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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清北考科举(穿越重生)——不就山

时间:2025-04-30 08:04:50  作者:不就山
  幸而整个府廷已被他调教成趁手的办事机构,任务下达后,经由一些固定流程,能在一定时限内就能吐出结果。比先前职能混淆,你推我我推你,一件事能拖个一年半载来说,已是长进了。
  走到中庭时,数道命令已经发出。
  几位主曹应召来开紧急会议,对这从天而降的冰灾也心有余悸。
  “事态紧急,诸位也瞧见了,有什么妥善方法尽可畅所欲言。”沈清和到场便切入正题。
  集曹颤颤巍巍拱手道:“这样的天灾往往每年都有,要治是治不过来的……大人已下令轻赋安抚,依我之见已是妥善,等过些时日重新耕种,便会回到昔日光景……”
  “你倒将清学那套清静无为学的好啊。”沈清和冷笑,应答之人瞬时噤声,“朝廷任命你们是做什么的?你们比农人多读这么些书,官位在身,就要当个百无一用的书生!?”
  几人面面相觑,换做富庶郡县,自然有余力安置,他们也是有心无力啊!
  沈清和心中郁郁,也知道这时间不是留着骂人的,他将这口郁气压下:“既然你们没法子,那后面就全照我说的做。每县都挑五人到郡中来,这五人要种过田,还要念过书…至少认得几个字。田曹户曹,及时统计损失上报……张兵曹,这几天你准备一下调休,多安排官兵在郡中巡视,特别是夜里,若因你失职生变,就准备好写辞呈吧!”
  沈清和一连点了十数人,将每个部门的工作都交代得清楚明白,即刻便要散会,叫各方速速部署,未曾想到有人突然唤了他的名字,少年郡守起身的动作一顿,看向这人——
  是郡中长史,似乎姓薛?
  沈清和对此人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员工档案里他备注的‘关系户’,按官职算他底下一把手。不在五姓七望之列,却也是小有名望的大族出身,为人低调,做事中规中矩,虽不亮眼,但也无差错,就是迟到早退多些,每次考绩都排中游。
  不拖后腿,不惹麻烦,沈清和平日对这位少爷也算客气。
  “郡中有难,身为郡官,我也愿尽绵薄之力。”
  “哦?你……”沈清和头回正眼打量他,认真想了想,道:“那长史便在府中调度吧,我这几日不常在府廷,还得你多多看护。”
  比起其他人各有名目的事务,落到他头上的堪称敷衍。与薛不凡相熟的官员想出言力荐,沈清和早一提衣袍走了,只能远远望着个背影。
  如今郡中的真正主事人换作了沈清和,薛不凡又与新郡守关系疏络,他们自当相继向新上峰靠拢,当然也有新工作制剥削压迫的缘故,薛不凡还算热闹的门庭已彻底冷清。
  众官心里弯弯绕,嘴上不说话,相互简单作别后各回各司。
  唯有好友留下,见他默默不语,气愤道:“不凡,我最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王上遣人至丘泉,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为何你总是一番恹恹模样?”
  “连你也觉得,我该知情识趣,侍奉新主?”
  “我知你心有凌云志,不甘于人下,但我观了这么些时日,郡守不是衣架饭囊,虽然常有新巧的法子,但丘泉已经这样,未必不能搏一番新光景,之与你我都有好处!”
  薛不凡:“他如此专横独断,特立独行,若没有尚方剑与天子偏重,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足够他死百回了!”
  “你……”官员惊愕地看着昔日友人。
  薛不凡揉了揉眉心,偏头道:“抱歉。”
  友人后退半步,说道:“事务繁忙,薛兄,你自己好好想想罢。”
  议事房只留下薛不凡一人,他骤然捏紧拳头,将木桌捶出剧烈的震响。
  —
  各县择选的人陆续到了郡中,最近裁剪了一批冗余官吏,便将他们暂且安置在空置出的吏舍中。
  一开始他们还有些许不安,同吃同住几日后,也逐渐松缓,大家都是辟科举制后应过试的,虽然颗粒无收,但也是正经念过书经的,纷纷向外打听无端找他们,到底所为何事,难道是要助学济士,授他们些膏火费,供他们继续求学?
  待承他们的小吏却只摇头说不知道,令他们这几日夜不能寐,心中惴惴。
  今日总算有了消息,小吏将他们领到耳房前的空地上,每个人都分了个草垫子,众人和二月二祭灶王爷似的,跪坐得局促。
  沈清和刚批完一摞公文,匆匆而至,底下人便偷觑着他。前头是褐衣戴冠的俊朗少年,后头跟着个高挑青年,一时拿捏不定来人身份,只觉二人俊雅翩翩,待少年自报名号,竟是丘泉郡守,才齐齐一惊,叩首拜见。
  沈清和见他们一副俨然姿态,摆摆手道:“不必拘泥,怎么舒服怎么来。”他扫视人群,轻轻咦了一声,“还有哪个县的人没到?”
