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深情而缠密的吻,钻入顾以安的唇齿间。
心尖人的吻,如梦幻燃烧的红玫瑰,馨香甜腻。
霸道又温柔,让他身体发颤,脑海空白。
他的手颤抖地扶在白晗温热的胸膛:“老白,干嘛这么突然?”
“我想吻你。”
白晗的星眼,散发月光的冷,执执地盯向顾以安,热烫的气息迷离在他耳尖,“宝贝,你起反应了。”
哇靠!!!顾以安立马脸红得像番茄,他扭过脸,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系统七七久违地跳出来,对他的出糗喜闻乐见,【老大,你好娇羞啊,跟个小媳妇一样,笑死我了!!!】
顾以安没工夫跟这个破比系统叽叽歪歪,他调整呼吸,竭力控制自己:“我等会儿自己解决。”
白晗不由分说将他公主抱起,如强势的君王,露出高傲而自信的笑:
“以安,你这么跟我见外,我可要生气了。”
顾以安紧闭眼,安心地被他紧抱,脸伏在他滚热的胸膛。
“白晗,你好坏。”顾以安被他抱在床上,双眼通红,温软地嗫嚅,发丝凌乱。
白晗与他挨得很近,鼻尖碰触,唇间缠/绕彼此的呼吸。
他缓慢解开顾以安的纽扣。
“老白!”顾以安急促地按住他的手,本能地阻止他。
白晗微微一笑,扯下西服上的领带,将他乱动的手捆绑。
他的声音压抑得如小提琴裂帛的断弦,带着十足的隐忍与疼爱:“乖,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呜呜呜老大,你哭了——】系统七七对人类这一“情到深处”行为,面不改色,毕竟它是个全是逻辑的系统,对什么情啊爱啊免疫了,【老大,我不看了,再看我要长针眼了,做完别忘了任务啊,别光顾着享受啊,时间不多了啊!】
顾以安的手如果能提起刀,他一定要手刃这可恶的比比叨老妈子系统。
可惜他此刻正瘫软在白晗怀里,浑身无力,面颊泛红,享受白晗予他的“极乐之巅”。
根据警局的侦查技术,很快查到了康尧尧生前的居住地:麓怜街莲花社区。
陈羡生将这一信息告诉顾以安,顾以安当即决定要去实地查一下情况,陈羡生说他也要一起去。
麓怜街原本叫麓梦街,这是夹在北都市城区和郊区的三不管地带,原本政府打算扩建,计划拆掉老旧破小区,拓展城区辐射范围。
后来计划流产,原因一是主持这个项目的区负责人被调走,接手的新领导看出这个项目阻力大,没政绩,干脆撂挑子不管。
二是部分市民对拆迁补偿款坐地要价,狮子大开口,弄得政府很难办,价钱没谈拢,挖掘机要动工,数十个人将身子直挺挺一躺,硬是逼得挖掘机停了一个月,被灰溜溜地逼走。
区里放弃拆迁计划,那些苦苦坐等靠拆发财的人,和之前闹事的人,矛盾加深,不断指责对方,大打出手,弄得一条街上总是不安宁,充斥各种吵架谩骂的敌对声。
白晗开车来麓怜街,刚将车停好,便有人往车上丢小石子,一辆豪奢华贵的迈巴赫车背顿时起了几道划痕。
顾以安下车,看见几个小孩恶意满满地盯着自己,手里拿小石头疯狂地砸车。
“喂,你们干嘛?!怎么乱砸别人的车?!”谈感折一下车,对这些穿得脏兮兮的小孩怒斥。
“妈个/逼/的,看见有钱人的车我们就要破坏!!!”这群小孩肆无忌惮,砸得更起劲。
陈羡生上前抓住带头的小孩子,浓眉紧皱,声音严厉:“再砸,就把你抓到牢里关起来!”
他身穿蓝色警服,身材高大,面容威严,目光冷厉,强大的气场将这个带头的小孩给治服。
陈羡生刚一放手,这个领头小孩带着其他男孩一滋溜跑了,只是可怜的迈巴赫车身被砸得不忍直视。
“白总,您的车修复费用我们警局来出吧,社会治安不好,总是我们公安机关治理不力。”陈羡生歉意道。
白晗挥手拒绝:“砸车是小事,人没被砸就行。回头我让毕书记来这里看看,北都市的这块边缘地区,地方官都是吃白饭的,没有一个人来管吗?!”
谈感折思考白晗嘴里的“毕书记”,惊愕道:“毕书记?你说的是我们北都市的市/委/书记毕觉松?”
白晗挑眉,不以为意:“很惊讶吗?”
能不惊讶吗?!那可是权倾一城的一把手啊!!!
