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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咸鱼[快穿]——寒星孤月

时间:2025-05-18 08:52:34  作者:寒星孤月
  沈明烛微微笑了笑, 理智地分析:“战事平定, 四方异族吓破了胆,很长时间内都不敢再有异动。天下驰道、通渠已经在修建之中,这将是项持续百年的大工程, 图纸已定, 过程中也许难免有意外, 但我相信你们可以的。”
  外患已解,内忧对沈永和而言从来不算难题。
  而且沈明烛有种预感,天灾已经彻底过去,明年、后年,这片土地都将风调雨顺。
  萧予辞怔怔望着他,眼也不眨,泪水滚滚而下,“所以呢?”
  “所以?”沈明烛无奈, 温声道:“你这么聪明,哪里还需要我来说。”
  含章宫四周燃着火炉,门窗关得严实。
  为了照顾沈明烛这个病人,屋内温度并不低,可萧予辞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他聪明吗?他不聪明,不过是因为早有先例而已。
  五年前没看出来,任由他的殿下为避开夺嫡争斗自污声明。
  五年后旧事重演,他看出来了,却仍旧无力改变。
  沈明烛只要活着,以他的声望,总有些人不会完全忠诚于沈永和。
  譬如燕长宁、譬如庆尧、譬如颜慎、譬如他,譬如越来越多的三公九卿,譬如听着沈明烛的事迹参加科举进入官场的新一代栋梁。
  一个国家怎么能有两个皇帝呢?纵然他无此心,可这些人一定会将他的命令置于沈永和之上。
  而只要他活着,沈永和就永远不可能重用这些人。
  将来,沈永和不敢重用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所以沈明烛又妥协了。
  他总是在妥协,妥协得太多,退无可退,便连性命都给了出去。
  萧予辞声音颤抖:“您凭什么觉得您不在了,我等就能对陛下死心塌地?”
  就不许他们记仇吗?
  殿下受了这么多委屈,他们会耿耿于怀才正常不是吗?
  沈明烛咳了两声,他被围在柔软的被子里,显得更加瘦弱,面色苍白,眼神却明亮,他弯了弯眉眼:“所以,我回来了。”
  所以他不能死在战场,沈永和下的旨意派他上前线,他要是没回来,其他人难免迁怒。
  而既然他回来了……
  “说服你们,我还是挺有自信的。”沈明烛又笑,“因为你是萧予辞啊。”
  为国为民的萧予辞,心怀苍生的萧予辞。
  萧予辞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沈明烛总是知道怎么拿捏他,只消一句话便能让他缴械投降。
  这人是故意的,故意用言语把他架得这么高,就算他清楚其中有哄骗的成分,可要他怎么开口回绝对方的期望?
  气氛忽然变得格外沉重悲切,沈明烛左看右看,又苦恼地皱眉。
  [宿主,我醒啦,你过得怎么样?]系统以为它积攒够能量从休眠中醒来起码也是几十年之后了,但很奇怪,它感觉它现在能量充裕得很,完全不像能量不足刚勉强醒来的样子。
  沈明烛早就预感到了系统将要醒来,对此也不意外,但还是欣喜:[我很好,小五,你睡了快一年了。]
  他感叹:[好久。]
  系统:[???]
  系统震惊:[才过去一年吗?不过你这具身体确实看起来没多大变化……等等,不对,为什么我这里会有天道功德啊?]
  天道功德这种东西,它也就听过。
  要知道它们系统和宿主到小世界做任务,完成后得到的也只是几分气运罢了,更何况它是带着沈明烛偷渡来的。
  这个小世界已经走到故事结局,根本没有任务可以接取,它最初想的也只是靠着时间收罗些逸散的细小气运来补充能量。
  沈明烛理所当然,[我给的。]
  系统再度震惊:[你不是失忆了吗?为什么还知道赠予功德?]
  [啊,随便想想就知道了,这个又不难。]沈明烛慢吞吞:[对你有帮助就好,不够再说,我还有很多。]
  系统本能地扫描了一下,差点被它宿主身上的功德金光亮瞎了眼睛。
  系统:[……宿主,这一年你做了什么?]
  沈明烛想了想,认真道:[我听你的话,这里没有鱼塘,我没养鱼,但是有好好种菜。]
  是吗?
  系统看了看周围一圈眼眶通红目不转睛盯着宿主的人,不由得陷入沉默,半晌才道:[宿主,你谦虚了,你的鱼养得挺好的。]
  沈明烛茫然地[啊]了一声,不太能理解。
  他着实有点拿他周围这些哭得惨绝人寰的人没有办法,[小五,我想离开这个小世界了,你能带我走吗?]
  这下轮到系统[啊]了一声,它这才注意到宿主这具身体生机将要断绝。
  小系统出离愤怒了:[宿主,哪个王八羔子欺负你?]
