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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委屈,朕装的(穿越重生)——月识星

时间:2025-05-06 08:39:54  作者:月识星
  由于身体的原因,在宫人们刚换上秋衣的时候,言霁就已如身处严寒一般冷,江太医说他体质弱,扛不住冷,所以西湘早早给他添了厚袄,备了冬日所需的一切。
  此时言霁一张苍白矜贵的脸陷在毛绒绒的雪领中,黑发甫落身后,正看着宫人们风风火火置办宫殿里的对象,将所有带着菱角的东西都或收走,或盖上一层软绒。
  秋日的阳光晒得人浑身酥软,言霁往后靠在绒毯覆盖的椅背内,困意泛起小小打了个哈欠。西湘正好在擦拭壁匣,看到壁匣里放着一支白玉笛,拿出来看了看,转过头问言霁:“陛下还会吹笛吗?”
  言霁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视线落在那支玉笛上。
  就连他自己都忘记这支笛子是从哪来的了,之前他也从没吹过。
  西湘见他感兴趣,将玉笛双手奉了上去,言霁抬起手,纤长细瘦的手指接过,白玉笛的颜色几乎与手指同色。
  西湘崇拜地望着他道:“陛下能吹一吹吗?”
  江太医曾说过,要开始让陛下多做些不费力气的事,锻炼气息一类的更能帮助陛下更快恢复,所以西湘才斗胆提出这个要求。
  她伺候言霁快六年,知道陛下并不似旁人口中所说的那么暴虐无情,大多数时候陛下对他们这些宫人都很好,有什么需要的也会满足。
  果然,她见陛下只是短短犹豫后,就抬起玉笛抵在唇边,断断续续的音律被吹响,意料之外地好听。
  言霁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手里的笛子。
  他什么时候会吹笛了?
  西湘见他停,圆溜溜的杏眼里有些着急的神色:“陛下再多吹吹,可以么?”
  言霁再次将笛子抵在唇边,这次按照自己意识里本能的想法,吹奏出一曲绵长悠远的小调,从头到尾竟然没有一个音错漏,周围的宫人都停下手头上的事,认真听陛下笛音。
  “陛下吹得真好,以前怎么不见陛下吹过?”
  “想必是第一次吹就无师自通,说明陛下是个音律奇才!”
  周围的人都在吹捧他,看表情并不像是故意奉承,像是真觉得好听,西湘更是对他夸了又夸,都快夸出花了。
  言霁回忆着自己吹出的调子,记忆里好像听母妃唱过,是柔然那边的民间小曲,但如果不是这次,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调子的旋律。
  疑惑的事又多了一件——他莫名其妙会吹笛。
  -
  第一次被送到太平殿,坐在久违的龙椅上,言霁整个人都紧绷着,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被刺死在这个位置上的记忆依然历历在目,哪怕这把龙椅明显被换了一座,他也依然很不自在,像是情绪所牵动,心口也隐隐作痛。
  顾弄潮一抬眼,就看到皇帝煞白的脸,已经眼中的惊惶。
  他无声握紧了手中笏板,用尽全力想要将心里的苦涩酸楚压下,可是却反而泛滥成灾,如果可以,他愿意继续替言霁受过。
  就算言霁打他骂他辱他欺他都可以,但是他不希望言霁像现在一样无视他,像是一个精致脆弱的瓷娃娃一样,死气沉沉没有任何感情。
  朝廷上,大臣们正在就国事商议,由于几国间爆发的战役,局势出现明显更替,年关时众国朝贺,便成了一件大崇重新立威,震慑其他不安分国家的头等要务。
  可以说是自言霁继位后,一次彻底的除旧迎新。
  由于顾忌陛下身体未愈,朝臣们说话的语速都比往日快了不少,打算速战速决不要累着比瓷瓶还脆弱的皇帝陛下,但因为此事重大,这次朝会依然进行了两个时辰。
  言霁都坐在龙椅上睡过一轮了。
  要是往常,陈太傅必然会暴跳而起指责他不理朝务等等,但这次醒来,却没有任何人对他指手画脚,言霁往下面看去,陈太傅跟上次在御书房见到时的状态一样苍老。
  听说他唯一亲厚的侄女邬冬死在了本次宫闱异变中。
  虽然后面顾弄潮为邬冬加封为骠骑大将军,连带着陈太傅等早已败落的保皇党也蒙上一层荣光,但如今以陈太傅为首的保皇党士气已大大不如从前,就算如此也恢复不了当初。
  言霁莫名有点不舒服。
  正在众人安排好朝贺一事后,听见龙椅上一直没开过口的皇帝陛下道:“摄政王刺伤朕一事,是不是该给个交代?”
