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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委屈,朕装的(穿越重生)——月识星

时间:2025-05-06 08:39:54  作者:月识星
  言霁忙低下头点了点,侧身退避一旁,恰巧一众侍卫围着身着明黄衣袍的皇帝出来,与他擦肩而过。
  谁也没认出,这个穿着不起眼太监服、卑躬屈膝站在旁边的人是言霁。
  等影九上了马车,见梅无香并没起疑,照常跟在马车旁边,言霁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代替影九此前伪装的身份站回仪仗队,一路低着头跟随辇毂往回走。
  在心里默默算了下位置,到进城门后,言霁落在后面,趁无人注意,在队伍到达大街拐角时,悄无声息混进两旁的人群中,迅速往外撤。
  走进巷道里,一只手突然抓住言霁的手腕,一惊下刚要挣,熟悉的声音传来:“陛下,是我。”
  言霁放松下来,回身看向隐在暗处的影一,问:“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影一面色严肃,“陛下真要去......”
  “嗯。”言霁望向深沉的黑夜,斑驳灯影在远处扩散模糊,显得格外遥远,“总有要走出保护圈的一天,不然,朕还怎么赢他。”
  -
  西街五十二巷,这是影一报给他的坐标,言霁没带一个人,孤身踏进这条昏暗污秽,仿佛埋藏着无尽罪恶的巷子。寒风扯动他宽大的斗篷,宽大帽檐遮着冰冷的眼睛,只露出朱红的唇,以及尖削的下颌。
  两个醉汉勾肩搭背、歪歪扭扭地路过这个黑衣斗篷的少年,巷子太过狭仄,其中一个醉汉的肩膀狠狠撞了上来,言霁退开一步避让,却并没使醉汉识趣离开,反而神色旖旎地凑了上来,嘻嘻哈哈地调侃。
  “小美人,一个人呢,干嘛去?”
  醉气扑鼻,言霁不适得皱了皱眉,往后避开,在步步紧逼下,后背抵在了墙上才停下。
  醉汉的另一个同伙同样不怀好意地笑:“我俩对这段路熟,想去哪,哥哥们带你去。”
  再抬头时,言霁露出个纯真友善的笑容,哪怕月色昏暗,也能看出其眉眼昳丽生艳,泛着盈盈波光的眸子散漫地看着他们,软声说道:“我想去找我舅舅,可是只知他在这条巷子中,不知具体位置,你们真能帮我么?”
  说完,言霁歪头期待地笑了下。
  原本醉汉因他的身段令人遐想连篇,生了邪念,如今看到这张漂亮得过分的脸蛋后,邪火就像荒原的火瞬间燎原,像是被那双眼蛊惑,躁动地伸出手,轻佻浮薄,迫不及待要将这艳色无边的少年制伏。
  言霁适时提醒道:“这里离西街很近,我一叫就会来人。”
  两醉汉对视一眼,他们本就喝得醉醺醺,想不出太复杂的事,闻言打着舌头顺着话诱哄:“到里面去,到里面去。”
  言霁笑了笑:“到里面去找我舅舅么,你们认识他?”
  “认识,这条巷子里都有哪些人,我们兄弟俩可都一清二楚,你只管跟着我们走,保管你找着你舅舅。”醉汉拍了拍胸口,说完打了个酒嗝,晕乎乎地往旁边倒了倒。
  言霁乖巧地点了点头,脚步轻快地跟在他们身后,往更黑的巷道走去。
  路上,醉汉安耐不住地用话语调侃言霁,问鱼西湍堆他是哪里人,家有可有什么人,他要找的舅舅叫什么。
  言霁一一回答:“京城人士。”
  “家中只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臭叔叔。”
  “舅舅叫乞伏南盘,我跟他不是很亲。”
  哪怕醉得辨不出南北,两醉汉依然知道“乞伏南盘”这个顶顶响亮的大名,其中一个捉狭地笑了起来:“乞伏南盘?柔然国君?哈哈哈,小美人,莫要说笑了,你舅舅是乞伏南盘,你难不成是大崇皇帝?”
  言霁微笑道:“是的哦。”
  “哈哈哈,那我还是摄政王呢!”酒意麻痹下那人大放厥词,言霁不与之计较,只专心看着前路。
  大约是那人的声音太高,巷子里传来簌簌的响动,隐约好几道视线落在他们身上,言霁不动声色,继续跟着两醉汉往深处走。
  走了一会儿,想必是看这里差不多足够隐蔽,醉汉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转身,垂涎欲滴的目光黏糊在言霁身上,嘿嘿一声,道:“差不多就这里了吧。”
  言霁看向他们身后,弯了弯弧度姣好的桃花眸:“差不多,是这里了。”
  醉汉前近一步,突然感觉到脖颈一凉,僵硬地愣在原地,目光往下,只见明晃晃的刀尖正从后面抵在喉头,顿时下软了腿,哆哆嗦嗦地极目往身后看去。
  许多锦帽貂衣的胡人弓着背,一副蓄势待发如捕食的猎豹般站在迫狭的巷道里,眼神如鹰,锋锐阴寒,而他们中间分出一条道,一个穿着貂毛大氅的男人从中走出,步姿闲散优雅,仿佛走在自家的后花园,但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凛然威仪。
  穿巷而过的冷风拂过男人周身,貂毛乱飞,他的头发被编成很多股小辫,用镶嵌着墨蓝宝石的发扣束在脑后,脸上带着一个诡异的鬼面具,就连醉汉转头时猛然看到,都被吓了一条。
  ——那是一张刻绘恶魔脸的面具。
  已经看过一遍,言霁并没露出多余的反应,男人从手下的簇拥中走出来,低低的笑音隔着面具沉闷地传来,用生疏的中原话说道:“你的好皇叔千般万般护着你,不让孤碰到,恐怕他想不到,你会自己送上门来。”
  言霁眨了眨眼,像是懒得伪装,他只抿嘴很小弧度地笑了下:“朕都孤身来见你了,舅舅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吗?”
