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拨开秀发,露出耳后雪白的肌肤,指尖轻轻地摩挲,就这么一下、两下、三下,搅得颜执安心颤不已。
耳骨柔软,揉捏了几下,便见到耳垂发红,循齐歪头盯着这处,下一息,颜执安推开她。
颜执安直起身子,浑身发热,心浮气躁,像是被一股急躁牵动着心口。
循齐的目光追着她,似乎看到了另一人,终于不再是云淡风轻的一面了。
循齐得逞般笑了,觉得不够,坐起身,从身后抱住她,吻上后颈。
刚压下去的热意再度涌上来,颜执安深吸一口气,道:“今晚是疯了吗?”
循齐诧异地看她一眼,道:“如何算疯呢,我以前乖吗”
颜执安终于明白她今日的‘乖’何意了,她扶额,按住那股热意,略带了晕乎感,“确实乖。”
殿内静寂,无声中,呼吸声都听得十分清楚。
颜执安的呼吸声,带了几分急躁。循齐心中的欣喜,油然而生,嘴角含着一抹笑。
她说:“我好看吗?”
她的倔强,让颜执安哭笑不得,不得不问:“我哪里得罪你了?”
循齐羞于启齿,蹭了蹭她的脖颈,颜执安抬起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嗯?让臣明白。”
“不说,自己反省。”循齐羞得脸颊发烫,微微抬起下颚,显得理直气壮。下一息,颜执安吻上她的唇角。
不是吻,是咬了。
循齐惊讶,但没有推开,微微麻木的痛,反而让心跳得更激烈。
见她不动,颜执安反而松开她,道:“不疼吗?”
“你喜欢我呀。”循齐笑容羞涩,引来颜执安的白眼。她笑了起来,依旧想要去看靠近颜执安,伏在她的耳边低语:“我、其实很好看的。”
“我是夸谁好看,让你吃醋了?”颜执安觉得她的心思太难猜了,闹了一晚上都不知道她的心思。
“你今日夸谁了?”循齐反而警觉,抱住她,盯着她的侧脸去看,玉面莹光,让自己心猿意马。
颜执安不语,觉得自己说什么错什么,道:“睡了。”
“不想,不准睡。”循齐眼里藏不住酸涩,“颜执安。”
颜执安拂开她的手,她却握着她的手放在了脖颈上,颜执安轻颤一下,掌心却贴上了细腻的肌肤。
“作甚?”
“我好看吗?”
掌心下的肌肤温热,如同天然的温玉,甚至散着香气。
颜执安奇怪,但没有挪开,皇帝轻轻地靠近,眼里的羞涩在这刻消散。
“你为何不看我呢?”
颜执安捂住她的眼睛,温柔似水,道:“别闹。你是皇帝,矜持些。”
“颜执安,我们圆房,好不好?”
“没有成亲,何来圆房。”颜执安明白了,她起了坏心,蠢蠢欲动。
循齐拂开她的手,冷哼一声,道:“不知是谁不矜持,不知是谁以前半夜偷亲朕。”
颜执安:“……”翻脸了。
第118章 大婚贺礼。
小皇帝翻脸,仰面躺下来,背过身子,软软的一团,逗得颜执安发笑。
“生气便生气,我不会哄你的。”颜执安故意说一句,说罢,跟着躺下来。
两人皆不言语,寂静的殿内,越发让人不安。
循齐躺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一个转身,滚进颜执安的怀中,颜执安抿唇微笑,眉眼间温情流淌,然而,皇帝不领情。
“不许笑。”皇帝恼羞成怒。
颜执安颔首,与她对视,她咬咬牙,唇角破了,显得更为明艳。
颜执安伸手,指腹压在了那一处,烛火摇曳,明明灭灭,添了几分旖旎感。
循齐不知她的心思,拍开她的手,道:“别碰我。”
凶巴巴的,一点都不软了。颜执安心生恍惚,想起与循齐初见那日。
大雪封门,先帝给她下套,以颜家鼎盛为诱惑,诱她认女,她百般拒绝,最后不得不认下。
入刑部时,她对这个孩子还是有几分厌恶的。可真见到了木床上昏迷的人,她的心又软了。
刑部的刑具是闻名的,无权无势的孩子,入了刑部,无异于一脚踏入鬼门关。
说一句遍体鳞伤也不为过,她在想,若是陛下看到了,会不会心疼。
陛下看不到,却让她莫名心疼起来。
她想着,冷不防对上皇帝探究的眼神,当初稚气的眉眼长开了,从我见犹怜至今日的威仪万千。
“睡觉,闭眼。”颜执安迟疑了下。
循齐盯着她的眼睛:“你在想什么?”
