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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他的偏执狼犬[重生]——迟宵也

时间:2025-04-29 15:25:30  作者:迟宵也
  喻逐云的脚步僵在半空中,他的喉结用力地滚了滚,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低低骂了声脏话:“你不怕我?”
  南晴小脸粉红,乖巧道:“不怕呀。”
  “……靠。”
  喻逐云用力咬了下下唇,有点泄气似的揉了揉南晴的发旋,压下心头燥热到极点的火焰,哑声嘱咐他快去洗澡。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首都的夜晚也已经降临了。明天还有一场大赛,南晴困倦得忍不住打哈欠,不疑有他地去了浴室。
  只留喻逐云一个人忍耐地坐在床边,慢慢地收拾着行李箱。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他的目光在南晴的衣服上停留了半晌,手上不由自主地用力,差点把自己的T恤攥破。
  喻逐云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看向别的地方。然而下一刻,浴室的门就开了,只穿着短袖短裤的少年带着一身清甜的水汽走了出来。
  粉白的脚趾踩着黑色的拖鞋,纤细笔直的小腿挂着一两滴水珠,一掌宽的腰肢因为抬手的动作露了出来,漂亮的腰窝白得晃眼。
  南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宛如一只掉进狼窝的可口小兔羔,毫无所觉地仰起小脸,笑盈盈道:“我洗好啦,它这里的‘花洒’是直接从头顶浇下来的耶,好像在热带雨林里……”
  “啪嗒”一声,T恤掉到了地上。
  喻逐云同手同脚地捡了起来,压着心头的火气,咬牙道:“空调冷,赶快把头发吹干。最好再……再穿件外套。”
  “好呀,”南晴已经坦然接受了,反正都是男生,喻逐云又不会对他做什么,“你也快去洗吧。洗完我们一起早点睡觉。”
  喻逐云不说话了,大跨步跑进了浴室。
  他这趟澡似乎洗了挺久,南晴吹完头发,又在床上看了好一会习题,几乎快要睡过去时,才忽然感觉头顶的灯光一暗。
  一串轻到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后,床侧一重,袭来一阵寒气。
  南晴不自觉地陷入了深眠。
  喻逐云垂下眼,静静地望了他好一会,像围着宝藏打转的恶龙。有一瞬他很想俯身,用力地亲亲南晴柔软浅粉的唇瓣。然而最终只是珍惜地看了又看,不敢碰,生怕划伤了脆弱而娇贵的宝物。
  他替南晴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出了主卧,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了。
  这次决赛一共要持续四天。
  十五号的上午九点到十点半是实验考试,下午两点到六点是理论考试一,这一天的流程跟省联赛一样;不一样的在十六号下午一点到五点,为了排除运气因素,综合学生实力,主办方又安排了一场四个小时的理论考试二。
  十七号,参观完首都大学后,傍晚五点就会发布实验和理论考试一的成绩。
  十八号,也就是最后一天的下午,将公布最终成绩,颁发奖牌,并举办闭幕式。
  南晴跟大多数学生一样,一早就去了考场。
  负责领队的老师带他们去了候考室准备,又顺手给家长们分了酒店楼上自助餐的餐券,嘱咐他们中午可以带孩子回房间休息一会,但一定要记得提前到现场,千万不要因为睡过头而错过考试时间。
  众人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候考室的大门即将关闭,在外等候的家长每个人都一脸严肃,又开始殷殷切切地嘱咐孩子考试细心、认真。
  一身冷戾的喻逐云混在这一群平均年龄四十岁的家长堆里,十分突兀。
  他却毫不在意众人打量的目光,弯腰与南晴平视:“如果身体不舒服了就举手跟老师打报告,不要硬撑。中午我来接你,楼上餐吧人多,我们直接回房间吃。”
  南晴微微抿起唇角,他早上醒的时候,喻逐云就已经起了,甚至还准备好了早餐。
  而他身侧的被窝冰冰凉凉。
  南晴有点心软,轻声道:“我知道啦。”
  喻逐云这才放心,目送着他进了候考室。
  为了防止影响考生,家长们不允许在门口逗留。回房间的电梯口处登时人来人往,喻逐云没去凑这个热闹,在秋景楼一楼大厅找了个沙发坐下。
  人潮渐散之后,一个穿着奢华精致的少年才走了出来。他微微扬着下巴,身后跟着两三个同龄人,语气里带了点微微的嫌恶:“真是挤死了。”
  经理赶快跑出来,点头哈腰地笑道:“是,很抱歉喻少爷,今天是特殊情况……”
  喻逐云的眼底浮现一抹嘲讽。
  喻思运,他的亲生弟弟,只比他小两岁。在他被人贩子拐走、卖到南河市的第一年,喻思运在金碧辉煌的别墅里呱呱坠地。从此以后,他的亲父母忘了自己还有个生死未卜的大儿子,将所有的爱都“补偿”给了小儿子。
  喻思运从小被追捧着,渐渐就养出了这么个唯我独尊的性格。
  “秋景楼的套房我要住,春冬的给他们开下来,”喻思运习惯性地发号施令。
  经理卡了卡,有点为难:“很抱歉喻少爷,春景套房已经有人在住了……”
  喻思运皱起眉,直接打断道:“这家酒店都是我的,我现在要那个人出去,把房间给我。不行吗?”
