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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楼(古代架空)——少年鲤

时间:2025-05-07 12:55:19  作者:少年鲤
  楼枫秀对他不解的眼神感到不解,问他“看什么?”
  “看小白莲。”
  楼枫秀不理睬他插科打诨,径直道“今天什么活?去哪?”
  阿月井口打水洗漱,抬眼间恰好对视,老杜没有直言,反而打着哈哈,别身来揽住楼枫秀肩头,神神秘秘道“要去码头,你别跟阿月说。”
  “怎么不能说?”
  “别问,出了门再告诉你。”
  “今天有没有肉吃呀阿月?”那面二撂子问道。
  “肉没了,有鸡蛋。”阿月说。
  “好呀!”
  “枫秀,吃鸡蛋羹吗?”
  “行。”楼枫秀拿开老杜胳膊“我去做饭。”
  阿月搬起一垛柴火,进了灶屋,跟去烧火。
  老杜跟二撂子站院门外头,两手一晒,擎等着吃。
 
 
第22章
  虽然摊子尚未支起开, 阿月声名已经在西街犄角旮旯里攒了起来。
  旁人若有需,便来托他帮忙读信,也有请他上门润笔, 有时候能得到一些各家做的吃食, 有时候也有人会给几文钱。
  没有实在定价, 一切随遇而安。
  也算得上不错谋生,于是饭后,几人一同出门, 阿月带粉粉往西街走,与几人分道扬镳。
  楼枫秀跟老杜还有二撂子一道上街,路过学堂, 听见里头咿咿呀呀读书声,看见雀雀刚从门口走过去。
  雀雀极少一个人独自在街上乱走, 一般走出了南五里街,都是为了去找楼枫秀。
  她今日背了书袋子,又经过学堂,却没往里走,楼枫秀见状, 便喊住她“雀雀。”
  小姑娘看见楼枫秀,又见老杜跟二撂子, 没敢往前走太近。
  楼枫秀独自走上前, 她才乖乖喊了一声“哥。”
  接着自然而然从书袋子拿出一包粘糕递过去。
  楼枫秀接下,看了一眼学堂院门, 问道“怎么没进去?”
  雀雀摇头“我来看看路, 娘还没攒够去学堂的钱。”
  他见她袖口短了几寸,裤脚也高,书袋子上绣着小花, 跟她衣裳绣的一样。
  瞧起来,应该是拿旧衣裳改的。
  “还差多少?”
  “娘说快了,下个月就能入学了。”
  “嗯。”他道“快回去吧。”
  “好。”
  楼枫秀拿着手里的油纸包,忽然意识到,这一回,雀雀没有特地来找他,却随时备着一包粘糕。
  自从上回他被人揍那岔事后,雀雀带的红豆粘糕都是双份量的,此刻手里这包也是。
  在二撂子眼巴巴注视下,楼枫秀把粘糕毫不留情塞到怀里。
  老杜见怪不怪,上前道“这次找的是个码头搬运盐袋的活,去之前,你先蒙住脸。”
  楼枫秀点头,想起这档事,便问“那怎么不能告诉阿月?”
  “这个活,可是贩私的。要被阿月知道,指定不愿意让你来。”
  “盐?”
  “正是,赚的可要多以往多几番,可就是在青龙帮地头,你得悠着点。”
  楼枫秀年纪还小那会,大概十二三岁,也在码头找过活干。
  旁人看他瘦胳膊瘦腿,赶人不用,为了彰显自己有用,他学着旁人,卖命背起两袋,走了好半天才送上船,往上抬麻袋,结果高度不够,投不上去,麻袋砸下来,还被砸了头。
  一转脸,发现旁人不光只背的起沙袋,还能高高垛到顶上。
  这下不用赶,他自己也待不下去。
  此后又无意跟青龙帮结下梁子,便再也没有来过码头谋过工。
  海上是青龙帮地盘,许多码头出货都得从他们手底下走,各商户除了纳给天家一份税款,额外还得给青龙帮上缴。
  楼枫秀现在年纪倒够了,光看他打人不要命的劲,沙袋背个三五袋问题不大。
  但一旦被青龙帮的人发现,恐怕要被打死。
  这群人是一伙纯粹的强盗,比白虎堂更加目无法度,根本不把人当人看,打死沉海,渣都捞不上来。
  对于楼枫秀来说,的确容易起冲突。
  楼枫秀最近跟着老杜做了不少散活,起码赎回了戏服。
  接下来一门心思惦记攒钱,要还张府门上欠下的十两银子,还得想办法支起摊让阿月帮人代书。
  甭管啥活,只要不杀人放火偷摸抢骗,都能揽过来。
  何况据说这份差事银钱给的高。
  老杜胳膊不好,吃力重活做的也少,也不知道船商怎么肯收的人。
  不过不重要。
  这么些年,老杜到处寻找生计,积攒的人情多且门道杂,尤其各个帮派琐事,一水的门清。
  楼枫秀毫不犹豫,便蒙上脸,跟老杜二撂子一块前往码头盐场。
  码头盐场来的这一批收盐的是皇商。
  定崖近海,去年朝廷在此地建设了大型盐场。
  盐场虽是朝廷正规建造,除了里面制盐的盐工,掌管运输出售的人全部与白虎堂密不可分。
  帮派勾结官商,贩卖私盐。
  青龙帮管控定崖海运,贩盐路线必须从此启航,当然不能由他们在此间畅通无阻。
  一门心思想在其中横插一脚,共同分利。
  白虎堂堂主周业生,那不是个简单人物。
  最初与他那人称烂嘴阎罗的小叔,早年一块靠南北输送幼儿妇女发迹。
  他那小叔名为周仁昌,利欲熏心胆大包天,劫了赈灾官银,被捕后锒铛入狱。
  笑面虎小圣爷极其会来事,合谋当年县令分瓜头利,借此搞通几个当地士绅。
  他小叔无罪释放后便开起了地下钱庄,从此狼狈沆瀣,组建白虎堂,在此地风声水起。
  周业生此人善用人情交往,与当地士绅关系匪浅,当年南北两地贩卖人口,之所以畅通无阻,皆因背靠通天人脉,据说还跟朝廷重臣有利益输送!