  听到这个自称,两个醉汉吓得彻底呆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乞伏南盘往上拨开面具,一张锋锐俊邪的脸露出,犹如刀削斧刻般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深邃的眼窝加上一双颇具异族风采的眼睛,多道褶皱的眼皮上掀,最为夺目的是那双眉,眉尾上挑,眉骨又高,显得如剑般锐利。
  不得不说,这是一张颇具侵入感的脸。
  那张鬼面具歪歪扭扭地带在头侧,与这张脸形成鲜明对比。若说顾弄潮如玄天上的神官淡薄冷情,那这位柔然国君,就是地府的鬼君,邪气四溢。
  削薄的嘴唇翘了下,乞伏南盘躬身,单手抵胸,低语道:“叩见陛下。”
  与言行不符的是,所有胡人,都在余音落下的那一刻,包围住了言霁。
  “不知陛下想要如何处置这两个色胆包天的贼人?”乞伏南盘堪称温柔地问言霁。
  言霁笑意不达眼底:“既然落到舅舅手中,自然是由舅舅处置。”
  乞伏南盘道:“那便当孤,送给陛下的见面礼吧。”
  走时,只听那两名醉汉在身后哀嚎求饶,但很快,他们的声音戛止在阒暗的长巷中,有血喷射落地的淅沥声,光是想象也能知道,那整面墙,想必都被血水洗涮了一遍。
  言霁眸底暗沉,手指不由卷缩攥紧。
  这是一个,跟顾弄潮一样,没有人性的东西。
 
 
第51章
  当坐在乞伏南盘的据点里, 言霁终于知道,他为何能在京城潜伏这么久,都没被顾弄潮找到。
  西街五十二巷的地形十分复杂, 像是一团混杂在一起的迷宫, 如果不是本地人很容易走丢,当有人找来时, 乞伏南盘会比他们得到自己的位置前更早发现这些找来的人,从而转移位置。
  乞伏南盘给言霁倒了杯烈酒,示意道:“尝尝柔然那边酒的滋味?”
  言霁依言端起呡了一小口, 火辣辣的酒水滑过喉头时犹如刀子割下,刺激得他眼尾瞬间蔓起红意, 剧烈地呛咳着。
  这个恶劣的人见此, 大笑了起来,一碗干尽言霁没喝完的那碗酒, 说道:“大崇的皇帝,真如传闻所说的,弱不禁风。”
  其他那些胡人闻言, 便也跟着大笑。
  不愿与之虚与委蛇, 言霁缓下呼吸后, 直接道:“白华咒,怎么解?”
  “陛下不是知道么?”乞伏南盘撩起眼皮,笑意愈深地看着他。
  “朕问的, 是彻底解决它。”言霁已然有些不耐, 好看的眉拧了起来,心底已经准备好与之交易的筹码, 无论乞伏南盘如何狮子大开口, 他都.......
  “没有解法。”乞伏南盘又给自己倒了碗酒, 轻轻哼笑了一声,“柔然是带着必死的决心走下这一步的,怎么会留下破绽呢。”
  言霁的呼吸停顿了下,心思急转,面色沉了下去:“朕不信会无解,这世上没有事是全然无解的,一样东西能存在,便也能消失,这才是万物该有的平衡。”
  没有任何东西,能打破天地间的规则。
  乞伏南予兮读家盘嗤笑道:“如果有解法,或许只有当初种下这个咒术的巫医知道,你要问,得去问他。”
  “但你不可能找到他,因为就连孤,也不知道他在哪。”
  谈判一时陷入了僵局,反倒是乞伏南盘姿态肆意地坐在虎皮大椅里,神色暧昧地看着言霁,说道:“据孤所知,陛下与摄政王水火不容,为何冒险来求白华的解法?”
  “这对你来说,应该一点利得都没有。”
  言霁不甘示弱地直视回去:“朕就不能拿到解法后,以此来威胁他?”
  “冒死也要这样做吗?”乞伏南盘又是一笑,“倒是让孤想到另一个可能......”
