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月上重楼(古代架空)——少年鲤

时间:2025-05-07 12:55:19  作者:少年鲤
  老杜跟在身后,边走边在身上四处搜刮。
  可惜找不出一样值钱物什,能够塞给阿月,堵住他的嘴,希望他不会拆穿。
  搜刮半天,只见阿月真的走到了早点摊前,问摊主要了几个包子。
  摊主取蒸笼之际,他随手将帕子塞进了笼屉底下的火腔里。
  老杜忽然意识到,阿月分明连五百两银子也不放在眼里,他又能用什么去堵住他的嘴?
  “阿月,我,我昏头上脑抽疯犯病!阿月,我求你一件事,你别,别告诉秀儿!”
  “杜爷,付钱。”阿月拿了包子,神色一改凛冽,带着以往温润笑意。
  老杜方才已然翻过全身,并没有收获,此刻满脸窘迫。
  “我记得,你说你带齐了银钱。”阿月笑意不改道。
  “对不住,对不住。”老杜重复歉意,手里不停作揖。
  “没关系,我有。”阿月付了银钱,仿若无事,取了一只包子递给他。
  “阿月,我......”老杜望着那只包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杜爷放心,我不会多话。”
  当然,也并不需要多话。
  楼枫秀亲眼瞧着老杜揣上帕子,疯了一样朝徐府狂奔。
  可他没有阻拦。
  二撂子好哄,楼枫秀可不好哄,老杜哪有什么当差的兄弟,顶多凭借一张好嘴,在衙门差役手底下讨点差事而已。
  楼枫秀向来只会说浑话,好听的别想,但就算这样,他也从来没有拆穿过。
  哪怕老杜为五百两银子着了魔。
  待二人走回河边,楼枫秀翘着二郎腿,一副闲散自在模样。
  额前湿发已然风干,半遮了双眼,正闭目补眠。
  粉粉瑟瑟缩缩蜷缩在他胳膊窝里,睡的天地不知。
  他早早做好了准备,已经全面宽慰好了自己。
  他欠老杜挺多了,那套戏服还赎不回来呢,反正,全当还债了。
  牢里也没什么不好,刮风下雨有檐有盖,还管一日三餐,保证他不再颠沛流离。
  他不想再次被迫接受背叛,谁都好。
  这是他甘愿接受的。
  所以,不算背叛。
  楼枫秀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明,耳旁听见脚步声接近,猛然惊醒。
  他抬眼,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恶果,却看见眼前递来的包子。
  “我们回来了。”阿月道。
  “河岸口这么冷,也不知道找个背风地方睡。”阿月身后传来老杜声音,他就站在那里,抱着双臂,冷的瑟缩。
  楼枫秀似乎有些发怔,木讷着接过包子,咬下一大口,直觉满嘴酸涩。
  他吃不出味道,只见里头黑黢黢一团,不禁问道“这什么馅?”
  阿月说“豆沙。”
  “唔,好苦,我还是喜欢吃肉包子。”
  老杜嘿了一声,一如既往笑话他“得了吧,你那什么鸟嘴,老子跑去给你买就不错了,谁给惯的,还挑上了!”
  阿月却道“我记下了,枫秀,以后我全买肉包子给你。”
  老杜笑脸一僵,生硬道“是啊,是啊。对不住兄弟,我忘了。”
  对,他们是兄弟。
  楼枫秀狠狠咽下满口酸涩。
  他想,这就够了。
  他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仍然是好的兄弟。
  如果有人不识趣,非来嚼舌根,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打烂那人的嘴。
  楼枫秀再咬下一口,终于尝出,豆沙绵软的甜味。
 
 
第11章
  楼枫秀跟老杜俩人在杂货间翻箱倒柜,企图找出些能抵到当铺换几两碎银,又不会被戏班轻易发现的旧头面。
  翻个底朝天,大物件不敢动,小物件不值钱,仍旧凑不出所以然。
  二人愁眉不展之际,阿月回来了。
  他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神通,说去代书,上午还没过,便应约带回十两银钱。
  还是囫囵个的足两,实在鲜为人见。
  楼枫秀不知道十两究竟多沉,拿到手里时,来不及好奇来源,径直交给老杜,催促他去赎回二撂子。
  老杜拿着银钱,望了阿月一眼,想要道歉,说不出口。
  道谢,也说不出口。
  最终朝他略点了点头,转身便去了。
  目送老杜离开,楼枫秀这才转头,问阿月道“银子哪来的?”
  “与代写宴帖的客家借来的。”阿月道。
  楼枫秀看了眼日头,又道“送完了,怎么还不走?”
