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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咸鱼[快穿]——寒星孤月

时间:2025-05-18 08:52:34  作者:寒星孤月
  像极了大户人家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公子,从小到大只要软下语气撒个娇,连天上的星星都会有人迫不及待地捧到他眼前。
  可实际上沈明烛一生没有被人珍重地爱过。
  先帝不爱他,先帝有心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孩子;先皇后不爱他,先皇后被迫入宫,于他至多只有责任与人性,并无特别爱意。
  三公九卿不爱他,追随他只出于礼法。
  或许唯有燕长宁给过他几分特别偏宠,可燕长宁远在西北大营,大多时候都鞭长莫及。
  而就只因为这为数不多的爱意,便足够让他记在心里,连带着燕驰野都能享有他的特别对待。
  贺时序想着眼眶便又有些发酸。
  沈明烛不是在爱意的浇灌下长成这样光风霁月的少年郎的,他这一生野蛮生长,而后不计前嫌,回馈给了世界足够赤忱的热爱。
  余梁不知前因,故而只是疑惑地看了一眼莫名消沉的贺时序,而后便接着看沈明烛画下的舆图,“公子的意思是?”
  “江南多雨,西北缺水,年年夏季南涝北旱,知府大人,你不觉得将江南的水运往北方,或可有利于天下吗?”沈明烛笑着道。
  他说得轻描淡写,语气不见起伏,然而余梁的心却着实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他抬起头,双目忽而灼灼:“公子想连通九州?”
  沈明烛不置可否,只带了几分傲气,得意道:“都说了,我的野心是很大的。”
  他继续用树枝在地上划拉,“这条河道清理出来之后,往北延升可以连通辽河,再往上是潼江,由此便可贯通三条主干,所纳支流无数,囊括大齐九州二十八郡。”
  他寥寥几笔画完了整个渠道轨迹。
  余梁记不住天下所有的山脉河流,难以判断沈明烛这轨迹是否可行,凭他的见识,甚至不确定沈明烛画得对不对。
  他抬眼,看着年轻的公子眉眼带笑,身骨昭昭。清瘦手腕握着一根缀了两片绿叶的树枝,懒散落笔,轻描淡写勾勒一片宏图。
  怎么可能不信他?
  余梁咬咬牙,发狠似地道:“干了!”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九州若能贯通,造福的岂止是一方百姓?
  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同出一脉的整个民族,都将因此受益无穷,而生生不息的后世子孙,也将永感此代恩德。
  千百年后,或许大齐已经湮灭成烟,皇朝荣光不在,可这条运河会永远留在这片大地上,与青山一道,共证不老。
  且就以他的罪孽成为这份荣耀的开端,史书不必载他名。
  后人若路过此处,凭河怀吊,须知若干年前此地曾一片荒芜,请永远铭记隆泰三年,记得以微末之身比肩天工的百姓。
  余梁道:“公子,下官还有两千两白银的积蓄,一同奉予公子,请公子吩咐。”
  为官多年,还是知府,全身积蓄只余两千白银,不可不谓之清贫。
  余梁知道两千两白银对这样浩大的工程而言其实于事无补,但多做一点,他心里才能好受一点。
  无论如何,让治下百姓受苦,他终究是有愧的。
  “这倒不必。”沈明烛眨了眨眼,冲他神秘地笑了笑:“知府大人可有相熟的富商朋友?”
  余梁不解,还是如实回道:“还真有一个,不过……”
  他神色无奈,似是恳求讨饶:“公子直呼下官名姓便好,下官实在担不起这‘知府大人’之称。”
  听得他怪心虚的。
  沈明烛微微一笑,残忍地拒绝:“我不,我就要!”
