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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之罪(推理悬疑)——姬末

时间:2025-05-11 07:40:21  作者:姬末
  沈藏泽还阴沉着脸,只当作没听见那两个字,他拿出手机看微信消息,却察觉有人走到自己身边。
  一个衣着打扮简朴看起来还很青涩腼腆的女生,站在过道上人看起来有些局促,她看向坐在窗边位置的林霜柏,把手里拎着的一袋水果递了过去,“那个,昨天谢谢你帮我,这是刚刚在高铁站我妈妈来送我时给我的水果,很甜的。”
  林霜柏抬头,认出她是昨天在村里打听消息时顺手帮过的一个女生,并没有伸手去接那袋水果:“不必,你留着自己吃。”
  沈藏泽是晚上才到,自然是不知道这个女生的,见她突然过来送东西,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女生看出来沈藏泽跟林霜柏是一起的,小声解释道:“我是村里的,昨天我跟家里人起了点冲突,这个哥哥当时帮了我,还送我去宾馆替我开了个房间。我身上没有太多钱,也没其他东西能当谢礼,就想,虽然也不值钱,但至少这袋水果可以……”
  沈藏泽的脸色在看到女生时就缓和了,并且出于礼貌和习惯,在她说话时沈藏泽一直双目认真地看着她,女生大概很少跟生人打交道,突然被这样一个长相俊美眼神又极具压迫感的人看着,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话都没说完就红着脸闭上了嘴。
  林霜柏已经又低下头看手机,语调平直地说道:“心领,既然是母亲给的水果,还是自己留着吃。”
  女生见林霜柏态度冷淡,不自觉捏紧袋子,有些怏怏地收回手,“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你帮了我,对我来说就是好人,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谢意,没,没有要纠缠你的意思。”
  “你不用紧张,他不是看不起你,没想到我这同事这趟出差,短短一个下午干的事还不少。”沈藏泽朝女生安抚地笑了下,转头看向林霜柏时眼里已经没什么笑意,“你肯出手帮这女生,难得坐同一趟高铁又碰到,人家现在送一袋水果不过是表达谢意,你没必要这样。”
  “当时帮忙只是顺手。”林霜柏依旧不打算接受那袋水果,说话的声音也还是那样冷清没有太多温度,“也不必把人想得太好,不是帮了你就一定是好人,你独自去港海市打工,像昨天那样我帮你一下就跟我去宾馆的事,不要再做。”
  林霜柏的话让女生不知道该如何接,她僵在原地有些无助地看向沈藏泽,似乎想让他再帮自己说两句话。
  沈藏泽听明白林霜柏这生硬态度下的好意,话糙理不糙,林霜柏的话虽然不好听却是对的,毕竟这女生看起来实在好骗,很容易成为一些不法分子的目标。
  “我对你们昨天的事不太了解,但我同事说的没错,有些恶意是藏在好意之下的,港海市虽然挺适合发展也有很多机会,但大城市环境复杂,你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多点防备心总是好的。”沈藏泽把林霜柏的话以更温和的方式解释给女生听,最后道:“我跟我同事其实在港海市当警察,职业关系,确实不太合适收礼,这袋水果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你们是警察啊。”女生愣了一下,没想到眼前这两个男人会是警察,没穿警服又长得这么英俊好看,跟她见过的民警实在不太一样。
  知道自己这袋水果不可能送出去了,女生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再坚持,她想了想,又问道:“哥哥昨天到村里,是打听卢伯他们家的事吗?”
