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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景闭了闭眼睛，他本来不习惯这么直白地表达，但现在为了打消牧霖的疑虑努力讲清想法。
“我……只忠于内心的选择。”
那些人都没有你懂我，没有你了解我喜欢做什么样的游戏，喜欢看什么样的画。
没有人像你一样能画出我最喜欢的线条和色彩。
没有人能够代替你。
为了尽可能打消牧霖的疑虑，他继续说：“而且以我的家世来看不向下兼容很难。既然都是向下兼容，那兼容多少也无所谓。”
“而且是不是兼容，是不是配得上这些在我看来都不重要，只要我喜欢就可以。”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牧霖感觉到谢安景握着他肩膀的手变得用力，他有点痛，却没有挣扎。
谢安景的内心似乎并不平静，那双看着他的眸子就像夜晚深邃的大海，看似风平浪静，海底却蕴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风浪。
谢安景也会紧张，也会害怕他拒绝。
但他又怎么能拒绝得了，又怎么舍得拒绝。
他握着对方的手，学着谢安景的方式努力坦白：“我也……喜欢你。”
谢安景闭了闭眼很用力地抱住他，轻声在他耳边呢喃：“真的好开心，你也喜欢我。”
尽管也许没有那么喜欢，但没关系，能在一起就好。
他本来没有计划这么快表白，在看七夕表白的事情，因为他感觉到牧霖没有很喜欢他，只是不懂得拒绝他。但有些事情不在一起也不方便做，他不想看着喜欢的人吃苦。
无论如何，能跟牧霖在一起他真的好开心，开心到忍不住抱着牧霖转了一圈。
将人放下来时，他开心地计划：“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我想想，今天应该有个——”
牧霖被像小孩子一样抱着转了一圈，原本还闹了个红脸，但听到谢安景的话后他也顾不得脸红，小声提醒道：“我们……今天不是说要去公司加班吗？”
谢安景：“……”
为什么他要工作。
人为什么要工作。
是钱不够花吗，还是和爱人相处的时间太少，他为什么要做个牛马，开心地跟恋爱对象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不好吗，又不缺工作的钱。
谢安景难得生出一种不想努力的感觉。
但这也只是想想。
他语气幽幽道：“忽然不想去上班。”
牧霖隐约有种自己是勾引得君王不早朝的妖妃的错觉，硬着头皮劝：“这样不好吧，Z9项目工期那么紧……”
“知道。”谢安景也只是嘴上说说，“我们等等就去上班。”
牧霖眼睛乱瞄，总觉得这种时候他不好接话，避免火上浇油。
谢安景拉着他坐在沙发上，随后克制地松开手，很认真地沟通：“我们刚开始在一起，肯定会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如果你觉得我有任何行为让你不舒服或者不习惯，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说完他又补充：“当然，如果我觉得你的做法让我不习惯，我也会说出来。”
但他的滤镜十米厚，肯定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牧霖不太自然地绞着手指。
其实他没有任何经验，并不知道如何跟人建立亲密关系，但是他不会拒绝谢安景。
虽然刚才牵手的动作让他很紧张，不太自然，但他并不打算说出来，因为他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是他没有适应，多适应就好了。
“我会的。”说完他又强调，“如果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我会改。”
谢安景歪头笑着，似乎觉得对方这副认真的样子很可爱，忍不住在牧霖脸上轻轻啄吻了一下。
吻完后他觉得这种感觉太好，又在另外一边脸上啄吻一口。
两边都吻完后他成功地看到牧霖脸红得快冒烟了。
他起了坏心眼，故意问：“这么不习惯呀？”
第39章 注意
牧霖呼吸有点急, 眼睛乱瞄，嗫嚅着声音说：“也，也没有……”
他只是很紧张, 没有不习惯也没有排斥。
“这样呀——”谢安景故意拖长声音, 盯着牧霖的脸说：“原本我还在想，如果你不习惯的话，那就——”