陈羡生叹了口气,向白晗解释了这里沦为“三不管”地带的缘由。
矛盾总因利起,因利而争。
但作为一个城市的管理者,无论如何也不应该遇到困难就退缩,当甩手掌柜。
白晗听完陈羡生的话,略微思索,决定道:“这事我记下了,回头我亲自见一下毕觉松。”
顾以安心动地牵一下白晗的手,只觉得他魅力无限。
经过七八个幽暗不见天日的狭窄巷道,终于来到莲花社区。
低矮破旧的老房子,横七竖八地挨在一起。昏暗的光,艰仄地透过来,一抬眼,便可以看到女人的大红色裤衩,胡乱地挂在外墙的窗户上。
“以安!”
白晗将顾以安抱住,敏捷地拉到一旁。
扑通的一声爆裂,一个绿色啤酒瓶被不知哪个住户恶狠狠地从高空抛下来,碎响声猛烈,啤酒瓶碎成一堆锋利的玻璃渣小片。
“我靠,经过这里得有9条命才够嚯嚯!”谈感折担忧地东张西望,观察是不是又有什么其它的东西从天而降。
“我们走快点吧!”白晗紧拉顾以安的手,语气催促,“这里太不安全。”
陈羡生根据社区提供的讯息,找到康尧尧生前的居所,位于8栋3单元7层706。
暗黑的小区没有灯,顾以安一行人只得打开手机上的电筒照明。
没有电梯,他们徒步往上走。
陈羡生敲706的门,打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秃顶男人,男人一看是警察,慌乱地又关上门,并且仿佛害怕似地说:“我不是没再告了吗,你们还要来找我干嘛?!”
顾以安听这话里有话,他隔着门说:“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警察,只是找你有点事。”
男人犹疑地再开门,看眼前是一个面容俊朗的年轻人,心里舒了一口气。
就在秃顶男人犹豫间,顾以安带着白晗一行人冲入房间。
一阵恶臭直冲颅顶,映入顾以安眼帘的是,一副极其脏乱的景象。
沙发上的袜子摞成山,此起彼伏,散发恶臭味道。客厅地上,大大小小的白色脏污纸团乱飞,桌子上数不清的啤酒瓶,烟灰弹得到处都是。
谈感折忍不住把紧闭的窗户打开:“我靠,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这么臭,跟垃圾场一样!”
窗外的新鲜空气溢进来,人才勉强好受点。
顾以安怕白晗受不住,让他出去待着。白晗微微摇头,坚持要和他一起。
顾以安抓紧时间,盯着秃顶男人问:“你是不是康尧尧的丈夫,叫张军?”
“哦,你们还是为那件事而来?我已经不告不闹事了,你们不是还要打我吧?”张军哭丧一张脸说。
第93章
陈羡生疑惑:“什么那件事?”
张军说:“就是我老婆死的事啊。”
顾以安趁机问:“她怎么死的?”
张军:“被淹死的。这臭婆娘,辞职之后,屁事不干,天天问老子要钱,不是买衣服就是出去打牌,我一天到晚跑出租车,回来累个半死,还得给她做饭!”
张军挺着肥肉堆叠的啤酒肚,继续回忆道:“好好的护士不干,还辞职!全指望我一个人养家!死了算了!”
顾以安不想听他的鸡毛蒜皮,他追问:“康尧尧什么时候死的?!”
张军说:“一年前吧,具体时间不记得。反正有天晚上我回来,她不在家,我也懒得问,肯定在哪个麻将馆。一周后,社区的人告诉我说在湖里发现了她的尸体,让我去认领。”
“湖里?”顾以安皱眉,“那整整一周你都没找她,以为她一直在麻将馆?”
张军冷漠:“这个败家娘们儿,烂死在麻将馆得了。我恨不得打死她!妈了个/逼的!”
陈羡生想起刚刚他的反常举动,问:“你怎么那么害怕我们警察,有什么原因?”
张军见这四个人来势汹汹,打肯定打不过,只得认栽承认:“是这样的,我老婆死了,我总不能什么都捞不到吧!所以我到处去告,告社区管理不力,告公安治理不好,告公园没把人看住,告河道管理处没张贴告示,告湖景管理处害死我老婆。”
“我不断地上诉,拉横幅,找新闻曝光,坐在政府门口打滚。搞了半年,政府找我协商,说是湖景管理处愿意给我赔付30万,说是出于人道主义。我跑一年出租才他妈赚7万,当然高兴地签了协议合同!”
