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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垃圾(近代现代)——凉凉生

时间:2025-05-18 08:44:58  作者:凉凉生
  麦子成熟时间只需要两分钟。
  章言礼收割了一大片麦子,很快背包满了,他需要把背包里的麦子拿去商品架上出售。他挂三个金币一份麦子,很快麦子就被人买走。
  章言礼又种下新的麦子,仍旧很快收获。
  “只种麦子吗?”我凑到他耳朵旁边,下巴挨着他的肩膀,好奇地问他。
  “以后会考虑种蘑菇,”章言礼笑着说,“现在等级还不够,只能种麦子。”
  晚上十一点过十分左右,章言礼接到了梁盛的电话。他应了一声,随后当着我的面换了衣裳,抓起外套,拿起地板上躺着的电吉他离开。
  我背对着他,目光落在他后面的穿衣镜上。镜子锃亮,里面的人骨骼匀称,身材颀长,左手食指戴着的黑色戒指,在吸顶灯的照耀下熠熠闪耀。臀部有一个饱满的弧度,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被黑色的底裤包裹着,就好像给水蜜桃标上了“此地是禁区”几个字。
  随着一声“早点睡”和砰的一声撞门声响起,我的思绪才被拉扯回来,章言礼他似乎,真的很有魅力,在刚才的某一个瞬间,至少我是能够理解的。
  
 
第13章
  没有章言礼的房子,像是空荡荡的易拉罐,易拉罐里再没有可口称心的饮料,让人失望。我关灯入睡,大约在凌晨三点左右醒来,短裤稍微有点勒,我坐起来,揉了一下眼睛,才发现底裤湿掉了。
  脑海里还残留着梦境的碎片,一幕一幕,在我的脑海里回放,逼迫我去想一些不切实际又荒谬的事情。
  于是我不得不在凌晨四点前洗好脏了的底裤,换上干净的衣服,用晾衣架,将洗好的底裤挂在阳台。章言礼在凌晨六点左右回来。
  他的身上是浓郁的香烟味,并不是寻常闻到的那种劣质香烟味道,反而是很好闻的那种,味道淡,不惹人讨厌。是那种很自然的雪松木味。
  “哥,你抽烟了?”我把被子掀开一个角,方便他睡进来。
  章言礼脱了衣服,挂在架子上。他闻了闻袖子,说:“这么早就醒了?是朋友抽的雪茄,味道很明显吗?那我去洗个澡。”
  “嗯,”我说,“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章言礼只开了床头的一盏小灯。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行,哥去洗澡。”
  他看了眼阳台还在滴水的底裤,问:“你大半夜洗衣服?怎么不干脆留到早上,我一块儿帮你洗了。”
  我转过身,躲过他的手,背对着他:“不想留到早上了,顺手洗了。”
  章言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没有继续追问,或许是为了顾忌青春期的我的面子,所以他没有说话了。
  他拿了睡衣进浴室。花洒里的热水冲刷身体和地板的声音响起。像是入夏的雷阵雨冲刷地面,将炎热一股脑地驱散后,又带来更加灼心的闷热。
  我又转过身,面对着浴室的方向。章言礼这回,拉上了浴室的帘子。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贪婪地闻着卧室内仅剩的一点点雪茄的香味。章言礼应酬起来真忙,如果我能够快点长大,帮到他就好了。
  四月下旬,竞赛结果出来了。班级里一共两人入围数学竞赛的复赛,一个是我,还有一个是许殷默。苟全报了两个比赛,却因为准备不充分,导致数学和物理竞赛都没有考好,因此没有入围。
  班主任把我和许殷默单独叫到办公室,告诉我们要准备到省里参加复赛。海城给入围复赛的学生准备了为期两周的培训。
  离开办公室时,许殷默叫住我,他说:“唐小西,你知不知道你哥在金洋干什么?”
  “他不和我说工作上的事情。”我回答他。
  章言礼确实如此,他从不愿意我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九岁那年,因为舍不得他离开,在冬天跟着他出门,我在雪地里追着他跑了很久,章言礼把我撵回来。我跑到金洋门口坐着等他,被来酒吧玩儿的客人带进去,我说我要找我哥,他们指着台上表演的章言礼,对我说:“你哥真的很赞,他要是女人,就完美了。”
  男人们不约而同地笑。他们手腕上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腕表,跟着他们笑的频率,而缓慢地起伏。
  雪茄味、酒味、脂粉味,是金洋的特色。
  那一次,表演完后的章言礼把我骂哭了,他背着我回家,警告我不准再来金洋。
  许殷默说:“这个周五晚上,你过来金洋,我带你看。”
  “不用了。”我说。
  “就算你哥被别人欺负,你也不在意是吗?你就心安理得地吸他的血生活吗?”许殷默露出鄙夷的眼神,“章言礼和我说,让我和你好好相处。他给我、朝朝、菜菜和苟全都买了礼物,想要拜托我们照顾你。但是你呢?你连他受的苦都不稀罕了解。”
  许殷默说完,便走了。
  长长的一条走廊,采光特别不好。人走过去,便会觉得呼吸沉闷,视线受到阻碍。
  我怎么会不稀罕了解章言礼的苦?我迫切地想要了解和他有关的一切,想要他活得轻松一点,快乐一点。他是我哥,我不稀罕他,还能稀罕谁?
