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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青(近代现代)——子鹿

时间:2025-05-03 20:16:05  作者:子鹿
  时间已经不算早了,但樊青有点睡不着,脑子里又过了一遍明天需要注意的细节。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今晚遇见的那个男人。
  他停车时还以为对方迷路了,毕竟天黑还在国道走的人挺少见。车灯下,对方个子很高,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啾,挺露出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皮肤很白,能看出是外地人。
  平心而论,对方长得挺不错,第一眼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但是后来他一直不说话的时候,樊青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态度不算好。
  不仅不好,还问人家能不能说话。
  樊青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有点睡不着了。
  作者有话说:
  ps:柏明川不是前夫哥(哇哦,悬疑起来了)
 
 
第4章 
  雨淅淅沥沥下到了半夜,第二天又是一个晴天。
  可能是夜雨的凉气还没过,又或者是这里海拔有些高,太阳照在身上并不太热,暖洋洋的很舒服。院子里铺的是青石板,被雨一冲又被太阳一晒,显得格外的透亮。院墙上的三角梅开得挺热闹。
  院子中央的大青树底下放了小小一套竹桌竹椅,桌子上压了块厚厚的玻璃。茶室的木桌子上有个养生小茶壶,栾也烧了壶热水,坐在院子里慢吞吞地喝。
  洗完澡睡了一觉,又喝了些水。栾也现在勉强能发出几个字音,就是嘶哑得有点不忍细听。
  木阿奶背着竹背篓从外面进来,栾也先冲她点了个头打招呼。
  “起这么早啊。”阿奶说。
  这时候已经快要到下午一点钟,栾也没揣摩出来这句话是问候还是嘲讽。对方已经接着宣布:“中午煮米线吃,你能吃米线吧。”
  栾也点点头,酝酿了几秒,尝试发声:“能吃。”
  “哎哟!昨天还好好的!”对方扬起眉毛,有些不可思议。“怎么搞成这样子哦。”
  栾也心说,那是你没看见昨晚我说不出话被人当哑巴爱心助残的时候。
  但这段话实在是太复杂了,现在的嗓子条件他说不出口,只能冲人笑了一下。
  木阿奶把背篓放在厨房门口,又问:“发不发烧,流不流鼻涕?”
  瘦瘦小小一老太太,嗓门还挺大,栾也摇摇头。
  木阿奶伸手在他额头上搭了一下,又飞快拿开,速度快得栾也都没反应过来。
  “光嗓子的毛病,好治。”她迅速下了诊断。“下午我去玉花家要几片枇杷叶来煮水,你把它喝掉。晚上蒸个梨子。”
  栾也愣住了半晌:“……哦。”
  “那臊子不能做辣的了。”
  木阿奶把马褂袖子挽起来,风风火火往厨房里走,语气非常理所当然。
  “吃酸菜肉沫的。”
  厨房里锅碗瓢盆开始咣咣作响,栾也好半天才回过神。
  这么多年栾也为了拍照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不少人——防备的,友好的,善良的,冷漠的。
  但是木阿奶不太能用上面任何一种概括,她应该是……自然。
  就是那种小学时中午放学回家,外婆已经给你做好了饭,催你赶紧吃下午别迟到,走之前又在书包里塞了一块钱让你买冰棍那种自然。
  但因为栾也已经太久没有接触过这种自然感,一下子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合适。
  厨房的窗户对着小院,酸菜肉沫的香气传出来,栾也突然感觉饿了。
  他又低头喝了口热水,背后“哐嘡”一声,有人开门。
  栾也回头,自己楼下那间房的门开了,有人汲着拖鞋往外走,穿了套背心裤衩,头发染得金灿灿的。在太阳底下有点晃眼睛。
  那人明显还没睡醒,看到院子里的栾也时脚步顿了一下,反应了两秒才走过来:“你……”
  “刚搬来的,你楼上!”木阿奶在窗口接了一句。
  “哦!”金头发明显热情了起来,嗓门洪亮地回应了一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栾也旁边。
  “终于又有人来了。你来旅居啊,什么时候到的,昨天我出门的时候楼上还空着呢。”
  栾也喝了口水顺顺嗓子,答:“昨天。”
  “难怪,昨天我上班,回来的时候你们都睡了。”对方立刻接话。“你从哪过来的,打算待多久啊。我从山东来的,淄博你知道吗,就前段时间烧烤特别火那个地方。你下次旅游可以去试试。”
  “……”栾也点点头,“行。”
  “我叫乔飞白,你叫我小乔就行,这的人都这么叫我。”金头发——乔飞白笑得挺灿烂。“就那个游戏里的小乔,我可厉害了,国标。你打游戏吗,打的话我带你。诶,你叫什么?”
