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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是在今天(近代现代)——绯色分析

时间:2025-05-14 07:44:54  作者:绯色分析
  张裕舒有点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倒是挺清楚,那你准备怎么赢?”
  许惊洲点了下头,笑着说:“去找个金主呗。”
  张裕舒转戒指的手一顿,刻薄的话刚到了嘴边,只见许惊洲抱起胳膊,整个身子都往一边歪,就这么以一个倾斜的状态看着他笑。
  “刚刚导演让我来这里,说实话我还挺害怕的,我想不会是哪个不要脸的老男人看上我了吧。”许惊洲不着调地说,“一开门发现是你,长得挺帅的,我也不吃亏。”
  张裕舒都想带着椅子往后退了,他瞪了许惊洲一眼。
  许惊洲慢悠悠地把身子歪向另一边,像个反方向钟摆。他继续说:“结果张总你是来打击盗版的,但林惊昼的版权也不在你手上,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小虾米。”
  张裕舒额上青筋跳了一下:“你对我说这些话,没考虑过后果吗?”
  “我让你讨厌了?”许惊洲终于坐直了,他的眼珠颜色很浅,在光下面,像一颗剔透的琉璃色宝石。
  张裕舒有些厌烦,他觉得他正在被这个毛头小子牵着鼻子走,于是他站起来,走过许惊洲身边的时候,面无表情地说:“你确实让我讨厌。”
  许惊洲笑了笑,特别不要脸地说:“那真是我的荣幸。”
  张裕舒不想跟他纠缠,他走到门口,手按住把手。
  许惊洲往后仰头,姿态放松地说:“张总不用为我担心,我不需要找金主也能赢。”
  张裕舒没有动作,回了他一句:“那你太天真了。”
  一个竞技类的歌唱综艺节目,多少关系错综复杂,其中的利益纠葛又有多少,待价而沽的是名次,而不是所谓的“新人”。
  “所以我才要在一开始就蹭林惊昼啊。”许惊洲坦荡地说,“我改了名字,用和林惊昼有些相似的唱腔,我运气好,长得还有点像他。”
  张裕舒身侧的手握紧了,他下意识转过头,他看到许惊洲靠在椅子上,露出半张侧脸。
  化妆师似乎也在刻意让他像林惊昼,这样望过去,几乎能以假乱真。
  张裕舒想起了一张黑白相片,拍的是林惊昼的侧脸,他靠在墙上,指尖夹着烟,微微仰着脸,神情冷漠,眼神悲悯。
  这张照片传播广泛,卖簧文的和卖三级片的都特别喜欢用。
  人人都说林惊昼的痣生得美,像一滴泪。
  而这个冒牌货也有一颗痣,不像眼泪,那是野心凝聚成的,是一口深井。位置在眼尾,看得久了,仿佛要一头栽下去。
  “张总应该很了解互联网吧,互联网的声音可以毁掉一个人,但他也可以成就一个人。”许惊洲无比平静,“我只要获得足够大的声音,我就可以让这个比赛变得公平一点。”
  张裕舒没有说话,但他也没有离开。
  许惊洲仰起脸,光落在他的脸上,他轻轻地说:“这个世界怎么是这个样子的呢?”
  张裕舒放开门把手,彻底转过身来,头发的阴影盖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有些阴翳:“登高必跌重,今天对你奉若神明,明天就弃之如敝履。如果林惊昼不死……”
  张裕舒没有往下说,他始终攥着拳。
  “如果林惊昼不死,他也会从高高的枝丫上摔下来。”许惊洲用脚蹬了一下地面,让椅子带着他旋转,“他风评多差啊,自大狂,独裁者,神经质,脾气又那么坏。”
  听到这些话,张裕舒没有感到生气,他也没办法生气,因为林惊昼就是这样的人,缺点一箩筐,他因为这些跟他吵过多少次架?
  真的记不清了。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
  可他凭什么死了?
  又凭什么因为死了,大家就开始美化他?说什么天才就是有脾气的,独裁也只是对工作的完美主义,他那么有才华当然有这个资本骄傲自满。
  都是狗屁。
  椅子已经停止转动,许惊洲仰着脸,眼中几乎有泪。
  “可人怎么会没有缺点呢?他偏偏自顾自去承载那么多期待。”
  许惊洲摇了摇头,笑着评价:“真傻。”
  张裕舒走过去,站在椅子面前,微微俯视他:“我可以帮你。”
  许惊洲下意识抬起胳膊挡在胸前,有点慌张地说:“我真不想找金主,潜规则什么的,太不健康了。”
  张裕舒有点不高兴地皱起眉。
  “但还是谢谢你。”许惊洲补充道。
  张裕舒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吝啬的笑容:“放心,我对你这种干瘪的身材也不感兴趣。”
  许惊洲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服气:“什么啊?我又没脱衣服,你要不摸摸,手感蛮好的。”
  张裕舒一脸无语,突然来了句:“我前男友是林惊昼。”
  空气直接凝固,两个人中间出现了一大段沉默。
  过了好久,许惊洲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什么意思?你要搞替身文学?”
