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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力天花板今天摆烂了吗(玄幻灵异)——落流云

时间:2025-05-01 10:01:38  作者:落流云
  暮从云僵硬地“咔咔”转动脖子。
  ——现出了原型的苏柳此刻正通红着眼站在他身后,死死地瞪向越笙。
 
第15章 “我怕鬼”
  暮从云心理咯噔了一下,不过很明显在场的一人一鬼都没有给他任何缓冲的时间。
  他真后悔没拿个条子给这位祖宗封起来。
  不是和她说了不许出现吗!答应得好好的,怎么一听到罗则的名字就换了个人似的。
  虽然他也知道这事有时候由不得苏柳控制。
  毕竟是被污染了的恶念,净化程度不够充分,在听到执念起源的时候,难免会失去理智。
  他手掌做了个下压的动作,暂时按捺住了沙发上一排蠢蠢欲动的玩偶们,而后青年起身,朝着越笙长刀所指着的方向看去。
  他在越笙身后,面无表情地朝苏柳使了个眼色。
  苏柳下意识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惜她还没动作,越笙就先一步捕捉到了她偏移的视线。
  他迅速抬眼,正想要沿她的视线转过头来,却没意识到暮从云几乎是贴在了他的身后,甫一动作,就整个被青年温暖的体温所笼罩其中。
  “怎、怎么了哥?”暮从云茫然地扶住他双肩,视线小心翼翼地瞥向他手中长刀。
  那长刀出现得突然,好在暮从云这次算是看清楚了。
  越笙是从一片虚空中将其拔出的。
  在他问话的同一瞬息,苏柳的执念如同化烟一般消散,没给越笙任何反应的时间,她便比出现时更为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
  整个过程中,越笙都没有感觉到执念的气息波动。
  而青年面露不解,却是有些畏惧般看向他手中那把散发着寒意的长刀。
  越笙顿了顿,面色几经波澜,最终却还是因为青年有些紧张的目光,缓缓收起了佩刀。
  他没有看错。
  从暮从云起身到站在他身后的这一系列动作发生时,苏柳的目光根本就没往青年身上偏移半分。
  可是下一瞬,不知道青年是不是在他身后做了什么。
  那双死死瞪着他的通红双眸清明片刻,下意识往青年身上投去视线。
  已经被污染了的恶念,怎么还会露出那种做错事了般的错愕表情?
  “你……”暮从云尝试开口。
  “解释。”越笙眸中的寒芒比起刀锋更为锐利,他仰起脸逼近一步,丝毫不见方才靠在他沙发上那般,慵懒沉眷其中的模样。
  收回刀鞘中的鬼刀还被他攥在手里,好像暮从云下一句话说得不合他心里,他就要手起刀落地给他个痛快。
  “哥在说什……”
  青年后半句的声音像被掐断了般,想要故技重施的心思忽然哑火,偃旗息鼓。
  越笙比他矮上两公分的身高放平日里根本看不出来,但在瞪着他的时候,便不得不抬起眼来,却也让暮从云对上他视线的一瞬,瞥见了他微有泛红的眼尾。
  他相信越笙根本不知道这事。
  因为瞪着他的人气势不减,反而因为“被欺骗”,面色变得尤为冰冷戒备。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就是笃信着,哪怕自己再用同一套谎话欺骗对方,越笙也不会因此把他的事上报给异象局。
  可是……
  他想起前几天自己收到的讯息。
  【X】:[捕获到一则密信。]
  【X】:[位置信息]
  【日落时】:[1]
  对方发来的定位正巧就是异象局的总部,而想要得到内部的消息,凭暮从云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
  不肯承认自己心软了一瞬的青年很快用这个理由把自己给说服了。
  暮从云鬼使神差地弯下腰,随手抓了一只毛绒团子塞到他怀里。
  被塞了一个圆咕噜大团子的越笙愣了两秒,连带着面上那股质问和被欺瞒的愤怒都下去不少。
  刚刚才被那柄能把她劈成两半的鬼刀指着脑袋,被示意躲回团子里的苏柳:“……”
  “别生气,哥,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暮从云牵着他的手臂,拉着人坐回沙发里,“从小镇上回来,我就发现我时不时能看见她。”
  越笙微眯起眸,打量般的视线在他身上巡视,对此不置可否。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毕竟没人记得小镇上发生的事,但是哥你昨天来了一趟,我才知道自己没有在做梦。”
  “因为听你说过,所以我猜她大概就是小镇上那个走失的执念,”暮从云指指刚才苏柳消失的地方,“但是我也听不懂她的话……”
  “我今天是特意带哥你过来看看的。”
  青年谴责一般,半是小心讨好,半是埋怨:“她从景区里一路追着到我家来,神出鬼没的,吓了我好多次呢!”
