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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楼(古代架空)——少年鲤

时间:2025-05-07 12:55:19  作者:少年鲤
  世外仙除了给阿月看伤,一整天啥都干不了,跟个爷一样,吃个饭也得吩咐楼枫秀端碗。
  由此可证,世上不可能有神仙。
  但凡自称,十有八九都是假的,起码世外仙就不真。
  阿月伤口深,身体原本就积攒了炎症起热,加之伤病,双双凶猛。
  那假仙医个伤病,天天嘀咕,说这味多难寻,那味多难找,林林杂杂都快用空了他的家当。
  即便如此,将近一旬,阿月仍然反复起烧,清醒时刻极少。
  楼枫秀不懂药理,着急却毫无办法。
  他身上没钱,不敢露面,外头说不定还有人四处搜寻,最近身上穿着都是世外仙的衣裳。
  偶尔乡邻前来看病,他都得藏起来,恨不得也学兰秋带个面纱遮脸。
  世外仙唯一对的起他名号的,主要就是住的偏。
  知道这个名号的人并不是很多,偶尔只有一些乡里乡亲过来问诊。
  支撑父女二人生存的,是柴门外头漫山遍野的菜地。
  比起给人问诊,世外仙更多时候会担菜穿梭乡镇间买卖。
  并大言不惭表示,比起行医,他种菜技艺更高一筹。
  既说不是仙,那么一个卖菜的农夫,管二人看病,还得管吃住穿,自然不是平白给的。
  世外仙每天拿着账本在楼枫秀眼前记债,一碗饭多少多少文,一碗药多少多少文,一身衣裳多少多少文。
  林林总总记了一旬,不知道怎么记出了整八两银。
  楼枫秀除了付出劳动力,以及忍着父女俩懒散脾气,除此外没有回报办法。
  兰秋今年十五,正是思春的好年纪。
  这个年纪不错,起码能让她对阿月格外的好。
  一双不沾阳春水的手,还肯亲自去捉鸡来,非要让她爹宰了给阿月熬汤。
  他爹劝她“咱家鸡是要下蛋的,宰了还怎么吃鸡蛋呢?”
  楼枫秀一句脏话堵在嗓子里,忍了忍,纠正道“这好像是只公鸡。”
  世外仙“......哈,哈,年纪大了,再过十年都六十了,唉,看来是不中用了,公鸡母鸡分不出,治病救人说不准还会出错,算了吧,秀秀,你还是带人走吧,省的被老夫耽误。”
  “......”楼枫秀默了默,一言不发从兰秋手里救下公鸡,带到柴房外放生。
  当然最后鸡汤还是熬上了。
  因为兰秋又抓到了一只。
  鸡汤熬的很好,兰秋把他爹私藏多年名贵滋补药材一股脑全熬了进去。
  熬好后,世外仙由于痛心疾首,舍不得喝。
  兰秋盛了两碗,但没有给那个从她手里抢鸡的家伙。
  不光因为他害她多抓第二回鸡,而是因为这家伙,总想阻止她做任何事。
  包括但不限于帮屋里的病美人喂汤喂饭擦身换药。
  在她又一次把楼枫秀打发走去修复永远都修复不了的柴门,兰秋连忙偷偷给阿月喂完了鸡汤。
  自从那天楼枫秀踹坏了柴门,平均每天都得修一遍。
  修完试了无数遍,百分百确定它关开正常,偏偏每到第二天,一定会再度损坏。
  他铿铿锵锵任劳任怨,终于把门再再再一次修好,便去守着药炉子,给阿月熬药。
  端着药碗进卧房时,兰秋坐在床榻前,盯着阿月,捧着脸想入非非。
  楼枫秀故意挡在她眼前,将视线拦的死死的,任凭兰秋吵闹,也不说话,终于把小姑娘气出了门。
  喂完药,世外仙进屋看过阿月伤口,愈合虽然缓慢,倒不耽误拆线。
  只是阿月反复起热,病况难缠,担心引起皮下痈肿,以至于至今不敢轻易拆除。
  世外仙看完了伤势,轻手轻脚走出卧房。
  楼枫秀问了个最近反复常问的问题“他今日睡了许久,为什么还不能醒?”
  世外仙心虚回答了反复回答的答案“病还没好彻底呢,怎么醒?”
  以往,话题到这就结束了,因为他得去洗药碗。
  但是今天,楼枫秀忍不住追问“什么时候才算彻底好?你是不是诊断有误?这村里难道没有第二个能看病的大夫?”
  “其它大夫!?”世外仙睁大了眼睛,捂住了胸口,恼怒道“好你个黄口小儿,你敢质疑老夫医术?”
  他炸起毛来,连自己都出卖“要不是一直差了两味药引子,那小子又病的厉害反复起烧,早两天就能拆线,现在说不准都活蹦乱跳的了!”
  楼枫秀抬手,摁住世外仙肩头“你是说,阿月迟迟不好,是因为,你缺药?”
