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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楼(古代架空)——少年鲤

时间:2025-05-07 12:55:19  作者:少年鲤
  他接过衣裳时候,喉咙上下滚动,谢谢俩字好像烫嘴,半天说不出口。
  阿月却能神态自如,双手接过衣裳,道“谢谢大娘。”
  “诶,快穿上试试,瞧瞧合不合身。”
  阿月衣裳单薄,穿在身外试衣,抚平袖口,还很认真丈量了下腰身,点头道“合身,不过,看花样别致,纹路细腻,针脚严密,这样的精致,想必出自名家之手,一定很贵重,谢谢大娘,我不能收,您退了,换便宜些的来吧。”
  没谁不爱听好话,李大娘笑的合不拢嘴“哪有什么名家,我挑的布,亲手裁的,瞎学瞎绣,往哪去退?”
  边说,还边伸手替他整了整衣襟,理了理褶皱。
  “您针线活真好,花纹做的真漂亮,我很喜欢。”
  阿月说话很有信服力,毕竟长的好,穿麻袋也俊,何况神态认真,绝无半点虚伪,直赞的李大娘笑的惨若桃花“好孩子,这回赶的紧,下次大娘再给你做一身还要好的!”
  “嗯,谢谢大娘。”
  李大娘比得了金银财宝还开心,半天笑个不止,回头见楼枫秀还没动作,便想他不好意思当街换衣,于是四处寻摸一圈,把悬在摊前的藩旗取下,道“小枫,你来,到旗面后头换下来。”
  楼枫秀忙不迭走过去,帮衬着抻开旗帜。
  妇人身量不足,双手撑起宽大藩旗,要踮起脚才能吃力的遮住他。
  阿月见状,上前接过李大娘手里藩旗,遮在他身前,严密挡住。
  楼枫秀便匿在旗后,换掉折磨他一早上的冬衣。
  甫走出旗面,立刻向李大娘道“合身,很合身,好看,很好看。”
  “合身就好,合身就好。”李大娘笑眯眯说完,朝他走过来。
  楼枫秀紧张了半天,却发现李大娘只是接过阿月手中藩旗,重新挂到摊上,又去打粘糕去了。
  雀雀搬好了小板凳,拿出书本,铺好宣纸,没砚台,便在碗里研磨。
  一两银子说多勉强,说少也算买齐了书本纸墨,只是墨块奇劣,研磨时,都能闻到臭烘烘气味。
  楼枫秀穿着新衣裳,坐在粘糕摊位旁的小桌案前。
  闷闷的心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我也夸了李大娘,我衣襟也没有掖好,李大娘为什么不帮我整理?
  难道是没看到吗?
  毕竟离得有点远。
  难道是因为我没道谢吗?
  这确定有点不礼貌。
  怎么不知道道声谢呢?
  谢谢。很难说吗?
  阿月都能说好几遍。
  谢谢,谢谢,谢谢。
  “哥,给你笔。”
  “谢谢。”楼枫秀脱口道。
  雀雀呆滞半天,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幻听了,也没敢相信楼枫秀开口道谢。
  多违和啊,就跟他大夏天穿棉袄一样怪。
  楼枫秀从她手里拿走笔,雀雀小声道“哥,你病了么?”
  “......没有。”
  “那,不客气。”
  “......嗯。”
  在阿月小先生授教下,楼枫秀跟雀雀开始了学习之路。
  太阳攀上高空,烈日炎炎,李大娘自制几把扇子,一手一面,给仨人轮番扇风。
  雀雀写累了,帮李大娘拿扇子扇了会风。
  由于楼枫秀太过于认真,仨人均不敢打扰,默不作声,只轻轻摇晃扇面,为他送去凉风。
  楼枫秀写的深入,一笔一划,四五个字写了半天,用笔姿势不对,手心手背沾满墨汁,却也不觉得急躁。
  心说,今天风也太合适了,东南西风三面刮,简直只朝他一个人吹似得。
  直到中途,楼枫秀揉了揉后脖颈,休息双眼,无意间,跟摊前一个路人对视。
  路人原本打算来买粘糕,在发现他后匆匆忙忙跑了。
  楼枫秀之前战绩过猛,以一敌几十,打的轰轰烈烈,白虎堂昭告全城对他的赏识,并禁止其它帮派收容。
  城里大大小小三十三条街,但凡常听市井八卦,恐怕没人不知道。
  以孤身之力,打退青龙帮几十号人,面对白虎堂的赏识无动于衷,那一定是个杀人不眨眼,背负人命嗜血狂徒!
  说不定是从哪里的死刑大狱里逃出来的,毕竟之前也没听说过这号人,怪不得整天一头乱毛遮眉挡眼,肯定是通缉了怕被人发现!