  被他推出来挡枪的团子自觉理亏,一动不动的窝在越笙怀里。
  “……”越笙这次沉默了更长的时间,就在暮从云以为这次他也会相信自己的鬼话时,男人忽然偏过头来盯他,“骗子。”
  “你刚刚还在装看不见她。”
  暮从云临时编的谎毫无逻辑又漏洞百出,但他真没想到越笙的关注点居然是这个。
  青年哑然,在越笙紧逼不放的视线中,终于叹了口气,苦笑着如实告知:“因为哥告诉我,她出现的话,就会把她抹杀吧。”
  越笙轻愣了一瞬,才想起昨天暮从云在甜品店里和他打听的两句。
  “可是……我看了新闻。”
  旅游景点内惊现女性白骨的报道,在头条上挂了整整三天。
  “我猜她也有苦衷的,是不是?”暮从云小心翼翼地窥着他面色,尽心扮演着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毕竟她这几次见面都没有伤害我,所以我想……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伤害她。”
  被他在花园迷宫里为了行路方便,毫不犹豫地威慑逼退了十余米、差一点灰飞烟灭的苏柳:“……”
  要不是看见暮从云昨天还铁面无私地拎起某颗石头一把扔出门外,差一点她就信了。
  但她是否相信并不重要,因为越笙信了。
  越笙沉思片刻,又看向青年清澈而干净的眼睛,握在手中的长刀迟疑着被他放下,于是这个话题就算揭过了。
  “从小镇上回来,你就能看到她……?”他自言自语般重复道。
  “对,而且我只能看见她,”以为对方再次抓到了自己小辫子的暮从云正襟危坐,随时准备给自己圆谎,“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但凡换个正常人来,暮从云这会就该被押着回异象局检测了。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通灵者是在八岁以后才觉醒的,在八岁前,所谓“孩童的眼睛”,才能够连同两界。
  可惜这会儿暮从云还不知道,他对面坐的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因此在脑海里搜刮了片刻没得出答案的越笙,轻易地就接受了他的说法。
  想通了的越笙又变回那副好说话的模样,虽然因为暮从云的隐瞒有所不满,但是得知了缘由的他也只是跟自己暗暗生了一会气。
  “抱歉……我不清楚,也许你是被她的怨气污染影响了,”十几年来他一直在前线奔波,确实对这些理论知识有所缺失,“除非附着在实物上,否则一般人应该看不到他们才对。”
  “我会想办法的。”
  暮从云愕然。
  他……这就接受了?
  这让费心打好了满腔应对的腹稿,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对方起疑的暮从云实在是有些……不敢置信。
  “至于那位执念的事情……”
  这次并没有忽然跳出来的苏柳,越笙等待了片刻,确认她不在此处,才继续说道:“是由我的队员向我转达的,虽然那人认了罪,但已经是二十一年前的案子,过去了刑事追诉期。”
  “不过既然他自首了,还是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暮从云扫了一眼他怀里的团子抱枕。
  那团子尚且算是安分,大概是知道给他惹了麻烦,青年心里冷笑一声,面上还是热切地替她打听着:“他是怎么认罪的?”
  越笙摇摇头:“不知道。”他那几天正巧被关了小黑屋,不过顶着青年有些失望的眼神,他心神微动,还是补了一句,“……我替你问问。”
  在等待余桃枝回消息的时间里,越笙忽然问道:“既然你能看见她,说不定也能看到其他执念,那……”
  暮从云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的邀请。
  “你有兴趣加入异象局么?”
  越笙似乎是有些期待着他的回答,但不巧的是,对于暮从云而言,只有这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对方的。
  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他的耳边都曾经响起过母亲的低语。
  “小梨以后遇到执念,不要只以善恶去区分他们……”
  “他们都曾经是活生生的人,也都有着没有泯灭的人性和愿望。”
  可每到最后,母亲却总会长长叹一口气,然后不再言语。
  暮从云对这世上的形色执念,始终抱着一种复杂感情。
  一方面,他怨恨它们夺去了自己父母的性命,也谨记着爷爷的教导不要主动招惹;
  可另一方面,小时候母亲对他的低语尚在耳边,在被异象局搜查抓捕的那段时间里,是父母曾经帮助过的执念始终陪在他左右。
  暮从云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我说不的话,哥会生气么?”
