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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回响(玄幻灵异)——言朝暮

时间:2025-04-30 08:02:55  作者:言朝暮
  谁不是捧着迎渡,想沾他一身好运的光。
  哪怕遇到过李司净这种根本半点儿不信的人,开口嘲讽,充满怀疑。
  “哈哈,林迎你也有今天。”
  沈道长真是止不住回味李司净的神色,“李司净不愧是命中带煞,神挡杀神的七杀格,别说他有带人入梦的能力,就单凭他的胆识,也能成一番事业了。”
  “少夸点。”
  迎渡当然清楚李司净胆识过人,谁的面子都不给。
  “我这辈子算是遇上李司净和李铭书了,祖孙俩一个德行,都不是什么好人。”
  边说还边盯着李铭书的背影,不知道这家伙又在筹谋什么。
  他不耐烦的催促:“喂,沈名来了,你要安排就赶紧。”
  李铭书只是走到了山道,回身看了一眼迎渡道:“你守祠堂。”
  “祠堂?”
  迎渡难以置信,拉着李铭书远离了沈道长,才低声质疑:
  “那里有什么可以守的?场景不是已经拍完了吗?我们不该上山?”
  “祠堂祭山,阴气氤氲,迷了路的魂魄极有可能会在山与祠堂的路上徘徊。我和沈道长上山,找消息,你去祠堂等消息。”
  他这样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根据,不过是为了保证迎渡的安全,让他别跟着一起上山。
  但李铭书肯定的说:“也许阿深迷了路,能遇见你。”
  迎渡闻言,看了下山的路,竟然没有反驳。
  短暂思考之后,烦躁的叮嘱了李铭书一句:“记得帮阿深回消息,他肯定不希望家里人为他担心。”
  这下轮到李铭书诧异了。
  “阿深没跟你说过吗?”
  李铭书竟反问了他,“他已经没有家人了。”
  迎渡一愣,并没能理解李铭书话里的意思,仍是那副脾气。
  “家人这种东西,没有就没有吧。二十岁也成年了,该独立了,没爸妈唠唠叨叨和亲戚指手画脚,不知道有多快活。”
  李铭书只叹息一声:
  “他七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后来每一年家里都在办丧事,今年司净遇到他的时候,他母亲刚刚去世。他已经没有家人了。”
  同样的话,再听第二次,哪怕是没心没肺的迎渡,也沉默得脸色发青。
  山里的寒风吹拂,刮得他耳尖麻木。
  想起曾经跟独孤深说说笑笑,讨论春节要跟亲戚聚一起,更想起独孤深捧着箱子讲述自己愿望的模样。
  这么一个二十岁的学生,老气横秋的只希望能跟爸妈亲戚一起过春节。
  可他已经没有家人了。
  一个都没有,孤零零的好像自己的名字,一出生就注定着深深的孤独。
  迎渡没再说话,叫上助理,去了贤良资料馆。
  李铭书随手取了祭祀用的红绸,叫上沈道长,循着山路,往山上去。
  沈道长跟迎渡是一同长大的师兄弟,性格脾气却大相径庭。
  迎渡随心所欲,一张嘴能得罪八百个人,谁看了都知道是家里溺爱惯出来的毛病。
  沈道长则是出了名的善解人意,但凡谈上两句,他都能察言观色的给个准话,堪称清泉观最灵验的道长,声名赫赫。
  他先入门一年,占了个师兄的名号,迎渡却从来不叫。
  总是“沈名”“沈名”的呼来喝去,很不给他师兄的面子。
  沈道长也不气恼。
  迎渡来清泉观,修的是命,他来清泉观,修的是心。
  只要出门看相走阵做法事,能够赚点小钱,助人为乐,得善信一句夸赞崇拜。
  他就心情良好。
  李铭书走上山路,并不多话。
  沈道长天生就是健谈的性格,止不住路途闲聊。
  “小友,我看你面相端正,三停匀整,这一路虽说波折不断,但是落了困境,自有贵人相扶,晚年更是子孙满堂,妻女贤孝,膝下承欢……”
  正说着,山里的风带出了异样的气息,吹得沈道长浑身上下警觉,顿时住了口。
  李铭书只是笑,停下了步子。
  “你再看看。”
  沈道长没能琢磨透他的意思,仔细看了看他的模样。
  眉目清秀,天庭饱满,一双眼睛沉稳通透,确实是聪慧顺遂之福相……
  可是,风刮得猛烈,仿佛对他方才看相说命极为不满。
  沈道长不敢胡乱开口,也不知道是贵人还是妻女犯了忌讳,皱起了眉来。
  敬神山这地方邪门之处,他听师父说了不少。
  可谓是当年大张旗鼓派了人过来,说要毁掉这座山的根基。
  又兜兜转转,死去活来,最终山还是山的样子,犹如规则与神谕般无法撼动。
  他来这儿,是要替迎渡清理邪祟的。
  然而,迎渡去了祠堂,也没跟他说邪祟在哪儿,偏偏让他跟这么一个不相识的年轻人上山……
  诡秘莫测之处,沈道长心思一乱,再看眼前年轻人,顿觉不对。
  “何方——”
  那声“妖孽”没能出口,李铭书已经拿出手上的祭祀红绸,缠上了他身旁的树干。
  这捆的是四方结,扎的是五行木。
  稍稍几个起落,能将这山坳里的一棵树,绑得比清泉观烧香熏染的松柏木还要漂亮!
