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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咸鱼[快穿]——寒星孤月

时间:2025-05-18 08:52:34  作者:寒星孤月
  萧予辞忽然朗声大笑,笑得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笑得故人生死两茫茫,魂销肠断,不见从前少年郎。
  浓烈的怅惘与悲伤顺着这苍凉的笑声萦绕在天地之间,让人听着便几欲落泪。
  旁人还未从这短短的一问一答中反应过来,听见这笑声,忽然便鼻头一酸,泪水盈满眼眶。
  萧予辞猛地转身,顺势拔出燕驰野腰间佩的长剑,长剑出鞘,铮鸣作响,剑尖直指沈永和。
  一个文官,这时候表现出来的矫健居然让燕驰野都有些措手不及。
  “萧予辞,你想做什么?把剑放下!”
  “护驾!”
  “萧予辞,你大胆!”
  文武百官迟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怕他伤了沈永和,不敢轻举妄动,只在周围七嘴八舌或辱骂或劝诫。
  萧予辞全然不顾。
  写字的手拿着铁剑也一样稳,萧予辞紧紧盯着沈永和,问他:“是你干的吗?”
  他何其聪明,见沈明烛抱恙就猜到解药有问题,而凶手除了沈永和还能有谁呢?
  “……朕不知道,朕没想害皇兄。”沈永和心里也有些慌张,面上还保持着镇定神色。
  他也不确定是否是他让人下的药导致沈明烛没有顺利解毒,可他到底是天子,天子之威不容冒犯。
  沈永和被剑指着,但丝毫不显弱势,“萧予辞,你现在放下兵器,朕可以不追究你的冒犯。”
  剑指皇帝是大罪,如果沈永和不作表示,萧予辞必死无疑。
  帝相二人剑拔弩张,百官们不知缘由,但萧予辞做得这样过分,其实也不需要知道缘由。
  纵然陛下有错,为人臣子,面刺也好、上书谏言也好,都算尽了职责,如何能以利刃相胁?
  百官们出离愤怒,纷纷出言指责。
  而距离他们最近最能阻止这一切的燕驰野站在原地,红着眼满脸固执。
  他也不喜欢萧予辞,可在这种时候,不做表态,本就代表一种支持。
  燕长宁叹了口气,到底没有出言阻止。他自问无愧大齐,可他戎马倥惚一生,到头来连唯一的外甥都保护不了。
  明烛何辜?这天底下,明烛是最不该受苦的人。
  “都住嘴,能不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现在殿下的身体最要紧,萧予辞,把你手里的剑还给燕小将军!”
  颜慎打断这幅对峙的场景,他言辞尖利,连对皇帝都不客气:“还嫌情况不够乱吗?满朝公卿在这种地方闹起来像什么样子?是要演一出笑话给天下人看吗?回宫!”
  他是帝师,唯有他有这样的底气和声望连皇帝一起教训。
  萧予辞听懂了颜慎的提醒,他们外面声音这么多,以殿下的性子,他若有余力,一定会出来阻止。
  可马车无声无息,连帘幕都不曾飘动。
  殿下现在不太好,或许已经昏迷了。
  颜丞相说得对,没有什么比殿下更重要,当务之急是带殿下回宫。
  宫中有最好的医者,有最好的药材,殿下无数次逢凶化吉,这次也一定能遇难成祥。
  萧予辞惨然一笑,颓然松开手,长剑落地,荡起一束飞溅雪花。
  连萧予辞都妥协了,其他官员自然更不敢违抗难得表露出怒气的颜丞相,当下唯唯诺诺地催促返程。
  马蹄萧萧,宫规挡不住它,径直闯入宫门,停在了含章宫前。
 
 
第36章
  贺时序在太医署内来回踱步。
  他知道今天是殿下班师回朝回到长安的日子, 陛下不曾点他随行,不知情况,难免心中难安。
  殿下素来不会照顾自己, 忙起来便不记时间,战场又危险……
  正忧心忡忡地想着,忽然有个内侍急匆匆跑来,未站稳便气喘吁吁道:“贺太医,陛下、陛下召你觐见,在含章宫……”
  他话还没说话, 贺时序已经一把抓起医药箱跑了出去。
  含章宫……
  怎么会是含章宫!