  世外仙一把老骨头,顶不住他压在肩头的手,疼的皱脸道“嗯......”
  眼见他怒火中烧,世外仙连忙解释“这药引子贵,老夫早先就去问了,十里八村的,谁会天天备着?要不是老夫医术高明,换了几样填补,那孩子指不定去鬼门关走了多少趟了!你信我的,虽然效用不够,再扛两天,肯定能扛过......哎哟放手放手,疼死老夫了!”
  楼枫秀松了手,咬牙道“缺哪些,你抄下来,我去买。”
  “都跟你说再扛两天......”
  一个眼刀飞过来,世外仙迫于压力,也不敢再说让人硬抗的话,抄得方子递过去,楼枫秀揣上当即就走。
  世外仙想起什么,忽然喊道“诶,你等等!”
  楼枫秀健步如飞,眨眼消失在柴院外的路尽头。
  不愧是名贵药材炖出来的鸡汤,楼枫秀走了没多久,阿月便缓缓醒转了过来。
  兰秋是一个发现的。
  前几天没机会,趁那家伙一走,她当然要好好守着病美人,以期他醒来,能够第一眼看到自己。
  她的夙愿如此圆满。
  病美人虽然日日都在昏睡,但繁杂思虑,连同肌骨之痛,并没有令他得到充分的缓解,眉心依然带着疲态。
  “你醒了?”兰秋带着半遮面的薄纱,柔柔开口。“你今天感觉怎么样?热不热呀?要不要我帮你擦擦身?”
  阿月撑起身体坐稳,他捏着眉心摇头“我,很好。”
  在他仅存清醒时刻里,无论昼夜,楼枫秀总会陪在身边。
  此刻却没有熟悉身影。
  “啊?”兰秋没听清。
  由于发出的声音过于细弱,阿月只得提了口气,稍一用力,背部便开始引发疼痛。
  他咬紧牙齿,努力提高声音,再次重复了一遍。
  “他,在哪?”
  “我怎么知道。”兰秋不想提他,巴不得他再也不要回来才好。
  虽然她不肯说,但她爹不这么想。
  世外仙从柴房外刚刚走了回来,进屋丢下一包银子,气呼呼 的拍着桌子吼“这小子是不是耳朵塞驴毛,腿上插翅膀啊?我看你不拿银子买什么药,买西北风去吧你!”
 
 
第58章
  楼枫秀路过田地时, 摘了顶稻草人头上的蓑帽遮脸。
  世外仙果然没有诓他,方子里几味药材稀缺,他问了许多地方, 的确没能买到。
  他对城郊外乡镇不熟, 好在一路上没有碰到搜查他藏身之处的打手, 于是提上担子,压低蓑帽,进了城门。
  此刻黄昏将至, 晚市刚开,大街小巷吆喝声不断。
  他从蓑帽底下窥视四周,避开乱窜的地痞, 闪身进了一家医馆,将方子递给抓药的小童子。
  “抓药。”
  小童子看着做贼一样的楼枫秀, 没接“抓药得先到柜前找大夫结项,给了银钱来拿。”
  打算拿了药就跑的楼枫秀“......”
  他去问了柜前,拿方子问大夫一共多少钱,大夫说“三两二钱。”
  接着,他又问“你们什么时候关门?”
  大夫看了看日头, 回答“再有小半时辰吧。”
  “来得及。”楼枫秀一溜风似的出了医馆门。
  钱是没有的,老杜恐怕已经逃出了定崖县。
  他不敢去找李大娘, 担心行迹败露造成牵连。
  最后, 他斟酌再三,翻进某府大门。
  但由于很久没做这种事, 而且天都还没黑, 青天白日的,心里无端紧张。
  一紧张就出事,果然, 东窗事发了。
  跳窗时候,跟屋主人面面相觑了片刻。
  见势不好就跑,屋主人当场反应过来,迅速揪住他后衣领子,喊小厮一齐抓贼!
  他跑的急,世外仙的衣裳破旧就算了,还极其不合身,除了腰身宽松,其余各小一寸,猛然一扯一冲间,只听撕拉一声,衣裳撕烂了半截。
  楼枫秀迎面撞上柱子,磕破了嘴角。
  闻声而至的小厮们,拿着锅碗瓢盆,扫帚擀面杖齐齐上阵,一通乱打。
  他抱着银子不撒手,左闪右避,逃出了大门。
  还待要追,屋主人忽然喊了停。
  原因无他。
  钱匣子开了,一眼看过去,金锭一个不缺,镯子珠玉玛瑙一样不少,地上还掉出一块碎银子。
  屋主反复称了两遍银锭,发现似乎只缺了三两几钱。
  屋主十足纳闷,这不长眼的小贼,怎么偷个银子还有零有整。
  ----
  今日开档大赚,周仁昌的乖乖表现十分凶狠。
  兴许吊了几日胃口,没有得以果腹,甫一出场,迅速咬死了对手。
  赌客疯狂,一掷千金。
  周仁昌坐在观兽台上,怀里搂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那女人媚眼如丝,身上香的勾魂,就跟沁在香蜜罐子里一样。
  窦长忌连来几日,今个倒是送了个暖身的女人。
  他埋在她脖颈里,陶醉不已,用力掐着她的胸脯,压上栏杆,面朝着斗兽场上尖叫不止。
  观兽台是整个地下赌坊最好的角度,居在二层廊道正中,斗兽一览无余。
  正当他狂笑着畅快恣意,下方突然发生骚乱。
  奴才们跑丢了鞋,赶上观兽台来汇报,正说是青龙帮的从上头打了进来!