  说着霸道的话,语气却并不显得强势,倒像是恃宠而骄。
  他就喜欢把人架得高高的,看人在恭维下面红耳赤,手足都无措,而后他在一旁偷笑。
  你清楚地知道他在使坏,可那又怎么样呢?你又舍不得怪他。
  贺时序怔怔地望着沈明烛开怀的笑意,不自觉也露出一个笑容,只若是有人注意到,便会发觉这笑容怎么看都泛着愁苦。
  在这一瞬间,贺时序几乎都想永远将沈明烛留在江南。
  离开长安明里暗里的试探,离开皇权下的算计与抉择,最好……能将那些不算美好的过往一同忘却。
  *
  沈明烛暂住在余梁府中,余梁给他的富商朋友递了信,邀请他来府上一叙。
  富商今日恰好在家,闲来无事,收到信便直接随着小厮去了余梁府上。
  余梁出门相迎,小声提点:“里头那位是长安来的沈公子。”
  商贾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朝廷要在平津城外重整一条河道的消息他们早有所耳闻,这人想必就是因此而来。
  长安人士,又姓“沈”,富商于是了然。
  皇子们都还小,估计是哪位宗室的王爷吧。
  他转身,压低声音对着身旁亦步亦趋跟着的少年道:“是个大人物,你这次跟着就当见见世面,不过也不必太担忧,为父做什么,你跟着做就是。”
  “是,父亲。”
  余梁好笑道:“不必如此小心,公子很好相处的,你见了就知道。”
  穿过遍栽山茶花的回廊,便见公子琼姿皎皎,似朝霞孤映。
  余梁上前引荐:“沈公子,这位便是我从商的友人……公子?”
  自他们进来后,沈明烛的目光便准确看向他们身后的人,余梁转身去望,只看到朋友的儿子。
  富商心中一慌,但见沈明烛眉眼带笑,便也略微松了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问:“公子认识犬子?”
  沈明烛“啊”了一声:“他是你儿子?”
  “是。”毫无迟疑。
  沈明烛挠了挠头:“亲的?”
  这下富商犹豫了片刻,“虽是养子,但于草民而言,于亲子无异。”
  沈明烛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不知是不是富商的错觉,他隐约觉得沈明烛听到这句话本就友好的态度更好了三分。
  沈明烛笑意盈盈看向少年:“好久不见,你的名字还是顾央吗?”
  他上一次来江南时见过的少年,一个人拉扯着底下的弟弟妹妹,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小破庙里的每一个人,依然都燃着蓬勃的生命力。
  “是,父亲未曾要求我改名。”顾央当即跪地,行了一个大礼:“顾央谢过公子。”
  他同样刚见到就认出了沈明烛,可沈明烛以贵人的身份前来,高高在上位高权重,他不想在众目睽睽下攀关系,让沈明烛觉得他是趋炎附势之徒。
  但沈明烛先叫了他,沈明烛还记得他的名字。
  顾央再难抑制心中激动,非五体投地不足表露他对沈明烛的感激与尊崇。
  “快起来,无需谢我,谢你自己。”沈明烛与他笑着寒暄了两句,而后说回正事。
  他看向富商,一本正经:“想必你也能猜到,我此行是为重整平淮河道。冒昧让余知府请足下前来,是因为我缺钱。”
  富商:“……”
  富商难以言喻地用余光看向他的朋友——这就是你说的好相处?
  余梁也没想到沈明烛会这么说,神情尴尬,朝友人愧疚地笑了笑。
  富商第一次听见这么直白的要钱方式,然而碍于对方的身份,他不敢表露出分毫不满,恭敬道:“草民应有之义,不知公子还缺多少?”
  沈明烛眨了眨眼:“缺很多,你给我五万两就好了。”
  富商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走关系了,五万两搭上一个王爷,这钱花得值。
  他躬身道:“草民出行并未带这么多银两,待草民回去之后,亲自筹钱送来。”
  “哦,这倒不用。”沈明烛从袖子里拿全部身家递给他:“这是五万两银票,我送给你,现在你身上有钱了,给我吧。”
  莫名其妙手上多了五万两的富商:“???”
  不是,图啥啊?
 
 
第21章
  富商像是拿了一块烫手山芋,他求助地望向余梁。
  不是,好友,你只跟我说这公子好相处,没说他智商有问题啊!
  现在是要怎么办,这钱我收还是不收啊?
  而沈明烛已经向他伸出了要钱的小手。
  富商如释重负,迫不及待地把银票递了回去。
  沈明烛偏过头,对身后的贺时序交代:“记下来,商户……”
  他转回头,友好地问:“足下怎么称呼?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富商:“???”
  富商不明觉厉,谨慎地答:“草民肖海林,侥幸开了几家布行。”
  沈明烛点了点,继续交代贺时序:“义商肖海林献白银五万两,肖氏有售绫罗绸缎……嗯,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富商礼貌地发出一道不太礼貌的声音:“啊?”