  沈明烛昏过去了,萧予辞一朝被蛇咬, 坚持不肯让沈永和把沈明烛带到太和殿。
  天子居所条件再好,但架不住那是个贼窝。
  沈永和懒得与他纠缠, 于是他遣散了文武百官, 只带了从边境回来的燕家父子、江铖,与颜慎、萧予辞等与沈明烛关系较为密切的人去了含章宫。
  他当然不想带他们,但这些人要是与他撕破脸皮, 饶是他也得费一番心力处理, 而他现在确实没心情处理这些。
  让人去请太医的时候, 沈永和想起了贺时序。
  贺时序年轻,医术不算顶尖,他也很久没用他了,但论起瘴气之毒,大概没人比贺时序研究得更深。
  贺时序刚到含章宫,看到躺在床上瘦削了许多、闭着眼睛生死不明的沈明烛时,手脚都发软。
  他像是看不到周围还有沈永和等人,踉跄着扑到床边, 颤抖着去摸沈明烛的手腕。
  就这么一个已经刻入骨髓的动作,他好几次扑了个空,刚跪直又跌倒,双手也完全失了力气,抬起又滑落。
  而在他指尖终于搭上沈明烛的脉搏之后,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贺时序神情恍惚,喃喃自语:“为什么会没用?为什么毒没解?为什么……”
  像是中了邪,只会翻来覆去重复这两三句话。
  在他来之前,其他人还抱有希望,想着纵然棘手了一点,但有贺时序研制出解药的成例在前,至少性命总该是无虞的。
  可贺时序表现得太过夸张了,一幅天塌下来的模样。
  天怎么可能会塌呢?
  燕驰野性子急,他大步向前,按住贺时序的肩膀:“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快给明烛诊治,需要什么药?现在就去写方子煎药啊!”
  燕驰野下手没有轻重,贺时序衣服下肩膀已经青紫了一块,然而他像是失去了知觉,神情依旧恍惚。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低低的,如同呢喃:“没用了,现在什么药都没用了……”
  他的小殿下,已经无药可救了。
  “你说什么?”燕驰野勃然大怒,他重重踹了贺时序一脚:“你这个庸医,你胡说八道!”
  燕长宁忍无可忍:“燕驰野!”
  贺时序受力下后背撞上床沿,他闷哼一声,因着疼痛总算从绝望中找回几分理智。
  他又挣扎着跪起来,伸手去摸沈明烛的手腕,声音哽咽:“我明明、我明明制成了解药的,为什么会没有用?”
  沈永和苍白着脸,在这瞬间,强烈的心虚与悔意侵占了他全部心绪,如同一场海啸,呼啸着蔓延至四肢百骸。
  真的是他吗?
  是他害死了皇兄吗?
  可他没想的,他真的没想……
  “你做了什么?”沈永和抬头,见萧予辞祈求地望着他,声音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像是从九幽地狱回荡而来。
  萧予辞重重跪地,像是要将膝盖连同自尊一同砸碎,他卑微地问:“陛下,你做了什么?你动的手脚,一定会有办法,对不对?你救救他,你放过殿下,要臣做什么都可以……”
  “不,不是我,我没有……”沈永和再也掩不住仓皇神色,语气哽咽,“朕是让人在解药上洒了一层药粉,这药粉只会让人心智渐渐受损,皇兄太聪明了,朕只是想他不要这么聪明,但朕问过的,这药粉按理来说不会影响药效。”
  他没想让沈明烛死,他只想可以毫无负担地去信任、宠爱、珍惜他的皇兄。他知道这样对不起沈明烛,可他愿意往后千百倍去弥补。
  就算有朝一日他的皇兄心智如同三岁稚儿,有他护着,谁敢嘲笑皇兄半句?
  他可以让皇兄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他将倾其一切对他好,让他永远无忧无虑。
  “什么叫‘按理来说’?”贺时序抬起头,双目赤红到骇人,“没有经过试验,谁敢妄下断言?”
  张太医插了一句嘴:“臣翻阅过医书,医书上说……”
  “你闭嘴!”贺时序向来有医者的仁心与从容,这还算第一次,张太医看到他这同僚生这么大的气,让他忽而噤若寒蝉。
  贺时序逼问他:“你试过吗?如果你没试过,凭什么敢开口说没问题?”
  张太医缩了缩脖子,惶恐地说道:“也、也不能这么判定,要是什么药都亲自试,那岂不是很容易有生命危险。”
  “呵。”贺时序冷笑一声,泪水猛然涌了出来,他吼道:“给殿下用的药,我全部都自己试过!”