  眼看系统一副要把人咬死的凶狠模样,沈明烛忙安抚它:[不是,没有人,是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他才不会故意寻死呢,只不过是认定自己死不了而已。
  宿主总是让统心疼,系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只是看着宿主这幅消瘦的模样,就觉得自己的芯片像是泡在了柠檬水里,酸涩中泛着疼。
  [宿主,我带你走。]
  “殿下!”萧予辞不知为何有种强烈的不安感,这让他抑制不住叫出声,眼睛一寸不眨地盯着沈明烛。
  恳求从瞳孔中弥散出来,蔓延成衣襟上一汪水渍。
  是在求什么?是在求谁?
  他也不知道。
  他想要沈明烛活着。
  漫天神佛也好,妖魔鬼怪也罢,他甘愿用这一身血肉献祭,只求他们救救沈明烛。
  ……救救他的殿下。
  沈明烛朝他笑了笑,似乎有几分无奈,“别难过啊,大齐有你们足够了。”
  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需要沈明烛力挽狂澜。
  他又看向沈永和,一双眼亮如星辰,“陛下,你会成为很好的皇帝的。”
  这宛如托孤与诀别的话语让在场的人一阵心慌,
  贺时序虚虚握着他的手腕,一声接一声地喊他:“殿下,殿下,你别睡,你再坚持一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能治好你,我一定能,殿下……”
  屋外的风雪骤然变大,寒风呼啸,似有鬼悲鸣。
  屋内一声惊叫穿破云霄,之后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两相呼应,便成就了一场最遥遥无期的相聚。
  *
  沈明烛的死没在朝野中引起动乱,他安排得充分,手书先于他的死息传到江南、传到于阗,传到那些视他如神明的追随者手上。
  那些人不知真相,只听沈明烛的话,把这当成世事无常。
  只是到底难以释怀。
  天下皆白,举城缟素。
  沈永和还没来得及下令,消息刚传出,长安城的百姓已经自发地将为过年准备的彩缎都收了起来。
  不要小看百姓,沈明烛为他们做了多少事,他们其实都有目共睹、心知肚明。
  又半月,除夕。
  沈明烛还在北境时就心心念念回长安过年,可真到过年时,所有人都在,唯独不见沈明烛。
  这天一大早下了大雪,天地间一片白茫茫,不见半点明媚色彩。
  莫说与往年比热闹,大街上连行人都寥寥,听不见多少人声,全然没有过年的氛围。
  入夜,燕驰野抱了一箱爆竹和焰火,跑到了长安城高高的城墙上点燃。
  “噼里啪啦”声响起,天空骤然被点缀得斑斓。
  这动静不小,百姓们气势汹汹走出房门,有人还顺手拿了一把砍刀。
  殿下才走多久,哪个王八羔子还有心情过年?
  出门一看,哦,燕小将军,论关系,殿下得叫他一声表兄。
  百姓们:“……”
  百姓们迟疑了。
  他们推举了一位长者,期期艾艾地同燕驰野交涉:“小将军,你这……那什么,不太好吧?”
  燕驰野摆了摆手,“明烛早就想看焰火了,他之前就总念叨着过年。”
  他声音低了下来:“趁他还没走远,让他多看看吧。”
  老者怔了怔,因这低到几不可闻的一句话,险些再度落下泪来。
  他默了半晌,朝燕驰野鞠了一躬,而后拄着拐杖转身下了城墙。
  底下的人正困惑怎么才说两句就离开,就见长者老态龙钟,但几步后忽而就带出几分气势,越走越显得年轻。
  长者站在最后一阶台阶上,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儿郎们。”
  他说得郑重其事,底下的百姓不自觉也屏息凝神。
  长者大声喊:“都回家,把家里最好看的灯拿出来,再把焰火爆竹点燃,我们……送殿下一程。”
  百姓们齐齐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泪水已先一步流下。
  他们用了抹了一把泪水斑驳的脸,也大声回应:“是。”
  本就临近过年,又是打了胜战的大喜日子,家家户户都不缺为过年准备的炮竹,现在全都搬了出来。
  那卖焰火爆竹的商人也打开了铺子,不卖,谁需要都可以直接取用。
  天空布满密密麻麻的璀璨焰火,一时间长安城亮如白昼。
  少年载誉满身,一朝归去,怎能如此寂然无声?
  隆泰四年,这是历史上最奇怪的一个新年。
  沿街张灯结彩,天上焰火不绝,放眼望去斑斓夺目,可偏偏人人都穿着素色白衣,像是世间一抹雪。
  爆竹声连绵响了一夜,哭声也在长安的每一座屋顶上飘了一宿。
  萧府的书房外,小厮也看到了天空中绽放开的烟火,他皱了皱眉,问其他下人:“外面是什么情况?”