  “祸从口出。”
  李铭书提醒他,“在这座山里,还是不要胡乱评价旁人面相、命途为好。有些讨彩头的话,落入不同人耳朵里,就是一些坏话,要生气的。”
  沈道长当然懂得这样的道理。
  被这人一看,那种冷冽的视线淌过全身,似乎看穿了他的生死、过往。
  他总觉得李铭书说的“生气”,不是指具体的人。
  更像在说这座山,说这阵风。
  沈道长拿来套近乎万试万灵的话,也不知道哪一句在这时候触了霉头,顿时毕恭毕敬起来。
  “前辈,受教了。敢问是何方大师,我们上山又是要布什么阵?”
  “山里一介村夫罢了。阵法好定,地方难找。”
  李铭书看着这颗扎稳了的树,感受着狂乱的风,竟露出笑意,放心的向沈道长伸出手说,“黄符纸给我。”
  沈道长招呼徒弟拉开背包,里面成摞的黄符纸,要多少有多少。
  他还跟着问:“大师这要做什么?我听师父说,这敬神山藏有仙脉,自周以来,祭祀能通达天听,引得神明下界。”
  “大师可是在招仙?”
  “不招仙。”
  李铭书噙着温和笑意,抬手入口,利落的咬破指尖,血溅黄纸,痕走龙蛇,划拉出一道新符。
  “招鬼。”
  这符见了风,竟凭空燃烧,裹起一阵荧绿黝黑的光,散发着浓烈的烟火气,飘向眼前绑好了四方五行阵法的树木。
  沈道长可没见过大白天招鬼的!
  他还没能出声,就见燃尽的黄符纸,残烟撞了树干,又从树后走出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女人。
  她白色衬衣似乎融入山里的风,双脚扎根在了萤绿的泥地。
  连她随性梳起的长辫,发梢都清晰牵连着身旁招摇的树叶,晕染出一身微微绿影。
  仿佛她不是一个具体的人,并不独立存在,而是整座山的意志,以人类的形态出现。
  在这样的时代,在任何地方,男人都不应当见到一个女人而感到害怕。
  然而,沈道长本能战栗,于寒风呼啸的山里,后背冷汗涔涔。
  若不是掐住了虎口,恐怕眼前都要一黑,丢人的倒下去。
  可惜,那女人并不看他,只看李铭书。
  “李铭书,活着不好吗?”
  她声音尖锐,如利刃刮过耳膜,满是嘲笑。
  “多少死透了的家伙,都盼着这么一条主动献上来的命,你却不要?”
 
 
第55章
  那道声音起落不过两句话, 说得轻巧惬意,却刺得沈道长皱了眉, 几乎站立不稳,得扶着一旁扎了红绸的五行木。
  偏偏李铭书气定神闲,叹息一声:
  “再情愿,也不是我的命,我守着你不好吗?”
  “碍眼的老东西,谁要你守着?”
  那女人声尖嘴利,骂得是肃杀难听,“一天到晚多管闲事,杀个人也叫你拦着这般不痛快。要不是你死了,我定然叫你生不如死!”
  “平白捡了一条命, 还不快滚出这座山!”
  那般言语血腥, 引得山里风声簌簌, 枝叶翻腾。
  沈道长眼前一黑, 身旁两个懵懂徒弟,更是痛苦咳嗽, 难以维持平静。
  这鬼招得太利,白天也能活动自如就算了, 一声怒喝,几乎能叫他五脏六腑翻腾。
  修行以来见过的妖物无数, 莫能与之匹敌。
  他下意识伸手, 护住了身旁两个懵懂的弟子。
  “退。”
  李铭书见状, 柔声细语的劝道:
  “别生气,司净的电影还在拍呢,我就算想走,也得等他拍完电影再走。而且我走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你,难不成又跟以前似的,为了照顾孩子,一走两年多,到死了才能回来。”
  “都这时候了,就让我好好跟你说会儿话吧。”
  那女人轻哼一声,身形略微隐了些。
  沈道长视线恢复些许,也不敢在这种厉鬼面前多待,又与徒弟们往五行木后面靠了靠。
  山里的寒冷柔和些许,李铭书无奈叹道:
  “能告诉我那位小姑娘拿走的东西,到哪儿去了吗?”
