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善淩:“……”
顾望笙:“……”
谢府门口彷如无人一般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
将灵:实在不行,匪军在南边立国,秦青你自立为王,顾裕泽在这边登基,我当豲戎王,思玄三边都是王后/皇后。
顾裕骐:?我呢?
将灵:再说吧兄弟,先助力我把老婆追回来。
顾裕骐:……。(果然应该都鲨了)
第85章
将灵说完那番话后没过多地死缠烂打, 顾望笙开口让他滚,他只说了句让谢善淩考虑考虑就转身离去了。
谢善淩和顾望笙回到屋内,相对无言了许久,谢善淩先出声:“太晚了, 睡吧。”
顾望笙点点头, 与他洗漱过后先后上床。谢善淩已经躺下了, 顾望笙习惯地将他搂入怀中抱着。
以往这样两人很快就能入睡,然而今夜各自闭着眼睛过了很久, 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是醒着的。
顾望笙正措辞,谢善淩小声道:“睡吧。”
“……睡不着。”顾望笙说。
谢善淩睁开眼睛与他对视。两人的脸现在离得很近, 即便在没点灯的夜里也能看得到对方明亮的眼眸。
顾望笙亲亲他的鼻尖,谢善淩礼尚往来地亲亲他的嘴角。
“将灵到底想干什么?”顾望笙问。
“也许是为了毁我名声。”谢善淩叹道, “如今我又出仕,旁人都说我是为你博前程,虽然顾裕骐和将灵认定了你是秦青, 但恐怕他们以为你只是纯粹地想登基为帝,若能被皇帝册为太子,你也就用不上起义军了。”
关于此事, 其实两人在黔阳城时和宋淮安以及被强行拉上的江泊润讨论过。
顾望笙在京城混得还行, 宋淮安产生过动摇的心思。起义需要许多钱、粮和牺牲在战场上的人命,若能通过平和一些的方式,也许……
江泊润虽说着不肯参与讨论,但看他神色显然是赞同宋淮安的。
谢善淩当时没表态,只看向顾望笙。顾望笙沉默许久摇了摇头,说不可。
谢善淩这才看向宋淮安和江泊润说:“我也不赞同。”
江泊润下意识出声想要劝他:“思玄……”却又想起自己的立场, 立刻闭嘴, 只是皱起了眉头。
谢善淩摇摇头, 解释道:“如今的大梁已经由上而下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世家门阀如老树盘根错杂,即便顾望笙能以太子身份登机,来日也很难通过新政改变什么,反对之势必有如排山倒海。”
顾望笙接着说道:“军权收不回来,我只会是空壳一具。”
“不过,若时机成熟,他也可以坐坐这太子之位。”谢善淩道,“到那时就是里应外合的事了,总之由义军改朝换代才是正论,其他的不过是手段,不可当成目的。”
“只有由下而上,方能真正地改变现状。”
……
“我当日欺骗将灵,令他全盘大计毁于一旦,他还决意放下一切与我私奔,我却……”谢善淩道,“他必定恨不能拆吃我的骨肉,否则你难道真信他那荒谬之言?”
“我也这么觉得。”顾望笙立马附议。
谢善淩细细分析道:“他如今和潘家有勾连,一定会‘翻案’我当年设计杀他一事。大概会说成是我故意放走他,越发坐实我那时通敌叛国的罪名。虽然现在两国结盟,可若是当时勾结他们,即便如今不处个罪名也得多少吃些亏。”
顾望笙问:“顾裕泽会不会帮你解释?”
“不会,以他性情撇清干系还来不及,不落井下石他都会觉得是因为他对我用情太深的缘故。只不过今日我去他那一闹,他会对将灵诈死一事起疑心,暗地里查当时跟去的凌风飞骑众人是否背着他与豲戎勾连。”
谢善淩停了一下,说:“如果真与他无关的话。”
他说话之时,顾望笙一直认真地注视着他,情不自禁地将他往怀里多搂紧了点,亲了几下他的脸,手找好了地方取暖,然后问:“此话怎讲?”
谢善淩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不说了,爱怎么怎么,我回清静峰当道士去。”
“别啊。”顾望笙耍赖道,“今日陪你演了两场绿头王八戏,这会儿我舒服舒服你也不让,那我不成真王八了吗?你也看到了他俩那嘴脸,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们真有一腿呢。我再强调一遍,那会子我和你的婚约可还在呢。如今我和你都已经是正经夫妻了呢。”
为了逃避这个要命的话题,谢善淩不得不问:“你还要不要听我分析顾裕泽?”
