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酩觉得好热,全身都热。
身上出汗了,毛衣潮乎乎地贴在身上,后背忽然感到一丝凉意。
是余醉把他的衣摆掀开,边吻边把手钻进去,顺着他敏感的脊骨一寸一寸往上掐。
掌心很凉,也很粗糙。
摸到最上边时余醉的整条小臂都贴在他背上。
陈乐酩受不住这样磨,身体起了难堪的反应,慌乱地伸手推他。
察觉到弟弟在害怕,余醉立刻放开。
退出来时太急,两条晶亮的银桥在薄红的唇上断掉,沾在陈乐酩嘴角。
陈乐酩全然不知,还在“呼呼”地喘气。
直到一线光从防尘布的缝隙中透进来,他向下瞥到余醉近在咫尺的嘴巴,开开合合地说着什么。
声音很轻,他耳边又嗡嗡响。
傻乎乎地凑过去:“说什么?”
余醉:“都流出来了,下次是不是得给你戴条口水巾?”
毫无威慑力的一拳砸过去。
“别笑话我了……”
他把脸埋进余醉颈窝,趴在那儿悄悄吸了几大口,超级满足。
“好,不笑你。”
余醉的欲望很难被挑起,但服务意识很强。
他明白,第一次和心爱的人接吻对于十八九岁的男孩儿来说,和第一次情事同等重要。
结束后不能马上离开,要给与安慰和表扬。
于是一边低头在弟弟耳边说着什么,一边揉他的耳朵,拍他的后背,垫在人发顶的下巴还时不时蹭两下,任由他把自己当猫薄荷那样吸。
陈乐酩舒服得简直要融化,双手软绵绵地挂在他脖子上,缓了好一会儿下面才平复下来,突然发现,屁股底下没有任何反应。
“噌”一下抬起头去看余醉。
面无表情,神情淡淡,倦怠地眯着的双眼中没有一丝情欲。
除了领口被自己蹭得有些乱之外,连一滴汗都没出。
自己都被搞成这样了,他却还一副游刃有余仿佛什么都没做的样子,好像如果不是自己想要得不行,他亲不亲都可以。
陈乐酩天塌了。
脑袋上顶着一圈省略号。
“我亲得很差劲吗?你一点都没有被挑逗到吗?”
余醉没绷住笑出了声。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问。
“还行,就有点乱七八糟。”
“什么叫乱七八糟?我亲得非常认真!而且井井有条!”
先这样再那样最后再这样那样一起,他都学到了!
迫切地想要再实践一下,他追着余醉问:“你觉得我亲得合格吗?”
他想了两种方案。
如果余醉说合格,他就说:合格就再亲一下。如果余醉说不合格,他就说:那你教我怎么亲才算合格。总之合不合格都能再亲一下,嘿嘿。
正在为自己的机智窃喜,就见余醉审视地盯着自己:“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什么坏主意?我没打坏主意!”
他震惊又心虚,脖子向后一哽,双下巴都出来了。
余醉闭着眼都知道这倒霉弟弟在憋什么屁:“你在想,如果我说合格你就再亲一下,如果我说不合格你就——”
“斯到普!斯到普!”陈乐酩吓得语无伦次,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巴,“你怎么连我想什么都知道啊!!!”还说得一字不差!!!
余醉没搭理他,抬抬腿让他起来,说再不出去汪阳又该找来了。
陈乐酩不肯,还没和他呆够,耍赖似的圈着人脖子不撒手。
“你长我身上得了。”
余醉偷偷捏他的小肚子,心想幸好弟弟追的是他,但凡换个别人都得告这小流氓性骚扰。
“下次交学费是什么时候啊?”
陈乐酩当场表演什么叫贪得无厌。
“今晚。”
“嗯?今天还能亲?!”
“嗯,梦里啥都有。”
“……”
“你老戏弄我。”他又装可怜,“我还有好多话没问。”
余醉是真不明白有什么好问的,亲一下是不是得复盘到明年?
