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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昭没忍住：“她是不是有病？”
小鲸鱼慢吞吞：“万一她回家的路跟我们是同一条呢？”
过了一会儿她们发现，无论她们的车到哪里，后边那辆小粉就跟到哪里，后来慢慢地拉开了距离，小粉在视野里消失不见。
结果遇到了下一个红灯，小粉又阴魂不散跟了上来。
小鲸鱼沉默了两秒：“姜老师是不是有事找？我们车要不要先停一下，电动车开太快会出事的。”
于是黑色保姆车无视导航，拐进了某条偏僻地羊肠小道，姜满净骑着小粉跟了过来。
司机下车，查看附近有没有偷拍的狗仔。
后座的玻璃缓缓落下。
露出乔昭冷淡如雪的侧脸。
姜满净停在她旁边，打开头盔的目镜，眼睫眨了眨。
乔昭：“你有事吗？”
“有的，我想知道你现在住在哪，”姜满净侧头看她：“我前几天回了一趟之前的家，发现你已经不住在那儿了。”
她说：“这两天我一直都想问，现在才来得及问你。”
乔昭神情无波无澜：“你管我住在哪？”
姜满净摘掉了头盔，扬了扬长发，此刻是四月份的天，这条静谧小道路边两侧种了樱花，这个季节白色樱花开得妍丽漂亮。
空气也带着些潮热，再过不久就是夏天。
女人唇角微弯，樱花浅淡的香味和她明媚的容颜一同映入乔昭的眸中。
乔昭看见她倾身靠近，说：“好像确实没有关系，不过无所谓。”
她还在反应这句话，便听到姜满净继续说：“就算不知道你住在哪，我也会想法设法见到你的。”
乔昭大脑空白了两秒。
果然。
姜满净前两天出现在包厢里，不是个偶然。
甚至之前飞机上的偶遇、婚礼上的重逢，或许也不是偶然。
猜测成了真，乔昭神色未变，眉梢轻轻挑了下：“姜满净，你不在国外好好做你的钢琴家，回国来干什么？”
“来追你，想和你重新在一起。”姜满净说：“无论你怎么惩罚我，我都可以接受。”
说完，她轻轻啊了声，似乎想起了什么：“还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单身，不过我不在乎，你想寻求刺激，我可以做小三，如果你单身，碍于演员身份不想谈恋爱，包养我也可以，我不要钱，免费的。”
这一番惊心动魄的言论仿佛炸弹爆炸，乔昭终于有了丝别样的情绪，忍不住道：“你还要不要脸？”
“不要脸，”姜满净深深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眸透着隐隐的偏执和疯狂：“我只要你。”
第 65 章
车里陷入了很长时间的静默。
余光里小粉没有再跟上来，车子拐上了高架，小鲸鱼努力陷进了座椅里，假装自己不存在。
小鲸鱼现在就是特别后悔，为什么刚刚没有陪着司机大叔一块儿下车，而是留在车里听着姜满净这一番惊天动地的言论。
她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
职场经验告诉她。
窥探老板的秘密，往往都是不得好死。
小鲸鱼是乔昭唯一的助理，跟在她身边将近两年，这两年时光里，她陪着乔昭出通告演戏，几乎日日形影不离，她了解乔昭吃饭的口味，可是也仅限于了解这些。
再多再深的内容，她也不得而知。乔昭防若一潭幽深的池水，让人只看到平面的波澜，深处的风景无人可窥见。
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她几乎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小鲸鱼比起旁人，与她更亲昵一点，但对她的过往、家庭也是一无所知。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关于乔昭的瓜。
难怪一向温和没脾气的乔昭，会频频漠视姜满净的话，会不给她好脸色，甚至还毫不客气地让她滚……想起酒店的那一晚，在小鲸鱼原样重复了姜满净的话，不知听到了哪个违禁词，乔昭不耐得很明显。
小鲸鱼还隐隐替她担心，对方好歹是个国际性的艺术家，虽说不在内娱混，但是如果人家想，指定好多经纪公司要疯狂和她签约，将来在内娱地位也肯定不会低，惹怒了人家对自己没有好处。
她担忧了好几天，然而在刚刚就听到这个声名赫赫的钢琴家，说着任劳任怨当小三的话语。
“……”
这反差感。
