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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马的排名(GL百合)——秋曙

时间:2025-05-09 09:36:43  作者:秋曙
  三驸马死后,坊间传出不少有关三驸马暴行的流言,她方才获悉其为人。
  有时暗暗责备自己,将歌姬舞姬送入了虎口,徒增罪孽,若能早些打听清楚,人她断断不会送去。
  “民女……惶恐。”
  “不必惶恐,本宫今夜前来是受郡主郡马所托。”
  颜淑看向抖如风中残叶的韩梅生:“本宫与郡主郡马交好,听闻郡马平安寻回,特意赶来灵桑县探望,竟然听闻一件趣事。韩县令,你可知是何事?”
  “下官、下官……不知……”
  “猫妖。”
  韩县令抖得更厉害了:“下官……”
  “郡马失足坠崖,被响风寨的寨民所救。滴水之恩尚要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颜淑突然沉下音色,“郡主拜托本宫为响风寨主持公道,那本宫且问问你,你身为灵桑的父母官,欠了百姓什么公道?”
  “下官……”
  “说!”蓑照将银头短。枪抵住韩梅生的后颈。
  韩梅生冷汗顺着鼻尖点落在地,磕磕巴巴半晌,偏生讲不出个所以然。
  颜淑嗤笑:“看来韩县令忘了,本宫不为难你,带着的夫人回家去吧。”
  韩县令“噌”地抬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如此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实在令他愈发不安。
  。
  “说好的夜夜伺候我,才多久你就要赖账。”颜知渺支着半边脑袋,侧身而卧,未覆寸缕的腰肢不盈一握。石榴色的肚兜,将裸露在外的香肩、锁骨衬得雪白分明。
  苏祈安坐在床尾,僵硬如一座泥神仙。
  颜知渺伸出一只脚,踢踢苏祈安的腿,脚趾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玉石珠子,沿着腿侧滑上腰,又顽皮地滑至后背,顺着后脊往上,仿佛电流流经,酥麻了苏祈安的硬骨头。
  苏祈安没出息地红了耳朵,齿痕伤口像是充血一般:“办、办正事要紧……”
  “正事自有颜淑去办,你的正事是好好伺候我。”
  “……真不行。”
  “你不行?”
  “不是我不行!”苏祈安急辩道,“是、是……我们……这样不太好……”
  “哪里不太好,我是你三书六聘、明媒正娶过的门。”颜知渺离了枕头,像只小蛇攀上苏祈安的身,两臂从后圈住苏祈安的腰,唇朝耳后伤口吹着气。
  苏泥神仙祈安的道心顿时乱了:“酒后乱性是我不对,要不我赔你银子——”
  “你当我是勾栏里的姑娘?”颜知渺佯装愠怒。
  “不是那意思……反正……不行……”
  “好好好,你不行,你一看就不行。”颜知渺斜瞥了眼她骨节分明的指节。
  “不是我不行。”
  “你手酸所以你不行。”
  “我手不酸。”
  “但你揉手腕揉了一整天。”
  “我……我那是……那是……”苏祈安心念电转,像是想通某个关窍,“你激将我?”
  颜知渺不着急回答,笑吟吟趴上苏祈安的肩,朝她耳朵缓慢的吹了口气:“我说的是感受,你在那事上是真——不——行——”
  苏祈安:有被狠狠冒犯到!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尊严攸关荣辱,尊严要是丢了,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来,而且是“狠狠”找回来。
  管它是不是激将法!
  苏祈安一个猛虎扑食,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颜知渺的锁骨窝里。
  “痒~”颜知渺踢踢脚,脚趾有意无意的蹭着苏祈安的小腿。
  这谁能把持得住!
  床帐缓落。
  暧风吹月。
  深夜交颈鸳鸯,锦被翻红浪。云歇雨收那情况,难当。
  
 
第90章 你要撵我去哪?
  苏祈安汗光珠点点,翻身倒进枕头,窒息似的大喘着粗气。
  颜知渺趴上她胸口,亦是喘得厉害,好不容易平缓下来,又不安分地折腾人,挑了缕发尾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在苏祈安的鼻息处。
  鼻子酥酥痒痒,苏祈安没忍住地打了个喷嚏,捉住颜知渺的手,不准她调皮。
  “以前你也喜欢在事结束后挠我鼻子?”
