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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楼(古代架空)——少年鲤

时间:2025-05-07 12:55:19  作者:少年鲤
  好好好,二位就互相挣扎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第106章
  明宗临朝, 大赦天下,举国减免三年赋税,将圣莲道莲火宫乃至各地所有分支尽数查封, 其中所涉资产尽数归还于民, 重新改进银票制度, 并决意来年抽个时间,游历大江南北,第一站前往定崖, 亲身体察民情。
  明宗处理了这桩大事,便开始着手其余小事。
  比如判断定崖当地如今实力,决定擢升定崖县令为定崖知府。
  再比如还欠着定崖那小民的赏赐。
  君王给的赏赐, 无非与财权有关。
  但那个定崖来的小民,看起来对此实在没有兴趣。
  他苦思冥想, 挥霍不掉这俩人在刑场上亲的五迷三道的样子,便命人研磨铺纸,提笔写了四字。
  月上重楼!
  明宗曾赐号歌沉莲月下沉雪,如今夙怨沉雪,明月重归, 正合其意。
  君王所赐牌匾,必然不是普通牌匾。
  那穷酸知县送的木头牌匾的荣誉, 绝对与君王亲笔, 没有任何可比性。
  他将本来要赠,始终没能赠出去的黄金, 命人抬去打造了这副牌匾, 十分贴心派人出海,直接送往定崖城,赐予楼枫秀。
  既然大赦天下, 当然包括整个圣莲道。
  但那时,京师子民利民沉浸在多项利民政策,喜不自胜,纷纷崇拜明宗,一时遗忘罪人死活。
  尚沉迷在国教崩塌,失去信仰,心无倚仗的百姓们,也逐渐在热烈氛围中渐渐醒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是君王的天下,绝对的王权,永远高于任何宗教。
  京师逐渐恢复往日晴明,收获一片欢声笑语。
  圣莲道肃清后,便再无圣主。
  那群长老活着,也不过是几个老掉牙的老头子。
  明宗再不会如曾经那般,对一个糟老头子心怀畏惧,甚至连那位年轻的圣主,只是个永不得为政的草民。
  无论是朝堂上下,还是京师百姓,所有激愤,总归转为平淡。
  君王大赦天下后,地处京师的牢狱,逐渐清空。
  曾经日日守在监牢外,等他死刑宣判的民众逐渐散去,只有零散的执拗派,还在苦等歌沉莲走出监牢,能给出个交代。
  其中最执拗的一个,就是楼枫秀。
  自收到君王大赦天下旨意,他跟那群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民众一起守在监牢外头等,唯恐牢门被人砸毁,监牢外史无前例的严密,对待狱外蹲守的民众时刻个警惕。
  楼枫秀独自留在京师,唯恐被人认出赶走,还找了块破布蒙住脸。
  他好些天都没等到圣主现身,心内不免有些焦躁,然后跟那些议论圣主与死刑犯苟且的人打架。
  打架能舒缓紧张,活淤化血,还能借机泄愤,所以他每天都能打走好几个。
  楼枫秀不得不紧张,他为即将到来的重逢,激动的在背地里哭了好几回。
  等待过程中,他不断思考,见到歌沉莲后,应该和他说些什么。
  他认为自己肯定说不出一句话了,肯定只能跟他抱头痛哭。
  在楼枫秀把蹲守的人群打跑了一半之后,剩下那一半,由于打不过,不得不结成一帮阵营,与他各自据守一方,每天都警惕着楼枫秀的行动,随时准备大打出手或者逃跑。
  那日天寒,京师落了今年第一场初雪。
  午后,楼枫秀随便塞了几个肉包子果腹,依旧百无聊赖蹲在牢门口外苦等。
  他蹲麻了双腿,跳起来抖擞沾了满身的薄雪。
  立刻惊得另外那帮仅剩下三五个的闲杂人等集体应激,跳起来应战,却看他没有要动手的打算,才渐渐偃旗息鼓。
  他对自己造就的威慑毫不自知,靠着墙打了个困乏的哈欠。
  “祈大人!”
  听到这个称呼,楼枫秀顿时来了精神,抬眼看见刑部尚书身穿官服,走向牢门,张口吩咐打守的兵卒道“嗯,今个释放最后一批,送完后诸位便回家准备准备过年吧,刑部打今起,全体休沐。”
  打守们欢呼雀跃无比,当即丢弃刀戈,前去释放刑犯。
  若说前几日楼枫秀还算耐心,眼下即将重逢,却满心焦急,片刻难等。
  牢门大开,打守押解囚犯只见鱼贯而出,他急不可耐上前,一个接一个看过,其中却不见阿月。
  祈恒端着名册,正落笔逐一清点,忽见打守提起刀戈,兵戎相向。
  “大人小心,此人危险!”