  “什么小姑娘?什么东西?”
  声音尖锐,讽刺又傲慢。
  “写了我名字的《命书》。”
  李铭书笑容温和,劝说孩子般耐心慈祥,“你天天都见到那位写命,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天你还与我说,小姑娘命苦心狠,想作女儿来养。”
  “你一贯是会养女儿的,她跟你走,我很放心。可她拿了我的命书,种下了因果,若是以后要跟灿芝一般,去城里过普通日子,总是牵绊了一条命,那多不好。”
  女人嗤笑回他:
  “活人的命,该在哪儿就在哪儿。反正牵绊的也是你一个死人的命,你还敢找她麻烦不成?”
  “我定然不会找她麻烦。”
  李铭书笑容纯粹,知道她不耐烦的根源,说得徐徐。
  “只是比起做一个活人,我更愿意留在山里,留在你身边。你听刚才的道士也说了,我妻女贤孝,有谁的品德见识能够比得过你?又有谁能像灿芝似的一心记挂你,大老远的回来,陪了你十八年?”
  “这般日子,我过得好着呢,怎么老想着赶我走。”
  沈道长站在一旁,已经分不清什么情况。
  明明是恶鬼挡道,却被李铭书不疾不徐的语气,说得像是一位丈夫在劝自己脾气暴戾、不讲道理的妻子。
  一句句捧得山中恶鬼无话可说,连女人的模样都融进了风里,模模糊糊的仿佛羞怯了躲起来了,看不清晰了。
  这风吹着,身影淡了,半晌传来一句。
  “东西在土地庙下面。”
  李铭书笑意清浅,声音却如春日暖风,和煦宜人。
  “那小姑娘呢?她受了许多委屈,可她也许有家人、有朋友,跟灿芝还是不一样的。你不能随随便便捡她去做女儿。”
  “死老头,废话多。”
  女人的身影没了,响动依旧尖声厉气。
  “她比你们都有意思。反正你们一个个不想活,正好她帮你们去死!”
  放着狠话,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山里的风都停了。
  沈道长顿时觉得轻松许多,压在头顶的邪祟之气似乎也随之消失。
  他还没能追问眼前年轻人,就见对方笑意友善的看过来。
  “沈道长,请助我在土地庙里布阵。”
  -
  《箱子》在路上耽误了三天。
  无论是细拍小玉的镜头,还是俯瞰祭祀队伍的全景,都在李司净的要求下,一帧一帧的打磨。
  只要山里天色昏暗,李司净必然会提前收工。
  剧组成员个个都为了李导宽宏大量,把人当人,感激涕零。
  却没人知道,他才是最想回去的那一个。
  车行十五分钟,楼道步行急促。
  李司净甚至不用打电话,推开房门就能见到周社的身影。
  “拍完了?”
  这三天,周社信守承诺,准时回来。
  李司净见了他坐在床边,翻看外公的日记,心一下就定了。
  周社不该有事的。
  一个闲散来去的孤魂野鬼,进山跟回家一样容易,怎么会有事?
  李司净觉得自己可笑,患得患失。
  也不想精神正常的时候,在周社面前显得过于脆弱,矫情得他自己都嫌弃。
  李司净进了浴室洗澡,热水洗去了一身疲乏,刚走出来,周社就替他拿过了毛巾。
  “前几天有个道士来了?”
  周社轻柔的为他擦去头发水渍,指尖稍加力度,就能把人按得服服帖帖。
  “嗯,清泉观沈道长,迎渡的师兄。”
  李司净放松的依靠在周社胸前,根本不管这个姿势擦头发多难,反正周社自己解决。
  “怎么了?”
  周社说:“他在你电影的拍摄场地,进进出出,像是在布阵。”
  李司净一听,立刻警觉了。
  “什么阵,会伤害你吗?”
  “不会。”周社掌心轻柔抚摸他的头发,“倒是能够帮上我的忙。”
  周社这么一说,李司净的心都安定了。
  他并不会为了所谓驱鬼正义、福祸人间偏向道士,如果周社说沈道长布下的阵法,会伤害周社,那他立刻就会拆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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