的力气小得出气,比起被冒犯的愤怒,更像是难为情下的掩饰。
“蠢货,你脑子进水了……”
讥讽变成咒骂,咒骂又转为低喃。
【跪下。】
我双眸一沉,冷若冰霜的声音附着精神力,从喉中发出。
话音落地的下一瞬,身材高大的雌虫双膝着地、轰然下跪。
他的身体能看出几丝僵硬别扭,动作却偏偏干脆利落地让虫咋舌,好像他一直在等这一句命令。
“……阿……尔……托利……”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垂下的黑发间传来。
【安静。】
又一个词语从舌尖跳出。西恩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能徒劳地张着嘴巴喘气,看上去无比狼狈。
圣言之力,我三项精神力天赋里最突出的一项。
B级及以下的雌虫毫无抵抗之力。但我没想到,对S级的西恩也这么给力。
毕竟我们实力差挺大。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我不觉得丢人。
我屈膝在他身前蹲下,伸出胳膊,将他下巴从另一侧掰向我这边。
……如果目光能杀人,我现在恐怕已碎尸万段。
但事实上,它不能。
所以我格外愉悦地观赏着黑发雌虫,看他冷峻如霜的面孔扭曲,看屈辱和愤怒染红他的长眸,也爬上他的眼角和脖颈。
诶,等等,那是什么?
眼角余光捕捉到某个东西。我下意识地探出另一只手,触碰了上去。
很大,很硬,很……热。
“不……不会吧……这……就……”
我真的震惊。
第8章 精神图景
呃,依我上辈子的经验,几乎所有雌虫都喜欢雄虫用【圣言】命令他们,但西恩我一直觉得是个例外。
我试过几次,他一如既往的反应平平。
想着他的自尊心,我一般很少用。
但现在,才两个简简单单不含一点欲望的普通命令……
这……明显不是啊。
一道冷冰冰的杀气滑过我的面颊。
我将视线转回来,刚想继续调侃两句,嗓子里的惊叹却噎在那里出不来了。
卧槽!
西恩脸红了!!
大名鼎鼎的杀神、堪称TOP1面瘫脸、遇事绝不慌张永远冷静以待的萨提洛斯少将脸红了!!!
还是那种红晕爬满整个面庞,彷佛煮熟大虾一样的程度。
明明他还是那个姿势、还是那般高大强壮,但此时此刻,他却显得十分狼狈,处处都是可以再进一步的空隙。
察觉到我的注视,他直接将脑袋扭成了90度,强硬地和我的手指做对抗,好像恨不得马上开个地缝钻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
……
太犯规了吧!
太可爱了吧!
看到这一幕,重生以来的愤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忽然了悟,之前每次见到他的不爽从何而来。
过去十年,不管嘴上如何讲,又如何闹莫名脾气给我臭脸,实际上,西恩永远站在我这边、给予我支持与保护、以我意志为第一。
(更别说那种时候他脸皮格外薄,几句下流话就能换来好大反应……可太满足我作为雄虫的虚荣心了。)
细想起来,比起科尔,在我内心深处,我最信任的虫其实是他。
也因此,我无法接受通信视频里冷嘲热讽、餐厅里评估衡量的目光、训练所里他顾我意愿的强迫,以及种种试探。
身体彷佛有了自己的意志。
不知不觉中,我已将他整个搂在怀中。
我低下头,咬住那袒露在我眼前的麦色脖颈,如愿以偿地品味到了那个气味。
那个属于我的萨提洛斯少将的味道。
大量的信息素挤进我的鼻腔,口腔里的津液变得粘稠,心跳不断加快,血液急速流动,全身的皮肤,都无法抑制地开始燃烧。
熟悉的律动,在让我快速兴奋的同时,也带给我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充实感。等到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扯开了西恩的外套和衬衫。
“呃……啊……”
一向高高在上、睥睨众人的雌虫瘫软在地。黑发淩乱、双眼迷茫,嘴唇微张。
“不要吗?那我停手?”
体内的恶劣因子开始作祟。
我狠狠掐了一下,又将唇覆上去,故意制作出让虫脸红心跳的响声。
“又不是强x,反应怎么这么大?”
我重复着某虫刚刚的话语,满意地看到一缕悔意和羞愧悄悄爬上西恩的眼底。
啊啊啊,虽然我对自己这方面能力很有自信,但是看这反应,西恩果然是清醒的。
或者说,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无能为力”。
他很享受,且想要更多。
那个“不”,不过是仅存的一点点自尊和惯性,提醒他此时发生的一切,都不应该。
可什么是应该的?