“听。”顾望笙说着,又做了点小动作。
谢善淩不敢再跟他计较,毕竟这人太会得寸进尺顺杆子爬没棍子也爬。就假装自己毫无知觉,继续说道:“顾裕泽行事不择手段,大梁与豲戎的血海深仇对他来说是假如有利可图他可以放下也可以拿起的工具罢了……世间一切对他而言都只是达成他目标的工具。”
“不过我确实不能确定是他的主意还是凌风飞骑中谁的主意……可以顺着这条线往下查。”谢善淩冷漠道,“若是其他人自作主张,往他头上栽赃就好。”
“我会让人查。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眼前是将灵和顾裕骐的勾结。”顾望笙说。
谢善淩缓缓道:“杀将灵可能不易,使团里的其他人可以寻机下手。”
“以谁的名义?”顾望笙问。
“……百姓。”谢善淩说,“曾有亲人被豲戎杀害的百姓不满两国结盟,处心积虑地刺杀了使团里的人,还在城内各处张贴字字泣血的布告公告此事的来龙去脉。”
顾望笙点头,松开手便要下床:“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
话没说完,被谢善淩扯住腰带:“大半夜的你往哪儿去?也太显眼了。”
顾望笙身虚体弱,被拽一下就立刻倒回了床上:“哎呀,舍不得我半夜扔下你独守空房你说一声就好,拽人腰带算怎么回事儿?这就是你勾引夫君的手段吗谢思玄?”
谢善淩松开手坐起身,作势要下床,边说:“我勾引夫君的手段是现在去找……”
顾望笙不让他将后面人名说出口,立刻拦腰抱住:“你敢!还没被夫君打服?那看来还得打,今晚就打……”
谢善淩想起自己还真被他打过,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啪啪地打他:“你敢!”
顾望笙冷笑一声,拧住他胳膊将他掰过去就是一巴掌落下:“看我敢不敢!”
谢善淩顿时剧烈挣扎起来:“说了不准!顾望笙!你再这样我真回清静峰做道士去!”
顾望笙见他还要做道士,又是一巴掌:“还做不做道士?”
谢善淩脸胀得通红。他自幼被娇养大,即便顽皮也没人打他,常挨打的谢善丰为这事儿跟他计较了好多年,谁料顾望笙竟敢!
他又挣扎起来,可双手被反锁在背后,顾望笙还打上瘾了,打一下问一句,若搁俩人关系不好那阵,谢善淩就算是咬破了嘴唇舌头也不会服一下软,可如今关系还行,他想来想去,觉得那样自己就白吃亏了,倒也没那个必要……
“不做了不做了!”谢善淩服软道,“别打了!”
顾望笙却手下不停,耍赖道:“没听见。”
“顾望笙!!”
顾望笙终于停住,谢善淩立刻就要挣扎,却再度被他摁住动弹不得。
半晌,顾望笙嗤笑道:“我看你挺喜欢我打你。”
谢善淩恼羞成怒,顾不上三七二十一反驳道:“你才喜欢我打你!”
顾望笙亲亲他,声音含糊不清:“对,我喜欢你打我,所以你也喜欢我打你……”
“我才不……”
啪的又是一巴掌打下来,谢善淩抓着被褥的手又是一紧,咬牙道:“顾望笙你等着……”
顾望笙笑道:“好,我等着。”
两人打闹到了深夜,谢善淩气鼓鼓地翻身背对着,不让抱,一碰他就耸肩。
顾望笙却心情好得很,如飘在云端,不顾人挣扎强行抱回怀里,低低笑道哄:“又没真的打你……逗你似的,手劲儿那么轻。谁让你娇贵,太白了,随便打一下就泛红,不跟我似的皮糙肉厚,你使劲儿打我半天也没印子。”
许久,谢善淩小声抽泣了下。
“……”
顾望笙一怔,急忙撑起手探头去看。谢善淩却拉起了被子蒙住脸不让他看,只是抽泣的声音频繁起来。
顾望笙与他抢了一阵,这会儿哪敢用蛮力,拉锯半天终于将被子拉开了,谢善淩却又用手捂住脸。
没有了被子的遮挡,抽泣的声音大了点,哭得肩头都在抖。
“你演出来吓唬我的吧……谢善淩!善淩!”
谢善淩还在哭,顾望笙还不容易掰开他捂脸的手,见人真哭得脸都红了,当场傻眼:“你……我……你真哭啊?!我刚才真没使力啊!没那么疼吧!”
