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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楼(古代架空)——少年鲤

时间:2025-05-07 12:55:19  作者:少年鲤
  姑娘不舍得死心,便要了卷经书,拿出刚买来的一根红线,作为文签,明晃晃放在经卷上,遂抄了起来。
  她抄满半页纸,偷偷看了他三回。
  少年马尾扎的高高的,额心美人尖明晃晃沁出细密汗珠,烛火映着俊秀五官,目光肃穆,抄写经文庄重认真。
  片刻后,姑娘碾动经书红线,忍不住开口“你的字真特别,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这样写字,我抄完的话,可以和你交换吗?”
  见姑娘这般有眼光,楼枫秀当场生出自信的底气,痛快道“行,不用你换,我抄完给你一卷。”
  姑娘双颊微红,此刻反倒怯怯“好呀,那不如我将刚求来的红线......”
  话音刚落,尚在绘壁的阿月,忽然踏空足下梯架,打翻了手中颜料。
  原本已然稳稳站妥,也不见他如何受惊,楼枫秀像脱缰野马,瞬间从蒲团上弹身而起,猛冲上前,掐着阿月腋窝,将他摘下梯架。
  “小心些,怎么样?伤到没有?”
  阿月摇头“没有,你站远些,别让颜料沾脏衣裳。”
  “你去歇着,我来收拾。”
  “唔,可是,你刚刚答应要抄经书送人的。”阿月体贴道。
  楼枫秀想起这件事,转身跑回来,指着地上那卷,将将被他弹射起步,不小心踩上囫囵脚印的经书,问那位姑娘道“你还要吗?”
  姑娘的那条红线,已经被楼枫秀行动带起的风卷的不知去向,此时正在四下寻觅,闻言,无措张望一眼经书道“啊?我......”
  “不要我就拿来擦地了。”
  “......”姑娘管他要了半天,搜肠刮肚才夸的出口,原来随随便便就能用去擦地。
  住持历来不喜参与外事,此刻只觉惨不忍睹。
  他捧着木鱼,面对姑娘,态度诚恳道“阿弥陀佛,老衲可为施主诵经,积淀善缘,寻得良配。”
  姑娘一言不发,面无表情起身,也不再寻觅她丢失的红线,默默撕碎抄到一半的经书,离开正殿,点了把火,扔进月老祠前香炉里,将春心一并烧了个干干净净。
  月下老人为仙善良,虽然楼枫秀没有上香祈愿,也没有花一文钱求买红线,但他毫不吝啬的主动出手奉送姻缘。
  可惜此人头脑木讷,不知好歹,愚钝到闻所未闻。
  姑娘伤心离去,而楼枫秀一无所知,满心忙着推脱阿月回到蒲团休憩,再将经文一页页铺遮颜料,收拾起满地狼藉。
  阿月余光瞥过蒲团坐下,俯身捡起那枚失踪的红线。
  他将红线还给住持,问了个简而又简问题“大师,我是否也能为我,求根红线?”
  住持却好似知道他言下深意,摇头道“施主想求的红线,却不普通。”
  阿月眸中略沉,只见住持略一思忖,道“你既认老衲是位大师,那起码要经由老衲开光。”
 
 
第49章
  次日晚, 日头将将落幕。
  楼枫秀关了米铺,刚自学堂接回雀雀,正打算前往清云寺, 只见二撂子赶到南五里街, 抓住了他袖口。
  “秀爷, 秀爷!你快,快去,救呜呜呜杜爷他!”二撂子满脸涕泪, 神态迫切,语言混乱,稀里糊涂。
  楼枫秀听不明白, 受他惨烈神态不由得紧张起来“说清楚,怎么回事?”
  “杜爷昨晚没回来, 我刚,刚清完泔水,去赌档找!然后,我,我我看杜爷被人吊在门口, 身上好多血呜呜呜呜!他们说,说杜爷欠了好多银子, 不能还钱, 就还命,秀爷, 你想办法, 救救杜爷呜呜呜呜,杜爷要死了呜呜呜呜”
  他哭的一口气没上来,袖口擦了涕泪, 再一抬眼,秀爷早没了人影。
  楼枫秀闯到尽欢场,老杜正被吊在场头门梁上,同僚各在一旁谈笑风生,视若无睹。
  他一入场,四下打起熟稔招呼声,仿佛他从来就没离开过。
  楼枫秀搬条凳子,上手替老杜松了绑,将人慢慢带下来。
  二撂子随后跟上,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拿袖子不断给他擦血。
  老杜吐了口浊气,一双手血肉模糊,拍了拍楼枫秀道“秀儿,对不住。”
  “到底怎么回事?”
  “你管不了。哎哟,赶紧叫撂子别哭了,哭的头疼!去,跟你秀爷先走!”
  “我不走,杜爷,你别说话了,呜呜呜,我给你擦擦鼻血。”
  “谁动的手?”