  女生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按理对卢志洲一家的事恐怕也都是听村里老人说,实际不大可能有太多的了解,可沈藏泽听女生这似乎知道点什么的语气,心念一动,当即调出手机里那张卢志洲弟媳的照片,站起身把手机递给女生看,道:“我们在找卢大富弟弟的老婆,你知道她吗?”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张清晰度不高的旧照片,女生点点头,道:“知道啊,我爸跟我哥就是想把我嫁给她堂弟。”
 
 
第五十一章 
  即使没有林霜柏,沈藏泽相信凭支队新老刑警的经验和努力,一定也能根据手上的线索寻踪觅迹,把要找的证人都找到并带回局里接受调查。
  只是林霜柏比他最初想的要更加有能力,跟他也意外的合拍,虽然是第一个合作的案子,可他们却比预想的更加同频,能跟上彼此的思维,不需要额外的解释就能明白对方的所思所想,各自调查没有拖对方后腿,反而加快了调查进度。
  就像此刻,列车抵达港海市站后,沈藏泽便让女生跟他们一起坐林霜柏的车回了局里,并通过女生提供的联系方式,找到了卢志洲的弟媳。
  卢志洲的过去以及旧案与藏尸案的关联,毫无疑问都是林霜柏的功劳,如果不是林霜柏去工矿区卢志洲的出生地进行调查,如果不是林霜柏出手帮了那个女生,他们还无法这么快找到协助调查的证人以及突破口。
  他们还算幸运,卢志洲的弟媳并没有去其他地方,在当年的惨案过后,卢志洲的弟媳在港海市找到了一份工作,几年后跟另一个男人结婚重新组建家庭并生下一个女儿,就这么在港海市安定了下来。
  在跟卢志洲的弟媳取得联系同时,沈藏泽也让在局里的几个刑警立刻出发去把人请到局里来配合调查。
  他们拘留卢志洲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必须加快调查速度,抓住一切可能找到破绽和证据的机会。
  傅姗珊的效率非常高,沈藏泽跟林霜柏带着女生回到局里时,卢志洲的母亲也已经被带到局里,正在询问室里等待。
  那是一位看起来相当优雅温柔的女人,单凭外貌并不太能看出她的真实年纪,保养得宜的关系,看起来最多也就五十岁,眼角有细纹却不算太深刻,鼻翼两侧也能看到法令纹,但总体而言眉眼间精气神很足,没有过多粉饰的脸庞皮肤白皙,一头黑发用发簪盘在脑后,身穿浅色的改良中式旗袍,脖子上戴着一条珍珠项链,腕上则戴着一串佛珠。
  简单又处处透露出品味的衣着打扮,加之那旗袍看起来十分有质感,足见她生活环境和水平都相当优渥。
  沈藏泽跟林霜柏商量了两句后,决定由林霜柏跟卢志洲的母亲进行问话。
  衣服还是早上在宾馆换的那身,只是回到局里后林霜柏又戴上了眼镜,在他天生自然卷又留得略长的头发衬托下,整个人看起来反倒多了些搞哲学艺术的文人气质。
  林霜柏常穿西装,平日里都是精英范,头发之前有用发胶打理往后梳起没那么显眼,在局里过夜那晚他也用皮筋将前面以及两鬓较长的头发往后扎起,直到昨晚跟工人打架不慎被扯断了皮筋,今早又比较匆忙,这才没再额外打理。
  进去询问室前,林霜柏在监控室里翻看资料,沈藏泽给其他刑警交待完接下来的指示后,瞥见林霜柏合上文件夹继而抬手推了一下眼镜,英气十足的眉眼间带着思虑,偏偏动作流露出随意的漫不经心,让沈藏泽脑中莫名浮现出一个念头:要是让这人去卧底男公关,铁定也会是只有VIP才能预约的头牌。
  林霜柏并不清楚沈藏泽在短短几秒内已经给他规划出逼良为娼的卧底路线,他看完资料后又观察了卢志洲的母亲几分钟,开门往询问室去了。
  一直面容沉静坐在询问室里等待的女人,在听到开门声时,很自然地便抬头看向走进来的人,见到进来的是一个文质彬彬长相优越的年轻人时,那双还很清亮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诧异。
  林霜柏拉开椅子坐下,把档案夹放下翻开,语气温和地开口:“杨婉颐女士,你好,我姓林,是刑侦支队的顾问,同时也是港海政法大学的犯罪心理学教授。突然被刑警请到市局来接受问话,想必给你造成不便之余也让你感到不安,对此我代表支队向你表达歉意。由于涉及的是一起恶性凶杀案,案情紧迫,因此希望你能理解。”
  “林教授。”杨婉颐带着几分犹疑微笑了一下,道:“我没有孩子,单身又已经退休独居郊外,其实也没有什么不便。关于案子,带我来的那位女警官跟我简单说明了情况,我……如果能给警方提供有用的线索,自然也是愿意配合调查的。”
  “杨女士当真没有孩子吗?”林霜柏并没有选择迂回问话,而是一上来就单刀直入切入正题,“从资料上显示,你今年五十七岁,多年来一直未婚。二十岁时曾经休学,时间长达两年半。复学后便换了专业,转到治疗心理学,毕业之后继续攻读研究生,毕业后从事心理咨询师工作,后来也在大学任职授课,多年来一直支持女性公益项目,并曾经就女性遭受忄生 侵害后如何求助、自救及走出身心创伤等方面在国内外进行过多次演讲。杨女士,你能否告诉我,二十岁时是因为什么而休学这么长时间?”
