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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做下面那个!(近代现代)——远鹤不追

时间:2025-04-30 08:01:06  作者:远鹤不追
  于是蒋昭南试探性地说,“妈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姜女士默默收回了那欲坠未坠的眼泪慢慢说,“你喜欢那姑娘什么,又或者说,那姑娘什么地方吸引了你?”
  喜欢?
  又是这个问题。
  蒋昭南又开始沉默了下来,因为他实在不知道他现在对祁砚知究竟是个什么感情,祁砚知说追他,他权当个笑话看,可祁砚知似乎又是真心的,只是行为看起来轻佻了些,法子也有点上不得台面。
  但总归人是真诚的,蒋昭南虽说骨子里还是很浑,却也知道真心这玩意儿尤其珍贵,他没资格不好好对待。
  所以问题又来了,到底什么是喜欢?
  之前想过一次,当时嫌烦没认真思考,现在再次遇到这个问题,蒋昭南知道自己逃不掉,于是只能认命好好研究一下。
  中学以前就别提了,毛都还没长齐的年纪谈什么喜不喜欢,初高中还能勉强想一想,不过那会儿也仅限对游戏或者机车之类的喜欢,就那种碰不着就心痒,碰着就上瘾的喜欢。
  那如果把这种喜欢转移到对某个人呢?就比如,祁砚知?
  蒋昭南忽然瞪大了瞳孔,浅褐色的瞳仁在其中晃动着丝丝缕缕的水浪,呼吸加快,心脏急剧跳动,后背清晰的骨骼被青紫色的血管紧紧缠绕。
  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的。
  他怎么会把这种深入骨髓的喜欢投射在某个人身上?
  开玩笑,游戏跟机车都没有所谓的自我意识,但人却有,人有喜恶,会害怕、会畏惧,而他想要的是从始至终矢志不渝的坚定,可人的感情却是瞬息万变。
  没有谁会一辈子喜欢,或是一辈子爱谁,正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蒋昭南宁愿跟谁都不要建立联系,他就安心待在他的孤岛,安静建一个小房子,偶尔出来打打渔放放风。
  就这样,也很好。
 
 
第34章
  姜女士最后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答案, 因为蒋昭南沉默太久,久到蒋令节到家也没有任何回应。
  姜女士低头瞥了一眼还在持续发呆的蒋昭南,见他并不打算出门迎接, 于是就起身走到一楼门口伫立观望。
  一辆全黑的Toyota Alphard堪堪停在花园门前,刚把车停稳的司机立刻下车走到后排车门侧边, 恭敬弯腰拉开车门并低头伸手示意,别墅里的园丁保姆与两三管家看准时机分成两排, 按高矮胖瘦整齐站好鞠躬以示尊敬。
  皮鞋摩擦在软毯上的窸窣声在众人耳边震响,所有人屏息凝神将头垂得更低, 后座中央区域的中年男人却不紧不慢抬起手表随意看了看时间。
  直到排在最前头看起来年龄也最大的管家出声提醒, “蒋总,夫人和二少都已经在客厅等您了。”
  “嗯,”一道低沉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径直贯入众人耳朵,随后略带几分讶异语气地说, “那臭小子居然没迟到?”
  排头的管家闻言愣了愣,随后放松地笑了开来, “是的蒋总,二少今天到得很早。”
  “看来出国这几年还真学到东西了啊,知道什么是礼貌, 什么叫尊重,而不是天天给他老子发脾气甩脸子。”
  伴随着同样开怀笑声出现的还有一双锃亮的棕色皮鞋,以及皮鞋之上齐整笔挺的淡蓝色西装, 意大利高端品牌, 全套顶级定制, 三楼主卧的衣柜里,与此类似的风格大概还有十几套。
  男人下车理了理不小心被压出几道纹路的衬衫袖口,有眼力见的保姆则负责帮忙整理其出现少量褶皱的西装领口, 管家见缝插针抬手引路。
  其余众人默默跟在男人身后,直到穿过花园来到一楼门口才相互对望一眼,默契地分散着离开了。
  “老蒋,”倚在门口的姜女士不悦抬眼打量了一下正准备进门的蒋令节,没好气地说,“早上怎么跟你讲的,不是说好了要早点回来吗,怎么今天比昨天迟这么多?”
  蒋令节闻言不禁停下了动作,松开胸口的领带交给管家站定说,“今天会开得久,结束后那些股东想拉我吃饭,我解释说待会儿有家宴他们才肯放我回来。”
  “那你就不能在开会前跟那几个老油条说好这事儿?
