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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医生,干脆这样(近代现代)——云雨无凭

时间:2025-05-03 20:15:19  作者:云雨无凭
  今天分别时候欲言又止的他,到底是想说什么呢?
  夜风簌簌而来,工厂的四周没有摩天大楼,天空广阔深邃;张羽站起来,往回走。
  吴明微很晚才到家,阿姨还没休息,爸妈也在等他,年糕跑到脚下,把他的鞋挠得直响。
  “你们还没吃?”吴明微问。
  “没有,在等你啊,”妈妈有些怪他,“都回来了,还到处跑,什么重要的朋友要见啊?”
  “我去找张羽了。”
  “关系这么好的?”
  “肯定。”
  洗了个手,吴明微来到餐厅坐下,接了阿姨盛来的饭,随意地扒了两口,说:“爸,妈,我明天上午就回去了。”
  爸爸问:“这么着急的?”
  “当然了,你儿子可是医生,”尝了一口青菜,吴明微很累,撑着额头咀嚼,说,“之后事情很多,会很忙,不会常回来了。”
  “见到小豪了?”
  “嗯,我送张羽回去的时候碰见了,他吸了我两根烟,还吃了一个油墩子,我让他跟我回来吃饭,他说没空。”
  “哦呦,明微你也是,吸了你的烟也要说,一个油墩子也要说,”爸爸说,“你有这些闲心,多想想怎么回来管家里的生意。”
  “早就说了,不想回来。”
  “我真的搞不懂,北京到底有什么好的,”爸爸将筷子一放,开始了长篇大论,“说气候吧,一年到头下不了几场雨,春天还有沙尘暴;再说风景,还有比我们江南水乡更好的风景吗?生活环境吧,又是堵车又是挤地铁,一到冬天刮大风,路边的树全都光秃秃……你要是回来,就会知道嘉兴有多舒服了。”
  “北京可是首都,你明白什么叫首都么?”
  “行,我不和你争这个——对了,你看你那个好朋友张羽,人家多聪明,就从北方来到南方,不要看他年纪小,说不定以后在嘉兴找到一个女朋友,就定居了。”
  “噢,”吴明微嘴角抽动,冲着爸爸假笑,说,“不但给我安排好了,连人家都安排好了。”
  “你根本不懂——”
  “不要讲了,”妈妈给爸爸夹了一筷子菜,转脸对儿子笑,说,“明微,先吃饭,吃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飞机的。”
  一餐饭结束,吴明微拢共没吃多少,阿姨去厨房洗碗了,他上楼洗澡睡觉了。
  爸爸妈妈坐在客厅看晚间新闻,换着玩身体柔软的年糕,一开始谁都不说话,后来,妈妈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小了。
  爸爸诧异地抱怨:“你干嘛?我听不到了。”
  “你说,”妈妈的声音很轻,一边说话,一边往厨房那边看,“张羽不会是……不会是明微的男朋友吧?”
  “怎么可能?你不要乱说话,两个男的,什么男不男朋友。”
  “骗自己是吧?你儿子在外面搞出来的事……虽然说也不是他的错,你都忘了?”
  “那次就是玩玩而已嘛,我不信他会娶个男的回来。”
  “那也说不准哟,”妈妈把年糕放走了,端起水喝了一口,说,“你想没想过,他以前不常回家,怎么这几个月总是回家?”
  “你犯更年期了吧?疑神疑鬼的。”
  爸爸在那儿看着新闻,专心摸自己花白的头发,妈妈狠狠戳了他一肘子,厉声道:“你就固执吧,明微是我生的,他在想什么我都能看出来。”
  “怎么可能嘛?你想想,张羽才多大年纪?明微都三十多岁了,噢,你二十岁做少女的时候愿意找个三十多岁的啊?”
  “怎么没可能,我们明微也不差嘛,三十多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说了几句,妈妈才意识到被爸爸带进了沟里,于是再换上严肃的语气,说,“现在不是讨论谁看得上谁的问题,好,你不管是吧?我看你到时候后不后悔?”
  爸爸抬起屁股往沙发的远处挪,说:“到时候?到什么时候?你要是太闲了,就再弄两只猫养养,好吧?”
