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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楼(古代架空)——少年鲤

时间:2025-05-07 12:55:19  作者:少年鲤
  “回什么家”李大娘道“大娘做的多,不吃完,都不准走。”
  “那好吧。”楼枫秀道。
  “阿月,杜爷来不了,让我给你带礼物啦!”二撂子从怀里拿出一支笔“祝你今日生辰快乐,书摊生意兴隆!”
  “摊都没了,隆个屁。”楼枫秀煞风景道。
  “生辰?”阿月不解。
  “对啊,秀爷为了给你过生辰,专门去东西楼买的鸡!”
  楼枫秀解释“爷去年上元捡的你。”
  阿月接过肉包子,分给楼枫秀一只。
  他笑了起来,轻声道“好啊。我喜欢这个生辰。”
 
 
第46章
  今日是个好日子。
  起码是月儿姑娘的好日子。
  张老爷在上元这天, 所邀主要贵客便是青龙帮帮主,海龙王刘定邦。
  盐场押送完第二批盐,花了数万两雪花银, 恭送薛大人。
  谁知道大人一去, 再去音信。
  最初为两帮合作, 周业生答应青龙帮帮主刘定邦,让出定崖城内南北二街。
  给是给了,但只给了两条鸟都不拉屎人烟稀少的荒郊。
  于是刘定邦趁除夕一干人等都在盐场, 特地派人故意串他堂上惹事出气。
  贩盐暴利,为了掺和一脚,刘定邦也在其中垫付不少银两。
  姓周的说的好听, 依托薛大人,再多开通几个州县贩点, 绝不是眼前蝇头小利可比。
  刘定邦心知肚明,本欲忍气吞声,岂料现在却又称巡盐审查,还想要他继续出钱打点。
  那些人声称做事密不透风,除了天子满朝后盾, 现在又说春季那批货遭受严查,平白没了利, 还要继续砸钱进行上下疏通, 那不正是拿他当蛋耍呢?
  因嫌隙越来越大,周业生特地请了士绅张老爷, 邀请刘帮主, 促宴解释原由。
  月儿扮了浓妆,换了套美艳新衣裳。
  她望着楼上厢房,那处已然客满。
  她一边来回焦急踱步, 一边默默背诵美人词赋。
  春意浓是定崖县最繁华的青楼,此地妓子品质尤高。
  最初美人词热火朝天,引翠正是靠一篇美人词,赢得千金赏,夺得头牌名。
  月儿也是头一批认字的妓子,十二岁就被卖到这里,被逼着学认字。
  可恨文学素养实在堪忧,又没有金主做保,掏不起钱请先生润笔,写不出勾魂夺魄的美人词,加之样貌在同僚间不过尔尔,手段在此间也不太能够出彩。
  幸而人生总有几样幸事,她今日就算是遇上贵人了!
  阿月贵人说,引翠看不上他所作美人词。
  可张老爷手笔阔绰,润笔超脱者,一词可获百两银,他当时错过时机,而今他精进所学,不得不借由她的声势,吸引达官贵人目光。
  如果一词卓越,她能够获得其中贵客青睐,定能平步青云,兴许还能与引翠平起平坐。
  届时他可为二人同时润笔,所获银钱与之瓜分。
  啧啧,贵人所求,果然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谁不知道引翠是她月儿天字第一号劲敌?谁不知道月儿第一贪财?
  阿月贵人说的很对,她赚不够银钱,憋憋屈屈成不了大势,是因为,讨好的人不对。
  可这最上等厢房中宴请的贵客,却又不是她能参与得了的。
  月儿抓心挠肝想了半天,直到看见狎司提了酒坛,往楼上走去。
  于是乎灵机一动,笑盈盈上前,从狎司手里抢去,拔腿就往厢房赶!
  狎司连忙追去,小小女子抱着酒坛卖命狂奔,速度甚快,狎司追到厢房外,没能拦住,担心冲撞贵客,不敢硬来。
  月儿闷头闯了进去,收住脚势,提起酒坛,移动碎步,走向高位斟酒。
  原本想要勾搭坐在她头号劲敌引翠身旁,身穿白衣胸前绣白虎的男人。
  拿她最惯用手段,比如倒完酒起身假作头昏,往人身上一跌......
  月儿如此想时,刚走到眼前,就被这男人身旁一位身穿青衣绣白虎的少年,径直从她手中取走了酒坛。
  少年倒完酒,脚底一沉,自然而然歪到那男人身上。
  月儿:“!!”抄袭狗去死。
  男人笑里似乎带着几分宠溺,将人揽腰扶了起来,温声道“小鸡儿,稳重点,真不像话。”
  “抱歉堂主,我太累了。”
  “是了,今晚我亲自给你炖牛鞭马宝,来我身边坐吧。”男人伸手掐住他的喉管,尽在掌心般带到身前坐下,行为荒诞,眼中却是一派平静。
  月儿:“!!”南风馆出门左拐直走八百米谢谢!