他是我的未婚夫,他众目睽睽之下强吻我,他要求我给他“面子”——
那我便满足他。
给他回答。
让他知道,这不是我和科尔吵架中的心血来潮,也非某殿下的什么阴谋诡计。
他需要的,我有能力、且愿意给他。
——这是我的“诚意”。
我俯在他耳边,下了命令。
【吻我。】
狂风暴雨般的吻,让我始料未及。
彷佛野兽,凶狠残暴,满是掠夺。
不知何时,西恩的那双大手已紧紧锢住我的头。他的脸贴过来,一刻不停歇地撕咬我的嘴唇、侵犯我的口腔。
心脏在胸腔里鼓动,交错的呼吸合成伴奏,喘息分离的片刻,我得以窥探那双近在咫尺的绿眼睛。和他动作的蛮横粗鲁相比,雌虫的眼神在高涨的情yu间,还充斥着一种莫名的痛苦。
饱含着思念、又满是瑟骨的寂寥与憎恨;充斥着希望,又恐惧着不安。
下一刻,他再次拉近我,狠狠的吻下去。绿色消失了,但痛苦依然存在,彷佛从相贴的皮肤浸透而出,刺痛了我的眼睛。
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神?
还是那仅是我的错觉?
我手上用力,西恩低哼一声,不得已中断了他野兽吞食般的吻。他喘着粗气抬头,绿眸蒙着一层薄雾,神思恍惚地盯着我。
【乖孩子。】
我安抚性地摩挲着他的腰腹,光滑紧致的皮肤下,是强壮有力的肌肉。
它们带给我一种无法形容的温暖和柔软。
西恩的脸埋在我的臂弯里,因为这句夸奖发出满足的叹息。
如果说刚刚雌虫还保有一点理智,那么现在他已然沦为本能的奴隶。
虫族两性,如果说雄虫是天生的掌控者、主导者、虐待狂,那么雌虫便是映射的依附者、臣服者、被虐狂。
越是强大的雌虫,却渴望臣服。他们一直在查找能让自己心甘情愿跪下的主宰,为此不惜献上一切。
《光辉之书》里,有那么一章,专门论述了这点差别。
年少时我被那些复杂的章节、字句绕得头晕,唯独这章,记得很清楚。
这也是虫族社会结构如此畸形,却维持了近万年的重要原因。
当然了,再稳固匹配的两性关系,也会有变化的一天。
很不幸的,我正站在这一巨大历史变革的十字路口。
【打开。】
【展示。】
我连下两个命令。简单的词语,含义却不容置疑。
这是雄虫和雌虫间的特定词组。
西恩瘫软着。他咬住下唇,依命令而行,脸和胸膛因压制着声音而泛红扭动。
我张开手指,握了上去。
西恩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发出一种窒息般的声音,将额头抵上我的额头。我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他扭动起来,在我身上摩擦。
“该死,西恩。”我低吟着,在他又一个灼热的吻中吞下这句话。
没过多久,我也变得气喘吁吁。我看到一滴汗滚过他的颈动脉,突然很想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便舔了上去。
西恩身体绷紧,发出一声高昂、颤抖的低吟,几乎同一时刻,我手上一热。
抓住机会,我分出一股精神丝线,猛地扎入了他的精神图景。
“呃————!!!”
西恩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强壮的身体猛地跳起,眼看着就要掀翻我时,他又突然瘫软了下去。
他眼瞳扩大,喉结滚动,发出喝喝气音,肌肉绷成小山,却偏生一个指头都动不了。
不打招呼就入侵他虫精神图景这事,我也好久没做了。
幸运地是,战争年代,这快被练成我的本能了。
在西恩的精神海卷起一阵凶残海浪,试图击退入侵者时,我已经调虎离山,用另一股精神丝线,穿过那些陷阱和障碍,从他的薄弱处直越海面,扑向坚实的内核。
雌虫不擅精神力。
但高等军雌,为了作战,都将自己的精神海淬炼得无比凶残,用以防止虽稀少但确实有、来自雄虫的精神力攻击。
如果不是我对他的精神图景太熟悉,熟悉到彷佛进自家大门,就以西恩刚才那一下的反击,我躺在床上十天半月都算幸运的。
重生真是给了我作弊的金手指。
即使如此,我也不敢托大。
雌虫情欲激昂时,防守最为薄弱。
为了降低难度,我只能选择眼下的场景作为切入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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