  否则,盐场这种好生意,能建到定崖县这穷乡僻壤里来?
  现今知县大人不肯同流合污,这位堂主却也丝毫不惧,总之所有呈上京师奏章要从他手里过,有些甚至由他亲自撰写。
  整个定崖县,就是他的一言堂。
  而青龙帮,虽然与白虎堂名头并驾齐驱,也不过只能混混海上。
  说好听点是浪中霸主,难听点就是强盗。
  人情往来根本玩不转,经常遭白虎帮戏耍。
  那周堂主当然也想和青龙帮联并合作,但是强盗就是强盗,根本没办法讲道理。
  你跟他说合作贩私盐,他偏偏狼子野心,马上得寸进尺,妄想插手陆地各项生意,就差骑你头上做你老子了。
  为此两帮时常争执不休。
  今年盐场终于大批出货,皇商打着官旗便亲自来收。
  一半走私,一半交公,利益三分,其乐融融。
  可码头属青龙帮管辖,即便不敢轻易朝皇商下手,但边界线明确,普通的打点概不接受。
  白虎堂处处受宪制,导致船商募工艰苦,男女老少通收。
  所以,尽管给的银钱是往常两倍,募来的工人却不多。
  船商带来的几个伙计一半都中了暑气,拖拉两三天,一直没能搬完货。
  白虎堂满街布告,希冀招募搬货工,老杜一听说,立马就带楼枫秀往这来了。
  七艘大型货船,除了船商带来的伙计,找来能搬货的只零零散散八九人,别说胳膊半残,就是少条腿也往里收。
  忙忙碌碌一上午,中午休憩空档,船商管饭,因人少,大锅饭做的多,二撂子一人畅快吃了好几碗。
  楼枫秀没凑热闹,避开人,摘了罩面,靠在船帆底下的阴影处,拆了油纸包,独自吃红豆粘糕。
  吃到最后,勉强剩下两颗,收起来,准备晚上带给阿月。
  仨人辛勤干了一天,入夜后,船商命人起锅烧饭,吃完却不准人走。
  船商是担心这点人头一走,万一受人威胁,第二天不敢再来。
  眼见货期越发紧张,当即豪爽,决意将银钱再度翻倍,让诸位抓紧腾盐袋,过了亥时再离开。
  老杜左边胳膊不吃劲,过午后就有点撑不住,楼枫秀跟二撂子两人交替换趟,每回帮他多背上一袋。
  亥时一过,接近午夜,除了船商几艘货船上点了灯,其外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一帮人哼哧哼哧搬半天,实在顶不下去,亥时刚过,通通累的倒地不起。
  船商不负承诺,果然给足了三倍银两,还额外多给二撂子跟楼枫秀一人五十文,含泪朝几人拱手致谢,期盼次日再见。
  楼枫秀拿到银钱那刻,心里还有点忐忑。
  做工收钱,天经地义,因为活干的好被人道谢,并给额外赏银,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真是苍天厚待。
  但接下来,他就知道感激涕零的原因了。
  搬货工人纷纷离开码头,走之前,老杜提醒人全部散开,绕路走白虎堂主街。
  没用。
  出了码头就杀上来一帮人,二话不说开打。
  老杜早有防范,带着二撂子楼枫秀走野地,闷不吭声躲在躲好等着逮人的那帮人后头,天黑难辨,人一多,混进来几个人,被发现也不好分清。
  等见那群帮派成群结队往外跳,喊声四起。
  老杜跟着嚷嚷两句后,立即带人跑路。
  那伙人挨个揍完顶风务工的穷苦百姓,才发现还缺仨人,想去追,可惜早连尘都落定了。
  毕竟是皇商,青龙帮轻易不敢明面动手,但只要在背地里使点绊子,就能让这些坐在云端上头的人吃尽苦头。
  入了定崖县海域,岂能不遵循老子规矩?哪个敢说个不字,天王老子也别想从这讨走一分好处!