小鲸鱼发现自己不仅想多了，还隐隐推导出她们的关系，瞬间又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她举起双手，给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乔姐姐，刚刚的话我一句都没听到，听到了也不会四处乱说，我保证把我的嘴巴闭得紧紧的！”
乔昭：“……”
小鲸鱼委屈巴巴：“求你不要开除我呜呜呜！”
“想什么呢，”乔昭淡道：“没人会开除你。”
“真的吗？”
“嗯。”
小鲸鱼知道她不食言，瞬间又支棱起来，眼里燃烧着八卦的渴望：“那乔姐姐，姜老师刚刚的话，好像是要追你？”
“追吧，又不是第一次追了。”乔昭说。
“…….”乍然听到个新瓜，小鲸鱼表情复杂：“噢，这样啊，那她也算是经验了。”
说完，就对上乔昭冷淡的目光。
小鲸鱼：“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昭挪开眼，她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有些淡淡的走神。
小鲸鱼想到了什么，主动坦白：“对了乔姐姐，之前在飞机上，姜老师要走了我的联系方式，现在我要不要删掉她？”
乔昭眸光动了动：“她要你就给？”
小鲸鱼再次举起双手：“冤枉，我哪敢跟她对着干，我怕是不要命了。”
“她哪有那么可怕，你不给她她也不能怎么样你。”
小鲸鱼微笑，心说你是没见过她看我的眼神。
凉凉的，恍惚让人如坠冰窖。
小鲸鱼问：“那，要不要删掉啦？”
默了默，乔昭想说删掉吧，忽然想起刚刚姜满净那句“我会想法设法见到你的”，又觉得脑袋一阵头疼。
半晌，乔昭说：“随便吧。”
-
真如在酒桌上的玩笑话那样，姜满净回国后当起了无业游民，她呆在家里研究起厨艺，出国这些年她很少做饭，要么吃外卖要么干脆不吃。
乔昭之前喜欢她，也有一部分是喜欢她做饭，所以姜满净准备重新把厨艺拾起来。
姜满净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除了研究厨艺之外，她偶尔瞥一眼粉丝群里的动向，看到在粉丝日以继日的疯狂轰炸后，乔昭工作室终于放出了几张日常照，粉丝一边让工作室提高营业频率，一边抱着这几张图舔颜舔了好几天。
她在国内的朋友很少，路礼是她在大学认识的学姐，岳北的妻子也是她在国外偶然间认识的。
不过拜之前的强行偶遇所赐，内娱听到了她回国的风声，有节目组和一些活动主办方给她抛来橄榄枝，姜满净暂时压着没回。
她打心底里不喜欢娱乐圈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处处透露着逢迎和虚伪，姜满净骨子里也有着艺术家的清高，只是表现得不明显而已。
她厌恶那种为了红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手段频出，仿佛笑面狐狸成了精，姜满净下意识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
这天晚上，她捧着面坐在电视机前，搜了部乔昭以前演过的电影，摁了播放。
这部戏是乔昭之前兼职演的片子，放映后票房成绩不理想，被很多观众喷除了女主角长得好看点，剧情方面一无是处，是个无病呻吟的文艺片。
在国外，姜满净就把这部片子看了无数遍。
这会儿她又翻出来看，一点都不腻。
她吃完一碗面，正想着再续半碗，中途拿出手机看了眼，发现特别关注更新微博了。
姜满净点进乔昭的微博主页，看到她转发了某个女明星的微博，文案是三个红色的小心心。
这三个红色的爱心刺眼得很，更让姜满净不舒服，是那个女明星的微博照片，十八宫格有二十张都是她跟乔昭的合照，多的两张被她放到了评论区。
她们似乎是一块出去玩，去商场买了点衣服，探了几家好玩的店，傍晚时分还一块儿去泡了汤泉，看着她们穿着汤泉馆里一模一样的淡粉色T恤和短裤，对着镜头拍照。
她们贴得极近，拍照的姿势很亲密。
女明星叫白若雨，气质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那种，长相没有丝毫锋利性。
据说她的妈粉和男友粉加起来可以绕地球一圈，虽然比较夸张，也是目前内娱的顶级流量花，比江姝桐地位还高点。
因为白若雨和乔昭一样，都是主攻电影，是实打实的电影咖。
这条微博以急火燎原的速度火速爬上了热搜总榜第一，营销号热门微博已经被两人的cp粉骑脸开大。
-【昭风惹雨又又又恩爱了】
-【谁懂啊考研狗登上来微博一看，哇咔咔我们昭风惹雨放饭了，妈妈妈咪对我们真好！瞬间又有力气做题啦！！！】