  “我冒犯了业内禁忌,伯伯不再容我。”
  “借个银子罢了,狗屁禁忌,糟老头子眼红你字好。”
  他顺口夸奖,听的阿月很是开心。
  楼枫秀并不担心阿月失业,只是看这日头,该吃午饭了。
  只可惜近日所得,尽给老杜,此时身上分文不剩。
  阿月静静站在那,旁边蹲着饿的嗷嗷叫唤的狗腿子。
  那厢老杜已经拿钱走人,不好意思追上去要回几文。
  “我有件事告诉你。”
  “回头再说,在这等我。”楼枫秀打断阿月,说罢便走。
  “你要去哪?”阿月问。
  他揉了一把后脖颈,没有回头,只闷声道“少管闲事。”
  于是乎阿月跟狗,便晾着肚子等了一下午。
  老杜跑去衙门打点一圈,终于将二撂子从牢里捞出来。
  他在里头待了两天,也没见瘦,出来就闹饿。
  老杜浑身银两早打点了干净,本想到戏班里借把米,趁好见楼枫秀买回了几个馒头。
  银钱来源不言而喻,不过得以果腹,没有谁不识时务的多嘴开口问。
  “秀儿,晚上咱先在杂货间里挤挤,明日我去前头借顶棚子。”
  杂货间里,除了乱七八糟的戏装头面,供人立足的仅有巴掌块地方,睡下四个人着实勉强。
  可是眼下却没有别的去处。
  “枫秀,我还没有告诉你......”阿月话未说罢,却被二撂子一口打断“我晚上要挨着阿月!”
  他拍了拍仅有的一床棉被道“这张棉被,我被抓走那天刚晒的,可暖和啦!”
  “你明日先把自己晒晒,一身霉味。”楼枫秀不答应,将二撂子连棉被一块拎到外侧,插到阿月跟前,抓了几层戏服往他身上一裹,用来入夜取暖。
  “乱说,我备了柳条朱砂水,二撂子一出牢门口,从头到脚全扫过,晦气霉运早扫尽了!”老杜愤然道“撂子,过来,你今个就睡他俩中间!”
  二撂子虽不能挨着阿月,但能搂着狗子,转眼卷起棉被,已是呼呼大睡。
  “那我勉为其难,睡你俩中间。”老杜憨笑两声道。
  “滚。”楼枫秀婉拒。
  “别啊,挤挤暖和。”
  “滚远点。”
  杂货间地界小,实在滚不远。
  老杜打呼噜,二撂子磨牙,楼枫秀挤在老杜阿月当间,翻身都困难。
  万幸他睡眠质量相当不错,这样艰苦条件下都能会见周公。
  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里,楼枫秀隐约听见耳边传来阿月声音,他说“枫秀,我们不必继续住在这里。”
  楼枫秀呓语“明天,找到棚子再......”
  “可是棚子漏风,半夜总能听见有人唱戏。”
  耳边发痒,楼枫秀想要伸手推开他的脸。
  却发觉双臂勾着人腰背,不知何时将人搂在怀里。
  抽走手,想要翻身,背面被老杜挤的结实,压根翻不开身。
  于是嘴里胡乱搪塞道“睡,睡着就听不见了。”
  “东街士绅,请我入府,教府上小姐写字。”
  热气过耳,好似一百只蚂蚁乱爬。
  楼枫秀捂住他的嘴,没耐烦道“你去。”
  阿月在他掌心里瓮声瓮气道“你和我一起。”
  许久没等到回音。
  楼枫秀手指慢慢松懈,转眼又去见了周公。
  可他那周公喋喋不休,不停追问,还拿羽毛挠他手心,非要带他一块走!
  也不知道要上哪,总之平白扰人好梦。
  楼枫秀没见过这么烦的周公,困的头脑混沌,迷迷糊糊答应了一声。
  “好,去,别废话。”
  然后周公拉着他的小手,说你真是好孩子,我要赐你一床世上最暖和最柔软的锦被!
  被子长了手脚,将他紧紧裹在怀里,在暖洋洋中,睡了个大好。
  --
  天蒙蒙亮,老杜跟二撂子还没醒,阿月已经收拾好了行囊。
  行囊主要两样,一是他,二是狗。
  他抱起狗子,喊醒楼枫秀,抓着他的手,一起离开了戏班后巷。
  楼枫秀哈欠连连,走到半道,大梦初醒,才猛然觉醒,问道“去哪?”
  “张府前几日命管家找人代写宴帖,认为我笔力尚可,请我入府,教府上小姐写字。”
  代书摊的伯伯还需要帮手,他原没有答应。
  可二撂子入狱,急需银钱,事急从重,他同意张府邀请,并提前预支十两银钱,约定次日入府。
  “他们请你,又没请我?拉我来干什么?”
