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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咸鱼[快穿]——寒星孤月

时间:2025-05-18 08:52:34  作者:寒星孤月
  “啊。”沈明烛微微笑道:“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顾央不解,“为什么?”
  余梁暗叹一声“不好”。
  他是知道沈明烛先是太子后又被废的,刚要打断,便听这人慢吞吞地说:“我做错了事情,咎由自取。”
  余梁一怔,心里莫名觉得一阵悲凉。
  储君废立是国之大事,沈明烛拿下百越之后,当年事连同这个名字再度被提起,传得沸沸扬扬。
  余梁这官当得足够久,经历过先帝还在时的大齐官场,那时他也在各地当一小小父母官,可也听说过长安传来的流言。
  传言说太子不学无术,荒淫无道,无明君之相,远不如尚且小他两岁的三皇子殿下。
  那时他听过也就算了,不曾放在心上。
  长安的传言是做不得真的,其中的每一个字,都是上位者细细推敲后打磨锋利的一把刀。
  但那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左右刀扎不到他身上。
  可原来有些时候射出的冷箭,是会越过光阴,在一个人最猝不及防的时候正中心口的。
  余梁现在才觉痛彻心扉。
  眼前骄傲明媚、无所不能的小公子,也曾在黑暗中独自跋涉过很长很长的路,淌过泥潭,最终一身清朗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可是、可是……
  你看到他现在的辉煌,就能忘记他曾经被人推着掉入深渊吗?
  他们往他身上泼脏水,要他白衣染上污垢,要联合世俗将他放逐,要看他沉沦,看他崩溃,看他变得十恶不赦。
  可他全都挺了过来,史书寥寥,不记他傲骨难摧,长剑凌清秋。
  “公子说笑了。”余梁喉咙滚动了一下,勉强露出笑意:“不过是技不如人,怎么就能算是你的错。”
  他以认定沈明烛所谓的“谋逆未遂”是一场陷害,而这人天纵之才,唯独学不会蝇营狗苟,故而败在阴私诡计之下。
  沈明烛“啊”了一声,表情难以言喻:“知府大人你……现在像个反贼。”
  谋逆诶,这还不算错误吗?
  怎么看起来他还挺遗憾原主技不如人?这种事要是技高一筹,现在皇位上岂不是就要换人了?
  余梁笑了笑,没有反驳,微垂下头。
  他不得不很认真思考一个问题——虽然最好的情况是不会发生,但万一真有这一天他必须要有心理准备——如果沈明烛再次剑指皇位,他要站在哪一方?
  理智告诉他选当今陛下才算对得起他这么多年读的圣贤书,可他扪心自问,他真的愿意与沈明烛为敌吗?
  余梁惊出一身冷汗,他希望这种事永远不要发生,却又忍不住有丝隐蔽的期待。
  他当然不希望大齐乱起来,不论如何,夺嫡总是惨烈的。
  可你要知道,有的人,他是天生的帝王,你只要看到他就会忍不住去追随。
  你会期盼他成为名正言顺的主君,而后问心无愧地遵从他的意旨,为他开疆扩土,开一场盛世清平。
  顾央看着余梁一变再变的神色,意识到自己大概说了错话。
  他不知道在沈明烛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大户人家尚且会为了争家产斗得不可开交,更何况皇室?
  顾央看了看愁闷的余梁,又看了看一脸要哭不哭的贺时序,懵懵懂懂地意识到,沈明烛大概是受了委屈。
  “不说我了,顾央,你这些日子过得如何?”沈明烛言笑晏晏。
  顾央没有隐瞒的打算,对着沈明烛和盘托出。
  上一次沈明烛离开后,他拿着钱一半去做了生意,一半找了个师父习武。
  师父上过几年学堂,他便在练武闲暇厚着脸皮请师父叫他认字,付一份钱学两样东西。
  他学会后又去教弟弟妹妹,付一个人的钱,让一家子学习。
  后来机缘巧合下他救了肖海林险些被绑架的独子,再之后,肖海林了解他无父无母,便收了他做养子。
  肖海林的独子心智不全,因而是把顾央当继承人培养的。
  顾央愧疚道:“当时敌众我寡,我本不想管,是思及先生对我说的话,我才出去救人的。顾央能有今日,全因先生助我、教我,顾央谢过先生。”
  沈明烛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温柔:“顾央,你做得很好。”
 
 
第22章
  贺时序依然会定期给沈永和送信。
  此时此刻, 沈永和的桌案上摆了两封信件,内容都差不多。
  写沈明烛在平淮河道两旁立了八个空白的巨大幡旗,而后天下商人就像是疯了一样给他送钱。
  写重整河道的进程一切顺利, 沈明烛研制出了什么“铁龙爪”、“滑轮车”之类的器具,节省了许多人力,照这么这下去,无需一月便能竣工。
  写知府、百姓都对他蔚为敬仰尊崇,写他人心所向,写他声名远播。
  沈永和能清晰觉察出他与沈明烛之间的差距, 隔着一道冰冷的天堑,轻而易举斩断他全部的骄傲与自尊。
  他从未如此直观地认识到他不如沈明烛。
  沈永和毕竟是在皇宫里金尊玉贵养大的皇子, 偶有出巡,了解的也是赋税民生, 于商业一道知之甚少。
  他对着信件思索了半天, 才想明白为何商人们会为了一个幡旗如此疯狂,然而依旧觉得不可置信。
  可沈明烛是写出这个答案的人。
  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信手提笔, 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怎么能不叫人望而生畏?