  “你别管。”
  “我得管,我得去道个谢。”
  “你俩,都滚行吗?妈的,老子这样不够丢人的?”
  “不丢人,呜呜呜......”
  来都来了,袖手就走不是楼枫秀的风格。
  老杜无心多说,四周同僚倒是嘴碎,七嘴八舌凑齐了前因。
  楼枫秀当即起身,满街找回蜷缩在巷口,奄奄一息正养伤的赌徒。
  此人常顾尽欢场,祖上还算富裕,如今却没个栖身之所。
  他拽上那赌徒,将人拉入尽欢场中,异想天开想要换回老杜。
  各同僚听令与人,哪怕曾经秀爷秀爷喊的欢实,谁给发月钱还是门清的,当然不肯放人,便推脱道“你等着吧,窦护法陪昌叔核查了账就出来了,你向他讨人去。”
  话音刚落,窦长忌陪同昌叔核完账目,将将走出,正好与他照面。
  他转头朝昌叔笑道“昌叔,今日天晚了,您先回去,改日我做庄家,好好陪您玩一把。”
  昌叔见阵仗有趣,挑着斜嘴,便有知事的手下搬了庄家靠椅,扶着人坐下。
  “现成不就有好玩的。你教训你的,我好学两招。”
  窦长忌抿了唇瓣,欲笑欲羞“在您面前耍把戏,丢丑了可不要笑我。”
  昌叔挠了挠嘴角,不明情绪哼笑一声。
  “秀爷,多日不见,近来还好?”
  楼枫秀懒得寒暄,踹着脚底浑身捆绳,蜷在地上站不起来的赌徒。
  “欠债的在这,你让老杜背债,哪门子来的规矩?”
  “他替我办事,就要受我的规矩。多少款债,一笔都追不回来,我月月发放的银钱,难不成都当喂狗?”
  楼枫秀默了片刻,须臾,他道“你放了他,我替他背。”
  “......秀儿?”
  这话仿佛刺疼了窦长忌,他盯着他,眉目阴冷道“你又跟我尽欢场什么关系?你说放人就放人?你说背债就背债?”
  楼枫秀握紧拳头,忽然抡起脚底赌徒,他浑身翻遍,翻出几两碎银。
  一把将人掼到墙上,膝盖狠狠顶在胸腔上,凶恶道“还债。”
  赌徒噎了一口气,狂咳一阵,才虚虚道“我,我没钱了,全,全被你们抢去填利息......”
  “我说还债。”膝骨撞上胸肺,那赌徒呛了满口血,浑身瘫软,被楼枫秀死死摁在墙面动弹不得。
  “秀爷。”窦长忌慢条斯理道“装腔作势没用,我看的不爽快。不如这样,你将那人身上,随便砍下一部分,哪部分都行,我就放了老杜。”
  话音刚落,自有同僚取来长刀出鞘,丢到楼枫秀跟前。
  楼枫秀没有接话,也没有捡刀。
  “我他妈让你还钱!还钱!”
  他一拳胜过一拳,直溅了浑身血,赌徒扯着嗓子嚎叫“啊!还不了!砍我吧,砍死我!你们这群丧心病狂杀人不眨眼的畜生,拿走的还不够?还不够??我什么都没啦,就这一条烂命,我还不起啊!救命啊!杀了我吧!”
  “还不起你他妈为什么要借!没钱你他妈为什么要赌!”楼枫秀急红了他,他掐住他的咽喉,扣住他的脑袋往墙上狠狠撞去!
  “够了。”窦长忌道“秀爷,砍不下去是么?我可以让人替你砍......就从老杜身上,截掉一块。部位,你来挑,怎么样?”
  “我还不起,我没钱,求求你啊,砍准点吧!”赌徒痛到神志不清,他含着满嘴血,每个字都在喷溅血沫。
  有人将长刀塞到掌中,身后哄堂大笑,吵闹声震的楼枫秀眼花耳鸣。
  “没钱?”楼枫秀几近崩溃,他掐住他的咽喉,用尽浑身力气。
  “没钱你他妈去抢啊!”
  他终于抡起长刀,刀落血溅,他脸上一湿,终于得到了满堂静默。
  “楼枫秀!”一声厉喝响起,那声音耳熟,如叶落湖泊,风过竹林。
  他忍着极大痛苦,仓促捂住涌动热血的伤口,转过身,看见阿月。
  耳朵轰鸣声再度响起,激的他头晕目眩。
  楼枫秀觉得浑身青筋暴跳,他极力维持面色,错开目光。
  垂下淌着鲜血的手腕,看向窦长忌。
  “砍错了,我的算么?”
