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夜,妖王一把冰冷匕首刺入魔皇心口……
苏祈安:震撼,相当震撼。
末了再感慨一句,自古无情帝王家。
颜知渺紧急表示这是女帝被黑得最惨的一回,扯着苏祈安的耳朵凑上自个儿的唇,解释道,帝王家也有痴情种,譬如我朝开国女帝就与皇夫相濡以沫了一辈子,再譬如未来的自己。
苏祈安:“再相濡以沫,开国女帝不也后宫儿郎三千吗?”
颜知渺:“哪有三千,有位分的总共就十三位。”
苏祈安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她:“你的意思是十三位,不算多?”
“多多多,”颜知渺生怕越描越黑,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为帝时,后宫就你一个。”
苏祈安似信非信:“史书我也读过几本,哪个帝王不是受朝政裹挟,纳权臣之女为妃的。”
颜知渺言之凿凿:“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苏祈安送她个“你就是个好东西了”的眼神。
颜知渺:“……”
苏祈安推她回去坐好,揉揉因她靠近而发痒的耳朵,抓了把花生在手,一边剥壳一边道:“无妨,大不了以后我也纳十七八个妾。”
“你敢——”颜知渺气结,捉了她的手就开咬,直咬出个清晰的牙印才罢休。
苏祈安捂着被咬疼的手背:“你属狗的啊!”
“我恨不得属老虎,把你咬成筛子。”
“祝你心想事成,母老虎。”
“我要家法伺候你!”
“我才是家主,谁伺候谁还不一定呢。”苏祈安放完狠话就逃。
颜知渺随上去,二人由吵吵闹闹,变成嘻嘻哈哈,没出一条街,又黏黏糊糊地和好了。
十指相扣,行到一处廊桥时,恰逢落霞无边,橘红弥散,在冬日这是难得的美景。
苏祈安仿佛被柔情包裹,环住颜知渺,微微曲腿,自降身长,脑袋靠上她的肩。
“累了?”颜知渺一吻落在她发顶。
“想你了。”
“我就在你身边。”
“在我身边我也想。”
颜知渺的心犹如水面的一叶扁舟,轻柔荡漾:“我也想你。”
“若你是故事里的女帝,你是选苍生还是选我。”
“选你。”颜知渺毫不犹豫的答,她的脸颊蹭蹭苏祈安的额头,“苍生与你,比不了。”
甜言蜜语谁不喜欢,苏祈安美滋滋,转念质问道:“你志在天下,苍生便是天下,怎会愿意为我背叛天下。”
“有那么一句话,爱江山更爱美人。”
“油嘴滑舌。”苏祈安说着,摸摸肚子。
颜知渺瞥见她的小动作:“饿了?”
“嗯。”
“想吃什么。”
“你拿主意吧。”
“鸳鸯涮锅。”颜知渺一直记着药嬷嬷对这东西吹捧,今个儿倒要看看,是否真像他所言,风靡舒州。
。
苏氏食肆位于最繁华的街市,自家地盘,苏祈安没必要继续带着人皮面具,一进雅间,颜知渺就凑上去,欲要帮她摘下。
苏祈安躲开她的手,死活不摘,理由是还没玩过瘾。
颜知渺只好任由她胡闹。
吃饱喝足,再去夜市闲逛消食,遇着可爱的小玩意儿,统统买下。
“你也买太多了。”颜知渺看着苏祈安拎在手中的一应物事,吃的喝的玩的。
“不多,你喜欢就行。”
“我现在不喜欢了。”
苏祈安呆呆地眨巴眼睛:这么突然吗?我都还没拎热乎!
