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晚:“你、还能跑得动?”
薛灿毫不在意:“小意思。”
薛晚:“啊——”
她以为李锦书救了她一命,可是现在看来,这训练是如何也躲不过去的。只好认命,拖着软弱无力的身体和姐姐出了门。
另一边,李锦书一进门,女娃就领了任务——看院子。女娃刚听完就气得跳脚,她好歹是个抓髻娃娃,怎么能看院子?
女娃:“你是不是可以买一条小狗?”
李锦书:“你比小狗灵性多了。”
女娃:“反对无意义的上班!”
李锦书:“打工仔还谈意义?你就认栽了吧。”
女娃欲哭无泪:“你是正经道士,不能奴役我!”
李锦书:“我不正经,也不是道士。”
女娃:“......”
李锦书:“你可以摸鱼,或许可以去看看你的男宝?”
女娃:“可以吗?”
李锦书:“花前月下,有何不可?或许你可以顺便替你老板去摸个底?”
女娃:“......就知道你别有所图。”
李锦书嘿嘿笑了两声:“带薪谈恋爱不好么?”
女娃:“成交。”
李锦书:“记性好的吧?回来把布局图画出来。”
女娃:“剪出来可以吗?像窗花那样?”
李锦书:“3D的?”
女娃:“嗯嗯。”
李锦书:“最强打工娃非你莫属!可是,你的男宝听你话的吧?”
女娃:“耙耳朵的塞~”
李锦书抬手至额前:“瑞思拜!就知道选你没错!对了,你有名字吗?”
女娃摇摇头,一脸茫然。
李锦书扬起嘴角,眼神狡黠:“小火山怎么样?就叫你小火山吧!”
作者有话说:
李锦书:小火山
薛灿:额~
第4章
临近黄昏时分,小火山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男宝。只是不是在薛灿家中,而是在两家院子的墙头。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薛灿怎么会允许李锦书的阴谋得逞呢!
李锦书在墙的这头唉声叹气,那头的薛灿给自家院墙上了道封印,然后捂着耳朵就回去了。小火山和她的男宝在院墙上的虚空卿卿我我,李锦书实在没眼看,于是转身也回了屋。看来绘制地图的计划还需要从长计议,这书还得慢慢偷、偷......还得要慢慢拿过来,学啊!
一心想着如何盗、额......拿取法术秘籍的李锦书,由于太过专心,进门的时候压根就没抬头,关上门转身的时候,才看到一个人影。四目相对之时,对方目瞪口呆,李锦书也吓得不轻,不过见惯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猛地吞了口口水,很快就冷静下来。
“阿婆?咋能不打个招呼呢?你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很吓人吗?”李锦书很是无奈。
那老太并不说话,还撅着嘴冲她翻了个白眼。
李锦书大步走进来,压了一杯咖啡喝,这机子是她从国外带回来的,白色半自动,用了好几年。原本带着很麻烦,可是李锦书这人,自己用的东西只要没坏,她是不乐意扔掉的。她抿了一小口,满足地晃了晃脑袋,走到椅子边坐下。桌椅都是房主人留下的,传统的木桌木椅。
老太就站在另一张椅子的边上。
“有事说事,我能看见你,不要装深沉。”李锦书靠在椅背上。
老太一百八十度只转过了头,和身体完全相反的方向,一头白发挽成个髻,皱纹爬满了整张脸。衣衫是白色的,上面印着蓝色的小碎花。脚踩一双老式的千层底布鞋。浑身的水渍滴答滴答地淌到米色的地板砖上。
她还是没说话,只盯着李锦书看。李锦书见她不说话,就没再管。她倒不是个冷漠的人,只是她喝咖啡提神,并不是跟这老太聊天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做。
夜幕已深,风逐渐起势,摇晃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下起大雨一样。不一会儿,就听见几声轰雷砸下来。紧接着,雨水打在车棚的铁皮顶上,愈发的杂乱无章。
屋内没有开灯,李锦书动作娴熟地画好了几张符,将一瓶茅台在房间的正中央撒成一个圈。口中念念有词,火腾空而出,点燃了手中的符纸。她迅速抛出,沿着圆圈边沿均匀掷出八张。这八张符纸落地的瞬间,竟变成了八张颜色各一的座椅。与此同时,酒圈中央竟酒味浓郁,自地下喷涌出酒水来,酒圈,真切的变成了酒泉。
“白家鬼使散酒钱,王村孤魂来相见,速速通传!”李锦书高声一喝,随后席地而坐。
酒泉和椅子发出的微光,使得房间内并不十分黑暗。没几分钟,椅子上便坐满了八只鬼。可是这次却不同以往,一向淡定闲然的李锦书,脸色竟变了。她一脸凝重,双目如剑。
原本她传的是八位,这已经很多了,没想到此时此刻,在八张椅子的外围,密密麻麻的围了几圈。这些鬼魂形态各异,把房间挤得满满当当!