  ”姜女士对他这个理由表示极大的不满,“明知道每次开会都不能按时结束,就算结束了也得被拉去应酬,那为什么这次就不能提前说好,白让我跟昭南在家里等这么久。”
  眼见姜女士越说越气,蒋令节只好挥手叫离管家抚着姜女士的肩膀将其往里带,
  “今天工作太忙属实是忘了这茬儿,不过开会开一半儿倒是想起了这事,后来就让助手帮忙提醒了那几个经常扯皮的老油条,这才没耽误太久。”
  “行吧,”今天儿子在家,姜女士懒得跟蒋令节置气,于是摆摆手叫保姆带蒋昭南去二楼餐厅吃饭。
  蒋昭南原还坐在沙发对面的黄花梨椅子上喝茶,他听见了蒋令节到家的动静也没反应,只从管家手里拿过手机翻翻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很明显,没消息,就连条工作信息都没有。
  于是蒋昭南认命地将手机塞回裤子口袋,并在其中一个保姆的再三提醒下,不情不愿地往二楼餐厅里走。
  蒋令节公司总部设在美国,英国也有一家分公司,更别说他人还在美国久居过好几年,了解过不少外国文化,但相较而言蒋令节还是更喜欢国内环境与传统氛围。
  于是这栋别墅上上下下都是标准的中式与新中式风格,尤其二楼常待的餐厅,一张黑檀木材质的大圆桌,底下配小叶紫檀制成的餐椅,蒋令节坐主座,姜女士居左。
  蒋昭南上楼走进餐厅看到五六年前熟悉的布置,自觉避开蒋令节打量的目光慢慢走向自己曾经的位置。
  “几年没见,连招呼都不知道打了?”低沉且处处充满威压的声音慢慢传到蒋昭南耳边。
  蒋昭南闻言稍稍愣了愣,然而很快他便轻声笑了一下,随手抽开自己面前的餐椅顺势坐下,胳膊则撑在桌上支着脑袋混不吝地说,
  “这哪儿能啊,蒋总娱乐圈的生意做得好,名下产业又这么多,我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见到蒋总怎么敢不打招呼?”
  “蒋昭南!”蒋令节拧起眉毛神色愠怒拍桌子大吼道,“你还知道你姓蒋吗?这是家宴,该说什么做什么还用得着我重新教你吗?!”
  蒋令节发怒的动静把正在上菜的保姆都给吓了一跳,蒋昭南只需一眼就知道她是新来的了,因为真正在这个家待够十多年的“老人”早就见怪不怪了,吃饭吃着吃着就骂起来甚至是打起来实在有点太常见了。
  十多年来人都没换过,骂的花样也就那些,无非曾经的狮王老了,现在爪牙渐锋的小狮子试图挑战它的统治地位罢了。
  放人类世界本该因血缘关系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父子,却偏偏要学动物世界弱肉强食那套,不是你把我搞死吃我肉喝我血,就是我把你咬断气剜你心啖你骨。
  搁以前蒋昭南可能还会感到害怕,怕伤怕死,怕活生生被这头狮王折磨得不成人形,可现在不一样了,狮王不再毫无弱点,而他,也不再毫无优势。
  于是蒋昭南只挑了挑眉无所谓地道,“蒋总要是有这份儿闲心的话,重新教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回……”
  蒋昭南抬眼向蒋令节看过去,慢慢勾唇邪气地笑了笑,略带着几分挑衅地说,“我不学。”
  “砰”的一声,一根筷子立刻重重地砸在了蒋昭南的眉骨边,这角度极其刁钻,因为如果再偏几厘,筷子的尖端可能就会戳中蒋昭南的眼球。
  但很显然的是,始作俑者几乎完全没有考虑这一点,因为此刻他正愤怒地起身打算将第二根筷子狠狠朝蒋昭南脸上扔过去。
  蒋昭南见状冷笑一声,手中攥紧刚从他脸边掉落的筷子嘶喊道,“你他妈敢再扔一下试试?!”
  兴许这辈子从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威胁过他,蒋令节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真愣在了原地,眼见蒋昭南甩开筷子掷在桌上打碎了一个瓷盘,蒋令节这才怒不可遏起来:
  “你刚刚说什么?有本事就给老子再说一遍!”
  “说一遍?”蒋昭南觉得可笑,视线紧紧盯着蒋令节的眼睛步步紧逼道,“说百遍、千遍、万遍都行,毕竟你都老成这样了,年纪大耳朵不好使也正常。”
  “你!”蒋令节气得浑身发抖,抓在手里的筷子又有要扔出去的架势。
  蒋昭南见状则显得十分气定神闲,“别的不说,蒋令节,你只要敢把它扔过来,我就敢让你后悔一辈子。”
  “好大的口气!”话虽这么说,蒋令节却的确把筷子放在了桌上抬头睨他,“我倒要看看你手上到底有什么筹码,胆子大到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算不上什么筹码,”蒋昭南轻松笑道,“不过就一点儿谈判用得着的底牌而已,跟你这种奸商对峙,我当然也得准备好退路啊。”
  蒋令节闻言差不多是咬牙切齿地回道,“你小子好的东西不学,骂人的话倒是一套又一套,看来这几年在国外算是彻底废掉了。”
  “对啊,”蒋昭南愉快承认道,“我是废掉了,可我再废也没有你大儿子废,他才应该是你口中彻底废掉的脏东西。”
  “你什么意思?!”蒋令节握紧了拳头,脖颈青筋暴起,望向蒋昭南的眼神蓄满了震怒。
  “别说了,都别说了!”左边一言不发的姜女士忽然站起瞪着蒋昭南厉声道,“好好的家宴被你们两个闹成什么样了,你俩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还有你们……”
  姜女士突然指着守在餐厅两边负责端菜上菜的保姆们大声道,“都待在这里干嘛,等着看热闹吗?!”