他说到这里时故意停顿片刻，果然看到牧霖上钩, 好奇地看着他，仿佛在想他接下来会不会说“缓一缓”时，又接上下一句：“只能麻烦你尽快习惯，多适应这个节奏。”
说完他满意地看到牧霖从害羞脸红变成瞪着他。
太坏了, 真的是太坏了。
谢安景在心里面也觉得他太坏了，但其实他还想更坏怎么办？
他从前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也能这么坏心眼地逗弄别人, 但逗弄牧霖这件事情好像天生就会，自然而然地可以做出来。
牧霖没好气地瞪了谢安景一眼，直接说：“去加班。”
去公司, 公司好歹有那么多同事在，谢安景不至于非常明目张胆。
不过二人拿好东西站在楼梯间等电梯时，牧霖还是强调：“在公司你……你要注意点。”
谢安景仿佛没听懂这句话, 问：“注意什么？”
牧霖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咬牙说：“注意保持社交距离。”
谢安景似乎觉得这是一件非常难办的事情, 又问道：“如果没保持住怎么办？”
牧霖：“……”
还能怎么办，就是他多承受同事的奚落罢了。
谢安景是Z9项目的制作人, 除了集团其他高管以外，估计没人敢当面打趣。
但他不一样呀，他只是个普通的原画师, 头顶那么多上司，多得是人敢打趣他，到时候要面对众人打趣目光的人是他，想想真尴尬。
从前他脑子里没有太多办公室人际关系，以及办公室恋爱注意事项的想法，但今天真的答应谢安景，想到要去公司后，他脑子里就必不可少地浮现出别的画面。
如果，咳咳，如果谢安景在公司里也想像刚才那样，被其他同事发现，同事们在后面围观，等结束之后还一脸揶揄笑意地打趣……
那个画面想想就是分分钟要提离职的节奏。
走进电梯后谢安景看到牧霖鼓着脸似乎有点生气，连忙说道：“放心，我在公司尽量会用对待普通同事的态度对待你。”
其实他也知道牧霖的顾虑。
办公室恋情有时就像是被放在镁光灯下一样，一举一动总会有很多人留意，应对起来很麻烦。
更别说他们之间还总会有工作接触，别人看到这些工作接触容易会多想，因为这许多的原因，很多人才反对办公室恋情，他从前也是如此，不想踩这道红线。
但真没想到自己后来会闷头栽进去。
只能说，命该如此吧。
牧霖听到谢安景的话松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到谢安景说：“不过如果偶尔忍不住，你也不能怪我。”
牧霖：“……？”
似乎是察觉到牧霖困惑的表情，谢安景叹气，很认真地看着他说：“你知道吗，你很多时候真的很可爱。”
可爱到让人忍不住。
虽然他从前觉得自控力很好，但遇到牧霖后自控力好像不存在，他也不敢说自控力很好，毕竟都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步步沉沦。
再说自控力好估计要被打脸。
面对谢安景的认真和直白，牧霖常常无法招架，他一直是一个含蓄不擅长表达的人，所以总有种手脚都不会放的感觉。
不过他并不讨厌这样的体验，甚至觉得……很甜。
谢安景能说这些话，他真的觉得很甜。
他努力试着回应：“如果……就那样吧……”
虽然他说得很含糊，但相信谢安景应该懂是什么意思。
真的没忍住，那就只能没忍住了。
谈恋爱又不是犯法，光年集团这么大多得是内部消化，公司不禁止办公室恋情，不可能拿他们怎么样，最多其他同事打趣而已。
电梯到楼下停车场后二人走到谢安景的阿斯顿马丁旁边，谢安景拿出车钥匙后伸了个懒腰，将车钥匙递给牧霖说：“懒得开了，能不能请你做司机载我去公司？”
这种小事情牧霖当然一口答应，拿过车钥匙就坐在驾驶座的位置。
开车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他之前开过这辆阿斯顿马丁，算是磨合过，这次开起来更熟练些。
大多数人开车时需要专注认真，谢安景自然不可能打扰牧霖开车，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动声色地观察。
牧霖开车绝对是很认真的类型，四平八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脾气很好没有路怒症，不会冲动超车。
车开得很让人放心。
他得出结论后没有再看，拿出手机处理工作。
处理了一圈工作，他看到顾霆给他的消息。