  他也被称赞过聪慧。
  幼时跟着夫子学习, 他丝毫不敢懒怠, 为了百姓生计,他茶饭不思殚精竭虑。
  可那又怎么样?始终不敌沈明烛。
  ……怎么能不叫人忌惮?
  “陛下,两位丞相求见。”
  沈永和从一腔粘稠阴暗的思绪中回神,他揉了揉眉心,疲惫道:“宣。”
  他在这绞尽脑汁想赢沈明烛,然而沈明烛说不定不必将他放在眼里。
  真是令人绝望、也令人厌恶的天赋。
  颜慎率先进门,“臣参见陛下。”
  萧予辞懒懒散散跟在他身后,像是学着他的动作般俯身扬袖, 一副被胁迫来的漫不经心模样。
  萧予辞已经有段时间没单独面见沈永和了,沈永和不再信任倚重他,他知道。
  但或许是前段时间情绪波动太大,以至他现在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反正,最多不过一死而已,全都无所谓了。
  萧予辞全然不在意自己受到的冷待,陛下交给他的活,他就干着。陛下不给他,他也不去过问,说好听点叫宠辱不惊,说难听点那就得过且过的堕落。
  今天来找沈永和是颜慎提议的,他无可无不可,连缘由都懒得过问,只拿自己当个凑数的。
  他没想到,颜慎行完礼,第一句话居然是问:“陛下,您和左相之间可是有什么误会?”
  萧予辞一愣。
  他抬眼望去,颜慎面容苍老,脊背也已经弯曲,可目光依旧坦荡。
  在这一刻,与功名利禄权谋政斗全都无关,仅作为大齐的臣子,不忍看另一忠良蒙尘。
  沈永和也有些诧异,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笑道:“右相何出此言?”
  颜慎眉眼微垂,“陛下,臣老了。”
  他老了,也许不知什么时候,他就会与世长辞。
  他陪不了沈永和多长时间了,他能为大齐做多少事在此刻似乎也成了定数,做一点,就少一点。
  可萧予辞不一样,他还能年轻,他与陛下一样风华正茂,他们还能相偕着走很远很远。
  颜慎这话说得平淡,然而平平无奇的字眼似乎自带一股苍凉,刺得人心中一酸。
  皇帝素来是软硬不吃的,可颜慎不是一般人,到沈永和时,他已辅佐了三代帝王,大半生都为国操劳。
  人非草木,沈永和又哪能不动容呢?
  “右相多虑了,草原匈奴来势汹汹,边西已有两次冲突,眼看战火将燃,朕心中忧闷,冷落了两位爱卿,是朕的不是。”沈永和笑着说道。
  颜慎却没这么简单糊弄,他叹了口气:“陛下,如今这里只你我君臣三人,恕臣斗胆,敢问陛下……您还要猜疑多少人呢?”
  您猜疑庆尧,猜疑燕长宁,这无可厚非,他们俩一个是殿下带回来的,一个又与殿下有亲,不敢信也能理解。
  您又猜疑贺时序,这也没关系,一个太医,不用也就不用了。
  可你现在开始猜疑萧予辞了。
  如果您是因为萧予辞曾与殿下有过一段主仆缘分,那满朝的三公九卿一半都曾是太子的支持者,您也要一个接一个猜疑过去吗?