  走到主街,这块风水宝地完全受控于白虎堂,此刻月上中天,仍是一溜灯火通明,这条街坊主营赌场妓院,白昼不来,灯火不灭,彻夜热闹非凡。
  仨人衣衫褴褛,一身臭汗,忙不迭从纸醉金迷街场快速穿过。
  老杜走到半道,忽然拉住俩人,疑惑道“咱走这么快干什么,又不是没钱,依我看,不如进去瞧瞧,好的吃不起,差点的凑合。”
  楼枫秀没懂他意思,揣着钱,头一回不舍得花,想也不想,回道“不吃,走了。”
  他步履不停,长腿迈的宽,走的颇快。
  二撂子兴奋的四处张望“哪有好吃的?我没瞧着,也没闻见呀!”
  老杜一时兴起,可见楼枫秀一走,身边只剩下个不知风情为何物的半拉傻子,也没了兴致。
  见老杜要走,二撂子着急,拖着人不放“别走啊杜爷,秀爷不吃,咱俩去吃!”
  “吃个屁。”他敲他脑壳“回去睡觉。”
  “哦。”
  楼枫秀过惯了只管眼前温饱的日子,饿极的时候才去想点歪门邪道,历来没攒钱习惯,怀里揣着银子很不适应。
  但是很开心。
  路上想起中午剩下的红豆粘糕,拿出来时,油纸包被汗水浸的湿淋淋,粘糕也被挤扁了,卖相奇丑。
  想阿月平时讲究洁净净,袖子上落滴油性,旁人夹上一筷子菜,都能给自己难受的不行。这样子实在拿不出手,干脆自个吃了。
  他将将吃完独食,忽然看见远处出现一点烛光。
  耳边传来两声狗叫,灰不拉几的狗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倒腾着四条短腿,残影一般猛扑上来,撞进他怀中,贴脸开舔。
  粉粉是个热情的狗子,楼枫秀招架不住,出手推开狗脸,捏住狗嘴,才分神看向越发靠近的灯火。
  “你怎么到这来了?”
  “来接你回家。”
  “接我?接我干什么?”他满是不解“城里三十三条街,哪条我不比你熟?”
  “你一直没回来,我很担心。”
  确实应该担心,按楼枫秀性子,迟迟晚归,说不准又在哪闷头莽撞,惹上了什么事挨上了一顿打。
  阿月表达方式没有问题,直白坦荡,丝毫没有不妥。
  但楼枫秀觉得自己仿佛对好听话过敏,只觉得听的浑身不得劲,耳热烧心,不自觉抬手揉了一把耳尖,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最近回来都晚,别来接我。”
  阿月挑灯往前走,粉粉贴着楼枫秀脚跟,慢悠悠跟在身后。
  他迟迟等不到阿月回应,不耐烦道“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我不想答应你。”
  “......你再重复一遍。”
  “第十七条。”
  “什么意思?”
  “我走了十七条街,去了三个码头,你出现的太早,再晚一些,也许我可以像你一样,串熟三十三街。”阿月道。
  楼枫秀猛然被内疚冲昏头脑,狠狠揉了把后脖颈“......你为什么。”
  “因为找不到你。”
  “......找不到还找,我看你是闲疯了。”话是这么说,趁天黑,背在人后,脸都笑出花了。
  一定是狗子在怀里蛄蛹的发痒,楼枫秀这样想到。
  阿月迟迟不回答,夜风吹过,楼枫秀心头紧张,半晌小声道。
  “我就在,城西盐场码头。”
  “好。”阿月这才道“以后去哪里,可以告诉我吗。”
  “知道了,多事。”
 
 
第23章
  次日清早, 老杜与二撂子来找楼枫秀。
  俩人没白蹭饭,提了几碗豆腐花来的。
  萍姨窗户关的紧紧的,只听见里头哗啦啦水声响, 萍姨在里头哼常哼的调子。
  二撂子端了一碗豆花过去敲窗。
  “是谁呀?”
  “是我呀。”
  窗门打开, 萍姨原是躲在房里刚洗了澡, 头发还在滴水,衣裳破烂处尽数缝合,眼下包的严严实实, 正拿帕子裹起头发。
  她面上不沾粉黛,眉眼楚楚,几个月三餐有保, 脸颊饱满了许多,鹳骨也没那么突兀, 不像此前瘦成一把柴火,抛开岁月带来的皱纹,此刻做出娇羞状态,一定少去一半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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