  祈恒满腹疑虑,回过头来,只见身后来人蒙着半张脸,漆黑的眼认迸发着光彩,猛然靠近。
  “阿月在哪?”那人问道。
  “啊?你,你是?”
  楼枫秀摘了罩面,迫切道“他在哪?”
  见得是他,祈恒提心吊胆的又将罩面给他带了上去。
  抬眼看过另外一伙候着圣主出狱的闲杂人士,连忙抓住楼枫秀手肘,带往一旁,悄声道“你怎么还留在京师,被人发现如何是好!”
  “我问你,阿月在哪!”
  “就在方才,圣......歌公子已经离开了。”
  “没有!我一直都在这里,他离开我怎会不知道?”
  “是这样的,此地只是个幌子,圣......歌公子容身的牢狱怎能轻易布众,哦对,你还是抓紧去江岸看一看,兴许还没登船!”
  楼枫秀转身便要走,忽然折身问了句“他要去哪?”
  “圣主,大概是要去往西北吧。”
  “你胡说!”楼枫秀反驳道“他不回定崖,去西北干什么!”
  “这,本官随口一问,圣主信口一答,也许玩笑罢了?”
  阿月不会开玩笑。
  阿月从不开玩笑!
  “祈大人,你是很大的官,对吧?你有很大的权限,对吧?”
  “嗯,是的,本官地位尚可。”祈恒谦逊道。
  楼枫秀立刻出手,抓住祈恒衣襟,目光几近凶狠道“那请你,截断江口,禁止所有客船航行!”
  --
  经过几番暴动,莲火宫已经被摧毁为一座废墟,御宫不得不将此地封闭,禁止闲杂人等出入。
  宗教摧毁于最为光辉鼎立的时刻,恐怕从来没人想过,它最终落得如此狼藉下场。
  朝圣台坍塌,歌元慈像断成数段,等人高大的头颅,绝大部分压在废墟之中,堪堪露出漏出一只俯视人间的眼睛。
  诸位长老离开牢狱,即被扣押莲火宫,他们虽得恩赦,从此却不能脱离宗门。
  净水孤身跪在其中,用他整洁的衣衫,神色庄重的擦去塑像眼睛的污浊。
  他擦去了污浊,自己的双眼却前所未有的混沌,静静仰视着那只眼睛,却看不见此间的慈悲。
  “老师。”
  净水微微昂首,模糊看清薄雪中,孑然独立的身影。
  “圣主,你回来了。”
  “圣莲道覆灭,世间再无圣主。”
  “圣主,你走近些,让为师,好好再看看你。”
  歌沉莲上前来,俯身跪落,老人便抬起那双沾上泥尘,仍旧看出几分养尊处优的手,轻轻抚摸他沾上雪末的漆黑长发。
  “为师为何,有些看不清你了?”
  “老师,看不清自己的人,恐怕不能看清别人。”
  “怎么会,你是为师教出来,最好的学生,为师比谁都清楚啊。”净水露出笑容,他的口吻依旧无比自信。
  “你所作所为,只是因为,太寂寞了,只是害怕,害怕不能处理那些狂热信众对你的依赖,所以,你心生怯懦,不顾一切自毁,只想得到解脱。”
  歌沉莲不置可否,他缓缓抬头,轻声道“正如您了解我,我同样了解您。”
  “是么?”
  “您的思想根深蒂固,一生都在践行您理解之道,在您的世界中,您从未出错。”
  “不,为师有错,错在没有及时发觉你的怯懦,让你为一己之私,铸下遗祸百年的大错。”
  “学生不懂。”
  “谁都可以不明白,你不可以,你最清楚,为师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圣莲道。”
  净水掸去歌沉莲肩上雪末,叹息道“你太年轻,你想象不到庸民的偏狭究竟有多恐怖,他们永不会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与盲目。只有圣莲道,才能掌控他们的思想,只有绝对理性坚定的智者,才知道如何衡量生存,那些不必要的存在,成为促进信仰的环节,稳固圣莲道之地位,为王朝得以永恒奉献出生命,是他们的荣幸。”
  他总是这么从不动摇的坚信自己,歌沉莲微不可查露出凄冷的笑意。
  无论再多冠冕堂皇的借口,歌明霜的死,都只是眼前这位迂腐老人,为了让所谓圣主明白。
  如果不够顺从,他便不再是唯一的圣主。
  他可以随时剥夺圣主的荣誉,决定圣主的命运,
  要么永远臣服,做延续圣莲道正统的傀儡,要么死。
  “千百年来,朝代不断更迭,没有任何一个国度,任何法则,可以一劳永逸,举世长存。而圣莲道尽掌权势财富,成为至关重要的枢纽,才能在天下动荡,王朝衰弱之际,扭转乾坤。唯独圣莲道,能够稳定动乱局势,引领世人,走向更盛大的繁华。唯独圣莲道,有足够的能力和职责,去拯救,去宽恕万民。
  庸民们不会理解,为师从不指望被理解,神圣本就不可被世俗理喻。
  可你不能。”
  歌沉莲静静听着他的每句话,仿佛一如既往,接纳着这位老师的教诲。
  “你以为圣莲道毁灭以后,不会再有新的宗教诞生?你太天真了,我的孩子,信仰永远不会消失。
  没有人比我更加懂得,庸民多么需要心灵寄托。
  他们也许只是暂时依附朝堂,可朝堂终究是个争权夺利混杂之地,朝局衍变难以揣测,政客手段只会更加残忍,多少民生疾苦,不正是因腐烂朝政而起?