  可是陛下啊,萧予辞不是普通的、可以随意替代的臣子,假使他当真有了别的念头,您也该试着收服他,而非放弃他。
  您是天子,当有“何人不敢用”的气度。
  沈永和神色骤然冰冷,他只提边境的战火,不提江南的水道,就是想避开这个话题。
  “右相,你逾越了。”他一幅不愿多谈的模样。
  这要换成别的臣子,一定会识相地请罪然后离开,但颜慎要是这么容易放弃,他今天就不会过来。
  颜慎寸步不让,他跪倒在地,弯曲的脊背在这一刻挺得笔直:“陛下,您是大齐的天子,这一点绝不会改变。接下来的话,臣早就说过,但臣还想再同您说一遍。在臣应承下先帝旨意,收您为弟子那刻起,臣便不执着嫡长宗法了,帝王之位,有德有能者居之。”
  “陛下已继任皇位,普天之下便是陛下臣民,臣自当为您效死。”他双目灼灼,语气坚定:“臣如此,其他同僚也定是如此。”
  他说得多容易,多轻巧?
  沈永和哂笑:“右相是在教朕做事吗?”
  他们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笑话他无能,嘲讽他身为天子却畏畏缩缩,连用人都束手束脚,可不站在沈明烛对立面,有什么资格批判他不够从容?
  难道他生来就是多疑的疯子吗?难道他就没有用人的底气,不知道要收服良臣名将为己用吗?
  可他的对手是沈明烛啊。
  沈明烛灼灼如曜日,要在他手里夺得臣子的忠诚,哪怕他是天子又如何?
  他做不到的。
  所以他会焦虑、会不安、会放弃,全都理所当然。
  任何人身在他的位置,如他一般感受到如山岳般沉重的压力,一样会心生绝望。
  那是一个人在面对不可匹敌时的自知之明。
  自进门以来便一言不发的萧予辞忽而轻微叹了口气,他在颜慎身后跪下。
  “陛下,”他语气平淡:“如您所想,臣确实难以拒绝殿下的吩咐,只要他一句话,臣甚至可以为了他去死。”
  颜慎猛然回头,怒道:“萧予辞!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沈永和冷冷地望着他:“你现在是在挑衅朕吗?你想死,朕可以成全你。”
  萧予辞神情未变,他仿佛没听到两人的话,只略微顿了顿,又平静接上:“所以,陛下,您无需怀疑臣的忠诚。您这皇位是殿下给的,既然他选了您,臣便会永远忠于您。”
  他不会背叛沈明烛,所以也永远不会背叛被沈明烛寄予厚望的沈永和。
  除非沈明烛改变了主意。
  ……但那人不会的。
  他的殿下菩萨心肠,从来不忍心伤害任何人,也不会忍心让大齐生乱。
  萧予辞这话着实有些大不敬了,什么叫“沈永和的皇位是沈明烛给的”?
  且不说这话有没有道理,即便事实如此,也不该这样说。
  颜慎转身,愤怒下打了萧予辞一巴掌:“你放肆!”
  有几分出于保护,有几分也是真的生气。
  沈永和也是他的弟子,他哪能看自己的弟子被这么欺负?
  萧予辞没躲。
  他早就期待一场重罚了,他该死,他该千刀万剐。
  他此生有过两位主君,皆对他义重恩深,可他对不起沈明烛,也对不起沈永和。
  沈永和轻笑一声,也许是早有了预料,他居然没太过生气,反而还有空思索起萧予辞这话里格外沉重的态度。
  “萧予辞,”他问:“皇兄走之前,你去见过他一面,你们说了什么?”
  在暗卫传来的消息里,那一次萧予辞哭得万分狼狈。
  萧予辞抬眸,“陛下真的想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沈永和问的是哪一次见面?那天代表着真相的淋漓血迹,每一晚都会重复地在他的梦中出现。
  他的殿下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啊,他们这些被保护的人,凭什么就能安然无事,在无知中长乐曼福呢?
  就该和他一样痛苦,他们才知道,殿下当年为大齐付出了什么。
  萧予辞道:“臣可以告诉陛下,但陛下要答应臣,不能让殿下知道。”
  殿下如果知道他们得知了真相,知道他们为那段过往愧疚难安,他一定不会开心。
  萧予辞可不想沈明烛难过。
  “你还与朕谈起要求来了?”沈永和气极反笑,“好,朕答应你,你说吧。”
  萧予辞正要开口,忽而踟蹰着没发出声音,“等……”
  他闭了闭眼,长长叹息一声:“等战事结束吧,陛下,等过了秋天,臣全都告诉你。”
  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为何?”沈永和不知萧予辞在这一刻终究还是对他心软。
  他逼问:“朕现在就要知道,这是命令。”
  “那陛下可以将臣下狱,试试严刑逼供。”萧予辞说得懒懒散散,不知道的或许还会以为他一心求死。
  但求死的人大抵也不会选择这么痛苦的方式。
  沈永和再无论如何也是皇帝,哪能经受如此冒犯?他冷笑一声,“朕如你所愿,来人!”
  “陛下!”颜慎深深叩首:“左相为国事烦忧,心神恍惚下方才胡言乱语,请陛下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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