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兽王瞥了落依山一眼,落依山抱住岑朝来的胳膊。
这时,计时结束,主持人的声音响起:“大屏幕显示C的选项最多,那就让我们对结果拭目以待吧。”
一根两厘米粗的透明管子粗暴的插入男人的喉咙。那个男人剧烈的挣扎,落依山看到他的脸,立马就认出了那个男人是程音的侍从。落依山对他有印象是因为程音请他们看戏要改剧本,执笔记录的就是这个男人!
落依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之前落依山还天真的以为这是大胃王游戏,再看这么粗暴的强行灌食,以及扭曲的饭量和每个观众脸上扭曲的兴奋,这就是一场泯灭人性的虐.杀。
游戏还没有开始,落依山已经胃在翻涌,恶心得想要吐了。
岑朝来揽过落依山的腰,捂住他的眼睛,“不想看就别看了。”
落依山把脸埋在他怀里,耳朵中听到下面激烈的呼喊。每个人都竭尽全力,面色涨红,希望一把赌赢,从此翻身!
“11!”
“13!超过这个数字胃一定会撑爆的!”
“14!一定是14!”
“12!”
主持人的拖长的音调让游戏充满了起伏,“4——6——7——8——10!”主持人十的发音戛然而止,下面开始充斥着辱骂诅咒。
主持人遗憾的道:“5-436的胃炸了,大家都没答对呢~”
落依山想起那畸形的肚子,不敢想象十斤食物把人的胃撑爆的画面,瞬间吐了。
第65章
岑朝来拍抚着落依山的背, 缓解着他的不适。落依山还没来得及吃午饭,腹中空空,也吐不出什么,可是他还是止不住的呕吐。
主持人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 落依山眼花耳鸣, 根本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
岑朝来见他反应太大, 抱着落依山站起来往外走。
北兽王见他要走,看着落依山打趣缓和气氛,气势上落岑朝来半分的说道:“我以为你的小朋友会喜欢, 没想到胆子这么小。”
落依山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北兽王,“只有变态才喜欢这样的。”
北兽王勾唇阴恻恻的笑起来,眼梢吊起, 看着像一头没有人性的野兽。他看向岑朝来, 语气却出乎意料的低人一等, 他开门见山道:“东巫主, 尧在哪里?”
岑朝来往外走,“不认识。”
北兽王瞬移到岑朝来面前,摆出一种今天不说就别想走的霸道,“只有他知道我那间牢室里有一处隐秘的空间。你一定知道。”
岑朝来眯着眼睛看着他。四年前北兽王莫名其妙的敌视东区, 多次派人暗杀他。两个人慢慢的就成了死敌。
“你一定知道。我找了他很久都没有找到他,算我求你,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以前的事情你要找我怎么算账我都认。”北兽王的语气几乎卑微到尘埃。他牢牢的看着岑朝来, 眼神沉沉,做出服输的任你处置的姿态。
落依山瞪大了眼睛,他咋舌的看着北兽王上一秒霸道嚣张, 下一秒哀求卑微。
岑朝来思索了几秒,突然间笑了。“看来几年前北区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还有内幕不为人知啊。”
北兽王壮硕的身躯一顿,没有反驳。
岑朝来觑着北兽王,问道:“四年前你为何突然开始针对东区?”
北兽王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不愿意回忆往事似的。他的面色痛苦,往事纷纷涌入大脑,他不想说可是这个对手是他唯一的希望,“那段时间尧找了我很多次,我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但是我旧伤发作兽性快要压制不住,我准备伤好了再和他解释那是个误会,但是等我出来,他已经离开审判塔前往诡域了。我和柔柔乘坐列车一起去诡域寻找他,但是!”他眼睛猩红的看着岑朝来,痛悔不已,“那趟火车被诡物攻击。而你就在那趟列车上。”
岑朝来回想起四年前他乘坐的那趟列车被众多诡物包围,他袖手旁观,任由那些诡物将列车里的乘客都吃完了。
北兽王的声音喑哑,“我解释完了,你能告诉我尧在在哪里了吧?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告诉我,这些年你的经济损失我全部承担。”
岑朝来道:“你一人承担,你的十二军团长同意吗?”
“整个北区都是我和尧打下来的,他们算得了什么!”北兽王根本不将下属放在眼中。
岑朝来嗤笑:“你是个疯狗,不是个王者。他不想见你,亦或者他觉得现在不是见面的时机。”
北兽王怒睁着眼睛,身上的紫黑色的鳞片若隐若现,喉咙里发出嘶哑的遥远的低吼,“你什么意思。”
岑朝来面对快要暴走的北兽王依旧闲适,“他个人意愿,我从不强迫。”
北兽王失去力气般全身卸了劲儿,喃喃道:“他真的还活着。”又苦笑一声。“这几年他恨我怨我,不想见我,连柔柔都不想见吗?”