  “自己骗自己,”妈妈都抱起年糕要走了,还不忘凑到老公耳边,尖锐地戳穿他一句,“睁着眼睛讲瞎话。”
 
 
第35章 
  回到北京了,吴明微又开始忙,问诊、查房、手术、值班……各种工作被写入待办,做完一件又来两件;好在这是他已经熟悉的节奏,再忙也要留点时间给生活,放空、独处、见见朋友。
  和樊宇轩一起去天桥艺术中心看了话剧,还带着鲜花去后台探班,见到了活的星泽。
  他的演员基本功很扎实,是正统的学院派、话剧腔,台词底气很足,声音浑厚有磁性,口齿清楚,形体也很好。
  但本人又不是台上那样子的。
  一见了举着花的樊宇轩,星泽就冲过来摸人家脸,转头瞟向吴明微,上下扫视一遍,轻声问:“带着新欢来示威了?”
  “你别开玩笑了,吓着人家,”樊宇轩说,“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明微,医生。”
  星泽抿嘴,浅笑,眼睛有神,问:“直男?”
  “我该回答这个问题吗?”吴明微觉得有点尴尬,好在,他有的是阅历,还能用玩笑的语气应对。
  同时看向星泽的眼睛。
  他是个很不一样的人,在台上是个绅士,在台下是个柔软的狐狸精。
  被脑内下意识的形容吓了一跳,吴明微调整着表情,把手上的花束也递上去,说:“演得很好,祝你巡演顺利。”
  “谢谢,”这人是还没卸妆的,眼神嘛,不用刻意就显得很锋利,有点娘,又很和谐,他说,“樊宇轩都把你夸出花儿了,我可要吃醋了啊。”
  “不敢,他跟我夸你才对,”吴明微往后退了半步,说,“你们聊,我去给你们买咖啡。”
  “谢谢。”
  走出了后台,吴明微才松下一口气,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眼睛带刀又带钩子”,也知道了樊宇轩疯成那样的原因。
  到了剧场外,吴明微进店要了三杯咖啡,正在等着店员打包,樊宇轩的消息就跳了出来,他说:我们去吃饭,你要去吗?
  吴明微逗他,果断地回复:要!
  好,那我现在订位子。
  不订酒店?
  你什么意思?
  去约会吧,我把咖啡给你们放在店里了,我先走了。
  吴明微情商太高,深知这是一段不健康的关系,可还是说出了“约会”二字,他举着咖啡走出艺术中心,在附近散了散步,就打车回家了。
  到家以后泡了壶茶,洗澡、换睡衣,开了阳台灯看书。
  再一抬头,发现已经是晚上了。
  取下眼镜,用了滴眼液,拿起手机给张羽发消息,问:可以打视频吗?
  可以。
  你打给我吧。
  几乎没什么准备时间,视频电话立即接通,张羽那边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得见脸。
  吴明微说:“你找个有灯的地方吧。”
  “等一下,我去便利店,”张羽举着手机跑起来,去了工厂里的便利店,打开冰柜拿了瓶水,在角落里那个位置坐下,大口喘着气,说,“好了。”
  “有眼光啊张羽,我上高中的时候经常坐在这里,写着作业喝着可乐,饿了就泡个面。”
  张羽的呼吸这才平缓下来,他拧开水喝了一口,说:“老板不会认识你吧?那我换个地方?”
  “没关系,老板应该不在,店员不认识我的。”
  “好。”
  “我明天就上班了,今天中午去看话剧了,”吴明微下意识想将樊宇轩的事讲给张羽听,话要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撒过什么谎,所以只说,“还挺好看的。”
  “去看你男朋友了?”
  吴明微无语到笑了,说:“你什么脑回路?怎么联想到他的?”
  “他不是演员么?”张羽得意地翘起了嘴角,说,“根本不需要联想。”
  “不是看的他,看的他朋友,不过确实和他一起去的,”吴明微说,“他那个朋友,可是个绝世美男。”
  “嗯。”张羽认真地听,点着头。
  “这个美男有个前男友,对他死心塌地。”
  男男关系出现,意味着两人之间触发了敏感话题,吴明微却还是面不改色地往下讲:“前男友本来是个直男,对美男没什么意思,但后来,追在人家后面哭。”
  “为什么哭?”
  嘴是动着的,可张羽警铃大作,已经无暇顾及这问题是不是很蠢。
  “为什么哭?你这么聪明,还问我啊。”
  “我知道我知道,”张羽摸了摸鼻尖,问,“那为什么还是变成前男友了?”
  “美男变心了。”
  “美男不爱他吗?”
  “这我不知道,可能只是……爱过?”吴明微说,“张羽,男人大多数时候都很花心的。”
  “我可不花心。”
  “这么自信?”