  一时间太平殿内鸦雀无声。
  顾弄潮抬眸直直望着挑衅看着他的言霁,问道:“陛下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言霁理所当然觉得顾弄潮也应该给自己心脏来一剑,若是往常他必然这么说了,但现在却说不出口,想了想,方道:“罚你禁足摄政王府,不得我命令不得出府半步,其他人亦不能探视。”
  又觉得这个惩罚太轻,他都差点死掉,而顾弄潮如此大逆不道,竟然只是罚禁足。
  言霁想要再惩罚得厉害些,好叫顾弄潮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谁料顾弄潮自个儿撞枪口上:“禁足摄政王府对臣来说并无影响,不如让臣禁足承明宫,日夜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看着。”
  言霁自然觉得再好不过,可又怀疑顾弄潮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否则为何亲自给自己递刀。
  肖相面色不太好,似乎想要说什么,言霁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压下心头的疑惑,应承下来。
  让他禁足自己府上确实便宜顾弄潮了,就该禁足在承明宫整夜整日受他折辱才好。
  言霁满怀壮志下了朝,没让西湘给顾弄潮安排房间,罚他就睡着自己寝殿耳房内。
  但他没想到,从这以后顾弄潮真成天都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睁开眼闭上眼看到的都是这人,言霁最开始将他当透明人,之后开始不耐烦,任谁身边一直被粘着一个人,都会不耐烦。
  哪怕那个人鹄峙鸾停,长着一张灼艳华美的脸。
  顾弄潮将他抱在屋廊下透风,放在榻上也依然不放开他,言霁不得不动了动手指将他的手拂开,蹙着眉瞪顾弄潮。
  顾弄潮只朝他笑,笑得灿若星尘,晃瞎人眼。
  “朕之前听到你说跟朕已结婚书?”言霁想起装睡那段时间被迫按了手指印一事,很是不满,“婚事呢,给朕看看?”
  顾弄潮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你想看?”
  “嗯。”
  顾弄潮又是一笑,好似真心为此事感到格外开心的模样,从贴心口的衣襟内兜中拿出一阵折迭整齐的红纸,动作很是轻柔地展开,红纸金字,在名字上面印着两个指纹。
  言霁没想到他竟然将婚书一直带在身上。
  “给我。”言霁朝他伸手。
  顾弄潮没有迟疑,将那张被他保存得很好的婚书递给言霁,轻声说道:“我还没来记得裱封册,裱了封册便不好贴身带着,等你好全,我们也可以办一场婚礼......”
  话还没说完,就听撕拉一声,婚书被言霁撕成了好几块。
  他将零散成无数块的碎纸丢向顾弄潮,双眸一如既往澄澈清亮,举动却格外无情残忍,就好像根本意识不到这样做有多伤人。
  “朕不喜欢。”
  “顾弄潮,你要知道,不经别人允许就私定婚事,是很无耻的行为。”
  碎纸纷纷扬扬旋转着落下,如漫天的大雪,落了顾弄潮满身,他站在碎裂的婚书中,身侧双手紧握成拳,克制下内心翻涌的情绪,缓缓蹲下身,一点点去拾地上的碎纸。
  他想重新拼回来?
  见到这一幕,言霁眼中浮出疑惑,后知后觉感觉到眼眶酸涩胀痛,他有点想哭。
 
 
第112章
  当天夜里言霁睡得很不安稳, 心脏已经很久没这么痛过了。
  然而这次的痛跟以往隐约有些不一样,是那种闷闷的好像窒息般的疼痛感。
  他想摇铃叫人,去请太医, 可是又懒得动, 如果身体真出状况,没有及时得到救治, 是不是他就能如愿摆脱这具身体了?
  所以言霁忍住了,他认为自己想要解脱,就应该承担解脱时的痛苦。
  后半夜的时候不知道是疼晕还是昏睡了过去, 即便是睡着了,他的眉头也始终紧紧皱着, 手指死死抓着被褥, 呼吸也不由沉重了起来。
  他做梦了。
  应该是做梦吧,但为什么这场梦这么真实呢?
  他居然会跟顾弄潮表白, 那双眼里毫不掩饰袒露出诚挚炽热的爱意,声音清越坚定:“反正这颗心交到你手上了,你爱要不要!”
  言霁不清楚自己的视角浮在哪里, 但他能将整个环境, 连同每个人脸上的细微表情都看清楚。
  他的眼眶染红, 对站在对面的摄政王,藏在身后的手指几乎将掌心掐破。
  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言霁还没想清楚,画面一转, 他身前所有景物都被笼罩在漫无边际的漆黑中, 而在身后,传来另一道声音:“跳下来, 别怕, 我会接住你。”
  言霁转过身, 视野变得格外辽阔,一望无际的星夜下,茂密葱郁的树冠紧挨着,犹如一片碧绿的汪洋大海。
  而他正坐在一枝果树的树干上,离地面很高,掉下去会摔断腿的那种。
  下面,有个人手执颤巍巍染着火光的火折子,正朝他伸手展开,月色落在他眼中,将眼中的紧张以及重获至宝般的如释重负照得清晰可见。
  一个人的眼中,怎么能透露出这么多复杂的情绪?
  言霁听见自己问:“你真的会接住我吗?”