  “这……”
  喻逐云忽地冷笑了一声。
  周遭寂静,这声笑格外引人注意。喻思运正在气头上,立刻皱起眉,厉喝道:“大不了再多给他点钱打发了,有什么为难的!”
  他也不管经理怎么说了,自顾自地往前走了两步,一扭过头,就对上了一张意想不到的脸。
  刹那间,喻思运的脸色就变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
  喻逐云掀起眼,神色凉薄且漠然,没半点搭腔的意思。
  反而是喻思运的几个跟班匆匆跑了上来,一女生见到他的模样怔了怔,小心翼翼地说:“思运,这是……?”
  “啊,这是你那个哥哥吗,”一个男生说,“叫什么来着,喻逐云是吧——”
  “闭嘴!”
  喻思运毫不留情地呵斥完,脸色有些扭曲地向喻逐云走了一步,“你到京城来干嘛?爷爷让你回来的?在那边捐了一栋楼还不够,打算在这儿捐?”
  喻逐云颇为讥诮地看着他。
  明明拥有的够多了,却不能容忍在外受苦了十几年的亲哥回家。用衣着、小提琴嘲讽完还不够,又因为自己名字里有一个思运——“思云”而大发雷霆。
  左右为难的父母向来宠溺这个小儿子,权衡之下,竟然真的准备将刚刚才找到“家”的喻逐云送到一处寂静清冷的空房里。
  乘车出发时,彼时十二岁的喻逐云有些难堪地咬着牙,绷着眼泪,远远地望着不远处的家人。
  而喻思运则窝在满脸无奈宠溺的父母的怀里,仿佛打了胜仗一般冲他做了个鬼脸。
  “是啊。”
  喻逐云嗤笑,抬眼看了下时间,起身往电梯口走。
  经过满脸不可置信的喻思运时,他刻意懒洋洋地添了一句:“这酒店是你的?爷爷同意了么?”
  “……”喻思运浑身发抖,怒不可遏地转身:“你!”
  喻逐云脸色漠然地走了。
  然而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插在口袋里的手已经攥得发痛,指尖也掐出了一个个泛青的月牙。
  他不能,也不会在这儿跟喻思运闹开。
  因为已经快十点半了。
  他的南晴马上就要考完试。
  他要去接南晴吃午饭。
 
 
第55章 
  实验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学生们鱼贯而出, 南晴也混在人群里往外走。刚踏出考试室的大门,就撞进了一个滚烫宽阔的拥抱。
  喻逐云半低着头,神情晦涩不明, 过了好几秒才克制地放开手, 轻轻地替南晴理了理头顶的发丝:“累不累?走吧, 回房间。”
  南晴摇摇头。周遭人潮汹涌,他拉住喻逐云的手防止走散。
  两人避开了去自助餐吧的高峰期, 顺畅无阻地回到了春景楼的房间。酒店的服务人员已经按照要求准备好了餐点, 一桌都是清淡适口的饭菜,且避开了南晴的过敏原鸡蛋。
  “你先吃, 剩下的我来解决。吃完就赶快睡一会,”喻逐云替南晴摆放好餐具,又给他倒了杯温水, “不用担心睡过头,我在旁边看着。到时间了我叫你……”
  “喻逐云,”南晴打断他,目光中满是担忧,“你昨天是不是只睡了一会儿?”
  眼前的青年语气如常, 然而脸色有些无法掩饰的疲倦, 状态很差。
  “……是没睡好,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吧,没事。”喻逐云扯了扯唇角。
  果然是这样。
  “我下午要考四个小时, 你记得在房间好好睡一会儿呀, ”南晴叹了口气,“我们一起吃饭吧?”
