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指腹碰在他温热的躯干上，浅浅的凉意顿时也被染上一层热意。
漂亮得仿佛艺术品一样的五指做着下流的动作。
林楚一都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学来的，明明是个连情绪都好似没有多少的人。
这真的太坏了！十四条触手加一双手，谁吃得消啊！
雾气在眼眶里飞快的凝成水珠。
林楚一气恼得落下泪来，下一秒，红舌一卷，白焦吻在他的眼尾，将眼泪舔入口中。
这也算林楚一的赠与。
白焦喜欢一切与林楚一有关的东西。
这会让他精神饱满，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
Omega的腺体终于后知后觉的胀热了起来，一缕淡淡的海盐味飘散在空气中，很快，那些只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星外生物们全部闻到了。
“是祂的味道！”
“祂回来了！”
他们兴奋，险些就要激动得冲出去。
下一秒，一股让人畏惧的Enigma信息素冲了出来，是他们现在的统治者，那个讨人厌的大章鱼。
厚重的Enigma信息素将Omega的信息素团了起来，完全隔绝了怪物们能嗅到的途径，他占有欲极强的包围了整片空间。
怪物们对此恨得牙痒痒，可偏偏拿白焦无可奈何。
林楚一对此一无所知，他瞳孔失焦，只能隐约的抓住属于白焦的轮廓。
束缚着他双手的触手已经离开干别的去了，得到自由后他却也忘记了去阻止触手的进攻，而是用右手勾着白焦的脖颈，左手去摸他的眼睛，鼻子，嘴唇。
真会长啊。
他想，怎么每一处都刚好长在了他都喜欢的点上。
腺体发热，渴求着熟悉的信息素。
林楚一便低声喊他：“焦焦……”
白焦依旧不太熟悉人类的求偶规则，但他好歹在三年的伪装人类生活中明白了自己此时应该干点什么。
他弯腰低头，黑色长发因此从身后披散，将怀里的林楚一拢在其中，仿佛一个巨大的黑色的牢笼。
舌尖抵在林楚一的后颈上，激起一阵酥痒。
林楚一却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要……咬……”
含混不清的发音，叫人听不明白。
白焦也听不明白，但林楚一的手不知何时伸到了他的脑后，并突然用力将他的脑袋摁了下去。
若不是被触手束缚着，白焦毫不怀疑林楚一敢站起来让他给他舌忝脚。
但白焦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心动。
这是林楚一，他的珍宝，他从自己还是一条小章鱼时就开始觊觎的对象，别说是脚，就是要他慢条斯理一丝不苟的舌忝遍他的全部，给他清晰干净每一根羽毛，白焦也愿意。
不仅愿意，他还会反复确认自己真的舌忝完了吗？有没有遗漏。
一想到林楚一的全身都是属于他的味道，白焦微微的兴奋了起来。
将最开始那条不识抬举的触手从林楚一身后撤开后，白焦站起身，准备将林楚一的深渊变成了自己的专属领地。
第十五条触手发起进攻，甚至越攻越深，攻向了那个会牢牢抓住它，让它无法逃离的地方。
低头，犬齿狠狠叼住林楚一后颈的肉，一口咬下去的同时，第十五条触手也跟着用力。
“啵”的一声，像是一大块果冻被突然吸到了嘴里。
差点直接吞下去的林楚一倒吸一口凉气。
可后颈痛得他实在抽不出气来，只能紧张的呼吸。
“够……”
不对，不够。
信息素被注入腺体，立刻引来了Omega信息素的包围，没有意识形态的信息素硬是欢天喜地裹住了那堆Enigma信息素，更有想要更多的趋势。
不够吃！不够吃！
这个念头被送进了神经中枢，大脑兴奋得跳动着，并试图控制林楚一开口要求。
说，说你还要更多的信息素！
说啊！
林楚一吃痛，受不了的叫了一声。
好了，这下不用说了，这千娇百媚的一声足够刺激颈后的大章鱼了。
更多的信息素冲了进来，上下齐心，林楚一是又痛又快乐，只能紧紧的抱住白焦，急切的发出呼吸声。
“够了。”
这下是真的够了。
说不清是哪里够了，反正信息素再往腺体里送就该溢出来了！
牙齿倒是听话的松了口，但还有不听话的。
粗壮的触手动了动，将他缠得更紧，林楚一觉得自己是一滴也没了，浑身都软得厉害，但触手觉得他还行，触手觉得不能停。
在新一轮的刺激开始后，林楚一狠狠捏紧了拳头，抬头用力咬住了白焦的脖颈。
不听话是吧？
管不住你的触手是吧？
狗东西！咬死你！
齿尖用力，咬到林楚一从口腔中感受到了一股血腥味，白焦却吭都没吭一声。