  候在两旁把脑袋缩得像鹌鹑的保姆们立刻如蒙特赦地迅速离开了,走的时候还特意加快了脚步,生怕一个不小心引火烧身。
  “行了行了。”姜女士左看了看像个痞子不规矩站着的蒋昭南,又向右看了看盯人如盯仇敌的蒋令节,简直就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都坐下来好好把饭吃完,就算再有什么深仇大恨都给我等吃完饭再说。”说罢姜女士就先坐下动起了筷子。
  “可是母亲,”左边的蒋昭南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桌子的饭菜轻声道,“等吃完饭您还会允许我把话说完吗?”
  “还是说,”蒋昭南缓缓坐下慢慢翘起二郎腿笑得无比放肆,“从一开始我提起他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但你不可能让我说出来,于是这顿饭就恰好给你时间充分想好怎么应对。”
  “很不错的主意,缓兵之计这套也玩儿得挺好。”蒋昭南认真点评道,随后又说,“不过母亲,至少这件事上您注定会失败。”
  “因为从一开始我来这儿的目的就不是陪您好好吃完这顿饭,而是专门来向您展示,我最后究竟如何”
  “掀桌。”
 
 
第35章
  “蒋昭南!”
  姜女士攥紧筷子忍不住猛地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锐利到叫人胆寒的目光狠狠剜了蒋昭南一眼,她说,
  “你是我儿子, 他也是我儿子,你就非得要我在你们当中选一个吗?!”
  “妈, ”蒋昭南这下是真的笑得苦涩,“你难道不是已经选好了吗?”
  事实上, 这或许根本就不是一道选择题,因为与此相关的所有人都知道答案, 包括蒋昭南自己, 他也知道。
  “昭南,”姜女士朝他极缓极慢地摇了摇头,“你说过不会把动静闹大的,听妈一句话吧, 这后果你真的承受不起。”
  “真的么?”蒋昭南叹了口气,深感失望透顶地笑了笑, 再慢慢抬眼看向坐在主座握紧双拳死死盯着他的蒋令节。
  原来人在极度失望的情况下还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哪怕早就预想过会是现在这种局面,但当它真正发生时, 还是吸气费劲吐气也费劲,就好像喉咙里含了千斤重的石头,吞下去费劲, 吐出来更费劲。
  天花板的吊灯同样选用的是极为中式的设计, 当它鹅黄色的光线不吝啬地倾洒在蒋昭南纯黑的乌发, 并慷慨地分一部分垂怜他的嘴唇与下颌时,缓缓脱离悲伤的蒋昭南终于朝蒋令节身处的方向极轻地喊了一声,“……爸。”
  声音不大, 蒋令节却听得很清楚,他瞪大了已经显得有些混浊的双眼急切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蒋昭南毫不留情地收回方才半真心显露的片刻脆弱,泠然笑道,
  “因为那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用那个称呼叫你了,从今往后无论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在这个地方”
  蒋昭南顿了顿,随后又释然地说道,“我都再也不会说出那个字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
  蒋令节莫名好像苍老了许多,精心打理过一丝不苟的额发凌乱地垂下来,其中还夹杂着几根稀疏的白发,整个人颓然地坐着,颇有股风雨欲来却早就败给风雨的泄气感。
  “我要做什么?”蒋昭南戏谑地重复了一遍,修长的指尖轻慢地点在桌边,肆意地勾唇笑道,“当然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好离那个位置更近一步啊。”
  说罢蒋昭南便起身走到椅后弯腰将胳膊搭在椅背上挑眉道,“蒋令节,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不想选。”
  “既然你们从小到大都说我命贱,稍微有点儿甜头都得感恩戴德,现在好了,曾经那个贱骨头长大了,靠偷靠抢靠下三滥的手段,他都得把那位置占到手。”
  “蒋昭南你疯了吗?!”姜女士摔碗起身骂道,“为什么就非得挑这时候,咱们一家人和和气气把饭吃完不行吗?”
  “对,我是疯了!”
  蒋昭南反手抬起椅子将它“哐”的一下往地上砸,整个餐厅内外立刻回荡好几声脆响,蒋昭南就重重踩在那根唯一还没断掉的椅子腿上狠决道,
  “就在你那个破儿子把我绑沙发说拿屁股给我上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
  “你说什么?!”蒋令节震惊得瞳孔都在颤抖,渐渐开始爬上褶皱的手臂指着蒋昭南的脸不可置信道,“你……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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