  但凡对方有一次迟疑,言霁都不会跳下去,身处当前情况下的饥饿与恐慌让言霁身临其境般,他很害怕这个高度,宁愿磨蹭到天亮。
  但当听到顾弄潮回他那两字后,莫名地,涌出一股赌一赌的想法,赌一赌顾弄潮会不会真的接住自己。
  还是会给摔断腿的他补上一刀。
  于是他跳下去了。
  一眨眼的功夫,他趴在顾弄潮温热宽敞的背上,顾弄潮背着他在山林间的小道上行走,言霁感觉嘴唇又麻又疼,抬手摸了摸。
  耳边传来温柔好听的小调,是顾弄潮在唱歌,为他驱散未散的恐惧,抚平躁动的灵魂。
  真好听。
  无论是吹笛还是哼唱,顾弄潮都能臻至完美。
  言霁在歌声中睡着,又做了第二重梦。
  应该是第二重梦吧,这次肯定是梦了,明明是梦,却如身临其境,好似再次经历了一遍。
  他以全景视角,从上而下看到自己纯情而引诱的模样。
  梦中,他跟顾弄潮在海边的礁石上,在山林间废弃的院落中,在茂密的树林中,每一寸空气都好似燃烧般炽热灼烫。
  耳边回荡着令人羞愤欲死的话语,天地在朦胧中虚化。
  目眩神迷,陌生的情绪席卷着他,好似溺水般想要紧紧抓住什么。
  他抓住了,那只手同样紧紧包裹着着他的手,耳边传来一声声“霁儿”,跟梦境中嘶哑失控的“霁儿”重迭着,好似他的灵魂也随着两道重迭的声音被撕裂成两半。
  这种情况下,被叫“霁儿”这个小名,未免有种悖德的羞耻感。
  言霁挣扎着,猛地睁开眼,而后失神迷茫地看着眼前熟悉的床帐顶,虚晃的视野逐渐稳定下来。
  一只手细致地为他擦去额角细密的汗水,顾弄潮仅披着一件单衣,坐在他床边,双眸中满是担忧:“做噩梦了吗?”
  前一秒他们还缠绵悱恻,下一秒骤然看到顾弄潮这张仙姿玉质的脸,言霁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甩开他的手,不免又引得心口一阵疼痛,他卷缩着身体急促地喘着气缓解这股痛楚。
  顾弄潮无措又焦急地看着他,问道:“哪儿不舒服,我叫江逢舟来。”
  “不要。”言霁睁开眼,他羞愧地发现,自己竟然因为这个梦起了反应。
  难堪地呜咽一声,言霁将被子拢在自己身上不让顾弄潮掀开,难压愤怒地喊道:“你出去!”
  顾弄潮去探言霁的额头,怕他流了这么多汗是发烧了。
  言霁将他的手拍开,同时看到顾弄潮指尖带着一枚白玉指环。
  又有旖旎画面自脑海里闪过,伴随着空渺的声音:“便是皇叔带了我的首饰,就不能看其他的女子,嗯,男子也不行,你从今往后就只能看着我,只能记得我,再无不能娶王妃了。”
  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已经带上了,也不能后悔,从今以后都不许摘下来,知道吗?”
  画面里的顾弄潮坐在轮椅上,眼底的温柔比春色还潋滟。
  “你有听到吗?”言霁觉得自己精神出问题了,因为顾弄潮满目茫然,明显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也没看到任何不属于这里的画面。
  见言霁一直看着他指上的白玉扳指,顾弄潮默然地将手缩进了袖子里。
  “这是......朕送你的?”言霁抬眸看着顾弄潮,连同想起一些事,急于证实,催促道:“将玉玺拿来。”
  顾弄潮知道言霁将玉玺放在哪里的,在言霁没醒来时,玉玺也一直是由他在保管。
  当顾弄潮手指套着的指环小巧机关启动,完美契合玉玺上的关窍后,言霁又掏出一直挂在他脖颈间的吊坠,同样完全契合。
  这世间怎么会有两个能激活玉玺的“钥匙”?
  “霁儿,你想起什么了吗?”顾弄潮握住言霁一遍遍试验的手,强迫言霁直视自己,“白玉指环是你用自己的吊坠改造后送我的。”
  “可是吊坠明明就挂在我脖子上。”言霁有些愤怒,顾弄潮是在将他当傻子吗?
  正在顾弄潮蹙眉思索如何解释清楚时,言霁已不想听:“算了,朕不管你是怎么做到的,现在还给朕!”
  玉玺是父皇留给他的最后一重保障,他清楚记得自己从未让顾弄潮知道过玉玺内的秘密。
  顾弄潮紧抿着唇,未了放轻语气温和地道:“我答应过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他取下。”
  “我可以用别的跟你换,任何你想要的都可以。”
  言霁不答他,现在顾弄潮已经将兵符全交给他了,宗室逐渐得到重视,皇权慢慢被他掌控在手中,言霁暂时并没想要从顾弄潮这里获得的东西。
  顾弄潮无奈地笑了声:“你说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定下婚约,实则你早已同意过了。”
  顾弄潮花了一整夜,在微弱的烛光下一点点将那张撕碎的婚书拼合好,用胶水仔细粘上,继续贴心口放着,等着言霁愿意承认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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