  窦长忌脸色一片煞白,比楼枫秀那正在疯狂失血的唇无血色的苍白还要白。
  他死死咬住牙齿,手指掐进掌心,勉力撑住冲动。
  阿月拆去外衣,闯进场内,缠住他手臂血口。
  楼枫秀三天一大伤,两天一小伤,以至于阿月不得不学会大多数伤损类的包扎技巧。
  场中落针可闻,二撂子的眼泪死死卡在眼眶里。
  还是昌叔见多识广,起身拍了拍窦长忌。
  随后,他走上前,斜嘴夹杂着黏腻笑容,上下观摩着阿月。
  “这位小兄弟,眼生的很。”他伸出手,肉眼可见藏着腌臜指缝,似乎想要触摸阿月任意某处。
  楼枫秀下意识动身,打开那只手,那眼神激起猩红血性,隐隐带着杀意的钩子,昌叔甚至有点招架不在。
  “走。”阿月扶起楼枫秀,他准备离开,却被几名同僚拦住。
  “说让你们走了?银子还......”
  昌叔一脚给人踹开,似笑非笑道“要账急什么,人全都在这趴着呢,得让人回家啊,手真断了怎么办,我们不是地痞流氓,得讲道理。”
  窦长忌恍如大梦初醒,面上肉眼可见的扭曲的起来,颤抖着挑起指尖“滚。”
  二撂子久久不能回神,闻声一擦眼泪,扶起老杜就要动身,这时却被昌叔拦住了。
  “乖乖,你去哪呢?”
  二撂子一愣,忙道“我,我跟杜爷一起。”
  老杜推了他一把“你先去,帮我好好照顾你秀爷。”
  “杜爷,呜呜呜...”
  “别哭了,我还没死,快滚。”
  昌叔掐住他的肉乎乎的脸“瞧着孩子白白胖胖,哭起来多可爱,剁碎了喂我的乖乖,一定爱吃。”
  老杜挤着笑,跪下,磕了个头“昌叔,他是个傻子,他不配,让他滚吧。”
  阿月揽紧楼枫秀,仿佛怕他挣脱,手中力道分外发紧。
  走到场外,在楼枫秀要求折返前,提前拉出二撂子。
  “走了。”他对老杜道。
  “慢走,再来啊。”昌叔笑着目送。
  他追随着阿月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舌尖舔了舔牙,转身,将老杜提溜起来。
  轻轻拍了拍他身上的灰“你真有个好兄弟。”
  老杜苦笑“是。”
  “可惜了,他没有。”
  昌叔歪了歪嘴,眯着眼道“你知道,堂主还算看重你兄弟,小鸡儿呢,也跟他有渊源,我给你个脸。你跟他说一声,把阿月弄来,一晚上就行,亏损嘛,一笔勾销。”
  男人袒露着发黏发腻的欲望,那神色,跟想要买回阿月做娈童的男人一模一样。
  昌叔男女不忌,最喜欢那些十来岁漂亮年纪里的少年少女,他毫不隐瞒,从不掩饰。
  老杜愣了片刻,笑了起来。
  这回真的笑了起来。
  他道“昌叔,你还是把我弄死吧。”
  昌叔歪嘴一压,表情立即变了“老子给你脸,你不要?”
  “我也想要脸。”老杜是真的觉得好笑,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可我贱命一条,有什么资格?”
  他望向场外月色,想起楼枫秀难以理解,甚至令他觉得愚蠢的偏执。
  原来,那是何其珍贵的自由。
  “昌叔,你要不就弄死我。但你动阿月,咱俩都得死。”
 
 
第50章
  楼枫秀额头伤口不深, 虽然血流的多,不过几日也就愈合了。
  这回砍的实打实,虽幸而没能伤筋动骨, 只豁口极大。
  阿月说是揽, 倒不如说是掐, 他掌心握在腰上,收的力道太重,第二天保准留个五指印。
  几人满街找医馆, 大半夜敲醒大夫请看伤。
  天色过晚,医馆的门大多是虚掩的,时常有受刀伤剑伤半夜看病, 大夫习以为常,从不纠结因果, 从善如流缝了几针。
  为省银钱,楼枫秀不舍得敷用麻沸散,疼的脑门青筋乱跳,胡乱抓住身旁手臂,死死掐紧强忍。
  大夫做的趁手, 还算快,不出半刻便缝合完毕。
  楼枫秀长出一口气, 右手吃力过重, 松懈下来,这才发现拽着阿月手臂。
  他抽开手臂, 面无表情道“我以为你金刚不坏, 刀枪不入,不会怕疼。”
  “......”楼枫秀没吭声,任由大夫包扎药纱, 吊起石膏板。
  二撂子搀着楼枫秀,阿月结了银钱,出门就走。
  刚刚还亲亲密密搂腰搭肩,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楼枫秀追了几步,抬起一条胳膊,想往他肩上靠,阿月抬眼,冷的如同结霜。
  他不由得止住动作,而阿月步履不停,越走越快。
  “你给我站住!”楼枫秀喊道“莫名其妙,闹脾气给谁看?”
  阿月果然停下,他回过身,面无表情道“楼枫秀。”
  只要他连名带姓喊人,总带着不可抗拒的威慑力,二撂子一个字都不敢说,连哭都是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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