“你觉得他活着就是活着吧。”
落依山觉得黑山主虽然还是尧的意识在主导,但是又好像不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01,除了身体是01的,尧的思想和性格都已经完全改变了,那么曾经的那个01还算不算活着呢?
“你还没有回答我,他在哪里。”北兽王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落依山觉得这个人还真的是较真。
岑朝来已经不悦到了极限,反手匕首刺了出去,北兽王抬起胳膊挡了一下,金属和鳞片碰撞发出噌的一声响。两个人在小小的飞屋中打了起来。最后岑朝来技高一筹,一脚将北兽王踹飞到八角笼中。
北兽王纵身一跃重新回到飞屋之中。他看着岑朝来离去的背影阴鸷的说道:“既然你不配合,那么北区从此与你为敌,与东区不死不休。”
岑朝来闻言回头哂笑道:“你疯的不轻,东区和北区向来都是敌人。”
北兽王被那句“疯”激怒,喉咙里发出野兽的咆哮。岑朝来将落依山推到一边,和他打斗起来。
先前八角笼中突然掉下一个兽人,大家吃了一惊,还有不少人认出那是北兽王。观众席上人人自危,又见空中飞屋上上下下的起伏,唯恐飞屋落下来砸在自己的头上。哪怕主持人舌灿莲花。众人也都纷纷的站起来逃离。
程思勤身躯过于肥胖又加上他好逸恶劳,修为低下,虽然在飞屋中不用担心自己被砸到,但是他胆子小,害怕一个意外落在自己身上就一命呜了,踉跄的要往外逃。
程思勤今日本来在和美人纵情饮乐的,但是下属说他们之前抓住的程音近侍在北区的游乐场卖出了好价钱,今日上台表演。
程思勤先前被程音压了十几年,心中一直有股恶气,觉得程音死的太容易了。他推开美人,决定去看看程音的走狗们是如何被虐.杀的。没想到自己如此倒霉,碰上了有人在游乐场闹事。闹事的人之一还是北兽王,程思勤觉得晦气!
岑朝来将北兽王当成得了疯病的野兽,只守不攻,但是他朝北兽王不断的挑衅着,“废物,他耗费了自己一生的心血来壮大帮会却落寞退场,而你不过是个无用的废物!敢爱不敢说,连解释都没机会。”
北兽王被他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咆哮一声,眼睛通红,张大嘴巴发出超声波。
岑朝来挡在落依山面前,落依山无碍。但是游乐场上还没来得及逃出去的观众就倒了霉。修为弱的,直接暴毙,修为强的,勉强有一丝阻挡之力。
主持人见到观众席上的惨状,这里面不乏有身份是上面几层的人。他当机立断,“开门放他们出去!”他驾驭着飞鸟被超声波激得无法靠近,只能朝北兽王大声劝说:“兽王!冷静!”
主持人劝说无果,看着北兽王双眼猩红,不断的喘气,真如野兽一般。
岑朝来还在刺激他。“你连他的未婚妻都没有护住,你带给了他什么?”
主持人看出了岑朝来的意图,“兽王,他是故意在刺激你,冷静!”
北兽王愤怒的看着岑朝来,怒吼:“我要杀了你!”超声波一阵接着一阵,冲破游乐场的屏障,外面附近的人受到波及都吐血不止。
蓝山接到下属通知立马赶来,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制止住北兽王。
蓝山腹部翻涌一口血吐出来,阴涔涔看着两个人,说道:“两位区长闹事伤及无辜,跟我去刑室走一遭吧。”
落依山紧紧的依偎着岑朝来。他还记得上次岑朝来从刑房走出来,身上的伤养了好几个月才好。
“阿朝。”落依山的声音微微颤抖,他对这个没有公章秩序的刑房莫名的恐惧。
岑朝来示意他不用慌。“兽王劫持了我的情人,又对我动手,全程我可都是在自卫,未发起攻击。”
蓝山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说道:“都跟我走,如果无辜,自然会放了你们。”
岑朝来笑看着蓝山和失魂落魄的北兽王,一副勘破真相的了然。蓝山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又极为恼怒的看了一眼北兽王,见他那般歇斯底里的模样,暴躁的低骂一声。
狱警要来抓落依山,落依山吓得跑到岑朝来身边,凶巴巴道:“不准靠近我!”