“不告诉你。”
“幼稚。”循齐嫌弃。
下一息,颜执安去揪她的耳朵,又在她腰上拍了下,“你今晚很高兴?”
莫名挨了下,循齐立即反扣住她的手,欲进一步时,颜执安吻上她的唇。
肌肤相碰,唇齿相贴,极好的抚慰了循齐躁动的心。
两人之间似乎踏破门槛,走进一道门内,携手、相依。
情动而制止,恰是最令人难耐,偏又让人惦记。
循齐扭头看她,下一息,颜执安捂住她的眼睛,“再闹,我明日回府去了。”
一句话,让循齐戛然而止,她略愣住,随后抱住对方,抵着她的肩膀。
莫名的委屈,让循齐安静下来,颜执安感悟,自己说错话了。
她伸手,拂过循齐的肩膀,“我明日得问问原浮生,她给你药浴中加了什么。”
往日安安静静睡觉,今日却一反常态。
循齐没说话了,但还是离开她的怀抱,自己平躺下来,望着虚空,与方才的兴奋判若两人。
大概是生气了。
颜执安没有去哄,闭上眼睛,这个时候没办法哄,明日起来再说。
隔日,皇帝起得很早,等颜执安醒来,身侧已无人,她望着里侧空空的位置,不觉苦笑。
原浮生与往常一般来用早膳,却只见颜执安一人,她照旧坐下来,环视一圈,没找到皇帝。
“她还没醒?”
“你给她用什么药做药浴?”颜执安直勾勾地看着她,眸色不善。
原浮生疑惑,道:“寻常药草,怎么了?疼?”
她的反应很平常,颜执安信她,便不问了。但原浮生勾起了心,不得不询问:“可是泡后身子不舒服?”
“那是什么药?”
“活血的。”
颜执安明白了,低头喝粥,原浮生疑惑,欲再问,却见她黑发下的耳朵莫名发红。
原浮生似乎知道窍门,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让颜执安忍不住放下筷子,“好笑?”
“不好笑。”原浮生及时收敛,可实在是好笑,唇角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面对颜执安严厉的眼神后,她只好忍着笑开口:“别闹,不关我的事情。你和她,又不是清白的……”
“我二人清白的。”颜执安打断她的话。
原浮生怔住,眸色颤颤,看向颜执安的眼神中多了些探究,忽而说道:“她对你,倒是十分尊敬。”
颜执安的性子,她清楚。
颜执安沉默下来。
喝了一碗粥,原浮生放下筷子,与她说道:“要不你今晚回家?”
颜执安:“……”
“闭嘴。”
原浮生又是一笑,甚至笑得伏案,羞得颜执安恨不得将人丢出去。
“还笑?”颜执安无奈道。
“我、我觉得好笑。”原浮生逼着自己不笑,一抬头,对上颜执安生无可恋的眼神,她又忍不住笑了,“九娘,你别看我,我要给她连续泡三日试试的。你不如回府,我给你照看好她。”
颜执安不听她的鬼话,“吃完赶紧走。”
“我与你说,你这样不妥……”
“闭嘴。”
原浮生笑得起不来,相识这么多年来,第一回看她这么无措又吃瘪。
笑过一通,原浮生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裳,满面通红,认真说:“我给她喝些药,早些入睡。”
颜执安这才罢休,起身往议政殿而去。
殿前静悄悄,内侍长清晨就靠着柱子打瞌睡,其余人见怪不怪,她走过去,“内侍长。”
“太傅来了。”内侍长直起身子,打了哈欠,“人来了,晚上睡不着,白日里犯困,莫怪莫怪。”
颜执安淡笑,道:“陛下在里面吗?”
“与杜大人说话。”
杜孟来了。
颜执安颔首,推门而进,内侍长也不拦,继续打瞌睡。
偏殿内,君臣对坐,皇帝翻着奏疏,杜孟静静等候。
皇帝过了青涩的年岁,风华正茂,威仪自成。她的美丽中夹杂着上位者的威仪,细细去看,却又有女子的秀美。
杜孟眼中映着皇帝的五官,心口摇曳。
“这里。”皇帝抬手,莹白、纤细的指尖指着一处,“不妥。”
杜孟看着字,目光不觉挪到她的指尖上,指甲修剪得很干净,透着粉妍,圆润有度。
“还有这里。”
杜孟的视线顺着皇帝的手挪了过去,她点点头,略一恍惚,又凝着那根手指。
很快,皇帝收回手,眉眼凝重,道:“卿可听到了?”
