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有多正人君子,讲真,谈不上。
他也是人,是人就有私心。
他放不下刘波,可相对的,滕子锐他也同样无法割舍。
滕子锐的出现,不仅温暖了他整个阴冷的童年,也为他带了温暖的光。
可以说,滕子锐占据的不只是他大半的生命,也是他一切的生活向往。
纵使曾经滕子锐也有许多不对的地方,他也可以无限包容。
可讲一句良心话,滕子锐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何尝又不是他曾经一味纵容夫人结果。
是他把他的小锐引到了,这一条错误的道路上。
他必须要对此负责。
可刘波……
在邵玉铭心中的感触同样是复杂的。
刚恢复记忆时,他就曾多次告诫过自己,要远离刘波。
他爱的人是滕子锐,他不能为另一个男人伤心。
可每一次,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走到刘波的病房外,对着里面的人偷偷观察。
他也知道这样不对,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腿,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只要一见到刘波,他的躯体就好像脱离了他的掌控。
只要见到这个男人,他的一切专注力,都会在无形中被吸引走。
为他的每一个笑而开心,被他的每一个叹气所牵动。
明明这样的一个人,他曾经是那样的看不上眼。
现在却又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牵挂不已。
他变了。
曾经那个只爱滕子锐,可以包容滕子锐一切的男人变了。
他的身体中生出了两段情丝,一头缠在滕子锐的手上,一头避无可避的飞向了刘波。
这是不道德的,纯粹的感情容纳不下第三个人。
邵玉铭知道,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每一天,面对两个他放不下的男人,每一次见到他们因为他的离去而伤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心痛难当。
可他真的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他只能一拖再拖,寄希望于有朝一日,真的能寻得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
办法他还没有找到,爆发却都全在今天集结。
刘波紧盯邵玉铭的眼睛,眼角带着无所谓的笑,眼中却带着一点点的期待。
“邵玉铭,你说实话,不要再像上次一样了。”
像上次一样的骗他。
面对刘波的步步紧逼,邵玉铭这次却只能咬紧后槽牙。
他是,真的选不出。
他总不能说,两个他全都爱,全都想要。
可是这话,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又怎能说的出口。
他啊,可真是黑心透了!
究竟选谁的答案,邵玉铭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又是一通电话解救了陷入危机的他。
不过这次是滕子锐打来的,邵玉铭毫不迟疑的接了。
可电话那端传来的虚弱声音,却令他忍不住一阵揪心。
滕子锐哭着对邵玉铭说,若是他两分钟内再见不到他的人,他立马就死给他看。
挂了电话后,紧跟着发来的是一张手腕带血的照片。
背景就是滕子锐的两条腿,跨坐在阳台栏杆上的照片。
血流了很多,染红了滕子锐浅色的裤子。
邵玉铭不知道滕子锐划伤了动脉没有,隔着照片,他只能着急的满头大汗。
脑子里只剩下了,要马上送滕子锐去医院救治才行的信号。
新的电话又拨了进来。
是管家打来的。
邵玉铭急忙接起,焦急的问:“小锐他怎么样了?”
管家也摸不清滕子锐此时的状态,只能如实交代。
说滕子锐血流了很多,身体骑在阳台上面摇摇摆摆的,举着刀,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情绪非常激动,说除非邵玉铭回去,否则他就不下去。
如果他再见不到邵玉铭的面,就立刻从阳台上跳下去,死在邵宅。
挂完电话,邵玉铭再也顾不得什么,拔腿就要跑回家里,阻止冲动的滕子锐。
“你去哪?”
刘波拉住邵玉铭,奇怪的问他。
他在等邵玉铭的回答,邵玉铭却接了两个有关滕子锐的电话后就想跑,在刘波看来简直莫名其妙。
就以为这又是邵玉铭想要躲闪的借口。
今天是他给的邵玉铭的最后机会,无论如何他现在就想听到答案。
为了那一丝丝期待,苦苦等待,太折磨人了。
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不想再等了!
相比于刘波的“小问题”,谁都能看的出来,滕子锐的更急迫一些。
于是邵玉铭毫不犹豫的,一把挥掉了刘波紧抓着他胳膊的手。
说:“抱歉!”
