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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是在今天(近代现代)——绯色分析

时间:2025-05-14 07:44:54  作者:绯色分析
  他是个记性很差的人,每次别人问他的手机号,他都说忘了。大家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借口,但他是真的不记得,有一次写给对方,还记错了一位。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现在到底是年轻了,前世的号码也没有忘记。
  搜索界面出现的同样的六个字,林惊昼沉默地看了很久。
  “该用户不存在。”
  林惊昼苦笑着舒出一口气,原来人死之后微信号是留不住的。
  林惊昼这一刻很想回家去,那个出租房的茶几上,还有没抽完的半包烟,有一点点橘子味。
  不过后面几天,林惊昼也没有空去拿那包烟,《乐动心声》节目那边给了他好几个工作,中插广告,杂志采访,还有几期宿舍日常。
  张裕舒和他约好的那天,林惊昼刚好录完一期宿舍日常,最后他来不及卸妆,就换了身衣服,戴了个鸭舌帽打车走了。
  张裕舒比他先到,正在包厢里坐着,手里拿着一沓资料在看,林惊昼进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抬头。
  包厢里是一个圆桌,转台整个都是透明的,像一块水晶,中央摆着一瓶花,是紫色的,五片花瓣,林惊昼叫不出名字。
  他站在原地,开始思考坐在哪里比较合适。
  张裕舒又翻过一页资料,声音如同学飞的雏鸟扑腾了一下翅膀。
  林惊昼的目光被吸引过去,这是一个很适合看人的角度。
  张裕舒瘦了一些,加上年纪渐长,脸上的软组织褪去,下颌骨和颧骨凸显,比起以前,整张脸都更为棱角分明。
  他的英俊变得很锋利。
  黑色的半框眼镜又增加了距离感,让他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
  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一刻,时间的流逝突然具象化,沉重的岁月压在林惊昼的胸口,变成一块巨石。
  当然不一样了。
  林惊昼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脚下。包厢里的灯很亮,他的脚下没有影子,旁边的镜子里眏出的,是一张陌生人的脸。
  所有的一切都在强化这一个事实,他只是一个鬼魂,已经死去整整五年。
 
 
第8章
  “坐吧。”张裕舒终于吝啬地一抬眼,瞥了林惊昼一眼。
  林惊昼被他的声音扯回现实,他看到张裕舒有点不耐烦的表情,突然松了口气。
  虽然前男友各种变样,但张裕舒在他面前这件事,起码让他确认了,他还活着。
  林惊昼在张裕舒的左手边坐下,中间隔了一个座位,张裕舒终于放下手里的文件,对服务员说:“上菜吧。”
  林惊昼喝了口水,偏过头看他,眼睛弯起:“我经纪人后来居然不让我去给三无品牌站台了,好神奇哦。”
  张裕舒无语地拉平嘴角:“你能别扮可爱吗?好恶心。”
  林惊昼冲他吐了下舌头,满不在乎地说:“我才二十一岁,现在不扮可爱什么时候扮?”
  “你帮忙了?”林惊昼问他。
  “不算。”张裕舒摘下眼镜,看了看镜片,上面有一颗很小的灰尘,他轻轻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讲,“我只是跟节目组那边提议,可以做一个日常特辑,毕竟节目现在关注度很高,多了几个赞助,多出点衍生节目也是多赚点钱。”
  张裕舒不戴眼镜的时候,看起来更好接近一些,他半垂着眼睛,林惊昼可以看清他浓密的眼睫毛和眼尾的褶皱。
  但很好接近和好好说话只存在了不到两分钟,张裕舒把眼镜戴上,就开始刻薄他:“你今天去录节目,附近站姐应该不少,你就穿这么一身出来,我还以为你要去讨饭。”
  林惊昼低头看身上这件棉质短袖,上面印了一只小狗,他扯了扯衣服,满不在乎地讲:“不是挺可爱的吗?”
  张裕舒没理他,服务员走进来上菜,不久后又跟进来一个推车,上面挂着一个烤鸭,后面跟着两个厨师。
  林惊昼后知后觉:“这是一家烤鸭店啊?”
  张裕舒看他一眼,说:“这是一家米其林一星。”
  林惊昼“哦”了一声,夹走一块鹅肝,咽下去之后特别在意地问:“这顿不是AA制吧。”
  张裕舒没理他,他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粒火腿丁,吃出了一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林惊昼觉得他比较像男明星,吃饭吃得这么磨磨叽叽。
  这种餐厅对烤鸭还要搞创新,烤鸭皮切成小小一块方卡片,下面垫同样小的山楂片和吐司块,最上面放了鱼子酱。
  林惊昼一口一个,味道没咂摸明白,只觉得分量太少。
  林惊昼最近比较拮据,吃得不太好,现在很想来一碗大米饭,他甚至对片剩下的烤鸭虎视眈眈。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赤裸,张裕舒有点好笑地问他:“要吃鸭腿吗?”
