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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咸鱼[快穿]——寒星孤月

时间:2025-05-18 08:52:34  作者:寒星孤月
  仔细想来,废太子之昏蒙无道,未必不是齐朝幸事。
  正因为他做下这么多的荒唐事,才使颜慎等人对他失望,不再固守嫡长礼法。
  正因为他实非君王人选,与三皇子相较如云泥之别,才让燕长宁等武将连一争的念头都没有。
  ——为了大齐,太子与三皇子之间,总要有一人退让的。
  先帝不会让三皇子退让,于是便只能是沈明烛。
  有热流自心口涌上眼眶,风吹过,才觉脸上一片湿意。
  庆尧神色恍惚,喃喃道:“非要说把柄的话,那就是这一朝百姓了。”
  先帝的心比陛下更狠,他要为爱子抢来这片山河,哪管洪水滔天。治下的百姓没能让他迟疑,却阻断了沈明烛的脚步。
  云路鹏程九万里,雪窗萤火二十年。
  你当知道,沈明烛能如此惊才绝艳,绝非唾手可得,他也曾独自在暗夜里走过漫长的路。
  上苍如此钟爱他,恨不能将漫天星辰予他作点缀,许他与人间帝王一步之遥,而后理所当然登临至尊,享天下供奉,铸不朽荣光。
  你知道沈明烛做得到的,你知道他有这样的本事,有这样的仁心,他本该是世间唯一一轮皎洁明月。
  他也本不该受苦。
  他生来就是凤凰,一双眼眸清明澄澈,白衣不染纤尘,合该遍享人间富贵,一生锦衣华服,永远被爱护着,被簇拥着。
  你更当知道,他值得这一切。
  以他的品性,以他的才华,他值得人间所有美好。
  是他自己放弃了。
  棋子落下,爱他的、敬仰他的、支持他的,全都在他的默许下离开了他,与他对立而望,视他如敌寇。
  他孤身一人在众人皆不知的角落担起了大齐飘摇的未来,也背负了朝臣的唾弃与骂名。
  执棋手也会难过吗?
  当他亲手拨弄棋子,看着自己身旁逐渐空无一人,是否也曾感伤?
  他是人中骐骥,有满腹珠玑,可“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他真就能坦然释怀吗?
  ……当然不能啊。
  怎么会忍心呢?
  他如此热忱地爱着这个世界,所以哪怕为自己选了一条绝路,也还是会忍不住在他们遇险时宫门相救。
  会在百姓有危时不顾瘴毒前往百越,会挺身而出往江南治水。
  为苍生谋,他从来不惜此身。
  江铖只觉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好半天才稳住身形,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到可怕,“他为什么不说?”
  萧予辞好似已经平静,他微垂着头,半张脸藏在晦暗阴影中,神色看不分明,只能听见似悲似泣的尾音,“他若是说了,将军,你还会如他所愿弃他而去吗?”
  不会的。
  江铖不会,他不会,颜慎、燕长宁、范宗文、徐怀冀、陈宗道……全都不会。
  纵然最后拗不过沈明烛,以大局为重离开他辅佐三皇子,也定然愧疚难安、负罪引慝。
  而无需多想便知道,以五年后沈明烛表现出来的仁善温和,他不会舍得任何人受苦。
  于是他闭口不言,一个人在含章宫中沉默了五年之久。
  五年后,一切尘埃落定,沈永和坐稳了皇位再没人能轻易动摇,他才稍稍放松心神,泄露出几分真正的自己来。
  时正值盛夏,高温炙烤下,空气都泛着扭曲的热意,然而萧予辞却觉浑身冰冷。
  他浑身打颤,如衣衫褴褛行走于一望无际的雪原,抬眼望去不知归处,唯有呼啸寒风。
  “多谢庆将军解惑。”他胡乱说完这句话便失魂落魄地转身,大抵已经失去了反应能力,本能支撑着他道别而后离开。
  萧予辞自己看不到,不知道他此刻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而看得到的两个人也都溺在纷繁思绪之中,连自己都挽救不了,更谈不上在意他人。
  江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一步一踉跄走到了镇北将军府。
  燕长宁远在西北大营,但在长安也有府邸住处。
  江铖是燕长宁送到沈明烛身边的。
  在他还是个普通侍卫首领的时候,他就是在这里,见到了他的小太子。
  宣誓效忠的时候,他说他愿为太子手中剑,替他判定四方,也护他顺遂安康。
  他也曾在燕长宁离开长安时,对将军保证他会用性命保护太子殿下。
  可月寒日暖煎人寿,他的小太子过得那样孤苦迍邅,他却毫不知情。更甚者,他一并构成了太子殿下的苦难。
  江铖在镇北将军府门前站了许久,久到门房都忍不住开了门寻问,他才如梦方醒,未曾回答便狼狈离开了。
  走时才发现膝盖处或许是磕碰到了,每走一步都泛着刺疼。
  很难想象,一位可以骑着马呼啸来去的将军,居然还会走平地时摔倒。
  *
  萧予辞又回到了含章宫。
  他有随意出入宫廷的特权,把守皇宫的侍卫见他魂不守舍、涕泪交集的模样,更是连问都不敢问,急急忙忙地放人。
  一向重风度的左相居然会露出这幅模样?是天要塌了还是齐朝要亡了?
