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道:“谁欠的找谁去,找不到自己想办法,但是找人顶替的方法就别再用了,懂?”
杨贵丝毫不顾发晕的脑袋,小鸡啄米般点头:“懂了,懂了。”
处理好了这件事,沈新继续回去给池塘放水,为了能让池塘生态循环,健□□长,不变成一滩臭水,他又去河边捞了一些水生的玉葫芦和苦草,又捕捞一些小鱼苗,找了些大石头,堆放在鱼塘四周。
吃过午饭,沈新懒洋洋的躺在摇椅上,秦宁冷不丁的开口:“相公,那块搓衣板多少银子?”
搓衣板用起来非常省力还搓的干净,村里好些人问他,也想买一块。
沈新衣摆随着摇椅轻晃,说:“不知道,这块搓衣板是店家看我买的东西多送我的。”
沈新思维逐渐发散,他的合伙人也可以开始工作了,先抛个诱饵。
“我曾在书上看到一个新鲜美食,名为面包,咱们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来吃,我说做法,你来做怎么样?”
第20章
秦宁眼睛亮了亮,放下手里的鞋底子,“好。”
做饭可是他的强项,保证完成的妥妥的。
二毛三毛也放下手里的七巧板,耳朵悄悄的竖了起来。
摇椅放在院墙荫蔽处,沈新慢悠悠的开口:“我先说做面包的步骤,第一步取一斤面粉,加上老面、适量盐和一个鸡蛋,和面揉成团,醒面一盏茶。”
“第二步,把面团气泡排干净,分成四份,表面涂上油,静置半个时辰用来醒面,等面团变得比原来两倍大,柔软又筋道就算成了。”
“第三步,把面团放入烤箱中大火烤一刻钟,就行了。”
这里的计时也没有小时和分钟,温度也不够精确,沈新只能估计着来。
秦宁手杵在下颌,有些疑惑,“烤箱是什么?”
沈新抬起胳膊指向墙角:“就是那个鼓包的东西,你也可以称它为面包窑。”
面包窑外形有点像砖窑的缩小版,都是下方上圆。
秦宁走过去,又上手打开端详了一番,开口问:“相公,这个下面的灶口是放柴火的,上面的洞是用来放面包的?”
二毛三毛跟着秦宁,左瞧瞧,又摸摸。
“是,真聪明。”沈新提高了音量。
二毛嗓音甜丝丝的,“哥哥最聪明了。”
秦宁轻轻摸了摸二毛的脸,“嘴巴抹蜜了这么甜。”
“相公,我知道怎么做了。”
说完便站了起来,去灶房拿了一袋子东西去了门口要往外走。
沈新也不晃悠了,猛的站起来,惊讶道:“你去哪?”
秦宁回身:“咱们家没有面粉了,我准备去借村长家的石磨现磨。”
还以为要离家出走呢,沈新默默松了一口气,皱了皱眉,“我在粮店买了不少面粉,怎么不用?”
“粮店卖的都是精贵的白面,家家都留着过节时吃,哪能随随便便吃。”
白面一斗要二百文,一斗十二斤,一斤也要将近二十文。
“是呀是呀。”三毛附和,以前每次过节他都能吃到一个白面饺子,那味道香的很。
“吸溜。”三毛咽了咽口水。
沈新觉得有些辣眼睛,便直直盯着秦宁:“所以我们吃之前的面粉都是你去村长家磨的?”
秦宁有些心虚,轻轻点了点头:“嗯嗯。”
沈新去村长家见过摆在院子里的石磨,那个石磨直径得有三尺,将近一米,看上去又大又重,也不知道秦宁这小身板怎么推起来的。
“还挺会过日子的,我去吧。”沈新站了起来,拿过面袋。
沈新出了门,却没去村长家,村长今天受了不少惊吓,还是别去打扰了。
村长的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早上他还觉得自己像六月的飞雪,平白无故惹了一身,虽然他能拿得出来五两银子,但这可是一家人节衣缩食好几年才攒下来的。
没想到峰回路转,流氓地痞突然做人了,竟然说是他们搞错了还向他道歉,村长虽然不知道原因,也知道这一关过了,大喜大悲之下,直直倒在床上,到现在还起不来。
沈新转弯去了阴凉处,村尾没人,他用手把小麦全部捏成粉,又过会儿才回了家。
还真是麻烦,沈新想了想,还是应该做一个石磨自己用,磨东西也方便,还可以做豆浆喝。
回了家,把面袋递给秦宁,沈新就躺回了摇椅上。
柴火不断燃烧着,蒸汽不断从顶口冒出来,秦宁不嫌热的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面包窑旁,二毛三毛也目不转睛的盯着。
闲的没事干,沈新小课堂可以开课了,说道:“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三毛唰的一下站起来,拍手:“好!讲故事!”