他要赶去救人。
他不想现在耽误的每一秒,都变成将来后悔的深刻记忆。
“邵玉铭!”刘波再次拉住想要跑的邵玉铭。
说:“你要走也可以,那就把我送你的玉坠还回来。”
还回来,他们就真的再也没有关系了。
邵玉铭没空细想,玉坠还回去后会有什么后果。
他只知道,只要把玉坠给了刘波,刘波就会放他走。
于是他没有一丝迟疑的,连忙将脖子间那个,曾被他嫌弃过廉价的玉菩萨,扯了下来。
快速的塞进刘波的手里后,就头也不回的跑向了滕子锐。
他离开的背影是那样的决绝,甚至不曾有一丝迟疑。
又怎会看到,他摘下玉坠的那一瞬间,刘波快要碎了的表情。
真是可笑。
他真的是可笑的让人憎恶。
都这样了,他竟然还能对男人抱有一丝丝期待。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所以他到底要下贱到什么地步,才能真正的清醒!
刘波啊刘波,你真可笑!
捧着手里的东西,刘波万念俱灰。
手一松,玉坠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一直留着这个东西,才是真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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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码了三千字,一看实在是没什么东西。
于是冻得跟狗一样,坐着又酷酷码到了六千七。
哇哇哇,我好棒!!!
终于感受到了渣男的魅力。
天错地错,空气错,反正不可能是渣男的错。
爱我爱我,全世界都爱我,一直爱我便是你存在的意义。
脚踩两只船?不存在!
床上一个,心里一个,只是不想让爱我的人,因为得不到太失望罢了。
哎对,就那个想当道德标兵的,赶紧去和纯爱坐一桌,坐这拉高我们档次了。
[摊手][摊手][摊手]
第150章 刘召怎么来的
刘波离开了。
是邵家的司机送他走的, 邵家的人都知道。
唯独邵玉铭不知道。
当邵玉铭在医院中安抚好滕子锐,再回到邵家时,已是几天后。
上楼时, 保姆阿姨欲言又止的神情,邵玉铭没有在意。
只简单的嘱咐了一句,晚饭不用叫他后, 就上了楼。
感情上的事情,工作上的事情,双双重压之下,几乎让他难以有时间思考自己的问题。
他身心疲惫。
进入卧室后, 便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眼睛闭着闭着,不知觉间他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 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
邵玉铭意识刚刚归拢,就发觉全身肢体冻得有些麻木。
缓了缓, 他在一片黑暗中从沙发上起身,这才隐约察觉到不对。
“小波……”
邵玉铭下意识的叫刘波的名字, 目光在黑暗中巡视。
夜晚空荡荡的房间一片静默,他的喊声甚至产生了轻微的回应。
但却一直没有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回应他。
邵玉铭皱眉, 快速走到电灯开关前, 点亮房间。
这才将房间内,空无一人的场景看清楚。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可房间中的摆设, 却是邵玉铭全然陌生的。
就连他睡了一晚上的沙发, 也不是原来的沙发款式, 只不过颜色接近罢了。
邵玉铭这才想起来, 他原来的房间已经在那天, 被滕子锐全砸了。
这大概是管家先生按照他喜欢的风格,又重新装修的。
只不过他太累的原因,才没有在刚回来时注意到。
那刘波呢?
房间内的物品摆放整洁,就连床单被角也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
满室清冷,一副从没有人光顾过的样子。
很显然,这里没有刘波停留过的痕迹。
邵玉铭找去了三楼,刘波原先住的那间客房。
他以为,刘波是因为那天的事情生他的气,才从他的房间搬了出去。
这个点,刘波应该已经睡着了。
等会儿进屋后,他先看看刘波有没有盖好被子,看看他的睡颜。
随后再去浴室洗个热水澡,把体温升回来。
然后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在不吵醒刘波的情况下,把他搂进他温热的怀里,一起入睡。
等明天早上刘波醒来的时候,他就可以第一时间向他道歉了。
在打开灯之前,邵玉铭是这么想的。
但是等他借着夜灯的灯光,看清床上同样平整的被褥时,不由得又是一愣。
邵玉铭不相信的将房间内所有的灯都打开,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没人就是没人。
随后邵玉铭又将三楼的所有房间,包括影音室在内全都检查一遍后,才不得不承认。
刘波是真的没在。
他下楼,快速走到保姆阿姨的房间前,敲响房门。
邵玉铭也是这时,才从保姆阿姨的口中得知,刘波早在那天下午,就坐着邵家的车回家了。
“为什么没有人告知我?”
