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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昭：“……”
第 66 章
乔昭哑然了一瞬。
她知道为什么姜满净要坚持签进鸣夏，大概也看到了热搜，差点忘记了，她从高中时就是个网瘾少女。
那她和白若雨的cp，在热搜上掀风作浪，大概姜满净也看到了。
所以，她应该是，吃醋了。
意识到这件事，乔昭眉眼稍稍舒展，这么多年姜满净变化了多少她不知道，吃醋这点倒是没多大变化，醋得明明白白，醋得人尽皆知。
圈内的cp很多，综艺、古偶、耽改，只要镜头情绪以及双方颜值到位，很容易吸引一批cp粉，昭风惹雨在一众cp里热度算中上，因为两位女主平时联系很少，偶尔放一波粮就是天崩地裂。
譬如昨晚。
目前乔昭和白若雨都属于空窗期，乔昭不着急进组，白若雨则是还在挑选剧本，为了维持空窗期的热度，白若雨找了乔昭一块炒炒cp。
之前，白若雨也做过类似的事，被乔昭委婉拒绝了，似乎看出了她奉行独美那一套，白若雨也并不气馁，跟她时常有联系。
只不过没有发在公共平台上。
两人自从合作完那部电影，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关系，白若雨性格谦逊，人也礼貌有分寸，长相不容易让人引发警备心，是个很好的闺蜜。
前几天白若雨找上乔昭，邀请她一块出去玩，意料之外的是，乔昭允许将她们的合照发在微博上。
而且乔昭还转发了她的微博！
白若雨受宠若惊。
这会儿，她们呆在餐厅里，白若雨转动圆盘将乔昭爱吃的菜转到她面前。
下一秒，她看见乔昭接完电话回到包厢。
白若雨微笑：“是工作上有什么事吗？”
“算吧，”乔昭落座，说：“公司在招聘新艺人。”
别人不知道，白若雨倒是清楚乔昭也是鸣夏娱乐的总裁，她开玩笑的语气说：“乔总果然日理万机，既要忙着拍戏，还要关心公司的大小事务，小心头发掉光光。”
乔昭说：“我还好，温零才是真的头疼。”
白若雨点点头，对温零不太熟，没有继续调侃，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曾导有没有给你递本子，双女主的本子，听说曾导只给我们两个递了，没考虑过别人，我前些天看了看，觉得还不错。”
乔昭说：“我还没看。”
“那你有空的话可以看看。”
“好。”
-
乔昭很久没有进组，被粉丝变着花样催也不为所动，办公室的剧本摞成几叠数都数不清，然而现在她有点想进组了。
只要剧组的保密性做得好，就能摆脱某人的纠缠，她也能落得几个月清净。
说不准戏杀青了，姜满净没讨到好，自觉就回国外了，继续做她的风光钢琴家。
刚刚白若雨提到的剧本，想看还得回公司一趟，路上，乔昭脑海里泛起那天姜满净的模样。
在姜满净说完那番惊天动地的话，她可耻地发现，刚开始是理智带来的愤怒可笑，可紧接着就被本能泛来的酸涩汹涌地覆盖住。
这些年她遇到过很多追求者，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心动的，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心底里还住着某个人，她总觉得自己已经原谅了姜满净，可以随意而坦荡地提起那段过往。
然而，听到姜满净那些话，她还是会难过，还是没有放下，眼尾还是会漫起浅红。
-“你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
她还能怎么惩罚她呢，最爱姜满净的那年，乔昭连她眼眶红了都不忍看见。
时隔这么多年，她还是可耻地为她心动，可是已经不敢再相信她的话了。
她已经被骗了一次。
没有第二次了。
-
鸣夏娱乐总经理办公室。
温零沉默看着眼前两个经纪人，一男一女仿佛养鸭场的鸭子，吵得她头疼，更让她无语的是，被请出去的姜满净又被这两个活宝好言好语劝了回来，此刻这两个活宝据理力争，要求温零不要错过这个天赐的摇钱树，一定要狠狠抓住。
如果不是姜满净，而是任何一个钢琴家，温零的反应都要比她俩还热络。
可是这是姜满净，她就不能越权签她。
两个经纪人满脸纳闷，温零揉着眉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两位都是鸣夏的得力干将，也不能拿他们当个小喽啰打发掉。
两个活宝唾沫星子都要喷出火花，也没劝服温零，索性搬出了乔昭：“那我们就去问问乔总，看乔总签不签，她可是见钱眼开的人，丁点儿便宜就要占自己手上，怎么可能放姜老师这么大的流量不要？”
刚回到公司，不小心听了他们墙角的乔昭：“……..”