“回陛下,臣回去改。”杜孟恍惚,第一时间回应,幸好没有失仪。
皇帝点点头,关切道:“近来可适应?”
“谢陛下关心。”杜孟紧张得不敢抬头。
皇帝未曾察觉她的心思,将奏疏递给她,“回去吧。”
不需杜孟抬头,便看到了皇帝的手,五指修长、白嫩,指腹按着奏疏一角,如同捏住了心。
杜孟接过奏疏,俯身行礼,皇帝便收回手。
这时,殿门打开,一袭紫衣的颜执安蹁跹而至,杜孟从梦中醒来,忙与老师见礼。
颜执安颔首,低头看着杜孟,玩笑道:“杜大人脸怎地红了?”
秋日清爽,不冷不冷,温度合宜,怎么还闹了脸红。
杜孟愕然,惊得不知如何回答,皇帝也迟疑地看向她,主动解惑:“大概是殿内闷热。”
“臣先告退。”杜孟不敢再待下去了,行礼后匆匆离开。
颜执安生疑,但没有多言,由着杜孟离开。
等殿门合上,杜孟如获新生,抬手抚摸自己脸颊,当真是发烫。
走下台阶,一阵秋风吹来,又让昏沉的脑袋清爽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放松一二,抬眼看到自己的师姐大步走来。
“师姐。”杜孟行礼。
季秦摆摆手,咦了一声,“你这是怎么了?霜打了一般,怎地失魂落魄。”
师姐们二人对视一眼,杜孟极为心虚,低下头,不敢直视师姐。
“陛下骂你了?”季秦觉得不对,小皇帝宝贝杜孟,平日里多加照顾,怎么舍得骂呢。
她走近一步,杜孟后退一步,季秦不走了,道:“你这像是情窦初开,惦记心上人,魂不守舍的,告诉师姐,哪家人让你动心了,陛下都已立后,你也可娶媳妇。”
“师姐打趣我了。”杜孟惊魂不定,忙讪笑道:“您请。”
杜孟匆匆离开。季秦本就是情场上的人,一眼看出猫腻,盯着她看了半晌,脚步匆匆,脊背佝偻,啧啧啧,这是看上哪家姑娘,望而不得。
嘲讽过自己的师妹后,她转过身,当看到大殿时,忍不住回头看自己的师妹,莫名想起小皇帝那张让人羡慕嫉妒的脸颊……
杜孟从哪里来的?
自然是从陛下处。
季秦倒吸一口冷气,这孩子怎么那么想不开,和老师抢女人!
季秦转身想跑,追了两步,杜孟越走越远,她顿住,罢了,不管了,自有老师来管。
她嬉笑一声,去找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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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执安本想让皇帝回去的,话没说,皇帝就冷着一张脸,她走过去,道:“对杜孟就是温柔的,见到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你不回府吗?”循齐阴阳怪气一句。
症结就在这里。颜执安心知肚明,走过去,站在她的跟前:“生气了?”
“卿是自由身,来去自由,朕如何管得了你。”循齐不甘示弱,仰首对上她平和的眼睛,似要展现自己的威仪。
她是皇帝,万民臣服,颜执安自然也是万民之一,一句话的事情,偏偏自己生闷气。
她的骄傲,她的情意,颜执安看得一清二楚,只能说道:“昨夜是我错了。”
“什么?”循齐震惊,颜执安在道歉,她何时道过歉?
她直起上半身,仰首去看她,纤细的脖颈露于眼前,此刻莫名透着几分脆弱。
“陛下,季大人求见。”内侍长站在殿外通禀一声。
循齐蹙眉,不大高兴,颜执安则说道:“陛下去罢,政事要紧,臣等您回来。”
“等我?”循齐确认一句。
颜执安确定:“等您。”
说完,她伸手去搀扶皇帝,皇帝也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随后推开她的手,“我可以自己走。”
皇帝要强,站起来后,自己想走,颜执安本不想勉强她,但此地并无外人,便主动去扶她,“臣送陛下。”
循齐便没有拒绝。
跨过门槛,一旁的宫娥走来,颜执安朝她摇首,宫娥便退了下去。
皇帝自己走,恰好见到季秦。季秦颠颠地走上来,伸手去搀扶皇帝,皇帝却拒绝,道:“卿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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