  颜知渺咯咯笑了两声:“以前你在那事上可不会一次就结束。”
  苏祈安:“……”
  “瞧你,喘得比我还厉害,就说你是真不行。”
  苏祈安一巴掌打在颜知渺的后背,疼得颜知渺娇呼一声。
  苏祈安:“再来一回!”
  颜知渺摁住她的肩,也摁住了她的躁动:“你手不酸了?”
  “本来就不酸。”苏祈安狡辩道。
  颜知渺一脸的“我不信”。
  苏祈安非要让她信上一信,用立军令状的口吻道:“今晚你不喊停我绝不停。”
  颜知渺眼尾有尚未褪去的情潮,仿若绽放的鲜花:“好啊。”
  ……
  烛芯燃烧至最后一寸,噗地熄灭。
  苏祈安的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卖力的耕耘令她体力不支,脑子也有些恍惚。
  颜知渺却叫了停。
  苏祈安微抬声线:“这时候停?”
  “嗯。”
  “为什么?”
  “不为什么。”颜知渺闷闷不乐地答,手指摩挲着她右肩所留的疤痕,对于冷双给她上药这事还耿耿于怀咧。
  “哪有这时候停的?”
  颜知渺动动腿:“我困了。”
  “真要停?”苏祈安难免窝火。
  “你自己承诺的,我不喊停你绝不停,现在我喊停了。”
  苏祈安腹诽小狐狸精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心不甘情不愿翻身躺好,掌心湿热一片,随手抓了件衣裳擦了擦。眼睛逐渐适应黑暗,能看清月光下一应陈设和颜知渺娇躯的轮廓。
  颜知渺嗔道:“谁让你拿我肚兜擦手了。”
  苏祈安图个撒火,将肚兜盖上她的脸。
  “你坏死了~”颜知渺拿下肚兜团成团,朝她丢去,没注意准头丢偏了,落在一旁。
  “你走。”颜知渺撵人。
  “黑灯瞎火的,你要撵我去哪?”
  “随你去哪。”
  “我哪都不去。”苏祈安胳膊说不酸是假的,当下就想好好休息,幸好四周黑漆漆,颜知渺也看不见她在揉胳膊,摆好属于自己的枕头,换个姿势睡。
  颜知渺抽过枕头抱在怀里:“不给你睡。”
  “铁了心要撵我走?”
  “嗯。”
  “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还是……”没把你伺候舒服喽?
  江南首富不是白当的,苏祈安很快想通其中的弯弯绕绕。
  “你在玩忽冷忽热?”
  颜知渺没料到她在失忆后还如此聪慧,却也半点不露怯,理直气壮道:“没有。”
  “这招你以前是不是对我玩过?”
  “绝对没有?”
  首富的直觉告诉苏祈安,颜知渺绝对有!呵,女人,你别想拿捏我。
  苏祈安下了地,捡起四落的衣裳穿好,嘴上还要讲些搅乱人家心湖的话:“行吧,我去找冷双,她应当在担心公主殿下,我去陪陪她。”
  颜知渺默默揪紧身侧的锦被,没吭声。
  苏祈安最后穿好鞋袜,走向房门:“长夜漫漫,我与她都无心睡眠,何不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颜知渺不是使用“忽冷忽热”的新手,深谙此招大忌——半途而废,强显出云淡风轻道:“帮我给双姐姐带声好。”
  苏祈安:“干脆我今夜就不回来了,一直陪着她。”
  “你回来做甚?接着睡地铺?”
  苏祈安:全世界静音,聆听我心碎的声音。
  颜知渺听不见她心碎的声音:“走的时候门关好。”
  关好就关好!
  苏祈安关好门的第一件事,是去耳房叫醒独孤胜,用简短的言语表达了内心的难过。
  “您和郡主吵架了?”独孤胜打着呵欠,请苏祈安进屋。
  “我以前难过的时候会做些什么?”
  “我跟在您身边多年,几乎没见过您难过过。”
  “我情绪这么稳定?”
  “富有的人情绪都稳定。”
  苏祈安略一思忖,嘀咕道:“是啊,我都这么富有了,吃点爱情的苦也是应该的。”
  诶?
  等等。
  我为什么会觉得跟郡主之间会有爱情?另外我为什么要难过,说好的不受拿捏!