若非李锦书训练有素,恐怕不是吓晕就是上吐下泻了!
他们大多目光呆滞,有些甚至压根就看不到面目,长长的湿哒哒的头发遮盖着,直到地板上。有些则是空空的裤管,轻飘飘地浮在距离地面十公分高处,其余的浮肿的连个鬼样都看不清了。
李锦书心下一沉,第一个想法,就是今天的咖啡喝少了!
方才见到第一只鬼,那个老太,现下就坐在酒泉旁的椅子上,和李锦书正对面。
李锦书:“阿婆,你先说。”
老太不说话,头自脖子处慢慢裂开来,歪倒一边。血水从碗大的缺口处喷溅出来。
李锦书撇撇嘴:“阿婆,让你说话,没让你表演绝技。”
没成想这八只鬼也不是善茬儿,一同转过脸来,对着李锦书发出“嘶嘶——”的声音。
李锦书深吸一口气:“还想不想喝酒了?你们是想投胎做蛇吗?”
这句话倒是奏效,鬼魂们纷纷收敛。
老太脸色阴沉,还是不愿意开口。
李锦书没了耐心,指着后面站着的盖着红盖头的一个女子,问她:“你来说。”
她倒是没表演什么绝技,只是低着头,站在老太的身后:“这是我婆婆。”
李锦书指了指她身旁的瘸腿的男鬼,说:“这就是你丈夫了?”
红盖头女鬼:“是的,大人。”
李锦书的目光落在她鼓起的肚子上:“孩子没生下来?”
红盖头女鬼:“不是孩子。”
李锦书:“那是什么?”
红盖头女鬼沉默了。
这个村里的哑巴怎么这么多......李锦书吐槽了一句,转向那只男鬼:“你老婆肚子里的是什么?”
男鬼没说话,缓缓低下头去。
好吧,又一个哑巴......李锦书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时,一直没开口的老太终于说话了。她目光阴沉,缓缓抬手,指出后面一个高大的无头鬼,说:“是他的头......嘤嘤嘤......”
说着就嘤嘤嘤的哭笑起来。
“鬼笑起来真的不好听,”李锦书一阵头疼,停顿了一下,又说,“哭起来也不好听,你还是闭嘴吧!”
说完再次和红盖头女鬼唠嗑:“你婆婆说的对吗?”
红盖头女鬼微微点了点头,盖头晃了一晃,李锦书迅速移开了目光,她可不想看到她长什么样子。
“你们四——”李锦书的目光扫过那只无头男鬼,改口道,“你们三个,谁来说说前因后果?还是阿婆你来吧,我看你家里也是你坐阵,你这儿子只要你在,是屁也不敢放一个。”
李锦书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将一个人的头缝到另一个人的肚子里去。按照寻常的情况来说,无非就是情杀,可是如果这么简单,这个村子引来的就不是她这个道行的人了。
老太慢慢低下头去,再次陷入了沉默中。李锦书翻了个白眼,无奈又念了句咒语,只见虚空一道红光闪现,直钻入老太的脑中。
老太终于开了口:“那年我家娶亲,王海来吃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吃酒吃多了,乡亲们就把他扶到了里屋睡觉。等人都散了,我们才看见他还睡着。我儿子长宝去催他,长宝自小就说不了话,小青也是——”
说不了话,她说人家屁也不放一个......等等!
“小青是谁?”李锦书眼皮一跳,打断老太的话。
老太:“我儿媳。”
“那她——”李锦书恍然大悟,她说怎么刚刚听到这红盖头女鬼的声音有些奇怪,沉闷了一些。起初她以为是水鬼的原因,没想到竟然是肚子的头在说话!
李锦书扫了眼那女鬼的圆肚子,目光又回到老太的身上:“你继续说。”
“长宝就用手去推王海,推了好几次,王海还是不动,呼噜也是不打了。我手往她鼻子跟前一放,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气了!”老太的语气也着急起来,“我们不敢、不敢......就把他那么放着。”
李锦书喝了口咖啡:“放个死人在屋里,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是胆大还是胆小!”