  “不是。”张裕舒看着他,仔仔细细打量一圈,咬着后槽牙说,“当年分手好多话没来得及骂他,你长得挺像他的,正好让我出出气。”
  看许惊洲还呆在那儿,张裕舒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对前男友只剩讨厌,不会潜规则你的,我看到这张脸就心烦。”
 
 
第5章
  最后是许惊洲先走出休息室的门,他离开的时候,张裕舒重新坐在椅子上,像是陷入了思考。
  许惊洲还没来得及舒出一口气,就听到有人在喊他。
  直到今天,他还是不能习惯这个名字,来人喊第一个“许”字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惊洲”两个字飘过来,他才转过头,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喊他的是制片人。
  “张总呢?”制片人走过来,看起来很热络地拍了下许惊洲的肩膀。
  许惊洲礼貌回应:“他还在休息室。”
  制片人微微一怔:“那你现在在干嘛?”
  许惊洲耸肩:“回去睡觉啊。”
  制片人这下更不明白张裕舒的意思了,他以为张裕舒会带许惊洲去酒店的。
  张裕舒的性取向一直是个谜,这也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对小明星的兴趣,还特意过来,看了那么久的节目录制,结果就让他这么走了。
  制片人突然想到一些传言,他看着许惊洲离去的背影,一时有些恍惚。
  许惊洲倒不准备真回去睡觉,他想先找个地方喝酒。
  出了门,就撞上好几个粉丝在蹲他下班,小姑娘看到他之后就尖叫起来,神情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其中头发最红的那个小姑娘撤回笑容最快,她有些担心地讲:“洲洲,你别伤心,这场你虽败犹荣。”
  另外一位也附和:“对呀对呀,你表现得特别特别好,把我都唱哭了。”
  “节目组不做人,怎么让你跟鹿秋比,鹿秋都多少年经验了。”另一个忿忿不平地说。
  许惊洲耐心地听着,其实他都忘了今天输了pk的事,倒是这些年轻的粉丝,在为他可惜和不平。
  许惊洲笑了笑,看了眼手机,他的车快到了,于是他对她们说:“时间很晚了,你们快回去吧。”
  有几封信递过来,还有包装精美的礼物,许惊洲把那几个信封抽出来,说:“礼物不收哦,谢谢你们来看我。”
  许惊洲坐上车离开的时候,那几个女孩还站在原地,齐刷刷地目送他离开。
  许惊洲把头靠在后座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许惊洲进了一家酒吧,要了一杯威士忌加冰,他太久没有喝酒了,第一口下去居然觉得有些不适应,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让他再一次确认自己是存在着的。
  这两个月的时间,他过得像梦一样,睁开眼睛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他以为自己没死成,结果面前出现了一张欣喜的脸,在喊他“许来”。
  他脑子十分混沌,但听得很清楚,喉咙里转着一句“我不是许来”,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好像忘记该怎么说话,他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最后目光落到他的左手手腕上,那里缠着雪白的纱布。
  过了几天,他才知道,这个叫许来的小爱豆,是割腕自杀。他翻阅了许来所有的社交媒体和留下来的聊天记录,知道他其实从小就渴望舞台,喜欢跳舞,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去韩国做练习生。
  但他运气不好,性格又太过温吞,在韩国的时候被霸凌,回到北京组了新的男团,资源又很差,正经舞台没上过几个,公司给的最好的工作机会是去电视剧里跑龙套,和二线男星的相同之处是都喜欢女主角。但他只是一个出场没超过五分钟的炮灰。
  人年纪小的时候,看世界总是光明灿烂的,遇到一个坎,咬着牙过了,总幻想以后总是坦途。许来努力过很久,但磕磕绊绊的,总在栽跟头。
  他有一个微博小号,像是他的电子日记本。
  他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好。
  他说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做什么,都有人在骂他。
  明明只是一个无人关注的小号,但他在输出一些负面情绪之后又开始反思,心里很愧疚,好像他的坏情绪会污染这个世界那样。
  发现许来割腕的人是他的朋友,叫杨逢安,两个人住在一起。
  许来选择的那天,是杨逢安不在家的日子,但他走到半路想起来有东西没拿,折回来,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卫生间的门紧闭着,门上贴着一张字条。
  “逢安哥,对不起,死在这里会给你添麻烦,但我真的没办法了。”