  面对林霜柏的问题,杨婉颐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眼神微黯地垂下眼帘,桌下的双手紧紧捏握在一起搁在膝上,身体显而易见地变得僵硬紧绷,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再自然,她抿住因上年纪而变薄的双唇,嘴角往下连唇畔的肌肉都仿佛在往下坠,和缓的呼吸多了几分急促,以至于鼻翼的扩张都变得有些明显。
  林霜柏并不催促杨婉颐,只是在她长久的沉默中,林霜柏缓声说道:“这个案子的被害人,是一名原本就患有情绪病的女性,她的父母因为遭遇车祸身亡,给她留下大笔遗产,虽然能让她衣食无忧但也让她成为了凶手的目标。她在被杀后先是被埋在自己家的花园里,然后又被蜡封藏尸长达三年,直到不久前才终于因为藏尸的公寓发生火灾得以被发现。经过法医的尸检鉴定,她在被杀时已经怀有身孕。杨女士,虽然表面上看你跟这个案子,这个被害人毫无关系,但其实你心里也明白,我们之所以要请你来接受问话,就是因为这个案子的嫌犯,正是你的儿子,卢志洲。”
  已经来到局里配合调查接受问话,杨婉颐本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警察问话时将埋藏的真相和盘托出,然而影响了她一生噩梦般的经历与伤害,哪怕是到了今天也让她难以启齿,以至于当林霜柏问出那个问题时,她还是喉间哽塞,无法坦然开口。
  她明白林霜柏在此刻说出被害人情况的用意,也知道自己不该再隐瞒,所以即使很难,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咬牙强迫自己把不愿被人知晓的过往说出来:“我不知道警方是怎么查到的,毕竟,当年我的父母为了保护我,没有选择报警反而去撤销了我的失踪案。警方这边,即使有记录,应该也只会有我父母当年在我失踪后的报案记录。但,既然已经查到了……是的,我曾经被拐卖到农村,在那里被逼嫁给一个农村男人,遭到多次侵犯后被逼生下了一个孩子。我很幸运,生产前在医院找到机会给父亲打了求救电话,这才获救离开那个地方。后来,我接受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治疗……”
  说到这里,杨婉颐停了下来,眼底泛起泪光,尽管已经极力控制情绪,然而她还是无法避免地在哽咽中微微颤抖,又反复深吸好几口气,才压下纷沓而至的即使已经过去多年依旧难以彻底摆脱的恐惧与伤痛。
  接过林霜柏递给她的纸巾,杨婉颐低头擦拭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我承认,卢志洲是我的儿子,当年,我也想不到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但他就是自己一个人找来了港海市,找到我家,跟我说他是我儿子,我得供他上学读书。我是不愿意承认这个儿子,也不想再面对那段过往的。可,他毕竟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就算那是耻辱,是罪孽的证明,我也没法,没法真就那么狠心在他遍体鳞伤的找上门时将他赶走不管他。所以,我让父亲出面,找到这孩子的父亲,达成协议,让这孩子能到县城读书,到大学为止的学费都会出,其他费用则由这孩子的父亲负责。他,也还算争气,考上港海市一本大学,毕业后他又来找我,说要改名还要我帮他迁户口,我都答应了,之后他自己申请到国外的大学读研,回来后我托人给他介绍了工作,之后让他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再联系我。”
  “所以,你在卢志洲硕士毕业回国,给他找到工作后就彻底跟他断了关系?”林霜柏问道。