  他努力了这么久啊……
  他看了这么多书,付出了这么多心力,也曾把自己折腾到生不如死,好不容易成功了。
  在他吃下解药,发现自己体内的瘴气之毒已经解了的时候,他觉得一切都值得。那时他多开心啊,这么大的人了,跑去见殿下路上还摔了两跤。
  可现在都毁了。
  他废寝忘食研制药方,他不顾生死试药……
  最终全都败给一句“按理来说”。
  张太医神色愈发慌张,“那、那现在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就只看现在在场的人的态度,殿下要是救不回来,他的九族都要受他连累。
  “什么别的办法?”一道温和中带着几分虚弱的声音传来。
  其余人或愤怒或悲哀的神色顿时一僵,转瞬化作欣喜若狂来。
  他们同时转过身,三两步围到沈明烛的床边。
  “殿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明烛,有没有哪里难受?”
  沈明烛:“……”
  别说,这么多人同时凑得这么近,画面还是略微有些惊悚的。
  他无奈地笑了笑:“我没事,我很好,我在梦里听到鸭子和青蛙吵架,正梦到青蛙吵不过去找兔子出主意就醒了。”
  燕驰野想笑,刚扯了扯嘴角,眼泪便滚落下来。
  他干脆不装了,用袖子用力抹了抹眼睛,故作凶狠地说:“都什么情况了你还开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所以是什么情况了?”沈明烛揉了揉眉心,不动声色掩去眼底的疲惫,仍旧笑得从容:“刚才就听你们在说想办法,出什么事了吗?”
  这句话出口,连最为稳重的颜慎也忍不住了,眼泪顷刻就湿了衣襟。
  好像一直以来,不论遇到多大的难题,不论发生多严重的变故,沈明烛永远义无反顾。
  他一个人,活成了整个世界的退路。
  对其他人来说自然是幸事,可沈明烛终究是一个人。
  肉体凡胎,会累,会受伤,会命悬一线。
  “没有,都很好,江南很好,大齐也很好。”颜慎哽咽着道:“殿下,您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吗?”
  沈明烛微怔,他看了一眼周围众人的情状,困惑道:“你们好像很难过,是因为我吗?”
  燕长宁与燕驰野也就罢了,其他人是为什么?
  萧予辞跪坐在地,微垂着眼,好似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自嘲道:“殿下,萧予辞没那么蠢,没那么瞎,其实……也没那么狼心狗肺。”
  他确实不是个东西,背弃旧主,不识好人心,可要是在知道真相后还能无动于衷,那他未免也太不是东西了。
  他甚至有几分委屈。
  ——你当然可以这样看我,把我当做小人、恶人,还是畜生都没关系,可你怎么可以这样看轻自己?
  无数次不爱惜自己,无数次置身险境,对生死无动于衷,难道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不重要吗?
  该怎么让你相信,你比整个朝堂加起来都要重要。
  燕长宁声音轻柔,语气却坚定:“当然,明烛,是因为我们担心你。”
  他面上一片强装出来的和煦,拳头却已经紧紧攥在一起,假如能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要套着麻袋把沈炳锋打一顿。
  “哦。”沈明烛露出一个歉疚的神情,“对不起。”
  “不用道歉,为什么要道歉?”燕长宁声音愈发柔和:“会担心,是因为我们在乎你,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事情。”
  燕长宁心里压抑着怒气,心想早知如此,当年小妹离世之后,他就该不惜一切带沈明烛去漠北。
  大不了想办法让明烛假死,也好过在这深宫之中,被沈炳锋冷待,以至于如此……如此自轻自贱、妄自菲薄。
  这话没多大用处,沈明烛又歉然地看向贺时序,“贺太医,浪费你的药啦。”
  贺时序哭着摇头,语无伦次:“不、不是,殿下,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我居然没发现解药被动了手脚……”
  一想到这药是经他的手递给沈明烛,他便觉得自己也成了帮凶,双手黏腻鲜红,全是沈明烛身上流出来的血。
  来不及隐藏,事实就这么猝不及防被摆到沈明烛面前,沈永和站在一旁,心里惴惴不安,而张太医已经发抖地跪成一团。
  沈明烛也有些诧异,他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摇了摇头,平静道:“不是的,我没吃解药。”
 
 
第37章
  “你没吃?”
  萧予辞第一个不信, 他低声道:“殿下,您何必再为他们开脱?”
  其余人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是了,明烛一向心善, 委屈自己去帮别人的事情从来没少做,尤其是为了沈永和。
  沈明烛自腰间悬挂的香囊中取出一粒药来,“喏,我真的没吃。”
  萧予辞多看了那香囊几眼,面色复杂地别过脸,似悲似泣。
  他注意到了, 殿下从前没有佩香囊的习惯,是在贺时序送来解药后, 殿下腰间才多了这个。
  他明明注意到了,可他没有多想。
  萧予辞声音涩然:“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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