很好,氛围组已经到位。
“话说陈塘关住着幸福的一家四口,父亲为李靖,母亲名殷氏,两个孩子分别叫金吒和木吒,有一天,殷氏又怀孕了……”
讲到一半,烤面包时辰已经到了,但秦宁带着两小只,三双锃亮的眼睛还紧紧盯着沈新,明显没听够。
沈新不得不提醒,“面包好了。”
二毛三毛跑过来围着沈新,叽叽喳喳:
“后来呢?后来哪吒怎么样了?”
“他爹真的把他交出去了吗?”
“三太子真的死了吗?小龙女呢?”
沈新咳了几声,“先吃面包,一会儿讲了你们就知道了。”
第一次搞出来的面包外壳摸上去硬邦邦的,还黑乎乎的,得仔细咀嚼才能咽下去,淡淡的甜味在口腔内爆发出来。
秦宁好一阵心疼,浪费多大一块面。
沈新把面包放回盘子里,“做的没什么问题,应该是后面的火候没掌握好,或者是时间太长,面包硬了,再试几次。”
二毛三毛明明咬不动,还在那使劲咬。
沈新被他们呲牙咧嘴的表情逗笑了,“咬不动就别咬了。”
二毛一脸认真:“不能浪费粮食。”
三毛也严肃点头。
“行,两位小先生。”
烤了几次,中间把哪吒的故事讲完了。
秦宁轻呼一口气,终于成了。
最新的一版面包色泽鲜亮,外皮酥脆内部香软,麦香浓厚有嚼劲,回味悠长,甚至还夹杂着一点炭火的香味。
柴火消耗了大半,新去山上砍了满满两大背篓柴火,又砍了些竹子拎了回去,做鱼篓席子纸都需要。
应二毛三毛强烈要求,晚饭主食是面包,配了萝卜白菜汤。
二小只吃的肚皮溜圆,在院子里消食。
三毛眨着星星眼,抱着秦宁的大腿:“哥哥,我们明天还吃面包吧,面包好好吃啊。”
二毛在一旁也疯狂点头。
“当然可以。”
秦宁沉默好久才再次开口:“相公,我想去县里卖面包,你们觉得行吗?”
上次他去县里逛的铺子都没有卖面包的,可见这是个新鲜玩意,虽然家里有一笔银子,但没有稳定的进项还没有地,他们四张嘴总不能一直坐吃山空。
沈新把摇椅搬进堂屋,躺在上面,“行啊,有什么不行,你怎么打算的?”
秦宁神色认真:“明天刚好是一月一次的大集,周围好些人都会去县里赶集,我想拿一斤面粉做出面包试试卖,看大家喜不喜欢,就在之前去的西市那条街摆摊卖。”
沈新:“你想怎么卖,卖多少钱?”
“论个卖,五文钱一个。”
秦宁仔仔细细算着:“一斤小麦六文钱,一斤半小麦能出一斤面粉,一斤面粉能做十五个左右巴掌大面包,其它佐料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六七文钱,那十五个面包就能赚六十文。”
这么多天相公每晚都会讲算账怎么算,他平时也会在脑子里尝试,寻常的账已经能算明白了。
挺有想法,沈新点点头:“行,但一斤还是太少了,做三斤吧,面里还可以加上糖,绿豆,红豆,果酱,烤出来的就是不同口味。”
“还要起一个名字,让大家知道吃的东西是我们家的。”
秦宁眼睛亮了亮,“相公懂得好多,加东西的还可以卖的更贵一点,名字不如相公取吧。”
沈新摸了摸晾的纸张,还有些潮湿,估摸明天能干,他可以着手制作下一批纸了,“这些都是书上记载的,我不过拾人牙慧罢了。”
又沉吟片刻:“秦家糕点铺怎么样?”
秦宁有些踌躇:“叫沈家糕点铺会不会更合适?”
出嫁从夫,他又没有嫁妆,按理来说他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夫家的,包括他这个人。
“你做出来的东西随你姓不是很合理吗?这可是你的买卖,挣得银子也归你。”沈新笑了笑,“说不定将来我还要靠你养呢,到时你就是咱们家顶梁柱,你说什么是什么。”
秦宁觉得自己变得更有劲了,心里还生出一股野望,他要努力赚钱养相公,使劲点了点头,“好。”
好大一盆鸡汤秦宁含笑干了。
沈新背后有点发凉,站起来活动几下,“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做牛车去县里。”
秦宁第一次去县里卖东西,他得去看顾着,有解决不了的事也好应对。
二毛支着耳朵听着,但一直没听见他和弟弟的名字,有些急了,“那我和弟弟呢?”