  越笙摇摇头。
  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句:“能告诉我原因吗?”
  暮从云生怕多说下去,就会把自己对异象局的厌恶倾盆诉出,但他还没忘记面前这人是异象局的。
  “因为说不定我是在景区里被影响了,才会看到她的,”青年眨巴眨巴眼睛,“毕竟我也没有见过除她以外的其他执念。”
  “还有就是……”他沉默片刻,毅然在对方面前放弃了自己的男子气概,视死如归般闭上了眼:“——我怕鬼!”
  这实在是一个——过分充足而又朴实无华的理由。
  越笙一噎,或靠或躺在沙发上的执念们,也顿时从玩偶的眼中,齐刷刷向他投来幽幽目光。
  正巧这会余桃枝的消息发了过来,越笙拿出手机点开她发的几条语音。
  暮从云挨近了些他身边听,随时准备按住他怀里的大白团子。
  “怎么认罪的,队长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说自己去那情人湖前就有把女方弄死的想法,特意找了大师来看过,然后拿了一张符,和他妈一起策划了一场天衣无缝的杀人案。”
  “据说那张符一贴,女方就会短暂失去意识,加上他找了个借口让对方潜下水,顺理成章的就淹死了对方。”
  “地方好像也是他特意挑选的,不过他也不知道那地过几年会被开发。”
  “他啥也没问就招了,那张黄符也不知去处,现在局里正商量着怎么公布调查结果呢。”
  所谓的私奔,其实不过就是一场彻彻底底的、要置她于死地的骗局。
  语音播放完毕后,屋内一片寂静。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而后越笙手上的那个毛绒抱枕,忽然遏制不住般颤抖了一下。
 
第16章 一个朋友
  “回来了?”正费力把一箱子档案袋抱上桌面的余桃枝头一抬,就看见他们队长从外边走进办公室里。
  “怎么样,问出什么没?”她拍拍手上的灰,低头开始整理桌上的案卷。
  房间内静默片刻,于是余桃枝把脑袋从繁冗的卷轴里拔出来,有些疑惑地朝对方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越笙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摇了头:“没有。”
  他答应了暮从云,不会把执念在他身边出没的事情告知异象局。
  “……不会吧,”余桃枝更奇怪了,“那你们这处了一天,都做了点啥?”
  越笙垂着眼睫,似乎是回忆了片刻,摘除有关执念的部分,简短向她总结道:“他请我吃了饭。”
  余桃枝的唇角抽动了一下。
  上次请吃甜点,这次请吃饭,合着对方每次见她队长都挺舍得破费。
  她还欲问下去,越笙却不想再聊有关青年的话题,把目光投向她手中案卷:“这些是什么?”
  那箱子里堆满了尘封的档案袋,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卷宗资料,上头覆着薄薄一层灰,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东西。
  “害,就我在语音里和你说的那事呗,”余桃枝被转移了注意,头疼地开始收拾起来,“那张能封印灵魂的黄符不见了,局长那边正让人掘地三尺的找呢。”
  “那男的口供里都招了,说那黄符是一个什么大师给他的,队长你也知道,十几年前潜逃的那批驱灵人到现在都没点水花。”
  “这种封印灵魂养恶念的邪术和他们手段几乎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那符篆极难破坏,所以他们猜测,也许是驱灵人亲自到现场回收了。”
  余桃枝生无可恋地一耸肩,“上边高度重视,我们这些小牛马还能怎么办呢?查呗。”
  要不是另外两个队员替他们队长出外勤了还没赶回来,这差事还落不到她头上呢。
  越笙安静地听着她抱怨,终了,才走过去想要接过她手上的一摞卷宗,但余桃枝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迅速把它们从他手里抢了回来。
  余桃枝尝试张口解释两句,但犹豫片刻,她只一偏头,看向不远处的小黑板:“上头又给我们下发了新的任务,这大热天的,我可不想出门。”
  男人一双黑眸无声地盯着她看了片刻,最后还是如她所愿,到一旁领了外勤任务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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