-【怎么回事呢乔乔，第五张照片那个小眼神往哪里看呢，小鱼的腿就这么吸引人，就这么想舔上去对吧，嘻嘻我懂我懂】
-【鱼姐轻轻出手，就把我们小乔钓成翘嘴了】
-【又幸福了我们昭风惹雨】
-【小初见的售后也太强了，刚刚又去重温了一边，电影里两人的眼神拉丝了，现实里更是！求问导演能不能拍摄第二季！！！】
-【小鱼别太爱了，二十张合照，咱们昭风惹雨也是吃上国宴了。】
-【！！！刚刚去看了看昭昭的微博，她！从！没！发！过！爱！心！，不信的自己去看，真的不骗人，连广告博都没有发过爱心呢，只有我们小鱼儿有，懂了，以后这就是我们昭风惹雨的专属enjoy！】
-【kswl！！！！！！今晚注定不眠夜！！！！】
在昭风惹雨cp粉的发疯发言中，超话热度以狂飙之势攀升，在所有cp超话里登顶第一名。
这一夜，无数篇同人文诞生，无数个甜蜜剪辑在超话里大放异彩，cp粉们抱着正主和同担撒得细糖磕上了头，超话里喜庆洋洋，在进行一场盛大的网络狂欢。
两家唯粉们喊着姐姐独美的口号，勉强控住了演员本人的微博评论区，边控评边偷偷发着牢骚，互相指责对方蹭热度，不过没掀起大的风浪，毕竟两个正主关系看起来是真的好。
老旧的电视荧幕上播放着电影《初见你的那一天》，乔昭和白若雨坐在海边的沙滩上，沙滩上有网状的轮胎秋千，她们坐在上面晃了晃，亲密的窃窃私语。
唯美的画面忽然被破坏。
手机狠狠地砸在电视上。
姜满净冷冷看着黑屏的电视。
屏幕上的细纹奇形怪状，割裂开一个个碎片。
姜满净闭了闭眼。
-
鸣夏娱乐每年都会公开招募艺人，流程跟公司招员工没什么区别，选拔视频从不对外公开，从刚创业到现在，鸣夏已经是初具规模的经纪公司，旗下艺人不少都小有名气。
最重要的是，它不逼迫艺人签无良合同，不贪图艺人的解约金，更不强迫艺人陪酒陪睡。
所以很多电影学院的大学生，或者有跳舞功底的年轻人，都想着来试试。鸣夏会给她们后悔的余地，而且还有乔昭坐镇。
由于这次主要招募的是演员，所以来面试的人不算特别多，温零和另外两个经纪人充当面试官。
某个时刻，温零拿起矿泉水抿了几口，低头回了几句微信，抬眼看见眼前的人愣了下。
姜满净和她对视：“温总，我想签约你们公司。”
温零大脑空白了两秒。
然后，她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们招的是演员。”
“我演戏也可以的，之前在好莱坞电影里当过龙套，”姜满净推销自己：“我唱歌跳舞都可以，我全能的。”
温零说：“不好意思。”
“为什么？”
温零心说你明知故问，就凭你和乔昭目前的关系，再全能她也不可能招进来的：“你走吧。”
姜满净不死心：“我没有跟你闹着玩，我是认真的，我长得好看身材好，弹得一手好钢琴，你到底对我哪点不满意？”
旁边两位经纪人大眼瞪小眼：“……”
温零让两位经纪人先出去，他们出去后，有个经纪人怔愣片刻，忽然想起来：“刚刚那个女人好眼熟，听她说钢琴，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另一个经纪人说：“不会吧？”
他们点开姜满净的资料，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姜满净满脸阴郁地从里面出来，那张漂亮无害的脸与资料上的脸完美地重合在一起。
经纪人一号：“我勒个天！”
经纪人二号：“咱们鸣夏也是好起来了。”
经纪人一号：“对了，刚刚温总是不是拒绝了她来着？”
二号哈哈两声：“不会吧，哪有那么蠢呢？”
两位经纪人重新进去，发现温零已经不在里面，而是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她给乔昭拨过去电话，接通后跟她说明了情况，蹙眉问道：“怎么回事啊，你当初不是说她没那个意思么？”
沉默两秒，乔昭回：“前几天她跟我说，有。”
“……”温零说：“那你是怎么想的？”
乔昭那边有点吵，过了一会儿，她似乎走到了安静的角落，问道：“刚刚她是怎么说的？”
温零说：“什么怎么说的，她就说要签咱们公司，而且想签进来的欲.望特别强烈。”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追你呗，噢对了，”想起了什么，温零说：“她还说了一句话。”
乔昭：“什么话？”
“她说，她想和你炒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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