  杨婉颐点头,她没有回避林霜柏的注视,抬眼克制着情绪尽可能保持语调平稳:“我因为那段过往,没有办法再接受男人,便一直单身至今。虽然他是我唯一的血脉,但不管是我的父母还是我自己,都无法接纳那个孩子,在他来找我希望能跟我一起生活时,我直接就拒绝了。说实话,那孩子,一直让我很不舒服,每次来找我,我总能从他身上看到他父亲低劣的基因,他从生下来就注定不会是一个品行良好的孩子。这些年我们也的确再没有任何联系,我很偶尔才会得到一些他的消息,几年前我知道他发生车祸导致下身瘫痪,我原本也想给他点钱帮他解决医药费,可因为碰上疫情,我父母也因此接连病逝,对我造成的打击不小,加上有太多事要处理,我也就没那个心力去联系他。”
 
 
第五十二章 
  在杨婉颐的陈述之后,林霜柏过了好几分钟都没有继续问出下一个问题。
  他坐在杨婉颐对面,审视的目光一刻不曾从杨婉颐身上移开。
  而杨婉颐,即使被林霜柏这样长时间盯着看,也并未表现出不自在,始终镇静,只偶尔会用林霜柏给她的纸巾拭去眼角的湿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霜柏终于再次问出问题:“卢志洲结婚,一次都没请过你?”
  杨婉颐摇头,道:“他结婚也从来不会给我发请帖,说到底,他结婚的目的不纯,即便他能厚着脸皮给我发请帖,我也不可能出席他的婚礼。”
  “也就是说,你知道自己儿子是在出卖色相利用婚姻换取财富地位乃至人脉资源。”林霜柏一句话让杨婉颐面色有些许发白,像是质疑又像在提出疑问:“你认定卢志洲是个坏种,所以听到他跟比自己大的女富豪结婚,就更加印证你心里的判断,并不相信他是因为爱才结的婚,就像当他在年幼时,想尽办法从那么远一个农村跑到城里,冒着很有可能遇到各种不法分子的危险,也想要找到自己的母亲,想要摆脱恶劣的生活环境跟母亲生活在一起,你也因为认定这不会是一个好孩子,这孩子是你一生的伤痛,甚至在你眼里是怪物般的存在,所以将这个孩子拒之门外。”
  杨婉颐的脸色在林霜柏的话语间愈发苍白,乃至原本温婉和善的面容都隐隐透出几分痛苦与扭曲,她捏紧了手里的纸巾,就连身体颤抖的幅度都变得明显,压抑的嗓音里充满难以掩饰的厌恶与痛恨:“你什么意思?指责我抛弃自己的孩子吗?他就是坏种,他身体里流着那个恶魔的血,那么肮脏令人作呕的基因,就算外貌上长得像我,他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好孩子,更别提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优秀人才。更何况,在那个年代,要是让人知道我曾经被拐卖,被,被,被那样的人侵犯,还,还被迫生下孽种,会惹来多少风言风语,不仅我没法做人,就连我的父母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杨女士,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任何要指责你的意思。”林霜柏说道,他从进询问室至今,都保持着礼貌平和的态度,询问语气也始终平和不带半点逼迫感,比公事公办多点温和,却又不至于显得关切,将问话的气氛与进度维持在一种适当的平衡中,“你因被拐卖而导致身心都遭受到不可逆的巨创,毫无疑问是受害者。我并非要无端指责一个受害者,也能理解你和你父母当年不报警的顾虑,更何况,任何人都无权在生养相关的问题上道德绑架一个女性受害者,你完全有权利做出自己的选择和决定,没有任何人能够指责你。我不过是提出一个可能性,或许卢志洲最初的婚姻,并不是你所以为想象的那样,带有强目的性;或许,他只是想从另一个女人,一个年长者身上,获取自己缺失的母爱。毕竟我不认为有一定社会经历和阅历的人,会那样轻易就被一个年轻的毛头小子骗婚,其中或多或少,应该都存在一点真心实意,才能打动一个有眼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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