林楚一后知后觉的松了口，后颈却被轻轻舌忝了一口。
林楚一立刻像被人定身了一样，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是，你没事舌忝什么！
你是猫吗！
你的舌苔怎么还带倒刺的！
这感觉太奇怪了，他茫然了好一会，等醒转过来时，一切都已经进入了尾声。
第48章 第四十七章
几天后。
林楚一在鱼尾巨大的疼痛中醒来。
白焦沉默的望着他, 触手们齐刷刷的围着他的尾巴，偶尔交头接耳，没有语言, 全是默契。
林楚一不想让白焦担心, 他扬起笑容，安慰道：“我没事。”
没事双腿怎么会突然变成鱼尾？
没事你的额前怎么全是冷汗？
白焦想质问他,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只是伸出双手紧紧的环住林楚一, 紧紧的，像是抱住了自己的珍宝, 担心它会突然消失。
“我们去……C818星吧。”
林楚一浑身一僵, 从头到脚都开始抗拒：“不……”
“听我说，”白焦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手掌安抚性的轻轻拍着他的背脊：“我的本体在这里, 它不会有任何事，没有人可以威胁我，你应该看到过的，就连星核炸弹都无法将我摧毁, 这样还不足以让你安心吗？”
——是的, 不足以。
——你根本不知道人类有很多药剂，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是其恐怖远超一枚星核炮弹。
“我不会死，除非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你。”
白焦向他保证道：“只有你死, 我才会死, 而只要你活着，无论多久，我都会来到你身边，我会找到你, 我们的灵魂永远相接。”
林楚一的眼底漫起白雾。
他真的好疼啊！尾巴好疼！可他谁也不敢说。
嫩白的指尖死死揪住白焦的睡衣，这件衣服已经被他抓皱的不成样子了，但他们的家没了，竟然也没抽出时间给白焦换件新衣服。
将脸埋在白焦身前，林楚一的声音闷闷的传来：“等到了C818星，我给你买新睡衣。”
“嗯。”白焦抱着他，将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嗅着林楚一发间的清香，感觉自己像是踩在了实地上，心有了归处。
*
比起从A5571星回来，从M81星前往C818星的过程要顺利很多，因为白焦的本体在这里，他可以没有丝毫压力的撕开一个稳定的空间裂缝。
C818星位于A星云和M星云之间，在C星云的边界，是一颗很小的水星，有着极少的陆地，整个星球上的城镇几乎都建立在蔚蓝的海洋上面。
这里的人靠着C818星的特产生存，又因为水多进化出了蹼，每个人都是游泳健将。
白墙灰瓦的建筑群中，林楚一的眼前是一亮又一亮。
“这里真好看！”
白焦点点头。
林楚一说：“我现在是人鱼，你是章鱼，我们就应该生活在这样的地方！等我好了，我们去赚点钱，在这里定居吧！”
定居？
白焦这次没点头：“那我们的家？”不要了吗？
林楚一笑着看他：“什么家，有我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他说的很对。
白焦同意的点点头。
林楚一的光脑没了，但白焦的光脑就像他的睡衣一样被他保存的很好。
这倒是林楚一后来才问出来的，他也是突然想起，还以为白焦的光脑不在了，结果对方立马掏出了那个被他打了很多工资进去的黑色光脑，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林楚一欣喜若狂：“啊啊啊！我有钱了！”
这里面有他攒了三年的工资啊！
感恩祖国感恩人民，感恩他们人类要把钱交给老婆管的传统！
两人先在C818星逛了一圈，林楚一给白焦买了一件青蓝渐变的长裙，又坏心眼的让他穿上才肯离开。
黑长发垂落在身后，白焦漂亮得站在灯光下，精致的面容雌雄莫辨，看得林楚一蠢蠢欲动。
他红着耳垂才能将视线移开，有些狼狈的吞了吞口水，正要掩饰着说点什么，腿部忽然一阵剧痛，痛得他站不稳险些摔在地上。
白焦伸手将他接住，钱已经付过了，为了防止林楚一在大庭广众下变出鱼尾，他干脆抱着林楚一离开了城镇，在海边将林楚一放进了水里。
海水会缓解疼痛。
林楚一觉得好些了立刻去拉白焦。
白焦的眉心紧紧蹙着，他最近越来越有人类的活味了，仿佛快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会为他担心难过，会紧张，会快乐。