  栾也:“……”
  栾也光听他说话嗓子又开始疼了,只能在对方山路十八弯的聊天里挑有重点的回应:“栾也。”
  乔飞白“哦”了一声“我今年二十二,你哪年的呀,看起来应该和我差不多大。”
  栾也又喝了一口水:“我二十八。”
  乔飞白点点头,非常自然的接话:“也哥。”
  栾也:“……”
  木阿奶救世主似的端着两海碗米线出来,往两人面前一放。
  “你别问了,他嗓子坏了。”
  乔飞白眼睛瞪得像只猫:“嗓子怎么了?病了?我有药啊,吃完饭拿给你。什么治嗓子的药我都有,我还有胖大海呢。”
  栾也看他一眼,木阿奶接话:“他酒吧唱歌的。有时候也在村中央戏台旁边卖唱。”
  “那不叫卖唱。”乔飞白鼻子一皱,指正,“街头艺术。”
  “刚来的时候也老把嗓子唱哑。”木阿奶不理他,“我也给他吃枇杷水和梨子,管用。”
  乔飞白疯狂点头佐证,扭过头又看向栾也。
  “你刚来还没逛过这儿吧。这比景区那几个古镇小,但有意思的店挺多的,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待一天。我唱歌的店就在村西边,一三五六七上班,你来我请你喝酒——嗓子好了以后。”
  栾也笑了一下。
  乔飞白挑起米线吹了吹,嘴上还没停:“村里逛完了还可以找个靠谱点的向导进山玩,风景特别好。”
  栾也点点头:“行。”
  虽然说要出门逛一逛,但刚开始那几天,栾也依旧没出门。
  他每天睡到中午起来吃饭,吃完饭木阿奶会把枇杷叶给他煮上再出门。栾也待在院子或者茶室里,一喝就是一下午。
  等晚上八九点,又等着木阿奶蒸梨子。本地的梨,长得挺丑,就着蜂蜜蒸挺甜。
  就这么吃了三天,加上乔飞白给的药,嗓子终于恢复正常。又在房间躺了两天,栾也终于决定出门逛逛。
  或许是因为白天,加上车子不好开进村,路上的人比他那天晚上出门找超市时多一些。有条溪流一路沿着道路旁的排水沟顺流而下,曲曲折折穿过整个村子。水很清澈,栾也碰了一下,冷冰冰的,估计是山上融化的雪水。
  顺着水流走了一会儿,他才发现村子虽然不大,但巷道小路挺复杂。村子里虽然没有大型超市,但店挺多。除了客栈,最多的居然是咖啡馆。装修看起来都挺有特色,毫无例外都对着雪山的方向,挺多游客坐在窗台前面打卡。
  斜对面那家叫来福咖啡,栾也愣了一下,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一下子没想起来在哪听过。
  他推门进去,门口挂着一串铜制小铃铛,推门时清脆作响。
  吧台后的男人有点胖,抬起头笑得一团和气。
  “看看喝点什么?”
  栾也选一杯拿铁,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咖啡店窗户很大,阳光投射进来,很舒服。外面人群三三两两走过。巷口有穿着民族服饰的老奶奶在卖纪念品。
  有只拉布拉多趴在街边晒太阳,路过的游客正在喂它吃烤肠。
  栾也愣了一下,觉得这只狗也似曾相识。
  这个品种都长这个体型吗?
  老板把咖啡放在他桌上,走到门口吼了一声:“来福!”
  烤肠还没吃完的狗胖成这样还挺灵活,立刻弹射起来,往咖啡店狂奔。
  栾也:“……”
  行,现在想起来了。
  老板一脚把狗踹进店里,转头对喂东西游客笑着解释:“它减肥呢,太胖了。”
  来福夹着尾巴进了咖啡馆,转头看见栾也,立刻跑到他身边打转。栾也摸了它两下,问:“这狗是你的啊。”
  “是啊。”老板说,“天天趴路上等人投喂,胖成猪了都。”
  栾也笑了:“挺聪明的。”
  “心思全用这儿了。”老板也笑,“你来旅游啊?”