  谣言满城飘荡,版本层出不穷,无论哪份,最终结论就是,见之则溜,溜不掉自求多福。
  楼枫秀平时上街吃饭,通常买完坐到路边吃,最近行事十分干净,误以为自己是个好人,竟然忘了这件事。
  他转过头,发现李大娘坐在摊前,和蔼看着他。
  一经发现,赶紧挥舞起手里扇子,装作忙碌甩苍蝇。
  楼枫秀这才反应过来,似乎一整个上午,摊位跟前,一个光顾的人都没有。
  他顿觉沉重,垂下头,迟迟无法再度落笔。
  阿月见他心神恍惚,放下扇面,捉住他的手,纠正他写字方式,试图拢回他的思绪。
  写到一半,楼枫秀忽然一把抽开手,将笔塞到他手心里,闷声闷气道“无聊,我不学了。”
  说罢,猛然起身。
  阿月并不拦他,洗笔道“好,你稍作休息,便来帮大娘打粘糕吧。”
  有客人吗?打个屁!
  楼枫秀还没找好由头拒掉赶紧走,李大娘当即提了石凿子递了过来。
  “来一份红豆粘糕。”
  来客不熟,但此一句堪称悦耳。
  摊前终于迎来第一位光顾的客人。
  这厢说罢,看见握着石凿子的楼枫秀,藏在头发丝的眼睛微微抬起,阴沉沉的向他。
  那个神态,大概是在物色哪个不顺眼的,准备一凿子爆头。
  “不,不要了。”来客拔腿就跑。
  楼枫秀已经很努力佯装和善,僵着嘴角挑起笑意,却不想效果奇差。
  一股无名之火升起,他握住凿子,抬腿跳过摊位,在下个拐道前,一把拽住那跑掉的来客。
  那倒霉的客人欲哭无泪,迅速掏出怀里荷包。
  “爷,爷,我错了,别打我,都在这,都在这!”他慌里慌张拆荷包,露出几颗碎银子“荷包我娘在世前绣的,我就这一个念想了,您,您留荷包给我就成!这不值钱!”
  楼枫秀没有伸手接银子,而是从他手里抽走荷包,那客心如死灰,没敢试图抢夺。
  他将荷包重新系了死结,塞回对方手里,紧接着,满身上下摸索,抠出几文钱来,放到那客人手心里,道“去买。”
  “买,买什么?”
  “红豆粘糕。”
  “买!爷,爷,您?您要吃多少?”
  “这些,全花了,爷请的。”
  那客人颤颤巍巍掉头,又被他拉了一下“等会,一刻钟后再去。”
  “好的爷!”
  楼枫秀抡着凿子拐回来,阿月便开口问“你刚刚......”
  “刚刚看见老杜了,去打了个招呼。”他连忙解释。
  阿月顿了顿,继续道“你刚刚不在,杜爷来过,他要我告诉你,明天跟他一起去灵堂敛葬。”
  “......哦。”楼枫秀慢吞吞把石凿子放回凹槽里,停顿了会,郑重道“我走上去,才发现认错人了。”
  阿月非常理解,认同的点头。
  “你他妈笑什么?”
  阿月眉眼如勾,强忍笑意道“雀雀今天认了六个字,好厉害,所以,我很开心。”
  “......”
  雀雀正在学识海洋中氛围中,猛然接受夸赞,腼腆道“是阿月哥哥教的好。”
  “......”
  一刻钟后,遭受流氓堪称威胁般馈赠的男人拐了回来。
  到摊前来,颤着声,要了两份粘糕。
  抖着手付铜板时,那流氓恶人,正挥舞凿子跟摊上妇人一块在锤打粘糕。
  捶打的间隙,时不时用余光瞥他一眼。
  阿月包好粘糕,接下几枚铜钱。
  上面明晃晃沾着黑墨。
  只等那男人带着粘糕,同手同脚离开摊子,楼枫秀这才放下石凿,擦汗休息时,忽然看见阿月颤着肩,眉目弯成一弧弦月。
  “你他妈又在笑什么?”
  “枫秀认了九个字,好厉害,我真的很开心。”
  “......”
 
 
第27章
  楼枫秀只认了一天字, 第二天就跟老杜二撂子忙活丧事去了。
  他主要出力气置办灵堂,跟主家一块挑棺材下葬,老杜跟二撂子俩人主要负重吹吹打打, 喜送往生。
  偶尔有旁的散活, 也会跟着一块做, 导致学习事业进展缓慢。
  再加上他担心自己影响摊上生意,大多时候,只敢趁午后闲暇时间, 来跟雀雀一起认会字。
  这天他来,午后刚过一刻,李大娘将将忙完, 布置了桌案等他来吃午饭。
  饭桌上闲聊,雀雀说“阿月哥的学问真好, 比学堂先生还好。”
  楼枫秀不信“你又没有去过学堂,怎么知道?”