这很好，但又不太好。
林楚一不希望他难过，他希望白焦最好是永远一直快乐。
拉着白焦的手轻轻晃了晃，林楚一微笑着扬起脑袋，讨巧的问他：“你看我的尾巴，是不是很漂亮？”
“很漂亮。”
白焦扫了一眼，视线又落在林楚一脸上。
确实很漂亮，特别是在波光粼粼的水里时，青蓝色美到了极致，像极光。
可即使如此，他的心神也没有移开半分，而是牢牢锁在林楚一的脸上，时刻注意着他的情绪和状况。
“走吧。”白焦咽动喉结，隐忍的说：“去找那个地方。”
季景戈给林楚一留下的地址并没有说明方位，他们还是问了这里的渔民才得知，那是一处极为危险的海域。
无论是什么样的天气，无论其他的海域是如何的阳光明媚，季景戈所指的地方总是阴云密闭，笼着一层恐怖灰色，仿佛同整个大海割裂开，是另一个世界。
甚至没有渔民愿意带他们前往。
林楚一叹了口气，又加了筹码。
他将自己所有的存款都交了出去，终于换来了一艘属于渔民的小船，和一个愿意带着他们到达海域边界的渔民。
小小白扒拉着林楚一的手指，在登上船后被白焦随手一捋丢进了海里。
林楚一只来得及“啊”了一声。
“你干什么呀！”林楚一想去捞，但大海深邃，已经看不见小小白了。
“它不会死掉吧？”
林楚一有点惋惜，虽然小小白很小也不怎么和他互动，只会一味的缠着他的手指，但养久了也是有点感情的。
“它是咸水章鱼吧？”林楚一忍不住确认道。
白焦：“……是的。”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他这样的章鱼根本不属于生物圈，什么咸水淡水，没水都行。
“死不了。”白焦道：“让它先去探探情况。”
林楚一忍不住叨叨了两句：“它还是个小章鱼，它能干什么？”
它能干的可多了。
白焦立刻想到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会往林楚一的布料底下钻了，还会缠着小林楚一讨食吃，虽然因为太小，他根本吞不下。
他很淡定的说：“它很聪明，不要小瞧它。”
船在航行了将近十二个小时后，他们逐渐靠近了季景戈所说的位置。
此时天色已晚，但尚能看清身后翻着鱼肚白的天空与前方目的地的头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颜色。
大片的乌云聚拢成一个偌大的圆形，覆盖了方圆百里。
偶尔一条闪电亮起，跟着响起雷声，仿佛一条银蛇在乌云中翻天覆地。
“有点吓人。”林楚一没忍住道。
船长听到了，顿时接了一句：“年轻人，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不回。”白焦很果断，他目光坚定的看着那个电闪雷鸣的地方，说：“必须去。”
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悄悄爬上了他的心头，裙摆底下的触手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做出了警惕之态。
船长本还想再劝，突然看到几条大触手，整个人瞬间就宕机了。
“怪……怪物！”他指着白焦，掌舵的手不受控的停住了，接着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林楚一看看船长，又看看白焦，再看看目的地。
十分钟后，船被人为的掉了个头，开始往来时的方向飘去。
林楚一被巨大的章鱼用触手拖着，浮在海面上，往目的地游去。
第一次甩动尾巴，林楚一还不太熟练，一离开白焦的触手立刻就要往海底沉去，好不容易游上来，尾巴还要掀白焦一身水。
怕长裙被咸湿的海水沾湿损坏，白焦在下水的时候便将长裙收了起来，此时他光裸的身体在水中游动，日光落在他冷白的肌肤上，闪出细细的金光。
他的黑发在水中漾开，柔顺又漂亮。
但他的下摆十四条大触手就有点恐怖了。
林楚一看看他，再看看自己，不由暗暗庆幸，还好他不是章鱼。
有点丑了，可以长在白焦身上，但不能在他自己身上。
游到黑云附近时，又一道闪电亮起，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闪电好像劈到了什么东西，海水导电，到处都是紫莹莹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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