颜知渺眼含哀怨地与她相视:“你两手全拎东西,都牵不了我。”
苏祈安当即展了个大大的笑,将右手的东西全挤去左手……挤去左……挤去……左手东西太多,挤不下。
颜知渺:“我帮你拎些。”
“不用,你身子还没好全,别累着。”
“我哪有那么娇气。”
苏祈安呼唤出隐于暗处保护她们人身安全的独孤胜,一股脑的将东西全推过去,这下便能与颜知渺十指相扣了。
二人都心满意足。
屋檐下一排排灯笼,照耀出缱绻的光亮,薄纱般的笼罩在她们周身。
她们走在光里。
独孤胜望着她们的背影,思念起远在玉京的媳妇儿。
。
“今晚好像是我们成亲以来第一次逛街。”颜知渺如是说。
雾气葳蕤,漫散在净室内的每一处角落。浴汤的温度恰到好处,颜知渺舒服的轻哼着,像只懒洋洋的狸猫窝在苏祈安怀中。
苏祈安欣赏着她平整精致的锁骨,湿漉漉的,捻了片鲜红花瓣放进锁骨窝,衬得周遭的肌肤折射出粉色的微光。
“我跟你说话呢,就知道玩儿。”颜知渺不满道。
苏祈安亲亲她,聊表歉意:“我总是太忙了,很少陪你。”
“知道就好。”
“以后一定改。”
提及以后,彼此都沉默下来,花瓣滑落,在微波中静静飘漾。
良晌,颜知渺将苏祈安抱得更紧:“祈安,我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
“若我是故事里的女帝,天下、苍生、和你,我只要你。”
苏祈安也搂紧她:“我知道。”
语毕,又是良晌沉默。
总沉默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苏祈安道:“我突然想起件事。”
颜知渺微微仰头,用鼻尖碰碰她的鼻尖。
苏祈安:“你之前要求我夜夜侍候你,我都懈怠多少天了,今晚,统统给你补上。”
“那你可欠得太多了,”颜知渺挑衅道:“今晚,你行吗?”
苏祈安登时来劲了,将颜知渺压上汤壁,就要展示何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颜知渺却是叫了停,在苏祈安不解的眼光中,拽着人出了浴汤,回了主屋。
苏祈安嘟囔道:“在浴汤里多好,肯定很美妙。”
“你站好。”床榻前,颜知渺捏捏她脸蛋,不准她乱动。
这是玩什么?兴许是要整点新花样。
苏祈安有点小兴奋,行吧行吧,媳妇儿就玩就陪媳妇儿玩,遂自觉闭眼,再睁开时,颜知渺笑盈盈地捧着一件裙装。
还要换衣服!
真有仪式感!
“你穿上这身裙装挺好看的。”苏祈安难掩兴奋道。
“我帮你换上。”
“?”
颜知渺将裙装放在枕边,探手过去解苏祈安寝衣的系带,轻柔柔地解,像是在碰一朵易碎的花,又像是怕扰了一池净泉的清宁。
“我穿?”
“你不愿意?”颜知渺委屈巴巴地撅着嘴儿。
“愿意,哪能不愿意,”苏祈安服务精神很到位,“我自己来吧。”
“你乖乖的,别乱动。”
颜知渺褪下她的洁白寝衣,又抽下她发顶的墨玉簪,长发丝绸般流泻在肩,苏祈安添了些温婉气韵。
她的肌肤很白,像莹润通透的羊脂美玉,没有丝毫瑕疵,颜知渺情不自禁的亲上她唇、她脖颈……皆是蜻蜓点水的一碰。
“甜的。”颜知渺说。
苏祈安也亲她,不似她的浅酌,一会儿小鸡啄米一会猛虎啃食,颜知渺喊了声疼,连忙退开,轻嗅蔷薇。
“都说了别乱动。”颜知渺嗔怪。
苏祈安餍足的舔舔唇,张开双臂,安分地等待颜知渺为她换衣裙……
烛火燃尽最后一滴泪。炭火的毕剥声也戛然歇落。
唯有帐中有潮热春意。
第114章 我和她清清白白!
颜知渺挑起苏祈安的一缕头发缠绕在指尖,渐渐起了玩心,趴得近些,对着苏祈安的耳朵吹气。
苏祈安缩了下肩膀,躲开她的欺负,鼻音浓浓道:“痒~”
“起床啦~”颜知渺轻哄道。
“……我这才刚睡下。”苏祈安翻身背对她。
“爹爹腿伤大好,能下地了,我想着今早去跟爹娘敬茶请安,我来舒州半月了,他们还没喝我的儿媳茶呢,不合规矩。”
“……睡会儿再去。”
“现在就去,你陪我去。”颜知渺推推苏祈安,用央求的口吻道。
“就睡一会儿,一会儿。”
“一会儿你就睡过去了。”
“昨夜闹得太狠,我累……”
颜知渺便只好等着,脑袋压在苏祈安肩头,盯着帐勾安安静静地发呆,天徐徐地亮透。
“祈安?”
“祈安*?”
果然,再睡一会儿真就睡过去了。
颜知渺不忍心再吵她,小心翼翼的亲她几口,下了床榻。
苏祈安冷出个哆嗦,赤白白的胳膊缩回暖被里,下意识的往旁摸摸,熟悉的触感不在。
她睁开眼,掀了床帐,借着不慎明朗的晨光扫一眼屋子,空空荡荡的。
人呢?