  见喻逐云还不动,他站起身把人拉着坐了下来。
  喻逐云原本晦暗的神色渐渐融化模糊,心底的阴暗情绪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法言说的热意。
  “好。”
  南晴闻言才卸下了心中的重担,简单地吃了两口食物补充能量,闭目养神。
  下午时他提前半个小时到了现场,来参加决赛的学生们已经几乎把候考室坐满了。他们都是各省各市学校中的精英,不仅脑袋聪明,还格外有毅力,这才能经过一轮又一轮的筛选,来到首都参加最后的国家决赛。
  然而精英和精英之间也是有很大差别的。
  从早上的实验考试开始,首大附中选拔出来的几人就隐隐觉得不对劲了,这次实验的细节繁琐且需要极大的耐心,一不留神就会满盘皆输,哪里有半点原先省赛的简单和轻松?就连他们指导老师的脸色都变了,猜测今年决赛的题目恐怕会难得离谱。
  朱斌从小到大靠着聪慧的头脑、坚实的家境,一路顺遂无虞地走到决赛,听见这话都有点懵了,不免有些心慌。
  于是准备入场时,他有意地瞟了一眼云省的那支竞赛队伍,给自己找信心:“没事儿,连咱们都不会的题目,你还指望有人能做出来?”
  这种大型比赛,就是把教育资源的差距明晃晃地摆在台面上,也不怪首都中学的这些学生们嘚瑟,他们所获得的指导是云省宜城人这辈子也享受不到的。
  有些侥幸靠着一等奖名额进入决赛的云省学生们脸都白了,也不敢反驳什么,只好神经质地攥着被翻烂了的习题册。
  神情恬淡的南晴站在人群最后,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直到两点的考试开始。
  四个小时的考试,困难程度可见一斑。开始的一两个小时还好,越往后,众人的脸色就越来越苍白。额头的冷汗一滴滴地淌下来,他们却连擦都来不及擦,连身子都在发抖。
  算不对。
  不会写!
  怎么会这样?!
  抬头看向四周,朱斌靠踩着从小地方来的竞赛生获得来的优越感,在觑见南晴时消失殆尽。
  来自云省宜城的南晴格外轻松,笔尖跳动飞跃,答题卡已经写满了大半张纸,翻了页。
  他脸上甚至还带着恬淡的笑意,仿佛要面对的不是一张充满挑战的化学卷,而是一位美丽优雅的爱人。
  六点的结束铃声响起时,许多人还在疯狂的奋笔疾书,南晴已经把卷子检查了两遍。
  精英与精英之间的差别很微小,可以用教育资源来弥补。
  然而他们再怎么弥补也追不上南晴。
  因为他不只是精英,更是天才。
  理论考试一结束,南晴基本已经知道了明天考试的难度,心情轻松而愉悦。然而他走出考场时,周围的学生们哭着扑进了家长怀里。
  喻逐云看了眼身旁一个鼻涕泡都要哭出来的高一男生,有点慌,赶快将南晴拉到跟前,有点生疏地安慰:“考完就完了,没事,你不会别人也不会。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好不好?”
  喻逐云一脸紧张。
  南晴心里有点软,不想给别的同学施加压力,拉着他的手走到无人的角落,才弯起眼睫笑了:“那些题目我都会做的。你下午有没有睡一会儿?”
  喻逐云这才意识到南晴的脸色很好,雪白的小脸泛着一点粉,湿漉漉的眸里缀着星光,漂亮又乖巧。
  “这么厉害啊。”
  他为南晴感到高兴,松了口气,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睡了。”
  “好吧。”
  南晴心里其实有一点怀疑,睡了觉怎么还没有缓过来呀?难道不是困,是觉得等待无聊吗?
  他拉了拉喻逐云的衣袖:“那我们晚上去看江逸婷的比赛吧,人家给了我们票,我们不去不太好。”
  舞蹈和小提琴比赛并不在同一天。喻逐云很快地眨了一下眼:“行,听你的。”
  两人去餐吧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启程去酒店后的首都艺术馆。进馆凭邀请函,两人的位置很好,就在前排。
  灯光昏暗,唯有台上亮堂。帷幕拉开,前来参加比赛的女孩们身段纤细窈窕,表演时好似一幅画。最后一舞结束,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众人这才渐渐散场。
  江逸婷显然没想到南晴真的会来给她加油,连妆都没来得及卸,匆匆从后台跑到观众席,十分惊喜:“真是太感谢了,我请你们吃饭吧!不过可能稍微要晚一会,我有个拉小提琴的朋友要彩排。”
  “对了,我记得你也会拉小提琴,要不要留下来看一下?”
  喻逐云的脸色有一瞬的僵硬,他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后台,骨节绷紧颜色青白。
  “不啦,我们已经吃过饭了,就不打扰了,”南晴笑道,“你今天跳得非常好,祝你和你朋友都能拿到满意的名次。”
  喻逐云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江逸婷挽留无法,再度与南晴道谢,并祝他考试顺利。
  艺术馆的大门打开,依稀的亮光从门外照射进来,夏夜暖风温柔。两人沿着楼梯往上走,渐渐走入光里。
  然而下一刻,这份安宁和平静就被打破了。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喻思运手里拿着一把小提琴,快步从楼梯追了上来,面色有点奇异的扭曲:“喻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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