  雀雀不好意思道“我之前,偷偷听过,可是学堂先生咬文嚼字,总云里雾里, 我全都听不懂。”
  阿月说“雀雀学的很好,成语用的很恰当。”
  学的虽然认真, 但效果却不怎么好, 从没有获取过夸赞的楼枫秀,对此嗤之以鼻。
  几人用饭间隙, 一名老叟拄着拐杖颤巍巍打头走过来, 后头还尾随一溜平头百姓。
  老叟身着破破旧旧的布衣,白胡子一把,拐杖也就普通一根朽木, 瞧不出哪里显赫,偏偏人缘奇好,一路走来,半条街的邻里街坊都在跟他打招呼。
  “祈大爷出来遛弯啦?”
  “祈大爷用午饭了没?”
  “祈大爷我婆娘刚腌的鱼,带两条走吧!”
  这老爷子爱答不理,一摆手,算是回了话。
  直走到摊位跟前,还以为是组团来买粘糕,李大娘刚站起身招呼,老叟就踱步绕到阿月跟前,拿拐杖敲了敲地,略加埋怨道“你这小后生,几日不来,害的老头子好找!”
  阿月见人,放下饭碗道“问祈爷爷好,各位叔叔婶婶好。”
  一溜百姓喜笑颜开点头“好,都挺好,就是你不在那块了,还以为去了热腾地界扎摊子去了,这里也偏狭的很,到这做什么?”
  “来教妹妹读书。”
  老叟理所当然的很,挥手遣走雀雀,放下拐杖,往布饭菜的桌案跟前一坐,扬起下巴道“小后生,不忙吃,代老头子写几个字。”
  “好。”
  雀雀放下碗,极有眼色拿笔来,在瓷碗里兑水融墨。
  街坊邻里瞧一窝蜂给摊子围起来,好奇事态,好事者端着饭碗凑上前,圈子莫名其妙的,越围越大。
  李大娘忙着张罗板凳,请人落座,饭桌只楼枫秀一人独坐,端着碗不知该放不该。
  头一回被人围观吃饭,这些人也不怕他,当他跟空气似得。
  人挤的多,板凳不够坐,还有一个干脆往他跟前坐下,挤的他只沾半边小板凳。
  瞧他也不动筷子,还催了两声“吃你的,吃你的,不耽误,不耽误。”
  楼枫秀想让人滚,但想到这些人与阿月相熟,捏了捏手里筷子,扭脸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认识啊,你是小后生家里头的,小枫秀嘛。”
  谁?小枫秀是谁喊的?老子要扒他的皮。
  筷子捏的啪啪响,他道“不怕?”
  那人仔细瞧他两眼,诚恳道“怕你干甚?又不是真有三头六臂满嘴獠牙,小后生说你人好,还能骗俺不成?”
  说罢,揽住他肩头,拍了拍道“没板凳了兄弟,挤挤哈。”
  “坐好,别动。”楼枫秀打开他胳膊,却没让人滚。看脸色,全无平时那股不耐烦的劲,反而细嚼慢咽,空着两耳旁听。
  阿月问“写信给谁?”
  老叟说“给那不成器的儿子。”
  旁边凑热闹的,有说老爷子儿子在京师当差,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半辈子没回家一趟。
  还有说那小子小时候我还抱过,可有本事了,尿尿都比别的孩子滋的远。
  还有说听说最近有升官了,很受君王重用,言辞里都是夸赞。
  老爷子却坠拉个脸,好像夸的不是他儿子,反而像是砸他家窗户的恶霸。
  阿月问“您要写什么?”
  “就写,家里那俩鹅,今年该抱窝了。”
  “......”
  老叟虽老,分明瞧着不糊涂,可总词不达意。
  一会说家里鹅抱窝孵蛋,一会说漏雨的顶补好了,一会邻居家生了个大胖小子,一会又骂起来。骂他儿子混账不肖子孙,骂完随口嘱咐几句,什么好好当朝为政,自当初心不改,少学宦臣做派,若得知给家里丢脸,定打不饶,一篇下来,闲言琐语前后矛盾杂乱无章无穷无尽。
  旁边人听的干着急,阿月却很有耐心,无论逻辑多混乱,他都能捋顺其意,突出的正题。
  其实统共只有两句话,什么时候回来看看爹,爹想你了。
  写完之际,来凑热闹的街坊邻里饭也都吃完了,围观群众有人问“能不能帮忙读信啊?”
  “能,能,俺们雕花巷街坊邻里往来书信,都是给这小后生读的,小后生,我这攒了两封,你趁好一气帮我读了吧。”
  “诶,你在这扎摊代书,怎么没见笔墨?”
  “长不长眼,这原来是卖粘糕的!”
  “哦哦,卖粘糕的啊,来一份来一份!”
  这天李大娘摊上生意红火,不消片刻,一扫清空当日存货。
  楼枫秀琐事多,经常被老杜叫走忙活计,认字进度,逐渐与雀雀差开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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