  丘泉十二县,每县派出五人那也是六十人,他还设想过可能会有人数超出的情况,房间装不下,还特地交代把人拢到空地上,现在看顶多也就三四十人?
  一旁主记正是曾经助他找着铁矿的察事小吏,如今已调到沈清和身边做事,他立即回答:“大人,都到了的,十二县都派了人来,只是有几县实在凑不出人,又不敢敷衍了事,只派了一二人来……”
  耕地种田当然不是门槛,丘泉郡几乎全是农家,那门槛便是‘能识得字’,一县就算只有百户,竟凑不出五个识文断字的!
  沈清和对丘泉教育普及的滞后有了新的认知。
  他的片刻无言,让底下数人战战兢兢,他们一低头,就能看到自己从破草鞋中露出的脚趾,家中最体面的衣衫穿在身上,也自惭形秽,心有羞愧。
  黑板的位置被放的很低,看上头工整到机制化的笔触,十成十是系统留下的,下课也不擦黑板,值日生工作没做好啊。
  薛不凡就他一起来的,既然来了就别闲着,顺便打个下手,少年郡守开口道:“劳烦长史擦一下黑板。”
  薛不凡这才凝神去看那一方深色木板,和他认知的白纸黑字大相径庭,竟是完全颠倒的黑底白字,上头的字迹用搌布一擦就没了,甚是方便。难道他调离京都的这些时日,京中已开始时兴这样的新‘笔墨’?想他也曾是文人士流中里拔尖的那个,奈何时过境迁,他早已不是那热可炙手的薛家二郎。
  幽思千回百转,只在一刹,他才注意到这板上到底写画着什么,纵横交错的线条密密织错在一起,还有块巨大的轮子镶嵌其上……
  这是什么东西?
  倒像张怪异的床,边角还有看不懂的圈圈勾勾,有些眼熟……对了,他曾在金曹司见过这样的字符,摘在账簿上,说是‘数字’。晨会上金曹好像提了好几次过于烦琐复杂,想取缔弃用了,结果都被沈清和一语驳回,说什么‘活到老学到老’,后面好像就没听金曹司异议过。
  满心疑惑,尽数压下不表,薛不凡安安静静将板子擦干净,他甘愿听从安排,做这样的侍候的零活也不恼。短短几月,多年好友也有倒戈之意,他要看看这新郡守是有怎样叫人刮目相看,大开眼界的本事。
  沈清和并不知道薛不凡心中所想,见他将黑板擦得锃亮,满意点头,又叫他帮忙悬在门口一根长钉上,一个简易的装置就做好了。
  一切就绪,沈清和回头就见一群耕读汉子像鹌鹑一样缩着,他叹了口气,捻起一段白垩笔,就在黑板上哒哒哒写下两个大字——
  “农学”
 
 
第36章
  尚在京都时, 这门课他给学生们上过,如今时异势殊,再谈时已是另一番情状。
  底下众人眼中是意料之中的怔愣, 迢迢路远,兴师动众, 就是要说这个?
  薛不凡在侧冷眼看着,从京都贬下的五品官, 念完书院就到了天子近侧,能种过田?分不分的清麦黍还两说!
  沈清和:“农学是一个很大范畴, 今日我就只谈最简单的。”
  还真是要授课!
  他们还从未正经听过课呢!
  只是听闻外头学塾都讲显学经典, 头回听闻讲农事的。
  在场的只有唯一从知名书院卒业的薛不凡知道, 这场面有多荒唐, 尚且弱冠的少年, 竟和一群出生起就参与经营田地的人, 讲如何种田?同农户讲农, 无异于班门弄斧。
  生不为生, 师不成师,可笑可笑!