随手抓起衣柜里的驱虫香包搁在弟弟头上:“让嘴巴休息下。”
“嘴巴说它不想休息。”
陈乐酩进化了,没有被头上的东西封印,凑过去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像个刨根问底的记者。
“我亲你的时候,你会有那种噗通噗通的感觉吗?”还用手按着胸口做出心脏要跳出来的效果。
余醉手圈着他的腰,上身随意地向后仰,背靠衣柜,一副餍足的姿态。
斟酌良久,终于开口:“像在吃果冻。”
他从小到大最讨厌的零食就是果冻,太滑太腻,一进嘴就让人忍不住想吞进喉咙。
但刚才的果冻不讨厌,很好吃,好吃得他想再吃几个。
但是不行。
再亲下去弟弟会起反应,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第一次接吻就起反应,陈乐酩会臊得哭出来,并且一整晚甚至之后的几天都懊悔这件事,那样会毁掉他这次出游的好心情。
做弟弟的可以随心所欲,做哥哥的则要把控尺度。
“怪不得……”陈乐酩在心里嘀咕:怪不得他叼过去后不停地咬。
“那我呢?”余醉反问他。
“你什么?”
“我亲的好不好。”
陈乐酩猛地把头偏过去:“你不准问!”
真是霸道死了。
“会有噗通噗通的感觉吗?”
“也不准学我说话!”
“有没有哪里需要改进?”
陈乐酩急了,扑上来两只手一上一下捂住他的嘴:“你不准讲话了!一句都不要讲!”
余醉懒懒地睨他一眼,双腿一屈特别坏地把他颠到半空。
“好的,小猫警官。”
第25章 红烧乳猪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们从衣柜里出来,汪阳就找来了。
他打电话过来,说要给孩子们弄点海鲜做宵夜,问余醉他们要吃什么。
手机响起来时,陈乐酩正撅着屁股索吻。
双手一左一右蛮横地捧着余醉的脸颊,嘴巴凑上去磨人家的嘴巴。
只不过磨半天除了弄人家一嘴口水外什么都没干成。
余醉说今晚不亲了就是不亲了,垂着眼玩味地瞧着他意乱情迷地求,怎么都不肯张嘴放他进来。
手机“嗡嗡”地震动个没完。
陈乐酩没亲到本来就烦,刚想把手机掏出来扔掉。
就听“咚”地一声,余醉接通了。
汪阳吊儿郎当的声音慢悠悠传来:“二位老大野哪去了?宵夜吃不吃?厨师小汪为您服务。”
话音刚落,就听到非常清晰又黏腻的一声“啵~”。
是陈乐酩被吓得一激灵,慌乱地把自己的嘴巴从余醉嘴上拔下来。
汪阳可太知道这是什么声儿了。
“呦~呦呦呦~~~”
“您二位吃上了啊?”
秦文没听仔细,凑过来问:“吃的什么?”
“红烧乳猪呗。”
陈乐酩本来还臊得无地自容,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大,气愤地指着手机:“他说我是猪!”
余醉慢条斯理地擦着嘴角和脸颊上的口水印:“没有,他说我呢。”
再晚一会儿嘴巴都被你吃没了。
“弄条东星斑,雪蛤来一点,北极贝,章鱼,鲣鱼有好的也来一条,再弄个红豆沙。”余醉报的全是陈乐酩喜欢吃的,报完象征性地把手机放到他耳边:“还想吃什么?”
“我要吃泡面,要海鲜味的。”
“泡面?”汪阳不理解,“这么多海鲜你不吃吃什么海鲜泡面啊。”
“他想把海鲜泡在泡面里。”余醉说完挂断电话。
两人上去时烧烤派对已经开始了。
烧烤炉和铁板并排放着,秦文带着两个男同学忙得热火朝天。
汪阳和女孩儿们在鼓捣放映机,蓝幽幽的光打在被风吹得簌簌响的幕布上,陈乐酩探头看,放的居然是《泰坦尼克号》,暗叹这帮人是真没个忌讳。
“乐乐快来!”
尹潼瞧见他们上来,忙不迭招手,“给你们留了最好的钓鱼位!”
今天不算太冷,但夜间又是海上,温度直逼零下。
她说话时嘴边都在冒白气,牙齿咯哒咯哒打颤。
旁边汪阳比她还夸张,上船时还是衣着单薄的时尚男模,现在已经裹上军大衣,戴上貂皮帽,打远一瞅比渔民还渔民。
余醉拉住陈乐酩的手:“下去加件衣服。”
“嗯……”陈乐酩言辞闪烁,眼睛滴溜溜乱转,“你去吧,顺便帮我拿一件,我不下去了。”
猜到他又在憋坏,余醉没拆穿,转身下楼,回来就看到弟弟在尹潼给留的位子上吭哧吭哧地忙前忙后,行李箱打开瘫在一边,汪阳还左一句右一句地笑话他,他红着张脸不停“嘘”声。
原来是在给自己准备惊喜。
余醉嘴角勾起个小弯,先没出去,退后到暗处藏着,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施施然上楼。
陈乐酩原本蹲在地上双手捧脸发呆,看到他来,双眼立刻亮堂堂。
猛地蹦起来蹿到他身边,想和他牵手,指尖碰到他的小拇指又犹豫着退了回来,开口老大不好意思:“我给你准备了点东西。”
余醉直接牵住他的手:“是什么?”