  她翻了个白眼,心想没趣,这银子老娘不赚还不行吗?
  扭头准备走,却不料她头号劲敌引翠金主另一旁,粗狠黑面的男人拍案大笑道“姓周的,这小娘们翻你白眼!”
  月儿:“......”
  刘定邦把缠在身上的女人一把推开,拍了拍身旁位置道“好好好我喜欢,过来!”
  “来了,爷!”月儿当即扑了上去,给个热情拥抱。
  月儿的头号劲敌,从来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过。
  但从今晚开始,就不一样了。
  上元节庆,美人赋写新词。
  她以舌尖湿笔,一首美人词冠绝全场,揽尽所有风头。
  --
  过完上元第二日,新季学堂开始招收学生。
  阿月给雀雀置办了书具,楼枫秀便领着雀雀去了学堂。
  学堂山长守旧,哪怕来了位女先生,也不大肯招收女学生。
  何况这女学生,是被一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地痞带来的。
  试了试雀雀水平,试图让她知难而退,不成想雀雀对答如流。
  那地痞大手一挥,学杂费一文不少,思虑再三,主要也是没别的借口,于是便接收了下来。
  雀雀小时候走丢过,李大娘不放心,每日早起送,晚上由楼枫秀去接。
  楼枫秀在南五里街名声越发好了,竟然还有正经铺子,请他务长工。
  他便在街头米铺当伙计,主管日常营收。
  来货了搬米入仓,偶尔帮些老弱妇孺的腿脚不便的散客扛米回家,一个月二钱。
  务工市价还要高一些,这个银钱并不体面,不过有人要他,那是大幸。
  楼枫秀珍惜的很,工作勤恳认真兢兢业业。
  在他有了长久可做的活计后,阿月再未提及支代书摊子的事情,祈为良近来身体不大好,他便去了那老头子门前照顾。
  后来几日,二人鲜少碰面,楼枫秀在米铺当长工,扛米不是闲活,时常浑身困乏,等不到阿月回来,倒头就睡。
  但他知道阿月总会回来,他的睡梦中,总觉得与阿月肩挨着肩。
  新棉被暖烘烘的,谁也没提过要搬去另外一个屋住的事。
  开春后,盐价越提越高。
  盐场春季新一批盐货运不走,白虎堂缺银子周转,又开始殃及平民。
  有人扛不住,跑盐场偷盐,兴许被人发现,从此不见踪影。
  家里报了失踪案,顾青民没说找,也没说不找,似乎又成了不了了之的悬案。
  顾青民虽然治理不大精明,好在吃一堑会长一智。
  经过前一回莽撞吃瘪,他心知衙门里的人不敢用,本想苦心培养了几个乞丐当心腹,可他们打起来只会跑,又怂又窝囊,等培养起势力,黄花菜早凉了。
  一筹莫展之际,阿月寻了几名武生,送往衙门自荐,逐渐替换掉蛀虫般的衙役和捕快。
  “顾大人,盐价关乎全县百姓性命,我不希望您就此放弃。”
  顾青民是软弱,瞧着新替换的一帮衙役,不免有了点抵抗底气,答应私下追查。
  这事不能放到明面来,说不定尸体早沉了海或喂了野狗,轻举妄动反而招致白虎堂耳目。
  这面,顾青民着重盯着与盐场,祈为良图清闲,偶尔指点些建议,从不主动插手。
  另一面,阿月本欲留心张府。
  张幸已对阿月不存尊敬,不愿为他与其中周旋,而张老爷为人警惕,如果阿月过于执着入府,无论此前铺陈的借口是否可信,终究会引起戒备。
  于是后来几日,阿月常来往与春意浓。
  月儿姑娘比他想象的聪明,瞧起来大大咧咧,实则眼利睿智,对各方人物间关系摸的门清,无需阿月引导,她便能将所知交代个一清二楚。
  “海龙王特别喜欢我!你是没看见,那几首美人词,他每篇都舔湿了!哈哈,恶心透了!”
  “月儿姑娘,引翠小姐因何不肯收下我的词荐?”
  “阿月小弟,唉,你怎知我们这种人的明争暗斗呢,你不可能同时为我二人润笔的,引翠那坏女人一定会想法设法把你据为己有,所以我,我只能先下手为强,求海龙王替我留你,你可不要怪我!”
  阿月表示理解,反倒担忧道“引翠姑娘依仗张老爷,可会借机针对你?”
  “小事一桩,你以为张老爷真当她是爱妾呢?如今我也有了依仗,不过针尖对麦芒!”
  “张老爷为人宽厚,怜香惜玉,料想不会为难。”阿月轻声道。
  闻言,月儿神色带了些严厉。
  “阿月小弟,其实你想结交张占,是不?”