她倚着墙，懒懒敲了敲半开的门，动静引得两个经纪人回头看，瞬时吓了一跳。
“……..”
一阵安静。
乔昭冷笑：“见钱眼开？”
“…….”
“丁点儿便宜都要占？”
“…….”
“乔总对不起，我们刚刚纯属戏言。”
“是的是的，戏言而已，不要当真。”
“那我们就先走了。”
两个活宝缩着脑袋，连乔昭的眼都不敢看，没了刚才的嚣张气势，跟乔昭在门口擦肩而过之际，忽然听见她淡淡问：“你们说的那个摇钱树，现在在哪呢？”
“……”两个人互看了一眼，瞬间来精神了：“在贵宾休息室里，好吃好喝待着呢！”
乔昭：“…….”
等她俩走远，温零关上了门，没忍住笑了起来：“没办法，这两尊大神非得把人请回来，我也拿她们没辙，甚至刚刚还在争谁要当她的经纪人。”
“姜老师现在还没走，”温零饶有兴致道：“真不考虑签一下，你甘心她进了别的公司？”
“你甘心她替别人鞍前马后？”
“甘心她喊别人老板吗，万一遇见个什么美女总裁，上演一出办公室恋情什么的，到时候全公司的人都看着她俩浓情蜜意，风言风语再一传，到时候来个世纪官宣，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你也知道，姜满净这小白兔，特别能招大灰狼！”
之前在电话里，看不清她的表情，这会儿温零一句接一句，乔昭脸上的挣扎和犹豫都特别明显，温零循循善诱：“惩罚前任的最好方式是什么，就是让她给你端茶倒水，让她喊你老板，让她给你鞍前马后，你想想是不是？”
乔昭：“…….”
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
重点是，美女总裁这四个字让乔昭莫名想起了路礼，想起了酒店饭桌上两人言笑晏晏的模样，尤其路礼还非常乐意姜满净过去上班。
突然心情不是那么爽快。
-
鸣夏的贵宾休息室空间很大，姜满净站在一排书架前，挑了本书看，听到身后大门被人轻轻拉开，她头也不回道：“不喝咖啡，谢谢了。”
她在这里呆了将近两个小时，不时有人进来问她要不要咖啡，要不要甜点。
她连着拒绝了好几波助理，然而这次她没听到回答，姜满净捧着书扭头。
对上了乔昭的眉眼。
似乎是风尘仆仆回来，乔昭长风衣里面是件浅蓝色丝绸衬衫，高跟鞋衬得她身影愈发清瘦修长，她还是喜欢倚着门，眸光微微下垂，懒懒又冷淡地看着别人。
对视了一会儿，乔昭先开口：“姜满净，死缠烂打有意思吗？”
姜满净握着书的指尖紧了紧，沉默看着她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优雅理了理大衣衣摆，然后抬眼看着她，真情实感疑惑：“还是说，在国外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发现还是我最好骗，是这个意思吗？”
姜满净：“…….”