“带走!”蓝山呵斥。
岑朝来揽住落依山的肩膀,阴沉的看了一眼狱警,狱警不敢再上前,岑朝来带着落依山往前走去。
蓝山把三个人分别关押到不同的刑房。他知道整个过程的真相,但是借口事务繁杂,拖着不审也不放人。
蓝山将记录册甩在北兽王面前,怒喝道:“你是不是真的像你北区流传的那样有神经病啊?你在你自己的场地发疯,跟个疯狗一样无差别杀了那么多人,你不就是在坐实自己有病?!岑朝来就是在故意刺激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当初北兽王劫走了蚕语,他负责的抹去痕迹。两个人达成合作关系,他们想要审问出岑朝来的秘密给东区致命一击。但是蚕语也是个狠人,被抓起来之后无论他们动用什么刑罚,蚕语一个字也不透漏。
蚕语被救走之后,这个人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发疯。蓝山也是无语至极,若不是他们有共同的敌人,蓝山都不屑与他结盟。
北兽王冷哼一声,不屑道:“死了就死了,还想找我赔命吗?”
蓝山闻言怒火高涨,猛地一脚将桌子踹翻,“你知道里面有多少人是高层的吗?臼人死了几个就算了,其他区不会找你算账?你滥杀也是要受到责罚!”
北兽王无所谓,“想来找我算账那就来。”
蓝山气笑了,打量着北兽王。“你真的有病,”他指着自己的脑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这里不正常。”
北兽王皱眉,“我没病。”
蓝山嘲讽道:“你像没病的样子吗?”
北兽王站起来眯着眼睛看着蓝山,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
蓝山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算了,懒得抽你鞭子。”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盟友受伤了对他没有任何益处。“我会对外说你受了五鞭,你自己装一下。”
北兽王见好就收,道:“多谢。”
蓝山也没起身,他琢磨着公报私仇,他拿岑朝来没有办法,但是他的枕边人他还是能处置的,回想起自己当初还被一个男宠戏耍了,他的脸顿时就阴沉下来。
他招来狱警,吩咐道:“把那个男宠丢到禁闭室关押一晚,明天对外解释说他拒不配合。”
落依山等待着岑朝来来接自己,可是等了许久只等来了几个一脸凶相的狱警。落依山被其中一人捂住嘴拖行了一路,落依山惊恐的挣扎,但被狱警狠狠地揍了一拳,这一拳极为阴险,至少在表皮上看不出来任何伤痕。
落依山闷哼一声,疼得冷汗直冒,昏昏沉沉的被丢尽一个漆黑的铁笼子里。里面黑不见底,手脚无法伸直,也无法站立躺着,落依山只能像个刺猬一样蜷缩着。
落依山不断的捶着铁笼子,吼叫道:“放我出去!”落依山叫了许久,但外面没有丝毫的动静,静悄悄的。
落依山开始慌了,“阿朝!岑朝来!”
无人回应,满眼昏暗。
“放我出去!”
落依山不知道自己叫了多久,声音都嘶哑了但是没有任何狱警理他,也没有岑朝来的回应。封闭的空间极为狭小压抑,他开始关注自身所处的环境,长时间肢体无法舒展导致他怎么样都不舒服,他根本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开始心生恐慌。他又开始剧烈的嘶叫挣扎。
慢慢的声音也消失了。
甲一率领着东区咫者直逼刑房。
蓝山阴沉着脸不得不放人。
岑朝来从刑椅上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慢条斯理的将手上的镣铐取下来丢进蓝山的怀中。
镣铐砸在蓝山的胸膛上然后滚落在地。
岑朝来站在刑房大厅,“落依山呢?”
蓝山恶意的笑着道:“他自认是东巫主床上的人,觉得小狱警不配审问他,拒不配合。我们只能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了。”
这番话确实是符合落依山的跋扈的性格。但是落依山欺软怕硬,只敢在岑朝来或者东区的人面前这般。他听到刑房就吓得不行,也知道里面龃龉龌龊,哪里还敢反抗,面对刑罚恐吓不把岑朝来的事抖出来都算他有种。
“我得让他知道这是谁的地盘,规矩谁说了算。东巫主你说对不对?”蓝山愉悦的说道。
岑朝来走到蓝山面前,冷漠的讥讽道:“你没用到只敢拿别人的枕边人泄愤?”
蓝山也觉得这样挺没面子,但把落依山关了这么久也让岑朝来同样没有面子。他示意狱警把人带出来。
岑朝来阴沉的走在狱警身后,等到了禁闭室时脸黑得像乌云。岑朝来在狱警打开禁闭室时一瞬间将狱警踹翻在地,接住身后甩来的鞭子将蓝山甩到一边。
他看着蓝山阴沉的说道:“他有没有不配合你我心中都清楚。”意思是这个仇他先记下了。
蓝山也不想闹大,黑着脸站在一边死死的捏着鞭子。
岑朝来直接将铁门一把扯了下来,弯腰将头探进不足一立方的铁箱中去看落依山。
落依山看到光的一瞬间眼睛闭得紧紧的,适应之后看到面前的岑朝来,抱住他嚎啕大哭,“我要回去!带我回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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