  近来周仁昌行事收敛许多,青龙帮掐这个点故意来挑事,恐怕知道他刚刚折损左膀右臂,妄想来给白虎堂点难堪。
  兴致遭到破坏,女人识趣,忍着胸脯疼痛,拢紧衣裳退了下去。
  “你过来专程告诉我?是指望老子去打退他们?”
  “不是,昌叔,我看青龙帮带的人多,恐怕有备而来,咱是不是得,得派人去堂里要人支援?”
  “不用,你们个个以一当十,我看够了。”
  “昌叔,不,不太行......”
  “不太行还他妈杵在这干什么?养你他妈是用来喂狗的吗?整天只知道问问问,操你妈的一群废物!”他起身,脚下猛的趔趄,眼前有点发黑,不小心推翻了桌案酒肉。
  那奴才被他怒火所震,连忙退出观兽台,招呼人迎战请援。
  两帮从外场打内场,赌客躲躲藏藏跑不出去,哭天抢地,乌泱泱比早市还闹腾。
  周仁昌好心情烟消云散,他俯视斗兽场里油光滑亮的乖乖。
  总觉得它,今日异常暴躁不安。
  忽然间,照亮斗兽台的笼灯,兴许烧尽了灯油,一盏盏熄灭。
  有人走上观兽台,木制的廊道,响起吱吱呀呀声。
  他看见饲养工端着酒肉,送到他跟前桌案上。
  “谁让你送的?”
  “窦爷。”他话音沙哑,口齿略感不清。
  周仁昌感觉嘴角抽搐了两下,窦长忌已经多日不敢再来,此刻怎么会在?
  他回过头,仔细看那饲养工一眼。
  他的嘴,似乎不那么歪了,背,似乎也不没有弯曲。
  那张脸,越发眼熟了。
  “你怎么还不走?”
  “我来贺喜。”
  “喜从何来?”刚问罢,周仁昌眉头一拧“你他妈不是哑巴吗?”
  “贺昌叔,赶赴黄泉。”
  周仁昌操了一声,忽然就被那人往嘴里塞了一块腥臭囊包,那肉囊里塞满长针,横竖插在口腔里,吐无可吐。
  他吞吐不得,想要反抗,却觉得脚底发麻,双臂无力,从嘴里喇过喉咙眼的刀疤,不受控的抽搐。
  他往后一退,险些一头栽下去,命悬一线间,拽住了唯一援手。
  饲养工的手,覆上那只青筋暴起的手背“杜爷来亲自送你一程!”
  地下赌坊哀声遍野,坠地声吞没在洪流中。
  那黑豹子凶猛未褪,在黑暗中,嗅到了某种致命的味道。
  寻着味道,准备无误咬上那挣扎着想要爬起主人的咽喉。
  黑豹咬烂了脆生生的喉管,从他的口齿啃起,狼吞虎咽着熟悉的血肉。
  老杜咬着牙,接上错骨的下颚和脚踝,从口腔取下一枚鱼钩,自背脊抽出一根银针,撕掉眼上肉皮,拧了拧鼻头,腔口取出两粒黄豆。
  唯独头上烂疮,是实打实捣烂沾水引起炎肿造成的。
  他带上一顶漂亮的翎羽帽,走下观兽台,剥开外衣,里面已经是一身缠着金线华丽衣裳。
  施施然混进胡乱抢逃赌客中,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尽情撕咬食物的黑豹。
  你有个好兄弟。
  很可惜,他没有。
  “你说错了。他有。”
  ----
  春意浓事发后第二日,无知无觉的二撂子醒后就去街上帮李大娘凿粘糕。
  当时路过一辆泔水车,推车的伙计大惊小怪道“撂子!你咋还在这呢?你不知道你杜爷出事了吗?”
  “啊?杜爷不是在赌档吗?”
  “没有!昨晚上快活楼那出大事了,闹的可厉害了!杜爷也在呢,你竟然不知道吗?”
  伙计刚说完,二撂子立马放下石凿赶到尽欢场。
  尽欢场热闹如旧,可杜爷与楼枫秀当真不在了。
  他逢人就问“杜爷在哪呢,秀爷又去哪了?”
  那些同僚见他常来,于是好心告诉他,兴许死了。
  他又去找阿月,没想到阿月也不见了。
  二撂子找了好多天,直找遍了整个野林荒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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