“你能不能有点良心，”乔昭笑了：“骗了我一次还不够，还想着有第二次。怎么，缺钱还是缺爱了？”
她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一把利刃，尖锐地一下一下戳进姜满净心口，那种涩涩难言的痛感让她指尖都忍不住颤抖。
她清亮的眸底此刻是浓密的沉郁，仿若暴风雨的阴沉沉的前兆。
迎着乔昭戏谑的神态，姜满净把书重新放回书架里，说：“我不缺钱，也不缺爱。”
“确实，你现在名利双收，什么都有了，”乔昭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指尖懒懒撑着下巴道：“那还缠着我做什么呢，你身边也不缺美人帅哥，难道说都尝过了一遍，腻了，想吃点回头草了？”
姜满净闭了闭眼：“我没有谈过恋爱，这些年。”
乔昭沉默了一瞬。
“我没有和别人暧昧不清过，无论男女，你尽可以去网上搜我的绯闻，但凡找出来一点我转身就走，绝对不会再缠着你，”姜满净盯着她：“对不起。”
安静一秒，乔昭：“对不起什么？”
“那天的话，很难听，”姜满净不躲不避她的眸光，一如当年分手那天：“我从来没有真的那么想过，我设想过的未来里，都有你在，我之所以说那些话，是因为……”
她忽然卡了一下壳。
乔昭缓慢抬了抬眼，唇角笑意消失：“因为什么？”
“…….因为，你当时抓得太紧了。”姜满净说。
一段好的感情是让彼此互相成长、互相变得更优秀，当时的姜满净这么觉得，她看到乔昭为了这段感情失去自我，违抗长辈的想法，一意孤行。
对于年少的乔昭而言，学业、家族的公司，任何一个的重要性都排在姜满净前面。
至少当时姜满净是这么认为的。
你抓得太紧了。
所以我才会说出那些话，逼你放手。
也逼自己放手。
“如果重新来一次，我不会放手的，对不起。”姜满净眼睫垂了垂。
这些年，她总是午夜梦回，无数次梦到分手时的场景，每一次醒来都是泪流满面。
她曾经历过一次痛彻心扉，是在高隗撇下她离开的那次，这次她作为丢下别人的那一个，也没有觉得多少轻松，反而梦魇日日纠缠着她，使她不得安生，每天都活在自我厌恶中。
乔昭嗤笑了一声：“我早就忘了，谁还没年少轻狂过，姜满净，你也往前看吧。”
说这话的同时，姜满净向她靠近，仿佛没听见，她只是问：“你身上有别的女人香水味，刚才出去见人了对吗？”
看见她蹙起的长眉，姜满净笑了下：“既然你早就忘了，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我，我朝你走你为什么要躲开？”
说着，姜满净走到她面前，将她压在沙发这方寸之间，姜满净单膝跪在沙发上，俯身，极近的距离下，温热吐息喷洒在乔昭下巴上：“那我接下来要吻你——”
“啪——！”
静滞了几秒，姜满净轻轻笑起来。
她的眼泪同时滑落脸颊。
原本要落在唇角上的吻，被这一耳光打偏了位置，姜满净索性就以这个角度，将脸埋在乔昭白皙的颈窝里。
乔昭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耳边是年轻女人轻微的颤抖，滚烫的眼泪濡湿了她的肌肤。
眼泪似乎怎么流都流不完，呼吸里都带着脆弱的哭腔，余光里女人白皙脸颊上的指印很清晰。
乔昭：“……..”
不知过了好久。
姜满净说：“宝宝，你是真的不会再疼我了。”
作者有话说：
没有存稿了
第 67 章
姜满净离开公司时走的是私人电梯，狭窄安静的电梯里，她透着电梯镜面看着自己略显薄红的脸，眼睫垂了垂。
乔昭站在她旁边，没有说话。
数字从十七跳到了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姜满净率先出去，余光里乔昭没有跟上来，她忍着回头的冲动，深吸了口气。
她今天已经足够失态了。
她还想保留点最后的体面。
身后的电梯门缓缓阖上，姜满净顺着通道往前走，几秒钟之后，她听见电梯重新打开，身后有着轻微的脚步声。
姜满净回头看了一下。
乔昭走到她旁边，没有看她：“我送你回去吧。”
姜满净唇角略弯：“我可以打车的。”
“你这个样子，不能出去见人，”乔昭语气不容置喙：“传出去对我们公司影响不好。”
“…….”没料到是这个原因，姜满净扯了扯唇：“我知道了。”
她落寞失望的模样，落在乔昭眼里，心脏的神经仿若被狠狠扯了下，连指尖都疼的麻木。
乔昭深吸了口气，说：“走吧。”
姜满净跟着她来到停车场，走到一辆白色宝马前，看着乔昭解锁了车。
她坐在副驾驶上，浅浅扫了眼车里的陈设，没有多余的小物件，车载香薰散发着淡淡沁人的柑橘味儿。
如果有对象的话，车里不会这么简单。
应该还是单身。
意识到这一点，姜满净低落的心情微微扬起来一点。
乔昭：“你现在住哪？”
姜满净：“之前的小区。”
听到这话，乔昭蹙了下眉毛，可终究没说什么，沉默地发动车子往前走。
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这一片，附近的街道风景都有了变化，乔昭没开导航，循着回忆慢慢开车，姜满净注意力被她搭着方向盘的瘦长指尖吸引。
注意到她赤.裸裸的目光，乔昭不咸不淡朝她扫过去一眼。
姜满净立刻撇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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