沈新:“一起去。”
二毛三毛年纪太小,放家里也不安全。
三毛欢呼:“耶,大哥最好了。”
这三毛,有奶便是娘。
夜色微凉,树叶被风吹的沙沙响,蝉鸣鸟叫声音不断,沈新站在院子靠南方向新挖好的深坑里,煤灯映出浅黄色的光晕,他右手拿着一字型钻头往土里钻。
打口水井一直在他的计划内,今天终于开始动工。
早上他只在挖了个坑,太阳就升上来了,四周变得闷热,活便留到了现在。
南溪村依水而居,地下水也很丰富,不过钻了五米,地下就开始往外渗水,沈新又在底部挖了一个不到三尺的井坯,内圆砌上砖块,井底的基础结构就搭好了。
在井底铺上沙土和鹅卵石用来过滤水,忙活了一个时辰,把井壁贴满砖块,等泥干稳固,井就算搭好了。
沈新又去池塘找了两条小鱼放入井中,若小鱼能在井中存活,说明这里的水质没什么问题。
洗去一身汗水,沈新躺在炕上,问:“你明天打算什么时辰起?”
吃食生意都得早起贪黑,才能赶上食客吃饭的时辰。
秦宁歪头,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大概丑正起。”做一炉面包从发面到结束要花一个多时辰,得早点准备。
沈新有点遭不住这个眼神,移开了视线,“行,明天你叫我一起起来,我去山里一趟。”
挖点药材,找些鱼苗,再看看能不能找些坚果。
秦宁眉头微皱,语气不情愿道:“那个时辰山上漆黑,路也看不清,还可能会碰到野兽,太危险了,相公还是在家休息吧。”
沈新把长发撇到一旁,“没事,我视力好,野兽也打不过我,池塘里还缺些鱼虾,我去之前的水潭里找找看。”
秦宁不想相公去,怕他有危险,可说了相公又不听,有点气闷,把被子拉到脸颊盖住鼻尖,嘟嘟嘴,“知道了,睡觉吧。”
“好。”沈新照例起来吹灯,屋内陷入黑暗。
希望明天面包大卖,赚大钱,养相公,秦宁在心里种下第一个愿望。
第21章
繁星布满天空,村庄一片黑暗和寂静,夏蝉还在沉睡。
偏房靠墙的木架上燃着一盏暗黄的油灯,沈新正在盆架上洗漱,墙上的影子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变化。
洗漱完,沈新便提着木桶去挑水,整个南溪村只有一口水井,在村子中央,和他家相距六七百米,他来回挑了四五次才把水缸装满。
他站在灶房门口,瞧见秦宁在有条不紊的揉面,便放下心来,敲了敲门,打声招呼:“我去山上了。”
他把鱼篓和箭矢放进叠放的两个背篓,拿上锄头和长弓,打算上山。
秦宁却追了出来,担忧道:“相公,山路不好走,路上仔细脚下,千万别去大黑山。”
大窝山根本没有獐子,上次相公肯定是冒险去了深山,如今家里有结余,相公可不能再冒险了。
秦宁脸颊上还有不知何时沾的面粉,沈新揉了揉他的头,用拇指轻轻擦掉面粉,说:“不用担心,其实我功夫不错。”
年纪不大,担忧不少,还得编一个合适的理由,让他摆脱弱书生这个标签。
“以前有个云游路过的老道交了我一门厉害功夫,寻常野物根本伤不了我,但那位老道士要我成亲后才能用,这也是我有底气分家的原因。”
“你看。”
沈新捡起一颗石子轻轻捏裂成几块。
秦宁瞪圆了眼睛,伸手拿起石子细细的瞧着,翻来覆去捏了几遍,终是信了,不再阻拦,站在门口目送他去了大窝山。
身后担忧的目光凝如实质,沈新不敢耽搁,快步上了黑黢黢的山脉。
他一上山便把异能运到极致,浑身上下散发一股骇人的气势,一路上遇到的野兽,无论大小,都很识相,离的老远就跑了。
沈新路过大窝山山谷处的水潭时,顺手把鱼篓固定在水潭里,登上了大黑山。
大黑山繁茂的树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偶尔还能听见猫头鹰的咕咕叫声,空气中混着清凉的青草气息。
虽然山脉陡峭,但沈新身负异能,在黑夜中也可以视物,看的清清楚楚,他艺高人胆大,直接略过之前走过的地区,翻过大黑山顶峰,向连绵的山脉探索。
他走出不远,便在一处山坡看见两三颗枣树歪歪斜斜的立在那,稍矮的枝桠被野兽啃的乱糟糟的,不少红透的枣子烂在地里,倒是顶上还有好些熟了的酸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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