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霖光看到消息就觉得谢安景此时有些脆弱,立刻说:好
他在地下停车场那辆阿斯顿马丁里等到谢安景,对方上来后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先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能让一个不到24岁的年轻人累成这样,项目的忙碌程度可见一斑。
牧霖坐在驾驶座的位置,安静地看着谢安景,并没有出声打扰,等对方缓过来后才问:“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谢安景只看着他,笑得很温柔:“不了,想开去你家,看你平安到家。”
谢安景年轻英俊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但笑容却格外醉人。
牧霖仿佛被那个笑容击中,本来应该拒绝的,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最终车开到海悦铭城的地下停车场,谢安景在车上休息了十来分钟已经缓过来,拉着牧霖的手,理智上知道该放对方早点上去休息,但感情上舍不得。
他这一周都没什么时间跟牧霖单独待在一起,现在好不容易有空,真的舍不得让对方这么快离开。
就在他努力想开口让对方早点上楼时,牧霖将另外一只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主动握住谢安景的手,垂下眼睑,不太熟练却努力地说:“你……今晚要不要也在这里住?”
谢安景的表情里有明显的惊讶。
牧霖脸上快烫得能煎蛋,一直在犹豫纠结他的做法是不是对,这样进度是不是太快了,他是不是太主动了点。
但他也舍不得就这么让谢安景离开,更何况谢安景一看就很累,车开到他家这边,对方还要再打车回去,想想就累。
所以他鼓起勇气邀请。
不过谢安景半天没给出反应,他内心在打鼓,是不是太主动了。
于是他又犹豫着低声说:“如果你……”
“没有。”谢安景立刻打断他可能说出的话,非常直接地告诉他:“好,我跟你一起上楼。”
其实他心里面早就有些想,只不过怕牧霖不想进展这么快,一直努力忍着想法。
现在牧霖主动提出他又怎么可能拒绝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一起上去。
牧霖鼓起勇气抬眼皮,发现谢安景正歪头看着他,笑得格外开心。
电梯前,牧霖想了想家里的东西,挠挠头又有点后悔这么草率的邀请。
“我家可能没有你穿的衣服这些……”
“没关系。”谢安景立刻说:“我让品牌店的人送来,不到一个小时就能送到。”
他说完就看到牧霖惊讶的表情,可能觉得他太主动了。
没关系,主动就主动,谢安景厚脸皮地想,他不可能放弃这种跟牧霖靠近的机会,哪怕厚脸皮也无所谓。
反正他脸皮厚,子弹都打不穿。
等电梯时谢安景让品牌店的人送衣服,还顺便给牧霖也买了几套。
品牌店的人接到大笔订单,可以拿大笔提成,想想都觉得乐疯,完全不计较大晚上需要耽误私人时间送衣服的事情,毕竟挣钱要紧。
门刚关上,牧霖放好包,就感觉被谢安景按在门边的墙壁处,谢安景低头吻下来,扣着他手腕的手握得有些紧,似乎怕他逃开。
跟手上动作不相符的是,这个吻很温柔,牧霖只在嘴唇上尝到谢安景嘴里的薄荷味道。
谢安景松开他后仔细看着他,似乎怕他会排斥,但看到他没有任何排斥的反应后松一口气。
牧霖忽然想起白霜序上次提起的事情,就问谢安景:“你是不是怕我是个直男?”
谢安景:“……是。”
他性格强势霸道,喜欢的就会想得到,当时想的是哪怕牧霖是直男也要追,但真的追到手后又怕对方是直男,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才跟他在一起,会抗拒他的各种亲密行为。
幸好没有这样。
“我觉得也没那么直。”牧霖解释当时的回答,“之前没喜欢过人,也不知道喜欢男性还是女性,我就随便回答一个主流性向。”
谢安景听后不由松一口气,跟牧霖分享:“之前想追你的时候,还在查怎么掰弯直男,结果没查到什么有用的建议,基本都是骂我的。”
更别说怎么追下属,骂的人更多。
牧霖听后笑问:“那你还追呀?”
谢安景只是看着他笑笑,并不回答。
因为,真的不想放弃。
禽兽不如就不如吧,他认了。
牧霖本来是提问的人,但看到谢安景的表情又觉得问不下去。
谢安景忽然歪头看着他,问:“从前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记得很清楚?”
其实,都记得。
牧霖垂下头小声说:“算是,都记得吧。”
他的记忆力没有理科生好,但跟谢安景认识到现在的点滴都记得,有些就算现在想不起来,别人一说他也很快就能回忆到。
谢安景忽然拉着他的手,一把将他抱起来,是一个公主抱的姿势。
牧霖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谢安景,对这个姿势有些别扭和不好意思,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忽然这么做。
谢安景稳稳地抱着他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笑问:“还记得之前白霜序说我有肌肉,做我女朋友很幸福因为可以被公主抱么?”
牧霖被抱着走到房间里,点头说:“记得。”
“我想说,我没有女朋友只有男朋友,做我男朋友也很幸福,可以被公主抱。”
“唔,或者说叫王子抱也行?”