谢善淩又气又恼,哭着朝他脸上就是一巴掌,又挠了几下,使劲推开他,下地去拿衣服胡乱穿好,踹开追过来哄的顾望笙,拉开门就朝外跑。
*
佘郡主原本已经睡下了,突然被丫鬟叫醒,吓了一跳:“怎么了……谁在外头哭?”
丫鬟急道:“少爷突然哭着跑来说姑爷、不,大皇子打他!”
“……”
佘郡主将信将疑地起身,胡乱穿上衣服出去,就见儿子跟儿婿在拉拉扯扯。
见到她来,谢善淩含着泪委屈地看她:“母亲,我……他打我……”
儿子这副模样,那肯定是真挨打了。佘郡主当即大怒,瞪向顾望笙,却一愣,下意识转头又看了看儿子,上下打量一阵,哪儿也没看到伤,转头再看顾望笙,脸上一个明晃晃的五指印,还有几道挠痕瘆着血。
“……”
顾望笙也很委屈:“我跟他闹着玩儿,谁料他当了真……而且母亲您看我这伤……”边说边将脸往佘郡主这边凑,展示给她看。
就算你叫我母亲我也……也不是很好偏袒谢善淩……
佘郡主艰难劝道:“夫妻间有争执是常见的事……善淩你……大皇子打你哪儿了?”
谢善淩却又不肯说,只哭着道:“他就是打我了!我不要和他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新晚了,欠一更,补上日期不定_(:з」∠)_
第86章
佘郡主只好换了一种问法:“你们是为了什么事闹成这样?”
顾望笙顿时哑口, 神色尴尬。
谢善淩哭着说:“他见着将灵和顾裕泽,心里有火,却不敢打他们,就冲我撒气!他还说, 若我再敢见那两人, 就打死我。”
顾望笙赶紧大声吼道:“我没说过这话!谢善淩你不要信口雌黄!”
这一声大得突然, 佘郡主都被吓了一跳,不由皱起了眉头, 看着与平日不同、阴沉暴怒的大皇子,本能地朝儿子伸手, 示意他过来自己身边。
谢善淩见到,急忙就要过去, 却被顾望笙一把攥住手腕,恶狠狠威胁:“你敢!”
话出口,顾望笙似是猛然想起来什么, 眼中闪过心虚,飞快地看了眼佘郡主,迅速作出平日做小伏低的样子, 柔声细语地哄:“刚刚一时情急……善淩, 别闹了,跟我回去,这大半夜的你在做什么……母亲别误会,善淩想是又发病了……”
不仅表里不一,还试图将黑锅甩到谢善淩的身上!
佘郡主心中已是气极,板起脸走过来拉住谢善淩另一只手:“大殿下, 请你放开他!”
顾望笙犹豫了下, 讪讪松手, 看着谢善淩被佘郡主护到身后,不甘心地嗫嚅了几声,佘郡主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声音大了一点后辩解道:“我只是……只是多问了几句,他就对我又打又挠,还恶人先告状……”
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多看佘郡主,明显是推卸责任之辞。
佘郡主再顾不上他的身份,呵斥道:“你先退出我的院子!”
顾望笙还不甘愿:“我……”
佘郡主:“滚!”
谢善淩都没见过母亲这样子,愣了愣,讪讪看她。
她挡在他的身前,咬着牙厉目瞪着顾望笙。
“我会细细问过善淩,若确有此事,我会亲自进宫禀明圣上,这日子若过不下去就不要勉强!当年是我们亏欠你,因而当日你求娶,善淩愿意,也就让他嫁了。那时大殿下也不是不知道他和谁来往过,如今翻这旧账,竟还打人!我定要去向陛下讨要个说法!”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尖锐。
顾望笙僵站了一阵,几度想说什么,却碍于她这强势得好像随时会为了护子而扑上来与自己拼命的架势,最终不得不灰溜溜地退出了院子。
佘郡主其实心中有些没底。到底对方是大皇子,还曾是猎户,年富力强,这半夜里若真动起手来,不知自己与儿子母子俩能不能落着好,传出去也难听。
只是她身为母亲没得选,只能虚张声势地和对方对峙。好在对方似乎被自己这撑出来的架势给吓着了。
顾望笙走后,佘郡主急忙拉着儿子细细查看询问:“伤着哪儿了?往日竟不知他是这样的人!顺儿,快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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