  “管家答应了我,可以带上家眷一起入府,我们一起做小姐伴读书童。”
  “爷又不认字。”楼枫秀闷闷道。
  “伴读书童,不必认字。”
  片刻后,二人走到一座府邸前。
  楼枫秀望着高门大户,有些紧张。
  他即将拥有一份正儿八经的长工,管吃管住,工作品种听起来还很有文化。
  跟小姐一起学认字,前途不可限量。
  阿月正欲上前敲门,却有洒扫小厮从里面打开府门。
  见有生人站在门口,生人其中一个一股子痞气,另外一个还牵着条狗,顿时没好气道“什么人?干什么的?”
  “阿月。张管家请我今日入府,教小姐写字。”阿月道。
  “哦,这件事啊,我知道。你是那什么,月小先生是吧?”小厮面上恭敬几分,打眼瞧他那个痞里痞气的,便问“这又是谁?”
  “楼枫秀。”
  “什么玩意?没听过,只听说请一个,怎么什么要饭的臭流氓的闲杂货色都往里领!”
  “他与我一样,经张管家亲请,烦劳您去证实。”
  “哪个山沟野村里拉来的毛头先生,谁来教个字拖家带口还牵条狗的?管家头子真是老眼昏花!”
  楼枫秀忍了半天,拳头捏的指骨咔吧作响,阿月不再坚持,遂向小厮道“既然如此,代我与管家道辞,支用银两改日归还,还请见谅。”
  说罢,一手牵狗,一手牵楼枫秀,转身便走了。
  小厮背后嗤笑两声,根本没当一回事。
  走出不多远,楼枫秀忽然甩开他的手。
  一言不发,将粉粉揪住后颈皮拎起来搂怀里,拾步就走。
  他走的快,在街巷里七拐八拐,回头一看,阿月却牢牢跟在身后。
  “别跟着我!”
  粉粉朝阿月叫了两声,被楼枫秀起手打了一嘴巴子。
  无辜受连累,狗子呜呜咽咽不敢再出声。
  “你要去哪?”阿月问道。
  “爷去哪要你管?你还不如条狗听话,整天指东往西,狗屁不通,不会打架还爱多管闲事,老子早就不想要你了,有点眼力见就别来烦我,有多远滚多远,听见没有!”
  他心里分明不是这样想,嘴上却骂的比谁都难听,狠话脏话真是信口就有。
  阿月站在原地,并不动身,薄唇微抿,一双眼里雾气昭昭,那样子势要楼枫秀为对他的恶言秽语悔恨终身。
  “那我听话,别不要我。”
  楼枫秀耳根子当即就软了,恨不得拿抽完狗子的手再抽自己两巴掌。
  仍然冷着脸,揣着狗子继续暴走。
  心知分明是自己耽误阿月,情感上又希冀他可以跟得再紧一点。
  看起来步履生风,其实一步比一步迟缓。
  到最后,阿月不用怎么赶,便能与他比肩同行了。
  二人在街上漫无目的行走,谁也没再开口。
  临近正午,忽然听得身后有人追上来,高声喊道“月小先生留步!楼小兄弟留步!”
  原来是张府管家亲自追来。
  管家名为张幸,年逾四十,看起来很好说话。
  几番解释,才将二人给请了回去。
  到底是定崖县有名士绅,实打实的大户人家,进入府门,走了三进,方入下人别院。
  管家上下打量二人体格,吩咐人奉上两套新衣裳,带他们去到沐房,先行洗浴更衣。
  沐房专供仆从们使用,专门挖出的沐浴池子,下烧炉火,时时热气蒸腾。
  楼枫秀赤身下水,却见阿月身穿中衣入池。
  他头一回见有人穿衣裳泡澡,手臂撩了把水浪,浇了阿月满头,嗤道“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像个娘们。”
  阿月从来没有与人共浴过,他垂下眼睛,拆下捆发红绳。
  楼枫秀见他不回应,干脆扎进水里,绕到阿月身前,拉开他中衣系带,一把拽到手中,给他剥了个干干净净。
  “洗也不会?爷来教你!”他抓着阿月衣裳,水汽过眼,模糊间只见阿月近在咫尺,浑身的脂色,被热水烘的粉红。
  不久前还冲人恶语相向,此刻却又坦诚相见,楼枫秀忽然觉得有些微妙尴尬。
  “怎么洗?”阿月问。
  他撇开眼,将扒下来的中衣扔到池边,清清喉咙道“转过去,爷给你搓背。”
  “好。”阿月转过身,乖乖等着。
  “......你站这么挺拔干什么?姿势不对!”楼枫秀说着,将人摁到池边。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