老太继续回忆:“晚上了,我就远远地见院子里进来个人,凑近那么一看......”
李锦书摩挲着自己的指腹,打了个呵欠,道:“王海吧。”
老太的眼神中满是恐怖:“他说婶儿啊,我头疼我头疼......你帮帮我,帮帮我,把它、把它切下来给我......”
李锦书叹了口气:“你这是被鬼迷了。”
头上的水掉下来,老太颤颤巍巍说:“就、那颗头就留、留了一天......第二天他又来了,告诉我,只要把他的头放在彩云的肚子里,彩云就能开口说话了,我不愿意啊,可是他把我拎起来,像拎个小鸡一样......彩云没了,可是晚上回来的时候,真的可以开口说话了。”
李锦书追问:“那长宝呢?”
老太喃喃说:“人和鬼怎么能在一起呢?”
李锦书:“你杀了自己的儿子?”
老太缓缓摇摇头:“他跳井了。”
李锦书紧追不舍:“那你呢?”
“我、我......”老太忽然回过神来,目眦欲裂,愤怒地瞪着李锦书。
屋外狂风大作,树林沙沙作响,犹如在下一场倾盆大雨,屋内的鬼魂忽然开始鬼哭狼嚎,三五秒便不见了踪影。八张椅子也消失不见,唯独留下狼藉的酒水和未散去的腐臭气味。
李锦书起身,一个箭步跨过酒圈,冲出门外,冲着黑暗的天际大喝一声:“哪路货色!报上名来!”
门外安静的可怕,忽然一道金光飞下,飞到李锦书的眼前,是小火山。
小火山:“主人,你怎么了?这么生气?”
李锦书张口便问:“没把男宝带回来啊?”
作者有话说:
李锦书:邻居之间修什么防火墙啊?
薛灿:防火防盗防女娃。
第5章
小火山刚刚飞进家门就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她在空中嗅了一圈,回头狐疑地看向李锦书。
李锦书打了个呵欠:“你是跟我睡还是自己睡?”
小火山点着自己的小手指,低下头,眼珠骨碌碌地转。
李锦书心领神会,冲她摆了摆手:“你睡那间,我睡这间。”
小火山耸了耸肩:“谢谢主人......”
李锦书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挑眉问她:“怎么了?不敢睡?”
小火山一急:“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今天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来过。”
李锦书望着空中的小火山,没明说:“你觉得会是什么?”
小火山的眼珠又转了转,带着几分谨慎:“说不好,不同寻常,不是什么孤魂野鬼。”
不是什么孤魂野鬼......这抓髻娃娃果然厉害!于是李锦书不甘心地追问一句:“你看不出是什么吗?”
小火山思忖了一会儿,眼见话到了嘴边,可却又是咽了回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透露,只跟李锦书说了三个字:“说不好。”
李锦书也只能作罢:“好吧,赶紧休息吧。”
一夜睡得踏实。
第二天一早,李锦书按时起床跑步,小火山站在她的肩上,跟随她一同出发。一起的还有薛灿和男娃,睡眼惺忪的薛晚也在其列。当然,薛晚没跑多远就累倒了。可是这一次薛灿并未妥协,拉也要拉着妹妹跑完。
薛灿催促薛晚的空当,李锦书就在一旁一边做拉伸运动,一边看笑话。薛晚越到后面越显得软趴趴的,而李锦书也默契的没插手,就当是自己中场休息了。
好不容易跑完这一圈,已经是临近中午时分,太阳火辣地照在水泥路上,街道两旁一个人影都没有,三人的影子也在这时被隐藏地无影无踪。小火山融化了一般,蔫蔫地趴在李锦书的肩上。
“你来多久了?”李锦书打破了这份安静。
薛灿拉着薛晚的手,淡淡地回应:“不记得了。”
李锦书对这个回答没有提出质疑,她想了一瞬,又问薛灿:“想过离开吗?”
薛灿握着妹妹的手紧了紧,反问李锦书:“你什么时候离开?”
李锦书轻笑一声,调侃道:“怎么?不想分我一杯羹吗?”
薛灿眉目一沉:“要有命拿才行。”
李锦书瞥了她一眼:“你担心我?”
“是担心吗?”薛灿转过头看她,“这时警告,这潭水很深,你确定要淌?”
李锦书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既来之则安之,我的事你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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