  周五晚上,菜菜、朝朝和许殷默都到了金洋酒吧。苟全因为考试没有考好,被他爸抓壮丁去看肉铺了。
  我到时,他们都在许殷默的车上。我们四个人一块儿进去。许殷默父亲许寄年的生意和梁盛家的生意有合作往来,因此金洋的经理张超阳认得许殷默,很快就把许殷默请进去。
  金洋做的是高档酒吧的生意,能够进来的人,在海城都有一定地位,这里在两年前就已经改成了会员制,未成年自然也是禁止进入的。但特殊情况有特殊处理的办法,比如许殷默在,那我们这群孩子也能跟着他堂而皇之地进来。
  由于现在是晚上八点左右,乐队演出还没有开始。DJ放着慢摇音乐在热场子。
  许殷默带我们坐在卡座里。不远处,章言礼坐在梁盛旁边,在陪着几个男人喝酒。章言礼喝得多,面对别人敬的酒,他向来是来者不拒。
  也许是有人说了什么,大家都笑起来。梁盛倾身靠着章言礼,伸手解开章言礼衬衫的第二颗扣子。章言礼没有躲。
  许殷默对我说:“梁盛刚从国外回来没有多久,他接手金洋之后,把这里改造成了富人的销金窟。章言礼拒绝签到金洋来,梁盛还是想了法子把他带过来了。金洋的人,现在有最少三分之一,是冲着章言礼来的。”
  金洋的名号是近两年才打出来的,它和普通酒吧不一样,明面上是酒吧,实际上却是挂羊头卖酒肉,不少富商过来找乐子。
  朝朝用手肘捅了许殷默的胸口一下:“你少说点。小西心里不好受。”
  菜菜提议:“我们玩个游戏吧。”
  “玩什么?”朝朝好奇地问她。
  “大冒险呗,”菜菜说,“小说里不是总写,在酒吧里玩大冒险,就能邂逅真命天子什么的。”
  许殷默白了她一眼。
  但因为两个女生都很主动,许殷默也只能服从。经理拿来一副扑克牌。许殷默简单介绍了一下国王游戏的玩法,谁手里最后留下的是鬼牌,谁就输了。
  玩了五局游戏,我才输了一次。菜菜终于松了口气,她端起桌上的一杯柳橙汁,递给我:“你去你哥那桌,把你哥叫过来,陪我们喝果汁。”
  我没有动作。
  菜菜着急了:“你哥陪酒陪得都要吐了,你不心疼啊?快去吧。”
  我老实地说:“心疼。但我要是过去,他今晚得揍我了。”
  “那你是选择心疼还是挨揍?”菜菜问。
  我端起果汁,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我无法坦然地看着章言礼受罪,即便造成他受罪的原因是我也不行。
  梁盛见我,目光不愉快地落在我身上,他招招手,叫来张超阳,问:“是谁把小孩儿放进来了?”
  张超阳为难地说:“他是跟着许少爷进来的。”
  梁盛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张超阳下去。
  我对章言礼说:“哥,我玩大冒险游戏输了,他们让我请你过去喝果汁。”
  章言礼看向菜菜他们。菜菜和朝朝在笑着朝他挥手,许殷默矜持地在喝鸡尾酒。
  梁盛看了眼我手里的果汁,轻嗤一声,他递了一杯混合特调的威士忌到我面前:“小孩儿,你今晚要是喝完这杯酒,你哥就让给你们了。能行吗?”
  章言礼想要阻止,他站起来,正要开口说话,我接了梁盛递过来的威士忌特调,仰头一饮而尽。
  梁盛笑着说:“行,我说到做到。言礼,今晚这边用不着你陪了,过去和小孩儿玩吧。”
  章言礼没搭理他。
  梁盛也不尴尬,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转身继续和朋友聊天。
  我拉着章言礼,笔直地朝着我们的卡座走。刚走两步,就走成了一个“O”形,自己转了个圈,调头走到了章言礼怀里。
  章言礼扶着我:“不能喝酒就别喝。逞能做什么?走路跟小企鹅一样,不怕摔的呀?”