谢安景刚才忙着谈恋爱手机静音，顾霆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就发消息：什么玩意，我听光年的HR副总跟我说，你今天一大早找他报备，要跟你亲手招进来的美工谈恋爱？真的假的？
光年集团很大，员工又经常在公司996或者007，互生情愫很正常，集团甚至鼓励内部消化，这样更有利于员工稳定性，但却不鼓励岗位利益牵扯太深的内部消化。
同部门谈恋爱虽然不至于调职，但也要向HR报备，HR看情况反馈，于是就反馈到谢安景的直属上司顾霆这边了。
顾霆：我怎么从没发现你是那种会对同事下手的禽兽？
谢安景刚表白成功现在心情很好，看到手机上的消息也觉得别人说他什么都无所谓，况且他跟顾霆本来就很熟悉，入职之前就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于是他没有顾忌，直接回：我禽兽不如，谢谢
顾霆：……？
顾霆：不是，真的假的呀，你真谈？
谢安景：当然是真的，还能有假，难道我俩过段时间出国结婚领证，把结婚证甩你脸上，你还要倔强认为我们协议结婚？
顾霆：……别误会，我就单纯觉得你不像是那种会找同事的人，而且你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表示没什么，话里话外让我别多问
主要谢安景太公私分明了，哪怕给员工出酒店钱打车钱，也不可能收留同事，或者让同事坐自己的车。
这样的人信他跟同事谈恋爱？
不如信幻核哪天不996（007）。
大雾。
而且是谁之前信誓旦旦说不可能搞办公室恋情，把人招进来就是因为水平好不想放给其他公司，做人才储备。
他当时还怀疑来着，但谢安景这家伙实在太镇定，弄得他后面都觉得自己多想。
结果一扭头谢安景自己又把人泡了，这简直不要太打脸。
而且泡的还是自己签字担保招进来的，多少有点风险。
不过这事情集团就算发现，或者有人举报也是按下不发。
毕竟Z9项目还需要谢安景来挑大梁，而且谢安景本人的能力足够好，这点事情真没什么。
哪怕他就是为了一己之私把人给招进来公司也不会说什么，高管给公司塞关系户的操作太多，行政和HR都是重灾区，真说起来都不清白，也就不说谁。
所以他只是出于震惊和八卦的心态找下属兼朋友聊聊，虽然这个下属比他这个上司还大牌。
顾霆：能说说你找亲手招进来的下属谈恋爱的心路历程吗？
谢安景反问：能说说你到现在还不结婚不谈恋爱的心路历程吗？
顾霆：……OK
顾霆：不问了，你好好谈，千万别吵架闹分手
顾霆：不然我怕Z9不够你折腾的
谢安景：。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觉得他是那种因为私事耽误公事的恋爱脑，他是那种人么。
啧。
某人俨然忘了自己不到半个小时前还因为谈恋爱不想努力，不想工作的事情。
车很快就停到谢安景在幻核的专属停车位里，车停好后牧霖从中控台拔-出车钥匙正想还给谢安景时，谢安景忽然握住他的手。
车内，谢安景歪着头笑得很温柔：“以后你开这辆车好不好？”
牧霖愣住，没反应过来谢安景的意思，“我开？你是说我开车接送你？”
他想了下觉得没问题，正想答应时却看到谢安景表情无奈地看着他：“你误会了。”
谢安景握着他的手轻轻举起，低头在他的中指上印下一吻。
“我是想教你如何使用男朋友。”谢安景放下他的手指说：“使用男朋友的第一步，就是开男朋友的车，我想你以后开着这辆车上下班。”
牧霖本能想拒绝，“不用了……”
这辆车是谢安景的，太贵重了他不敢开。
“为什么不用？”
牧霖一时也想不出好理由拒绝，只能说：“怕我开不好。”
谢安景却说：“我看你刚才开得很好。”
牧霖：……？
他悟了，难怪谢安景忽然让他开车，原来是计划好的，看他开车怎么样，决定要不要让他开。
这家伙早有预谋呀。
谢安景看到牧霖惊讶和了悟的表情，猜到对方明白，接着说：“你不用怕开得不好，也不用怕剐蹭或者出事，这辆车上了全额保险，三者一千万，随便开。”
牧霖：“……”
没话讲，谢安景的话把他所有路都堵死。
拒绝的话是不是太见外了，而且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要不然他就接下车钥匙放着不开算了。
正打着这样的主意，仿佛又被谢安景看穿，因为他听到谢安景继续说：“牧霖，我希望你上下班能开这辆车，不要再骑自行车。骑自行车多少也会吹风，很容易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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