  林惊昼立马点头,然后他就获得了一个新鲜现切的鸭腿。这种待遇就像出去吃席,大鸡腿是默认给他的那样令人窃喜。
  他心满意足地拿着啃了,话也多起来,他说没想到现在宿舍日记都是棚景,跟演戏似的。导演安排他跟三个人卖腐,他忙得像陀螺。
  “都给你安排谁了?”张裕舒问了一句。
  “可爱的年下弟弟,相爱相杀的对手,还有跟我惺惺相惜的鹿秋。”林惊昼啧啧两声,说,“我就像那个恋爱游戏主角。”
  “你怎么只提鹿秋?”张裕舒说。
  林惊昼耸肩:“因为我起码跟鹿秋认识,另外两个我都没说过几句话,多么虚假。”
  “假得很,但高效,大家也爱看。”张裕舒淡淡的。
  林惊昼叹了口气:“我不喜欢这样。”
  “短平快是这个时代的特点,拿短视频来说,人设,布景,剧情,都是设计好的,同一套房子好几个人拍,每个人都说这是我舒适的家。”张裕舒喝了口茶。
  “流水线作业,生产出来的东西也趋近雷同,但是没办法,现在人就吃这一套。”
  张裕舒说“没办法”的时候,脸上没有无奈,而是有一些厌烦。
  林惊昼看着他,笑了笑说:“你可是资本。”
  张裕舒和他对视一眼:“所以我可以做一些不一样的,但是真实的东西。”
  林惊昼心情有点复杂,他们从来没有谈论过这样的话题。
  其实他也不太了解张裕舒,一个人居然会不了解自己的恋人,他应该是个很不称职的男友,所以死了之后,还被他讨厌。
  “我不喜欢你复活赛的舞台。”张裕舒直白地说。
  林惊昼啃完了鸭腿,扯了张纸巾,说:“悉听尊便。”
  “你的声线不适合那种歌,年纪也是。”张裕舒说,“但你挺会表演的,演得那么苦情。”
  “你怎么知道我是演的?”林惊昼歪头。
  “你爱过什么人吗?”张裕舒有点讽刺地说,“演得那么刻骨铭心,其实很割裂,因为你太年轻了。”
  太年轻了?年轻难道也是罪过吗?
  林惊昼二十一岁的时候也没爱过什么人,那时候他忙着为生计发愁。离开了皮包公司之后,他也离开了北京,走的那天阴沉沉的,整座城市浸在一种很不透彻的昏暗天光之中,和失败了的满身灰色的他很搭配。
  “你是觉得我太假了?”林惊昼笑了笑,“原来你讨厌这个。”
  张裕舒直白地“嗯”了一声。
  林惊昼很有探究精神地问:“那我有哪个舞台让你满意吗?”
  接下来的五分钟,张裕舒毫不客气地开始了他的批评。
  林惊昼一边吃菜一边听着,他想张裕舒的嘴巴真够毒的,要是换个脸皮薄的,这会儿肯定要无地自容了。
  在张裕舒说完之后,林惊昼托着脸,心情跟好地歪头看他,笑着说:“原来张总来看我复活赛了啊。”
  张裕舒被他噎住,顿了几秒才回答:“不是看你。”
  林惊昼了然地点点头:“特意来看的,我懂的。”
  张裕舒刚想反驳他,就看到林惊昼弯起眼睛,那模样活像一只狐狸。
  “毕竟我是你前男友的代餐。”他坦荡地说。
  张裕舒这一瞬间没有控制住表情,眼镜背后的眼神迅速冷了下去。
  紧接着,他涵养极好地往后靠进椅背,手指捏住左手的尾戒,再次掀起眼皮的时候,眼睛已经静了。
  在这一分钟里,他完成了对面前这个男人失言的责难和宽恕。
  “许来,如果你想在娱乐圈走得更远的话,得先管好你的嘴巴。”张裕舒冷冷地说。
  林惊昼迟疑一秒,接着毫不在意地说:“没关系,我也不想走下去。”
 
 
第9章
  再次接到张裕舒的联络,是在半决赛抽签的那一天。
  《乐动心声》半决赛是八进六,金曲改编赛。
  节目组选择了八位实力唱将,每个歌手有三首歌可以选择。
  林惊昼坐在台下和鹿秋讲小话,面前大屏幕正在播放歌手的简介和照片,台下的大家很配合地爆发出一轮又一轮的惊呼声。
  林惊昼认真地看着,其中好几个他都曾经合作过,过往的一些画面如同碎片,白花花地散落一地。
  林惊昼还没来得及伤怀,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他自己的脸。
  林惊昼眼睛瞪圆了,他有些呆滞地看着屏幕,这好像是他重生之后第一次,看到这么清晰的,属于真正的林惊昼的照片。
  那是一张为了某次音乐节拍的宣传照,他很难得地穿了一身西装,黑色的,里面的白衬衫没有扣,领口不羁地散着,配上他那张颓丧的脸,有一种忧郁的气质。
  这张照片不知道是戳中了谁的神经,后来各大音乐节主办方都很爱用这一张来当宣传照。