  我扯住他的袖子,紧紧攥住:“有你,不怕。”
  我被扶到卡座里。许殷默和章言礼打了声招呼,章言礼应了。
  他们继续玩牌,我靠着章言礼的肩膀睡觉。脸上热得像是发烧,温度持续攀升。章言礼化了淡妆,他说他十点在金洋有演出,十二点还要跑到咪咪的small bear小熊酒吧赶第二场演出。
  我的手落在章言礼的腰上,他左耳的黑色耳钉换了,换成了一个银色的耳坠,上面有银色的链子。我抬起头看他,喉结忍不住地上下滑动。
  许殷默眼神很深地看着我和章言礼。我的左脚被谁踢了一下,于是我回过神,收敛了自己过于迫切的眼神,低着头,闭上眼睛,继续靠着章言礼。
  几年后,在我们都高中毕业上了大学后,许殷默有一次在聚会上,和我说:“我第一次知道,你以后肯定会喜欢上你哥,就是在我们去金洋那一次。你看你哥的眼神,跟金洋那些男人看你哥的眼神,没有什么差别。外人看一眼就能明白,你不是他弟。没有哪一个弟弟会用看情人的眼神看哥哥。”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看章言礼的眼神是什么样,没有人教会我,该如何去克制喜欢,该如何正确地对待章言礼,只有惧怕被章言礼抛弃的本能在规训我,让我要记得安分守己。
  那晚,我看完了一场章言礼的完整演出。后来章言礼去小熊酒吧,我也跟着。菜菜他们因为时间太晚,便先行回家。
  章言礼在小熊酒吧时,更加显得真实。他穿着黑色的背心,外套系在腰间,手上拿着电吉他,汗水依依不舍地从他的脸颊滑下,好像乐队的其他成员,都成了他的配角,分明在小熊酒吧的这次表演,他并不在C位。
  小熊酒吧的顾客为他欢呼,有人打赏,还有人送花给他。章言礼下台后,就有侍应生抱着客人送的红玫瑰给他。章言礼无奈地谢绝了。
  自从我和章言礼一起生活后,章言礼再也没偷没抢过,也没有再和别人打架。似乎这两年里,大家都忘记了,章言礼以前被称作垃圾,被人人唾弃。
  晚上,章言礼骑车,我抱着电吉他,坐在他后面。摩托车刚要发动,邹乐乐忽然叫住他,章言礼于是下车,和他走到一边讲话。
  “你为什么不答应梁先生的邀请?”邹乐乐问他。
  章言礼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他没有安好心,你听我的,别和他走得太近。”
  “凭什么?要是没有他,你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天天去他那里做陪,不就是为了靠他的路子,进娱乐圈吗?梁先生手底下有娱乐公司,只要他稍微提一句,你就能空降了。”邹乐乐说,“你为什么不愿意让他把我们整个乐队带进去?”
  “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章言礼说。
  “是啊,他要你卖身,你不肯。你宁愿为了蘑菇,陪梁先生应酬,也不愿意给梁先生睡一次,换整个乐队的出道机会?在你眼里,是不是他唐小西比我们这群朋友加起来都要重要?”
  咪咪听到动静,出来劝架。她对着邹乐乐吼道:“你想出道想疯了吧?你自己参加选秀被黑幕,大家都知道你难过,都安慰你。但是你也不该把脾气发在章言礼身上。”
  邹乐乐说:“他卖一次,就能换来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他嗤之以鼻。你知道我有多恨吗?他章言礼就是清高,一次也不肯给别人睡。”
  咪咪给了邹乐乐一巴掌:“你冷静一点。”
  邹乐乐捂着脸,冷笑了一声,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章言礼双手抹了一把脸,跟咪咪说自己没事儿,然后走回来,跨上摩托车,点燃火。
  摩托车像巨兽一样在黑夜里咆哮。
  我把他的电吉他背在身后,双手环着章言礼的腰,脸靠上去,很轻地贴着。街上的人很少,小街像是一条畅通无阻的航线,章言礼载着我朝着既定轨道行驶,我的胸膛和他的脊背紧贴着,只残馀着很少的一点温度,在温暖着我和他紧贴的心房。
  “哥,我们要不要分开生活?”我问他。
  向后退去的空气灌进我嘴里,眼睛也被呛得生疼,好像眼泪下一秒就会跑出来,被风带走,砸到地面。
  章言礼似乎是没有听见,他问:“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摇摇头,于是再也开不了第二次口。
  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但我更不想离开他,如果待在他身边就注定成为章言礼的负担,那我就当一个惹人讨厌的负担吧。
  是章言礼先向我伸出手,邀请我到他的生命里去的,所以除非他先放手,否则我不会离开他。
  绝对不会。
  
 
第14章
  五月底,数学竞赛的最终成绩下来,我和许殷默纷纷入选集训队,班主任老高很开心,在班级里大力表扬我们。
  全校总共有三名同学入选全国数学集训队,其中两名就在我们班。班主任得到了一笔奖金,慷慨地给全班同学每人买了五根棒棒糖。
  我把糖留下来,打算带回家给章言礼。糖不贵,胜在心意真诚。
  骑车回去,路过邹记饭庄。江水在这几天因为暴雨季来临而大涨,邹乐乐把黄发染成了黑色,跟几个看起来非主流的男孩一块儿在江边的沙地上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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