  沈清和不知道身边人都在想什么, 就是知道了也不在乎,今时不同往日, 他自当不必像在书院里那般循循善诱晓之以理。丘泉郡第一次公开课, 听的人无需分出心神判断是非,只简单粗暴的, 把已经嚼碎揉烂的东西尽数吃进肚里就够。
  填鸭虽然不好, 但丘泉已然沉疴,便只求一剂猛药,快且有效的猛药。
  他又伸手在黑板上写, 条件简陋,少年拢起袖子,一手板书流畅漂亮,几笔写下提纲——
  “选种、开荒、土地改良、打药、灌溉。”
  “丘泉本地植株良莠不齐,本地多挖掘食用一种叫‘土薯’的块根类作物,但这种作物含淀粉量低,无法作为真正的主食。经过采购邻郡优良的八类种子,结合丘泉土质、水质,选出的了最适合的一种……”
  “……筛好种子后便是科学种植,众所周知…不对,你们不一定知道,但现在知道了,想要作物长得好,基本原理都是保证根系能得到足够养分,所以提供良好根际环境是重中之重。下面的知识点我罗列几个简单但重要的改良方向:保持种植疏密间距、增加劳动效率的农具、复合丰富的养料……对了,这和我要说的第三点,土地改良有关……”
  这份教案他提取了系统庞大资料库精简的一隅,结合学生们递交的种植报告改写的,足够基础,足够有效。但对于撒了种,就知道土干了要浇水,长草了要拔掉的丘泉农民来说,绝对够消化许久了。
  “后面还有无土栽培,立柱式栽培,墙栽培等,不过这些是超纲的知识点,若想在这行深耕的话,后续可以了解一下。”
  沈清和口齿清晰,掷地有声,只花半个时辰,就把这既庞大又细碎的知识系统性概述一遍。
  薛不凡听完头两句时还皱眉,听到最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讲得头头是道,自信不疑,让人完全没疑虑的气口。
  没听说过沈清和还在司农司任过职啊。
  “课后解答时间。”沈清和扫视过呆若木鸡的众人,“有问题赶紧提,既然你们听了我的讲,便也算我半个学生,课后学长带你们下地实践,正是春耕时,务必半月内将这门手艺掌握。”
  他露出神秘的微笑。
  众人迷迷瞪瞪只是点头,并不知道这‘半个学生’的身份,将意味着什么。
  “不对啊大人,一块田的地力就这么多,种过一回要一年半载恢复,怎么会像您说的那样,一年能割两三茬?”
  在这个时代,地力是被所有人认知,但又一知半解的东西。只知道一块地今年收成后,来年再种就长不出仨瓜两枣,次年必须休耕才好恢复。所以大多农户把一块地分作两边,今年种这边,明年种那边,以免来年吃不上饭。
  也正是因此,靠耕种谋生的大雍子民,比之畜牧放青的胡族更笃信神鬼之说。
  无法以人力干预,只能遥遥向神明祝祷,祈求风调雨顺,祈求五谷丰登。
  不过沈清和清楚,地力说的不过是地里的微量元素,一次被消耗干净了,又不及时施肥补充,这能不青黄不接吗?就是在神龛前磕破了头也无用!
  “垄耕法。”沈清和双手抱臂,“地里设挖沟设垄,将庄稼成排种在垄上,互不干扰,来年翻耕后沟垄互换,轮流修耕,即可保证地力。”
  前面被扒开喉咙狂,塞知识点的众人还在头晕脑胀,一时不知其中骇人之处。但经这么一问一答,本以为无解的麻烦,就被随口点的‘垄耕法’迎刃破除,他们终于觉出厉害。若真能成,这不甩了那种一块地休一块地的法子八百条街!
  惊愕激动之下,又有人问了些烦难问题,沈清和都能对答如流,虽然有些地方仍听不太懂,但总能从刁钻的地方拨开迷雾,叫他们脸颊涨红,兴奋得不知所以。
  管中窥豹,已见真知。
  众人在混混沌沌中逐渐清明,知道这样被随意堆在眼前的,是怎样一条白日升天路!
  间隙中,沈清和淡定喝了口茶。
  还是发展太落后了,他读过的农学典籍文献就够用,甚至都用不上系统的搜索引擎。
  “大人,您讲的太快了,有些地方我还未听清!”有人神情激奋,忘记面对的是丘泉郡的最大的高官,忍不住拔高了嗓子。
  沈清和当然不指望他们个个过耳不忘,正好胥乐生推门进来,手里还捧着几十本简单线装的小册子。
  教材来了。
  “既然算我半个学生了,我还有一句话,希望诸位谨记。”
  众人正狂热上头,纷纷热切地望向少年郡守。
  “神在头顶,路在脚下。”
  “既然左右不了天上的事,那就走好人间的路,你们能选择的,也唯有脚下的路。”
  他们低头看,只能看到土黄的地,和自己无处安放的脚趾。
  路……真的就在脚下吗?
  众人感到迷茫,但他们见过了大人的厉害,也就听得进大人的话。
  郡守大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这应该……不会错吧?
  他们短暂的头脑风暴中,沈清和悠哉悠哉地将书册拿到眼皮底下一看,眉心跳了跳。
  “这字……好丑。”
  胥乐生无奈道:“老师,‘活字印刷’要反刻,我们几个唯一手头功夫好些的就是游洛,但胶泥软和,不好着力刻字,还尚在改进。”他伸手往后翻了翻,“每份只前两页用了这‘印刷’的法子,后面全是我们手抄的,可挑灯了好几个晚上。”
  沈清和刚动了嘴唇,胥乐生立即续道:“已经试验过十几种泥,毛坯也换了几次,已经在郡内招募雕刻师傅了,但这里……”胥乐生很委婉地点了一下,“所以有向外人才招聘的计划。”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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