  “就是,”沈明烛又从袖子里掏出一页纸张,解释道:“这次来虽只为重修平淮河道,但后续却不会止步于此。我已经画好了图纸,日后九州连通,三条主干在平津交汇,这里会成为船只往来的中心。”
  肖海林倒吸一口凉气。
  作为一个经常出门前往各处做生意的商人,他未必知道“要致富先修路”的重要性,但还是能分辨出一个交通枢纽对商业的作用。
  倘若有天平津城外商船云集,哪怕只是过路,也足够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沈明烛接着道:“我打算在河道两旁立八个巨大的幡旗。”
  他用手在虚空中比划了一下,示意真的很大。
  “谁献了银子,我就给他一个,随他怎么写。”沈明烛笑道:“就当是买了一个广告位,广而告之,值不值五万两?”
  肖海林呼吸愈发粗重,脸上也带了激动的红晕。
  九州连通工程浩大,非数十年光阴不可得,但只是江南的河运中心,五万两也赚大了。
  他摘下腰间玉佩,对顾央道:“赵叔在门外的马车上守着,你拿着我的印信给他,让他立刻取五万两过来。”
  而后在躬身郑重行礼:“值得,公子,这钱还请让草民自己出。”
  城门立木,他现在知道了,他就是那第一个扛起木头让沈明烛做给天下人看的勇士。所以沈明烛将五万两全数归还,因为这个计策实施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缺这点钱了。
  肖海林从未如此庆幸他与余梁有几分私交,让沈明烛需要找人演戏的时候他可以有机会出现在这人面前。
  商人从来不怕投资,这钱他必须得自己出。
  五万两买下“广告位”已经是他占了莫大的便宜,他没那么厚的脸面白嫖。
  况且,他才不信五万能买下永久,大概率幡旗上的字眼会几天一换。事到如今,沈明烛的好感已经比这点钱重要许多。
  沈明烛没有阻止,他偏过头:“记下来,义商肖海林献白银十万两。”
  肖海林感动得泪眼汪汪。
  沈明烛也很满意。
  以后起拍价就得十万两开始,好耶,翻了一倍,至少八十万进账。
  沈明烛兴致勃勃:“往后再建一座桥,横跨平淮河道,桥上拉一道巨大横幅,来往商船、游客远远就能看见。”
  这个横幅得竞价,价高者得。
  “以后幡旗一月一换,不过如今河道还未修好,头三月便不换了。未免旁人买到假货影响名声,这商户资质核验,便得拜托知府大人了。”
  余梁听得一阵恍惚,愣愣地答:“这不妨事,公子……”
  他苦笑:“公子这经商头脑,实在让人汗颜。”
  沈明烛尝试谦虚:“略懂,略懂。”
  他有经天纬地之才,任何磨难都打不垮他,偏偏有一个要求他庸碌一生的身份。
  贺时序想,既不肯善待他,上苍又何苦生他?
  世人艳羡的才华成为了他的枷锁,为此他半生奔忙妥协,未有片刻光阴留待思量自己的未来。
  ……沈明烛会有未来吗?
  肖海林见沈明烛没有别的吩咐,识趣地提出告辞。
  与来时相比,他连谄媚都多了几分真心实意:“公子放心,不出三日,草民会让这事传至每一个商人之耳,不知这图纸……”
  沈明烛点点头:“你可以带走,无不可对外人言。”
  渠道图纸而已,没有保密的必要。
  肖海林应了声“是”,如临大敌地谨慎收好脆弱纸张,躬身告退。
  顾央眼巴巴地,一步三回头。
  沈明烛失笑:“我好久没见顾央了,让他留下来同我聊聊吧,之后我让人送他回去。”
  还不等肖海林同意,顾央迫不及待地重重点头,雀跃道:“遵命!”
  肖海林:“……”
  幸好他养的不是女儿,要不然岂非沈明烛一句话,顾央就能收拾包裹主动上门?
  醋归醋,他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哪怕不看在沈明烛的身份,就这人的本事,随便从指缝中漏出几个主意,就足够顾央将肖记商行发扬光大了。
  也不知道同样都是人,沈公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他感叹着离开了,还不忘用眼神对余梁表示感谢。
  ——好兄弟,下次请你吃饭,沈公子这边要还有这种好事,记得还叫上我啊!
  余梁翻了个白眼。
  ——现在不是你质问我骗你来要钱的时候了?
  顾央双眸亮晶晶:“先生,原来你是皇亲国戚。”
  初见时他低如尘埃,需要祈求这人垂怜,哪怕沈明烛再温柔他也有些难为情。
  他怕做错事,卑微得连情绪都不敢过多展露,唯恐沈明烛觉得他是为了那几两碎银油嘴滑舌。
  可是不是,他字字句句都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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