  含章宫宫门紧闭。
  皇帝撤去了看守的侍卫,这里依然人烟稀少,与从前禁足时差别不大。
  萧予辞呆呆地站在门外,看着暗红色的厚重宫门,半晌才缓慢地眨一下眼睛,眼眶便再红肿几分。
  早就察觉到他回来的沈明烛茫然地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萧予辞进门。他苦恼地皱了皱眉,实在想不通都这人位居左相了怎么还有当雕塑的爱好。
  沈明烛忍不住把门拉开一条小缝,探出半个身子,友好地问:“你要进来吗?”
  萧予辞迟钝地回过神,便看见沈明烛扒在门上的半个身影。
  “这怎么能让你亲自做!”萧予辞猛然大怒:“殿下,伺候你的人呢?”
  大门沉重,而且,从来没有贵人亲自开门的道理。
  沈明烛被他这突然变化的情绪吓了一跳,他揉了揉耳朵,“他们在替我收拾行李。”
  其实他觉得没什么好收拾的。
  萧予辞看到他的动作才反应过来自己太大声了,他无措地道歉:“对不起,殿下,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沈明烛放下手,把门拉得更开了些。
  他温和地笑了笑:“你好像不太开心,要进来聊聊吗?”
 
 
第18章
  在沈明烛宽容和煦的目光下,萧予辞忽然有种自惭形秽的羞愧,他终于忍不住眼泪,哭得狼狈不堪。
  沈明烛轻轻叹了口气,他拉着萧予辞的衣袖,带他进了含章宫。
  如同轻柔掠过湖面的春风,他温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吗?”
  他又想当救世主了。
  好像不管别人遇到什么样的苦难都是他的责任,他总要问一句原因,然后不声不响地解决,回来后轻描淡写咽下其中所有的艰险与委屈,任由旁人得了好处还误会他寡情少义。
  萧予辞原还勉力控制情绪,这句话后彻底溃不成军。
  “殿下、殿下……”他抓着沈明烛雪白衣角,“我和你一起去江南,可以吗?”
  “不可以,不好。”沈明烛认真地拒绝:“你去了江南,朝中怎么办?”
  他眼神藏了几分担忧:“到底怎么了?你和陛下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他总是这样,总是顾念着他人,从不为自己考虑。
  萧予辞依然止不住泪,没回答,他哽咽地问:“殿下,你手心的伤还好吗?”
  沈明烛费心瞒了他们这么久,不肯让一个人知道,他又何必卖弄聪明,反使殿下忧心。
  沈明烛茫然地“啊”了一声,他伸出手,摊开掌心:“早就好了,都过去三个月了。”
  宫门处他用手挡了苏千慕一剑。
  那一剑划得极深,血淋漓洒了一地,他白皙掌心处现在还能看见一道长长的、贯穿了整个手掌的伤疤。
  萧予辞忽觉一阵晕眩,他身子摇晃了一下,闭着眼睛,口中却还喃喃地一声接一声:“对不起,殿下,对不起。”
  为我那时对你的猜疑,为我在牢中的口不择言。
  为我当时的冷漠,为我对你的冒犯。
  沈明烛又“啊”了一声,愈发茫然,“为什么要道歉?又不是你划的。”
  萧予辞未答,他忽然道:“殿下,让贺太医跟你一起去江南吧?”
  他忆起这个人身上还有毒未解,就算说是暂时压制了下来,他也难以安心。
  带个太医去,最好还能带几个小厮、侍卫。
  “嗯?”沈明烛真诚请教:“有这个必要吗?”
  之前贺时序随行是因为百越有瘴气,江南又没有瘴气。
  他很快反应过来,“哦,也行。”
  忘了忘了,贺时序跟着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救治,是为了监视他来着。
  如果这样能让沈永和安心,他也不介意。
  萧予辞一看沈明烛的神情就知道他误会了,他脸色又白了几分,却难以解释。
  他做错了吗?