  下人出去打听,回来道:“是在给殿下送行。”
  他顿了顿,“外面都在说,殿下年岁也不大,应该会喜欢这些。”
  小厮愣了片刻,沉沉叹了口气。
  他在书房门口放了一个食盒,食盒里装了一碗饺子,到底没有打扰萧予辞。
  大人已经两天滴水未进了,但他应该只想一个人待着。
  倘若有人进到书房,便会发现满地凌乱铺满了一层写满字的纸张,显得有些惊悚。更何况萧予辞一向对文墨书卷极为爱护,本就离奇的画面更多了几分违和。
  全是萧予辞为沈明烛写的祭文。
  沈明烛死后,他如行尸走肉一般处理了一应丧仪,遵循那人的遗愿,一切从简,守灵的时间也从三十天缩减成了十天。
  不能再少了,再少也太委屈殿下了。
  浑浑噩噩过了十天,皇宫里的守灵期结束,他却没有放过自己,一回来便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也就快饿死的时候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两口东西。
  “忽疑君到,漆灯风飐,痴数春星。”
  他写着写着,听到屋外传来一片喧嚣,在那么多的叫喊声、爆竹声里,他却第一时间听到了哭声。
  萧予辞忽然哽咽,他捂着脸泣不成声,任由自己无力地跪坐在地。
  “殿下,殿下,”他喃喃道:“此生多坎坷,盼望殿下来世顺遂……来世,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沈明烛此生持剑可引天上月,执棋亦胜天半子,活得灿烂夺目,是这世间最浓墨重彩的春意盎然。
  可在他如此斐然精彩的短暂人生中,唯独不曾有过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第38章
  嘉祐二十八年春, 沈永和登基满一年。
  年轻的皇帝摆脱了父辈余威的影响,开始在朝堂上有了说一不二的话语权。
  这年他刚满二十,改年号为“隆泰”, 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他这一生顺风顺水,幼时有先帝护着,手把手教他帝王之道。
  大了一点有了位历经两朝的文人楷模为师,老师对他也好,几多关怀, 尽心教导,因着老师的声望与态度, 他在朝中慢慢也有了一批支持者。
  等到真正开始夺嫡之后,他又遇到了可以一生并肩而行的挚友。
  挚友曾是皇兄的人, 可皇兄实在愚蠢, 连这等人物都不加珍惜。
  心腹劝他好歹对萧予辞多几分警惕,他笑骂心腹过于小心,萧予辞天生就该是他的人, 不过暂时误入歧途而已。
  后来一切都如他所想, 他封了他的挚友为丞相, 他们在朝堂上大展身手,将从前的政治设想全都变为现实,看着大齐逐渐有了盛世的气象。
  然而好景不长,七月,淮平三省涝灾,八月,辽西旱,九月平南蝗虫过境, 年收成大减,十二月关中大雪,冻饿至死者不计其数。
  沈永和满身骄傲被打得七零八落,他开始手忙脚乱赈灾,幸好还有一群贤臣良将相辅,才算是磕磕绊绊撑了下来。
  因这天灾频发,民怨四起,朝野四处也有了说当今陛下无德的言论。
  为了稳定社稷,沈永和开始频繁出巡,以皇室的威望与他身体力行的操劳来稳定人心。
  隆泰三年,春三月。
  他自年后出巡,一月时间脚步踏遍襄、顺二州七城,亲自下田参与春耕,惩处贪官污吏一十九人,终于决定返程。
  眼见长安城近在咫尺,一阵茫茫妖雾袭来,沈永和君臣一行顷刻换了地方。
  “这是何地?”沈永和发觉自己来了一处宽敞明亮的大殿之中,那大殿摆了密密麻麻的桌椅,材质看上去普通,不如他的宫殿奢华,然而尽是他闻所未闻的新奇东西。
  因着前方有个三尺讲台,他勉强猜出这大概是类似学堂一样的地方。
  然而那不用点火也异常明亮的灯,讲台上方奇怪的幕布,还有坐在椅子上装扮怪异的人。
  ……这是哪?
  观这些人一个个衣裳整洁、眼神明亮,一看便知生活富足不愁吃穿,他又是乘雾突然来此,莫非这里是仙界?
  仙人们年岁都不大,不仅是看起来年轻,眼神中都还有独属于少年人的天真。
  沈永和发现他们似乎都看不到他,彼此相视而笑闲谈玩闹,无人看向他这个衣着打扮都不同异界来客。
  “陛下!”
  有人叫他。
  沈永和转头,见他爱重的、在大齐朝堂上举足轻重的臣子都在,就连不曾随他出行的颜慎、江铖也都出现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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