  “嗯。”
  “挺好,雪湖村好地方。”老板说,“有空多过来喝咖啡。”
  又有客人进来了,老板转过头介绍,手机震动了两下,栾也看了一眼,是邮件消息。
  邮箱还是自动登录状态,栾也点开,是封工作邮件,问他能不能出席参加一个摄影展。
  邮件来自海外一个以前合作过的工作室,措辞也没那么官方。最后一句是:“打扰了,本来已经询问过柏先生,他说请直接询问您。”
  栾也盯着这句话看了好几遍,面无表情在输入框里写下:“抱歉,我在休息。”
  两分钟后,他又把这句话删掉,直接退出了对话框。
  直接询问,是因为柏明川联系不到我。
  柏明川会以为自己又去哪里拍照了吗——不太可能,以前栾也就算拍照,也不会直接失联这么久。
  柏明川知道自己不见了,但他暂时没有在意。
  栾也放下手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来福凑过来,栾也挠挠它下巴,看它舒服地眯起眼睛。
  来福没有套绳子,也没有关在狗笼里。还拥有趴在这儿晒太阳的权力。
  除了它很亲人,没什么伤害以外,还因为——
  养久了的狗是不会走丢的。
  栾也收回手。
  门口的风铃又响起来,老板“咦”了一声:“以为你得晚上过来呢,挺沉的吧这咖啡豆。”
  栾也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人身材修长,侧脸很俊朗。
  他一愣,黑车司机。
  来福又兴奋起来,立刻站起身甩尾巴,对着门口“汪”了一声。
  “刚好顺路。”樊青把手里的箱子递给对方,扫了一眼店里,目光落在了来福身上,余光扫到了旁边的人。
  看清对方的脸后,樊青目光停住了。
  那天晚上的事樊青记了好几天,他还以为这人已经走了。
  对上栾也的眼神,樊青就知道对方也还记得自己。
  那再装不认识就有点不礼貌了。
  樊青在心里叹了口气,朝着栾也走过去。
  栾也看着对方走过来,白天光线充足,他才发现对方看起来非常年轻,看起来比乔飞白还要小一点。
  樊青在栾也面前站定。
  “你……”樊青顿了顿,“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太会说话了,栾也感慨。
  樊青低头扫了一眼桌上已经空了的咖啡。
  “他家咖啡挺好喝的。”樊青接着说,“我让他给你打个折。”
  他这话听起来语气有些生硬,应该很少这么主动和人搭讪。栾也在心里笑着叹了口气。
  小帅哥心眼太实了,回去估计真内疚了一下,以至于今天看到自己都有点不自在,还得勉强上来搭话。
  栾也不逗他了,点点头。
  “是挺好喝的。”他说。
 
 
第5章 
  店里没人说话,窗外暂时没人路过,挺安静。
  樊青盯着栾也。
  栾也看着樊青。
  来福在旁边兴奋的绕着两个人喘气。
  樊青脸上的错愕褪去,眉头慢慢皱起:“你——”
  栾也打断他:“手机。”
  樊青没反应过来:“什么?”
  “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再点开收款码。”栾也说,“来回六十是吧。”
  樊青没动,依旧皱着眉看他,语气很冷:“我不是因为钱。”
  “我知道。”栾也拿手机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心平气和。“你要是为了钱那天晚上就不会先走了——手机。”
  樊青沉默了几秒,拿出手机。
  栾也开始扫码,樊青低着头,看见对方左手手腕戴着一条蓝黑色的手编绳,不像一般手绳一样坠了金或者玉,干干净净,只是花纹有点复杂,有点像尼泊尔的风格。
  等付了钱,栾也抬头看他,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
  栾也笑了笑:“觉得被骗了?”
  樊青没说话。
  “我那天晚上是真说不了话,生病,嗓子失声了。”栾也说,“喝了三天枇杷水,你要不信可以去问木阿奶。”
  樊青盯着他的表情看了一会儿,对方的表情很平和,觉得眼前的人没有说谎。
  刚才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樊青除了不自在,其实是有点高兴的。
  那天夜里对方一个人走在国道上,樊青按喇叭的时候他皱着眉回过头,整个人除了有点不耐烦以外,看起来还很……冷漠。
  是那种全世界都别来烦我的冷漠。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刚到新环境,是不会试图走十公里去逛超市的,要么他心情很好,要么他心情很差。对方明显不是第一种。
  所以车上对方不说话,樊青只觉得是心情不好——而自己并没有一次又一次包容陌生人脾气的理由,特别是行程因为对方出问题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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