  不过独孤胜的安慰真挺管用,苏祈安有了干正事的劲头,交代他一个新任务:监视韩县令。
  。
  韩梅生是把自家夫人背回去的,夫人太重,差点累断他的老腰。
  “快将夫人扶去卧房,熬碗参汤灌给她,我去收拾好行装,她一醒就随我出趟远门。”
  “是。”两名丫鬟急急忙忙的按吩咐办事。
  韩梅生终于能歇上一会儿,瘫软在地,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似的,不顾半分官老爷的颜面,成了一滩烂泥。
  “到底出了何事!”
  “岳丈,您怎么还没歇下。”韩梅生两腿颤巍巍地爬起来。
  岳丈的拐杖跺得咚咚响:“我家女儿失踪近十日才寻回来……你天黑出门,搞得一身狼狈——”
  “岳丈,小婿没有时间解释了,您明日就去学堂接澜儿,这孩子日后就托您照顾了,等有机会我和夫人再回来接他。”
  “你要走?”岳丈愣了愣,“你是灵桑县的父母官,没有朝廷的准予,岂能擅自离——”
  “岳丈,您就别问了!”
  “韩梅生!你究竟犯了何事!”
  “您老就别操心了。”韩梅生心烦意乱,没空同他啰嗦,不耐烦的一拂袖子,唤来小厮。
  他换上小厮的粗陋衣裳,提着灯笼,扛着一把锄头,鬼鬼祟祟地出了家门。
  许是心虚使然,一路他都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
  他不时朝后张望,昏黄的灯笼只能照亮脚下的一小块地方,照不出更远……没有退路了,唯一的选择是加快脚步。
  独孤胜远远的跟着,直至他进了一座荒废的私塾,不消片刻人就出来,锄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个灰扑扑的包袱。
  。
  “荒废的私塾?取了个包袱?”冷双喝了口热粥,对同样喝着热粥的苏祈安道,“听上去像是那闹鬼的地方。”
  秋日的清晨,有淡淡的潮湿的凉意。
  “确实闹鬼,否则我们为何在那睡上一觉,醒来就在县衙。”苏祈安道。
  冷双便问颜知渺:“你究竟是如何找着我们的?”
  这问题她问过许多遍,颜知渺就是不愿答,今晨也一样。
  颜淑倒是不甚在意,劝冷双多吃些,一会儿陪她回房补补觉,她只睡了后半夜,人还困得很。
  “属下还偷听到韩梅生在收拾行装。”独孤胜垂首道。
  “他要逃?”颜淑的困意散了,骂韩梅生不愧是为祸一方的狗官,东窗事发,跑得比狗都快。
  苏祈安放下竹筷子,若有所思道:“依我看,那私塾闹鬼的流言就是他传出来了,为的是将那包袱好生藏着。”
  此猜想获得了大家一致认同。
  “要不要属下去将那包袱偷来?”
  苏祈安略一思忖:“再等等,看看他可还有别的动作。”
  “好。”颜淑唤进蓑照,派他和独孤胜一块行动,假如遇上紧急情况,互相也好有个帮衬。
  。
  风如夜歌。
  蓑照趴在屋脊后,谨慎的盯梢着韩梅生的一举一动。
  独孤胜也趴在屋脊后,大半的注意力被身旁这位不下雨还披蓑衣、戴斗笠的壮汉吸引。
  穿成这样真的不觉得自己太惹眼吗?
  终是没忍住的问出了口。
  蓑照沉煞着古铜色的面庞,眼角余光微睨着他,神色是明晃晃的嫌弃:“这样穿,很酷。”
  独孤胜翻个白眼。
  论酷谁酷得过我家郡马,你是装酷,我家郡马是真酷。
  蓑照忽略他发出的那声“切”,专注盯梢大业。
  “我们轮流,你盯上半夜,我盯下半夜。”独孤胜翻了个身,抱着惊雷刀闭眼睡着了,醒来时正值青天白日,金阳灿烂的悬在连绵的云朵间。
  在总是阴沉沉的灵县,这是难得的好天气。
  独孤胜打个呵欠,半是埋怨半是歉意的问蓑照,为何不在下半夜叫醒他。
  蓑照眼睛睁得圆溜溜,像只搜寻耗子的野猫,不苟言笑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独孤胜注意到他扒在屋脊处的两手手背绷出青筋,形状蜿蜒狰狞急促发问:“怎么了!”
  “不对劲。”
  “哪不对劲?”
  “不知道。”
  “……”你给我搁这打哑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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