  他压低声音附在言霁耳边道:“能舍身赴死的,只有互许终身的情人间。”
  这真是一件浪漫盛大的爱恋。
  但很可惜,乞伏南盘说错了,他们不是情人,也不曾互许终身,甚至彼此在对方最脆弱的时候,都有可能杀掉对方。
  不知为何,有一瞬间言霁是希望乞伏南盘所说的是成真的,但他仅仅只是在颤抖的烛火中垂下眼睫,没有否认,就好像真如乞伏南盘所说。
  ——他冒死来拿解法,是因为他们是互许终身的情人,而非亏欠。
  心里就像缺陷了一块,透风、凉飕飕,言霁勉强定下心神,起身道:“既然舅舅不愿说,那朕便先走了。”
  他刚站到一半,两只有力的手压在他肩上,猛地将他压回座上,乞伏南盘在对面笑盈盈地看着他道:“陛下急什么,孤等这一日等了这么久,可不会让你轻易回去的。”
  言霁自然知道来此一趟必然会被“剥”层皮,只冷冷看着他,如今久坐皇位,少年皇帝也养成了些帝王的威仪,给人青涩的压迫感。
  乞伏南盘转着指尖的碗,意有所指道:“白华白华......一朵互许生死的冥界之花,顾弄潮既肯为陛下付出生命,孤很想知道,他能做到哪个程度。”
  冷静地分析后,言霁问道:“你想利用朕,来试探顾弄潮身上的咒术,已经蔓延到哪个阶段了?”
  乞伏南盘笑了起来:“传言果然不能尽信,陛下反倒是个聪明人。”
  恰在此时,房门吱呀被推开,一个高大魁梧的胡人带着一身水汽,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边拍着身上的水珠,便对身后一同被换下同伴道:“又下雨,这大崇的天气不是刮风下雪就是下雨,难怪这边的人这般娇弱。”
  话刚说完,看见楼内的客人,康乌子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面露敌意,在乞伏南盘玩味的目光下,才稍稍收敛,禀报外面的情况并无异常后,坐在壁火旁,眯了下凶狠的眼睛,问道:“怎么把这小皇帝给抓到的?”
  乞伏南盘撑着下颌,又是一笑:“陛下自行前来拜访,怎可说得这么野蛮。”
  言霁不动声色地扫过康乌子,收回视线继续盯着颤动的烛火,外面果然下起了雨,雨水从屋檐如串线的珠帘淅淅沥沥落在地上,光听动静,也能猜想到外面的风有多大。
  没理会一直若有若无落在身上的视线,言霁继续静坐着,乞伏南盘似是觉得很有有趣,询问道:“你不逃吗?”
  言霁抬眼看他:“该逃的,应该是你。”
  乞伏南盘被这席话弄得笑出声,却没反驳,断断续续又喝完一碗酒,这么烈的酒,他喝了大半壶,脸上却丝毫没有醉意,整个人裹在雍华的貂毛里,烛光投射在他俊美邪气的脸上,头顶歪戴的鬼面具却隐在照不见的黑暗。
  言霁道:“朕在等人来救朕,你又在等什么?”
  乞伏南盘神秘地笑:“孤在等救你的人来。”
  他虽然一直是笑着的,但言霁总觉得,这人没一刻,是真心在笑,他的笑单纯只是一种表达各种情绪的表情。
  在梦境里那本书所示的内容中,乞伏南盘也是一代枭雄,南征北战,生生让小小的柔然之国成为坐镇北域的一方大国,其人颇有计谋,年少成王,但很可惜,最后成为那位神秘的穆王世子复仇路上的垫脚石。
  是以,关于乞伏南盘的描述并不多,但从仅有的字段来看,他也是个能与顾弄潮争锋的风云人物。
  言霁不敢小觑这人,他有种直觉,自己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打破。
  子时过后,外面的雨声越发急促,伴随着轰隆的雷鸣,整个京城都静谧无声,陷入沉睡,而胡人全都握着冷兵,没有一丝睡意,康乌子更是坐在角落里,不错眼地看着突然而至的少年皇帝,姿势如暗地里蓄势待发,随时会扑上去撕咬猎物脖颈的猛兽。
  他在朝贡上受了大辱,不光憎恨赢他的侍卫,还连着憎恨起坐在高位漠然注视这一切的皇帝,或者说,他憎恨整个大崇。
  甚至,柔然的每一个人都憎恨着大崇,如果不是大崇的先祖,中原本也该有柔然的一块立足之地,但在大崇扩张版图时,他们被迫迁往北疆,只能往温差极大的草原移居,导致物资匮乏,此后再难以与迅速发展的大崇匹敌。
  但恶劣的地理环境也让柔然的子民体格膘壮,他们各个勤于锻炼,善骑射,勇猛无畏,迟早有一天,他们的铁骑将踏破大崇境内。
  更何况,如今的他们,拥有一位足智多谋、野心勃勃的君主。
  乞伏南盘突然道:“贵妃娘娘如今的居所可还尚好?”
  原本还稍能与之平和相处的言霁,在此时脸色彻底冷了下去:“不劳你费心。”
  乞伏南盘恍若未闻般,自顾自道:“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虽然并不如预想那般成功,但所幸差得也不大,柔然的子民会永远记住公主的功德。”
  言霁胸口起伏了下,直直看着他:“朕想知道,她带着白华咒到大崇来,可是自愿。”
  “自是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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