  杨逢安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赶紧打了120。
  杨逢安应该以为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他的朋友,但他猜不到许来的身体里住进了一个飘荡的游魂。
  林惊昼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他是不是碰到了一个实习引渡人,才把他送错了地方。
  甚至让他一键到达五年后。
  五年后的世界还没有把他忘记,死了的林惊昼比活着的林惊昼更红,口碑好得像个圣人。
  还有好多人称呼他为,我那美丽却早逝的亡妻。
  林惊昼不得不承认,人类的性癖很不得了,在同人文里,他得到了永生。
  林惊昼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他活着的时候有些人骂他骂得恨不得他死了,真死了之后立马改口,好像怕他的鬼魂半夜去敲他家的门。
  所以说网络言论是多么虚伪。
  可惜许来太年轻了,他不懂这些。他不知道键盘后面那个指点江山的人可能混得比他还差,他不知道大部分谩骂不过是来源于嫉妒心,他不知道这个娱乐圈阶层固化,努力在特权面前都是狗屁。
  林惊昼关掉手机,心情有点烦闷。他理了理思绪,总而言之,现在的情况就像以前很火的那种穿越电视剧。
  区别在于,一般都是现代穿到古代,而他是来到了五年后的未来。
  林惊昼挺开心的,重生这种不可思议的大礼包都能砸到他头上,他借着养伤休息了好几天,心里想着他的新生活。
  这个身体这么年轻,病痛也没有,林惊昼想着,随便做什么都行,反正不做林惊昼就好了。
  正当林惊昼忙着研究如何跟这个没实力也没良心的公司解约时,许来的妈妈突然出现了。
  谢兰曾经是个美丽的女人,许来继承了她精致的眉眼。血缘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林惊昼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和许来关系密切。
  谢兰是特意来北京看儿子的,带了不少东西过来。父母的爱总是在家乡的食物中变得具体,林惊昼看着空荡荡的冰箱被谢兰塞满,心里感到酸楚。
  一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关爱,二是他有点为这位母亲伤心,她惦记的儿子其实已经死去,她现在所面对的,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骗子。
  谢兰没待多久就说要走,林惊昼留她,说至少吃了饭再走。
  谢兰看起来有些惊喜,她看着林惊昼,轻声说:“你不烦妈妈了吗?”
  许来和父母的关系不好,父母的观念比较传统,许来追求梦想这件事在他们看来就是在胡闹,胡闹了这么多年,关系也越来越僵。
  谢兰比较心软,知道儿子过得不好,总是偷偷来看他,有时候忍不住说几句,许来就会很不高兴。
  林惊昼和谢兰度过了一个很普通的下午,谢兰做了午饭,然后开始给他们打扫卫生。最后林惊昼送她下楼,要给她打辆车去车站。
  谢兰笑了笑,说,她去坐地铁,很方便的。
  林惊昼看着谢兰的皱纹和白发,有些不忍。他沉默一会儿,又说要陪她走到地铁站。
  林惊昼其实不太会和母亲这种的角色说话,耍宝逗乐都不合适,就这么沉默地走着。最后看到地铁站入口的时候,林惊昼说了一句,您也不要太辛苦。
  谢兰叹出一口气,皱着眉,伸出手来,她想摸摸孩子的脸,但他个子太高了,她就只好拍了拍他的胳膊外侧。
  “你瘦了很多,一个人在外面,你好好照顾自己,快中秋了,有空回家看看。”
  林惊昼目送着谢兰离开,谢兰很瘦,被风吹着,像一片叶子。
  林惊昼回去的时候,在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因为身上钱不多,就买了一包十块钱的娇子,壳子是白色的,上面有一个大大的“X”。
  娇子是女士烟,细长,通体都是白色,夹在指尖存在感不高。
  林惊昼站在垃圾桶边上,数马路上驶过的车子,慢腾腾地抽烟。
  算了算,他的前世,还是林惊昼的时候,在北京度过的时间最多。那个时候他最喜欢去北海公园,喂麻雀,看鸭子,还能跟吹口琴的大爷交流一下音乐见地。
  出了公园就扫一辆共享单车,沿着路漫无目的地骑,附近路口都站着执勤的民警,工作内容主要是检查过路人的身份证。
  林惊昼骑着车经过,像一阵风那样,会笑容满面地跟他们打招呼。
  城市太大的话,人就更像蝼蚁,人和人擦肩而过,基本没有再见的机会。
  林惊昼抽完这一根烟,嘴巴里留着淡淡的苦味。其实他一开始是想走的,他想用这个身体,离开这个地方。
  他没有那么喜欢北京,如果能再次选择,他想出走,去开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也不用很长时间,体验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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