  阿月不置可否。
  “他不是好东西。”月儿低语道“我听他们说,屠户的猪冻硬了,要拉到菜市口解解冻,让那些个下贱东西,管好舌头,敛干净了歪心思。”
  只见少女一脸的严肃“你说,那冻硬的,真的是猪吗?”
  “哦?”阿月作了个困惑神色。
  “姓张的精的很呢!你说为什么要往这跑,是被引翠迷晕了头?不是!张老爷真要喜欢她,怎么不给她赎身?他府上只有一位正妻,从未纳妾,膝下独有一女,那是千娇百宠的很!引翠削尖脑袋想替他孕子呢,他佯装疼宠,不过是掩人耳目,担心免祸及家人,且从不在府上接待帮派诸位,除非有新的门路,为了表示同舟共济,才会往府上请一请。”
  “竟然如此。”
  “对!你知道抱仙慈院吧?那地界被白虎堂盘踞,利用抱仙慈院做尽苟且,张老爷自知腌臜污浊,向来不拜圣莲道!张夫人是个善人,张老爷也是凭借夫人家起势,善人喜拜佛,张老爷却不准她去抱仙慈院,于是初一十五,带妻女去的都是寺庙!”
  “什么寺庙,能让张老爷如此为人,求得安心?”
  “这倒不知,管他作甚,他城府重的很,你还是信我更好!说起来,阿月小弟,你今日怎不为我作词?”
  “你我说好,我为姑娘润词,姑娘得银均分,姑娘还未结银。”
  说到银子,月儿便气弱了下来。
  “那个,我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月儿拿出散碎银钱,抠抠搜搜推过去,前后相加不过七八两。
  “海龙王土气,偏要装雅,只会送首饰。我拿去问了当铺,加起来值个三五十两而已。你等以后,以后我名声大震,摘得头牌,必分你一笔丰厚,怎么样?”
  “原来月儿姑娘所图远大。”
  “当然!只有头牌,才能赚很多很多银子!”
  阿月叹道“只是引翠气焰在前,姑娘前路渺茫。”
  “这又何妨,我比她年轻!迟早能熬到她倒台。”
  “既然张老爷不过拿她作势,换你有何不可?”
  “这......”
  “你本不必煎熬。”阿月望了她一眼,声略飘渺“针尖磨平,麦芒可折。”
  月儿笑容一顿,复而笑起“你的话,我不明白。”
  --
  凡尘俗子,心怀业障,总要有些信仰,求个心安。
  不能信这个,那就信那个。
  张老爷常去的礼佛之地并不隐秘,有意留心便能打听得到。
  寺名清云,阿月去过一趟,初入寺门,不知礼佛规矩,未行佛礼。
  清云寺清苦,香火稀薄,寺里穷的出奇,正殿供菩萨,菩萨身子掉漆,供台桌脚底下垫着木头,破布捆着断根,庙前石阶下放了一溜破破烂烂的裂陶烂罐,栽种着长势喜人但不知名的鲜花,尤其正殿壁画,缺损剥落,再一看,就连住持袈裟都带着补丁。
  兴许是这份贫乏,带给张老爷别样意趣。
  他捐香火极薄,拜佛倒是定时定点,据说时逢初一十五,便会带着夫人女儿,前往入寺请香。
  阿月离开清云寺,去过木作坊古器铺乃至扇画阁,总结所需工具丛书,街头寻了多日,半借半买,拢回各类书斋难寻手稿。
  几日间一一读过,于三月初一,黄昏入寺,敬拜神佛。
  黄昏后,寺中无人,他便问来闭殿门的小沙弥,欲借一餐斋饭。
  清云寺贫乏,斋饭份量正好,鲜少富余,小沙弥善心,让出自己半碗汤,留他于寺中用斋。
  斋饭用尽,阿月双手合十“多谢您,学生冒昧,能否请见寺中住持?”
  小沙弥看他诚恳,面上一乐,直道“不冒昧,师父定在寺后山羊坡消食,施主只管去罢。”
  寺后无门,径直通向背坡,只需抬眼,便见那位住持慢悠悠走下坡道。
  住持看见阿月,不待开口,先是弯下腰,捡起一只破口罐子。
  可惜手中占满了的旧物,那破口罐子没拿稳,咕噜噜滚下来,停在阿月面前。
  阿月顺手捡起罐子,上前交还。
  “多谢施主。”住持虽袈裟古旧,却也干净,长眉微弯,柔和慈祥,带着沉淀过岁月的宁静。
  “学生想为已故的母亲祈福,可惜没有银两捐赠香火,为表礼佛诚心,望求为寺中补绘壁画,不知大师可愿学生一试?”
  住持望了望他,语气无波无澜道“老衲曾见施主来过,并不进殿拜佛,今日此举,想必原不为祈福。”
  阿月带着独一份的矜贵,寺内清闲,往来香客不多,他只堪堪来过一回,足以令人过目不忘。
  “素闻清云寺大师仁慈至善,不忍人间疾苦,学生至此,还望,能得斋饭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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