  那些回流金银,你以为入了国库,便是皆大欢喜?
  不,它们迟早会进入贪官污吏口袋,庸民难以得到任何有利反馈。
  一切不会到此为止的,一定会有新的宗教,迅速崛起。那些人,又会抱有怎样的目的?”
  “老师,你吃过糖葫芦吗?”就在这时,歌沉莲徐徐开口,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什么?”净水没能及时反应过来,露出不解神色。
  “您站的太高,受万众仰望太久,素日只见珍馐,所以遗忘真正的人间,应该是什么味道。”
  净水面色煞白,不知为何,骤然间,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在刑场上,那二人忘乎所以的吻。
  若人间要是必须这样才能体会,他宁愿一头撞死。
  “学生相信,圣莲道创建之初,真的是为稳固王朝,为苍生心有所寄。可后来,所有人都曲解圣莲道存在的意义,百姓完全信任宗教,于是盲目依赖,他们放弃思考,失去自救之心,遗忘王朝本身存在的价值。”
  “我的孩子,原来,行刑当日一切行径,是你早有预谋。”
  “老师,修改刑文,恢复死刑的,是您。”
  净水微怔,讷讷无言。
  “老师,我曾差点变成你这样的人。您认为死掉的楼西县民无关紧要,神迹的存在,恢复圣莲道盛誉,收拢信奉才是目的。我也曾一度认为,让那位月儿姑娘去死,并没什么不对,哦,她是定崖妓院中一名不出彩的妓子,她烂到了底,自轻自贱,当时的我,认为一条一文不值无人在意的烂命,能够拔出毒瘤,为一城造福,有什么错?”
  是啊,有什么错?净水也想问。
  “我们不知错,因为我们将自己困于高地,只看得到云端一隅,从未去过真正的人间,若你去过,就知道天下没人能评判人性,没人能掌控全局,没有所谓高低贵贱,没有所谓荣誉权利。倘若所有州郡,全部延续圣莲道规则,打造比肩京师繁荣,抛却地域习俗人文观念,固定同一思想,那么,王朝的确没有继续更迭的必要。
  因为,思想已死。
  陛下大赦天下,放过你我,也许是希望,您能静心去看一看,真正偏狭的人,究竟是谁。”
  净水察觉内心动摇,冷斥道“不必再说。”
  “老师,我敬重您,您一手带我长大,待我如父如母,曾不惜性命,为我挡过利刃,我应当背负圣莲道一切孽债,还清您的恩德。”
  净水兀然抬眼,反复无声咀嚼那句,如父如母。
  “可您亏欠太多,唯恐余生不够,遥祝您,长命百岁。”
  净水慢慢伸手,摸了摸他的长发。或许,这便是圣主,历来乖顺的原因,原来他真的,从未如此看清过这个孩子。
  “孩子,你回来,是为将这些告诉为师?”
  “我只是来,带走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哦,那么,你即将要去你的人间了么?”
  “嗯,学生想,或许可以先去西北,学一学开凿山层石岩,也许,能够做一个手工艺人。再或许,会去卖冰糖葫芦。”
  他的语气缱绻向往,似乎已经做了很久很久的计划,只是双眼中,并没有丝毫期待。面容惯常带着的笑意,连同那些虚假的温顺尽数卸去,眉眼显出浓烈的冷,莫名与这场初雪契合。
  净水觉得心疼,踌躇须臾,终究忍不住开口。
  “你不再去见他了么?”
  “不了。”他回答的坚决,眉眼却是意外的舒展,带着一贯的温柔。“他是学生,最不配染指的人。”
  “这样么,那......”净水重重一叹,再也不能开口。
  歌沉莲深深俯首,最后道别。
  “学生去了,您请自便。”
 
 
第107章
  京师城外, 江河码头,沿岸人头攒动。
  东南西北各路客船,一应停摆, 据说是刑部捉拿朝廷钦犯。虽然君王刚刚大赦天下, 但保不齐就有人趁机犯下滔天之罪。
  近来朝局更改, 政策比比翻番,众人给予十足的耐心,积极站在岸口, 任由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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