  张羽不回答问题,一味沉默,然后集火于吴明微:“你花心吗?肯定也不吧。”
  “花心啊,”吴明微把手机换到了另一只手上,说,“之前喜欢你,后来不是又有别人了么?”
  好了,这下子,天彻底被聊死了。
  吴明微有点心虚,不敢看镜头,张羽在那端坐立不安,却装作很冷静。
  几秒钟过去,吴明微率先发言:“那挂了吧,我要睡了,你快回宿舍吧。”
  “好,拜拜了。”
  “嗯。”
  挂断电话的下一秒,吴明微几乎是瘫倒在了单人沙发上,他那么成熟冷静的一个人,都在这通电话之后抬手捂住了眼睛。
  完全不敢想张羽正在做什么表情。
  /
  盛夏在繁忙的工作中度过,几十天以后,太阳望向地球的更南方,工厂附近开了桂花,江南肥蟹上市……
  中秋节到了。
  早晨不到六点,邻床的同事就开灯起床了,他对睡梦中的张羽极尽讨好,说女朋友特地从老家来了,想好好捯饬一下,想找张羽借衣服。
  张羽皱着眉听完,在被窝里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开玩笑说:“哥,混得不行啊,衣服都买不起了?”
  “是啊,买不起什么好衣服,”同事趴在床沿上,说,“不要别的,就把你那个名牌的外套和裤子借我穿穿。”
  “不借,”张羽重新阖上眼睛,说,“那些衣服你想都别想。”
  “张羽,你最好是不是?最帅是不是?咱们是不是兄弟?”同事轻轻地拍他的脸颊,说,“我绝对不给你弄脏,穿完就洗了,熨好给你送到床头,我……我这就去给你买早餐。”
  “不饿,我要睡觉。”
  张羽翻过身去冲着墙壁,开始装睡了,他想,他就是这么小心眼,吴明微买的衣服,怎么可能给这帮人穿?
  但是,同事关系还是要维系,拒绝借衣服是小事,但不代表自己今后没有事情求人家。
  要纠结死了,攒了好几天的睡意也没了,反复思虑之后的张羽坐起来,打着呵欠套上背心,掀被子下床。
  盯着同事的眼睛:“要是弄破了你可得赔我。”
  同事喜出望外,跟在他后边,保证道:“那肯定,弄破了我把我赔给你。”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要你干嘛?”
  他打开衣柜找了好一会儿,先拿出挂得平平整整的外套,再拿出叠好的裤子,问:“这套行吗?”
  等待回答的时候,张羽其实心在滴血,他直勾勾地盯着衣服看。同事说了行,他才把衣服递出去,假装大方地说,“给,拿去吧。”
  虚晃一枪,在对方要接的时候,张羽又把手缩了回来。
  警告:“可说好啊,不许弄脏,不许弄破。”
  “肯定的!”
  “抱你女朋友的时候小心点儿,别把口红什么的弄在上面,不好洗。”
  “好好好,我脱了抱。”
  这边,同事已经套上张羽的衣服,在镜子前欣赏起来了,张羽上床钻进被子,闭上眼睛,又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宿舍里只剩下一个同事,他说:“小王给你买的豆浆包子,在桌子上。”
  “好。”
  张羽睡得很懵,下了床去楼层里的大盥洗室刷牙,听到旁边搓衣服的人在聊怎么过中秋,他想,给爸妈的月饼和螃蟹已经寄回去了,节假日工厂食堂不供饭,他得去外边的小店里解决三餐。
  至于过节,怎么过好像都可以,要是晚上宿舍有人,就约着哥儿几个去喝点酒,要是没有人,就在床上打游戏吧。
  范小豪冲进盥洗室,一巴掌拍在了张羽后背上,吓得他一哆嗦,看清楚是谁,更懵了,问:“范总,你怎么来了?”
  “走,你坐我的车,一起,快点收拾,就等五分钟。”
  “去哪儿啊?”
  “哦哟,明微没跟你讲啊?我还以为他跟你说了呢……不管了,我车上再和他联系,你快点,”范小豪扯了扯张羽身上松松垮垮的运动背心,略微嫌弃,“去换一件像样点的衣服,咱们去吃饭了。”
  “好,”张羽端起牙杯,用毛巾随便擦了几下嘴,跟在范小豪身后往外走,问,“去哪里吃饭?和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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