  林惊昼和自己对视,内心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居然没有那晚在餐厅,对着已经变得很成熟的张裕舒带来的震动大。
  林惊昼是英年早逝,自然惹来许多惋惜。节目的其中一个导师说:“林惊昼的歌是真的好,气质也独特,现在歌坛找不出第二个。”
  在座的选手都听过林惊昼的歌,出于对已逝之人的尊重,大家纷纷表示了对他的喜爱之情。
  林惊昼托着脸,有点讽刺地想,没想到死了还有这好处,人的善意跟不要钱似的,倾倒在他的遗像前。
  林惊昼是第一个抽签的,明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运气却还是那么差,八分之一的概率,他也能准确抽到最不想抽到的那一个。
  当挡板下面露出林惊昼的名字,他真的很想原地去世。
  节目组倒是很开心,节目效果拉满了,别的选手也高兴,毕竟大部分人都看他不爽很久了。
  老天开眼,让正主亲自打假冒牌货,真是一出好戏。
  “林惊昼的歌其实挺难唱的。”一个导师说,“他的个人色彩特别浓,翻唱的人没有他的味道,唱出来要么不伦不类,要么平平无奇。”
  导师看着林惊昼,笑得意味深长:“许惊洲,你要打一场硬仗了。”
  林惊昼熬完了剩下的录制,拿到手机,看到张裕舒一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还是和上次一样,只有一个时间和一个地址。
  他满身怨气地打字:“怎么办,张总,节目组好像要拿我祭天。”
  林惊昼晃到外面去,门口聚集着一群人在吞云吐雾,都是节目组的摄像和场务,林惊昼凑过去,特别自来熟地加入了他们,还讨来了一根烟。
  林惊昼夹着烟,没抽,长长地叹了口气。
  林惊昼人很客气,长得也乖,和工作人员的关系都不错,和他最熟的那个摄影师拍拍他的肩膀:“干嘛叹气?”
  “半决赛我完了。”林惊昼仰起脸,一脸苦相。
  其实真让他去唱自己的歌也没什么难的,但一比一复制林惊昼,他不知道自己要被骂得有多惨。
  超越自己,那才是最难的事情。
  工作人员顺势聊了起来,互相分享着最喜欢的林惊昼的歌。林惊昼一边抽烟一边听着,惊讶于原来他真的算是个家喻户晓的歌手。
  说着说着,有人问了一句:“林惊昼到底为什么死啊?”
  有个场务神神秘秘地说:“据说是为情所困呢,你看他后面瘦成什么样了,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那我怎么听说他是磕了?说是灵感枯竭,病急乱投医。”
  “别扯了,我有个朋友和他经纪人认识,林惊昼是双相,你看他那个精神状态,正常吗?”
  当事人在其中听得满头问号,他想到底有多少谣言?还个个都说的有鼻子有脸的。
  林惊昼真的很想大喊一句,第一,他没精神病,第二,他不会违法乱纪,第三,他也没人殉情!
  “行了行了,人都走了,嘴上积点德吧。”摄像大哥说。
  林惊昼可惜自己不能原地变成神经病,告诉他们,我就是林惊昼,死了就死了,别编排他为什么死了。
  人怎么样都要死的。
  林惊昼叹了口气,揿灭了烟,转身回去了。
  张裕舒没回他短信,林惊昼在通讯录里面翻了翻,找到张裕舒的名字,拨了出去。
  张裕舒的声音传出来,不太有耐心的样子:“又怎么了?”
  林惊昼突然又觉得心情不错,他弯着眼睛说:“我以为你还生气呢。”
  张裕舒没说话。
  那天他俩算是不欢而散,林惊昼刚说完不打算走下去,张裕舒讽刺的话就递了过来。
  “那你处心积虑地参加什么比赛?怎么不现在就退赛?”
  林惊昼看着张裕舒皱起的眉,笑了笑说:“不知道,可能我就是无聊吧。”
  这句话说完,张裕舒有短暂的愣怔,紧接着他带着怒意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包厢。
  “你别生气了。”林惊昼的语气就像在哄人,“你都给我发短信了,看来是已经原谅我了。”
  张裕舒有点无语地说:“有正事吗?”
  “哦,有的,正事就是半决赛我要玩完,金曲改编我抽了个林惊昼。”林惊昼特别不着调地说,“你说是不是林惊昼也看不惯我这么蹭他热度,来惩罚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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