陈乐酩故作神秘,也是怕自己白忙活一场,没说是什么,先问他:“你冷吗?”
余醉看他一眼:“冷。”
“累吗?”
“累。”
“渴吗?”
“渴。”
“Yes!太好了!”陈乐酩一激动把心里话秃噜出来了,赶紧捂住嘴,余光瞥他。
余醉强压下嘴角,心道收你点礼物还得要门槛的,非得饥寒交迫了才行。
陈乐酩把他带到一张双人躺椅前。
木头折叠椅子,上面铺着很厚的羽绒被。
陈乐酩拉着他的手伸进被子里。
指尖摸到一片熟悉的温热,余醉愣了一下,是电热毯。
恍惚间想起小时候的冬天,每一个寒风刺骨的早晨,他都是这样把烧热的电热毯铺在车后座,让弟弟躺在暖和的被窝里一路做梦去学校。
“谁教你的?”余醉问他。
陈乐酩挠挠脸蛋:“没人教我啊,印象里好像有人为我做过。”
“快来试试嘛。”他掀开被子,把余醉按倒在躺椅上。
刚躺上去时余醉还有些无所适从,好像被当成豌豆公主对待了。
但很快就感觉到舒服。
背部被烘烤着,手脚慢慢回温,每一根神经都放松下来。
陈乐酩帮他把被子盖好,围着脖子掖得严严实实。
海上冷风肆虐,他周身温热柔软,就像在大雪天泡温泉。
不止躺椅和电热毯,陈乐酩还从行李箱里掏出电烤炉,养生壶,毛线帽,甚至防风镜……惊得汪阳直叫他哆啦A梦。
怪不得他那箱子那么沉,还神神秘秘的不让人看。
他把电烤炉插上电,屏幕上亮起跳动的篝火,余醉正感觉没盖到被子的小腿有些凉,就被他握着脚踝拉过去烤火。
养生壶放到电烤炉上,里面煮的是酒,紫红的液体“咕嘟咕嘟”地冒小泡,混着橙子片和药草。
“我有个室友,他妈妈是中医,给了我一个治疗失眠的方子,就是用水果煮药酒,我尝了尝味道还可以,你试试好不好?”
他蹲在余醉旁边,献宝似的捧着酒杯,笑得很乖很甜,弯弯的眉眼仿佛两片打开的蚌壳,里面盛着糖做的明珠。
余醉垂下眼睫,和弟弟对视。
那一双清清润润的眼睛里,满满登登的全是自己。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陈乐酩的目光都仿佛两团被下了魔咒的火焰,执拗又热烈地烧向自己。
“什么时候准备的?”
“复习的时候。”
“不好好复习天天想着怎么勾引我?”
“什么叫勾引啊!我就想对你好……”
“又是那本破书教你的?”
“不是!书早扔了,你怎么对那本书敌意那么大。”
他伸出手作势要弹余醉一下,却被余醉反抓住手腕,“躺上来和我一起。”
大庭广众的,已经有几个女孩子看过来了,还头挨头地窃窃私语。
陈乐酩脸上“蹭蹭蹭”蹿红,臊得慌,“不要!我还要去钓鱼呢。”
一副“我要在Crush面前大展身手”的样子。
余醉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今晚主要是陪我。”
“咳嗯——”陈乐酩还没说话,汪阳头埋在泡面桶里唏哩呼噜地吃着,还能分出气口矫揉造作地学舌:“我~还~以~为~你~今~晚~主~要~是~陪~我~”
欠兮兮地新开羽绒被一角:“这躺椅真好啊,他不躺我躺呗。”
余醉:“滚。”
陈乐酩还是跑去钓鱼了。
手里拿根小鱼杆,学别人往海里甩出完美抛物线。
他是新手,听尹潼说会有新手大礼包,一开始还担心:要是钓上来太多怎么办?
余醉不吃鱼,他又吃不了,打包带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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