邵玉铭的眉头紧的快要能夹死苍蝇了,眼中带着迁怒人的恼火。
保姆阿姨:“这,大少爷,我以为您知道,这才没有和您提。”
邵玉铭也知道这事怪不到阿姨头上,最后只能恹恹息了火气。
说了句道歉的话后,就让阿姨接着睡。
“大少爷,您晚饭还没吃嘞,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邵玉铭摆摆手,拒绝了阿姨的好意。
他现在哪里还有胃口吃饭!
见邵玉铭的身影快消失在楼梯口,保姆阿姨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大叫一声,喊停了邵玉铭。
她转身回房间,很快手里就捧着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递到了邵玉铭的眼前。
“大少爷,这个是家里的园丁在花园里捡到的,我记得小波带过,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他的。”
保姆阿姨边说边打开了手帕,展开来,摊在手心上,露出几块碎裂痕迹明显的玉石来。
看见东西,邵玉铭眼睛瞬间睁大,从保姆阿姨的手里接过手帕,生气的问。
“这玉菩萨怎么碎了?”
保姆阿姨:“……这,园丁说,他在花园里发现的时候这玉坠子就是这样了。”
邵玉铭:……
回了房间后,邵玉铭的视线,便一直停留在被他拼好的玉观音上。
只可惜观音的莲花宝座少了一块。
他一直盯着观音像看,看着看着,心中忽然升腾起一种怪异的感触。
好像缺的这一块不是观音像,而是他的心。
他的心像是漏了一道口子,此时正有数不尽的胃酸苦水,逆反着往里钻。
一点点,腐蚀的他,心好痛。
偌大的邵家,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并不会因此变得有什么与众不同。
每个人都会按照他以往的方式,继续生活。
邵玉铭也不例外。
可每天早起晚归,回到空荡荡的房间,邵玉铭总觉得眼前,像是缺少了某样东西。
鲜活的,明媚的,期盼的……只属于他的目光。
现在没了这些,真让他,十分的不习惯。
特别是躺在那张他睡了多年的床上,最近也总是夜夜难眠。
下班后离开了高压的工作环境,每次回到老宅,他一旦放松精神,时常就会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这一年的相处,邵家老宅里留下了刘波太多的影子。
精神懈怠时,总会让他错以为刘波还陪在身边。
下意识张望四周,想要关注刘波的一举一动。
但每次他的期望有多大,失望就会有多深。
恰巧滕子锐出院后又一直吵着要他陪,邵玉铭干脆留在了滕子锐那里。
眼不见,心总归是要静一些的。
可与滕子锐在一起的生活,也并没有像以前那般美好。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后,滕子锐总是猜忌他,还会与刘波藕断丝连。
每日疑神疑鬼,不定时就要发视频查岗。
不管何时何地,不管他在做什么,若他没有第一时间接到。
滕子锐就会找到公司里,亲自守着他。
日日如此。
滕子锐这般防备他,同样的,邵玉铭自己的内心也不好受。
刘波不声不响的离开,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邵玉铭不得不承认,对他的影响很大。
大到一种快要影响他正常生活的地步。
脑子里总会不合时宜的冒出,他与刘波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就算是他陪在滕子锐身边时,也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飞到那个鸟无人烟的郊区小屋,回忆与刘波在一起时的点点时光。
最后又在懊悔中惊醒。
这算什么,朝秦暮楚!
每次回忆过后,都让邵玉铭十分痛恨自己不道德的行为。
和滕子锐对他快要溢出来的爱相比,他简直羞愧无比。
只不过和滕子锐住了几天后,他就落荒而逃。
邵家老宅他不想回,和滕子锐的爱巢,他也无脸再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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