“我得了甜头,还想再多捞点钱。没成想,我刚拉上横幅,准备故技重施,就被冲出来的三四个警察暴打,打得我住了一个月的医院。”
“看看,往死里打的!”张军扒开后脑勺缝的伤口,愤愤道,“花了我三四万才完全恢复。”
“所以,你刚刚以为我们是来打你的?”陈羡生问。
张军唯唯诺诺,他心里已经对警察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害怕地乞求:“我服了,我再也不敢上告了。你们别再打我了。”
谈感折忿忿不平:“谁叫你贪心不足,拿了钱还想搞事?!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到处讹人?!你老婆整整7天不见,你居然一点不着急?出了事就想捞一笔?!”
一番话说得张军面红耳赤,他求饶道:“我已经不搞事了,所有网上发的东西我也都删了,只求你们警察别再整我了!”
顾以安说:“我们来的目的不是这个,关于康尧尧,她为什么辞职,你知道吗?”
张军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我他妈是看她逼/ 痒不过犯贱,多好的工作啊,说辞职就辞职!”
看来这张军对康尧尧怨念颇深,牢骚不断,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顾以安沉思,他问:“康尧尧生前的东西,还有吗?”
“没有,全丢了,留着晦气!”张军伸出右腿,内侧有一个长而狭的疤痕,“她死后的那几天,我不是摔跤就是迷路,像鬼打墙一样,后来请了神婆,说是要把她的东西丢出去才好。”
一行人出来,谈感折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他捏陈羡生的鼻子:“老陈,赶紧换气啊,这个人的屋子堪比化粪池,头都被熏晕了。”
下楼梯转角,一个男孩直直地盯住他们。顾以安纳闷,他上前,这个男孩也不跑。
“你们是不是在查我妈妈?”男孩面色镇定,他大约8岁的模样,寸头,普通面容。
顾以安问:“你妈妈是康尧尧?”
男孩点头:“我叫张浩。我妈死后,我爸把她的东西全丢了,我捡了一些,放在惠姨那里,如果你们有需要,我带你们去。”
顾以安牵他的小手:“好,请你带我们去。”
张浩熟悉地带他们走了15分钟的路,来到另一处居民楼。
4层,张浩轻拍门,喊:“惠姨!是我!”
门打开,出现一个中年妇女,名叫郭蕙,她望着眼前一群人,诧异地问张浩:“浩浩,他们是?”
张浩将顾以安一行人引进门,对郭蕙解释说:“他们是警察,来查我妈的遗物。”
郭蕙给他们泡茶,见果真有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内心安定:“稍等,我去拿。”
郭蕙是一名小学语文老师,年近35,未婚独居,家里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一股檀木香浸人心脾,比刚刚张军的垃圾窝强上数百倍。
“尧尧和我一直是好朋友,她所有的遗物都在这里,不过我猜你们更想获取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郭蕙从遗物里拿出一个本子,“这是她的日记本,你们看看。”
顾以安接过去,翻开,里面是记录日常生活的文字。
为了提高效率他从后往前翻。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妈的,又被投诉了,真的烦,傻/逼领导!」
「这破比护士谁愿意干谁干,拿最低的工资,装最累的微笑,整天微笑服务,我微笑你妈 /逼!」
「烦啊啊!这司马油腻的中年领导,一双色眼老是盯着我想揩油,老娘恨不得一口唾沫星子吐到他的脸上,胖得像猪一样,也配吃我这个鲜花?!」
「呜呜呜,我被这司马领导针对了,老是给我排夜班,好累啊,感觉命都要废了!」
看到这里,顾以安似乎明白康尧尧辞职的原因。
再往前看。
「哇偶,医院来了一个绝顶大帅哥,还是明星!好帅啊!是我的班,真好!太养眼了!」
「这大帅哥叫季寻,嘿嘿,好幸福,真想偷拍他。」
“季寻”两个字让顾以安心里一咯噔,他聚精会神继续往下看。
「男神又多了一枚!我今天才发现我也是觉醒的腐/女一枚呀。看着他们卿卿我我的甜蜜样,我可太开心了。」
「就是不知道季寻的这位朋友叫啥名字,看着挺高,戴墨镜,不过身材超好,传说中的宽肩窄腰黄金比例,呜呜呜,你们一定要99啊!」
下面全是康尧尧对季寻和神秘朋友的一顿YY,还画了许多小爱心。
顾以安翻页,继续看下去。
「哇,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季寻要出院了!」
「他的男友力好强啊,居然亲自将他抱到轮椅上!!!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顾以安再继续翻页,发现都是和季寻无关的啰里吧嗦的日常吃吃喝喝,或者发泄似的抱怨。
顾以安看完后,递给陈羡生。
半晌,顾以安分析:“按照康尧尧的描述,季寻那时候并没有好全,不然怎么要被抱到轮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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