  可他不过是被真相蒙蔽的人之一,他什么都不知道,固守着所谓的问心无愧走向歧路。
  他没错吗?
  怎么会,他错得一塌糊涂。
  枉他自诩聪明,却连这么大的异常都看不出,这么多年来,误解了一个最不该误解的人。
  是他提出让沈明烛去百越的,是他非要试探、非要逼迫,害得这人中毒,拖着病体再次操劳。
  “殿下,我会替您关照庆尧将军,也会替您照看含章宫,您此去江南,定要保重身体。”萧予辞生怕自己表现太过夸张,被沈明烛看了出来。
  沈明烛不会希望他自责的,也不会忍心看他内疚难安,他只好装作不知情。
  “多谢,但是……”沈明烛踟蹰道:“你是丞相,这点小事,还是不用麻烦你了吧?”
  沈明烛真是怕了,庆尧因为他不得重用,贺时序为他诊治也让沈永和心里存了罅隙,要是萧予辞与他走得太近也被撤了职,那他造的孽未免也太多。
  沈明烛虽然总是对沈永和说没必要提防他,但其实他很能理解沈永和的担忧与警惕。
  谁让他也曾是太子,又有着一个大将军的舅舅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没什么。
  沈明烛委婉道:“你该听从陛下的指令,去做更重要的大事,你最大的梦想不就是‘致君尧舜上’,使‘寰宇大定,海县清一’吗?”
  萧予辞一怔,“原来您知道……”
  原来在他一无所知的混账过往,也曾被沈明烛认认真真思量过未来。
  沈明烛决心成全先帝,成全三皇子,也成全他。
  在这人打算将所有抱负、才华连同自己一道放弃时,却还温柔地替他们寻了一条出路。
  太子被废,颜慎仍是三朝元老,享帝师之尊。
  江铖踩着他的清誉一飞冲天,从一小小太子亲卫,成了如今的定远将军。
  而他萧予辞,啃噬着旧主的血肉崭露头角,入了新主的眼。
  这一切,沈明烛全都默许。
  他被打落泥潭,污泥满身,却还是会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中,为他们露出欣悦的笑。
  “嗯,我知道。”沈明烛神色歉然:“当年,是我耽误了你许久。”
  “耽误么……”萧予辞低声喃喃。
  殿下,你大概不知道,当年拦下你的马车毛遂自荐,是我这一生最庆幸,也最后悔的事。
  假如不是我大胆了那一回,依你打算放弃皇位的决心,也许我不会有机会与你做那半年君臣。
  这是我即使只是想想,都会觉得遗憾痛心的事。
  而我后悔,后悔在——
  我居然没发现……
  我怎么可以一点没有察觉呢?
  怎么就让你一个人担负了这样沉重的秘密,怎么就任由你对自己这么残忍?
  我应该发现的!我应该发现的!
  “萧丞相?萧予辞?”
  萧予辞回神,对上沈明烛担忧的目光,低声道:“殿下不必再说了,臣记得自己的职责,一刻不敢忘。臣会廉洁奉公,安民济物,但殿下的事,臣也会谨记于心。”
  沈明烛不知他的态度怎么突然发生这么大变化,他虚心请教:“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没有,只是臣忽然想起,臣当年也曾是殿下您的幕僚。”
  “啊,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萧予辞勉强扯了扯嘴角:“是过去了有段时间了,但是,臣觉得……”
  他声音低低的,像是要散入风中:“若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忘记,那臣与殿下的相遇,岂非没有意义?”
  不会那么容易走散的,臣与殿下的缘分,是生生不息的河流。
  *
  没等萧予辞求见皇帝,沈永和就把贺时序送了过来。
  可见这对君臣还是挺有默契的。
  自认为已经猜到贺时序被派到他身边的任务,沈明烛接受得很快,没等贺时序解释原因就自然地跟他沟通起了出行的计划。
  他做事一向干脆,更何况水利工程,早点做完百姓就能早点享福,因而没多拖延,当天就骑着马出了城。
  他虽然走得匆忙,但不像上次那样悄无声息了。
  毕竟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非得当地官员配合不可,而沈永和还在本就入不敷出的国库中硬挤出一批银两用于重整水道。
  既准备应战,国库更加吃紧,故而这笔银两实在不算多,放在任何一个朝代投入这样的大型工程里大概连水花都听不到。
  沈明烛安慰他们说没事,说他会想办法筹钱的。
  沈永和不怀疑。
  在他只是想着出使百越能够换些粮食回来而沈明烛直接将那片产粮的土地纳入大齐版图之后,无论这人做出多匪夷所思的承诺,沈永和都怀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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