唤了几声银浅,进屋的却是药嬷嬷。
“郡主带着银浅逛街市去了。”药嬷嬷道。
“这么早?”
“说是昨夜有东西忘买。”
苏祈安没空去想是何东西,只问:“天冷,郡主可有披狐裘,带暖手炉?”
“都妥当着呢,我还备了暖轿,保证郡主舒舒服服的去,舒舒服服的回。”
苏祈安垂下眼睫:“她那一身寒疾,怎会舒服得了。”
药嬷嬷嘴唇翕动,起了念,想问问郡主可做好离开的准备了?终究还是忍住了嘴,催苏祈安先起床吃早食。
“我等郡主回来一块吃。”
“郡主出门前就去跟老爷夫人敬茶请安,早食是陪着二老一块吃的,”药嬷嬷支好床帐,“老爷既已大好,你也该每日请安才是,不然老爷又该责备你了。”
“有娘亲兜着怕甚。”
往年冬日娘亲心疼她,总是设法帮她免了晨昏定省,爹爹虽严苛,但也拗不过娘亲。
“对了,爹爹待郡主如何?”
“老爷喜欢郡主这儿媳还来不及呢,听主院的下人讲,一见着郡主,老爷笑得合不拢嘴。”
苏祈安穿鞋的动作顿住:我爹居然会笑?他不是比我还冷还酷还无情的吗?
药嬷嬷冷不丁瞥着床尾撕坏的裙装,惊得一愣,复又重重叹口气,连着乱糟糟的暖被一起团在怀:“你啊,对郡主要怜香惜玉些,她内伤未好,不宜……不宜陪你胡闹。”
苏祈安听明白她的意思,两掌搓搓膝盖,甚是无措。
是郡主撕了我裙子,她昨晚可猛可凶了,我差点被反扑。
“行了,你先吃早食。”
。
用完早食颜知渺没回。
用完午食颜知渺也没回。
用完晚食……哎,依然思卿不见卿,惆怅。
夜色如墨,风刺骨。
苏祈安不禁胡思乱想,难道遇到什么危险了?是不是身子又不爽利,耽搁了回庄的脚程?又或者丢下她一个人不告而别了?
才和颜知渺一天不见,她就食不下咽味同嚼蜡,甚至开启了望穿秋水等媳妇儿模式,搬根小凳守在密道入口。
入口在后花园,仆妇婢女人来人往,全都公鸡似的伸着脖子往她这方好奇张望。
瘸腿的苏广善杵着虎头杖散步,立在桥头,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煞是不解,这是做甚啊?传来药嬷嬷一问才知缘由,当场气翘了吹胡子,跟姚清初控诉道:“你瞧瞧,整天正事不做,沉溺于儿女情长,离开媳妇儿跟丢了魂似的!”
姚清初护崽心切,却也觉得苏祈安的样子被下人们看见不像话,让药嬷嬷去开解开解。
药嬷嬷是知情人,最是心疼苏祈安,以委婉的语言劝苏祈安回夭夭园等。
苏祈安一口回绝。
药嬷嬷便信手一指,示意她看看自己那位立在桥头的黑脸老爹。
苏祈安不在意老爹,只在意久出未归的媳妇儿。
药嬷嬷感慨爱情赐予人勇气:你居然都不怕爹了。
很快苏广善暴躁了,派人来传话,警告苏祈安,再在这丢人现眼,就惩罚她连打三天三夜的算盘。
苏祈安不想打算盘,只想陪媳妇儿,是以真的有被威胁到,气呼呼地让人传回一句话,老爹你不懂爱。
回到夭夭院,苏祈安也不进门,就蹲坐在门槛上,捧着小脸,继续望穿秋水等媳妇儿。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等来了……银浅。
苏祈安:“……”
银浅在,颜知渺肯定就在,苏祈安呼哧呼哧跑过去,张望她身后,**两旁疏疏落落地挂着几盏灯笼,照得周围半明半暗,却再无旁的身影。
“郡主呢?”苏祈安问。
“郡主要去见一朋友,吩咐奴婢先回来。”
“她在舒州还有朋友?”
“郡主行走江湖,交友广阔,舒州城也不是第一次来,自然是有朋友的。”银浅如实道。
“不是说出门买东西吗?”
“买的东西正是送给这位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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