牧霖被后面那句话弄得哭笑不得,“哪里有什么‘王子抱’……”
谢安景把他放在房间的床上,自己也跟着坐下来,双手捧着他的脸低下头细细密密地亲吻。
这次的吻直接落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吸吮着,试探性地一点点伸进去。
牧霖感觉头皮发麻,却没有拒绝谢安景,顺从地按照对方的力道仰起脖子,露出秀气又脆弱的喉结。
他们一起倒在床上,吻还在继续,牧霖的睫毛在颤抖,他很羞涩,却依旧努力尝试着回应谢安景。
等这个吻结束的时候,牧霖的嘴唇都要肿了。
谢安景松开他在床上稍稍后退些许,看到牧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一脸单纯又信赖地看着他,特别是对方小巧的嘴唇刚被他吻肿……
谢安景闭了闭眼睛,苦笑下,伸手遮住牧霖的眼睛,哑着声音说:“别这么看我……”
不然真的有些忍不住。
他侧躺着,以此来掩盖某些异样,试图说点别的来缓解暧昧汹涌的气氛,免得他太过急色。
“你的片子我给医生朋友看过,他说时间的间隔有些久,最好还是近期再做一次他好看结果。不过他看了你从前的片子后跟我说不算严重,不用太担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松开牧霖的眼睛,看着对方问:“我们什么时候有空去医院做检查好不好?”
这么温柔体贴的语气让牧霖完全没办法拒绝,尽管他真的不喜欢麻烦别人,却一次次地无法拒绝谢安景。
他只说:“好。”
“《残影》周边我去问秦熵要了。”谢安景略过秦熵的种种嘲笑,只说结果:“库存周边全部发完,他们还在联系工厂加紧赶制新的一批,等做好就给我送一套。”
“好。”牧霖很乖巧地说:“谢谢。”
谢安景是一个格外遵守承诺,又能给人安全感的人。
对方口中的去问问,去看看从来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说到就会做到,很多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对方都悄悄去做。
牧霖想了想又小声说:“会不会麻烦,如果麻烦的话就不用了,我哥也没有一定要收集全套周边的收集癖。”
“不麻烦。”
谢安景觉得确实没什么麻烦的,最多就是秦熵笑几句。
他还记得前几天问秦熵要周边时对方先大笑好几句,才问:谁呀,这么大面子让你帮忙要
谢安景其实很想说“大舅子”,但考虑到牧霖想隐瞒而秦熵大嘴巴这两点,他就只说:朋友
秦熵:哪来的朋友?你朋友我也认识几个,没见哪个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你亲自开口要周边的
谢安景:。
秦熵:你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只能让我觉得这里面很有八卦
秦熵:说说呗
谢安景:想听八卦打开xhs搜索情感档,保证你八卦吃撑
秦熵:不,我不想听陌生人的,我只想听你这家伙的
秦熵:我想康康是哪路神仙,让你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下凡
谢安景只说:不是神仙
是他的心头肉。
秦熵:?
谢安景只问:周边
秦熵:不是故意不给你,没拆封的周边库存都被发完,现在我手头上都是些拆了封自己摆着看的,你送人肯定不合适
秦熵:新一批还在工厂做着,等做好了我让秘书给你送过去
谢安景:OK
谢安景:谢了
二人正说着话,门铃响了,谢安景站起来走到门口的可视电话旁,看到是品牌方来送衣服,就给开楼下门禁的权限。
没过几分钟,牧霖就看到谢安景拎着好几个袋子走进来,将其中一个袋子递给他说:“给你买的,试一下。”
牧霖显然很惊讶,没想到自己也有。
谢安景却笑着解释:“想跟你穿情侣装。”
牧霖红着脸拿出谢安景买的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下,是浅蓝色的T恤加牛仔裤的配置,公司里很多人都这么穿,他们两个穿成这样也不算突兀,只是如果有心观察,总能发现他们两个人穿的T恤和牛仔裤是同款同个品牌。
以及……
牧霖看了下鞋架子上那好几双LV的板鞋,其实他们连鞋子也充满情侣款的感觉。
谢安景偏好LV的板鞋,现在他也穿着同款。
牧霖摸摸鼻子,感觉这样下去公司会有越来越多的同事知道他跟谢安景谈恋爱。
谢安景拿出睡衣、洗漱用品等东西走进浴室放着,又自觉把刚买的衣服放到另外一个客卧,随后站在客卧的房间门口,歪头靠着门框,随意单手指着身后的房间,看似非常有礼貌地问牧霖:“请问,我今晚住这个房间可以么?”
牧霖好笑地看着谢安景貌似彬彬有礼,其实所有东西都放进去霸占着位置的动作,但是没戳穿对方,只说:“可以。”
此时已经快晚上十点,谢安景知道牧霖平时的作息,主动说:“我用客厅旁边的浴室洗澡,你用主卧里的,早点洗漱早点上床休息。”
二人分别去浴室里洗澡,之后穿着睡衣出来。
谢安景新买的睡衣是厚重的深蓝色,牧霖的睡衣则是干净的白色,白色上面原本印了一只可爱的熊宝宝,只可惜这件睡衣被洗过很多次,熊宝宝的印花掉了不少,已经快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谢安景看到后觉得应该多给牧霖买几套睡衣。
当然,最好跟他是同款,他们要穿情侣装。
他主动把牧霖拉过来,摸了摸对方半湿的头发问:“吹风机放哪了?”
牧霖愣了下,随后摇头:“我没有买过吹风机。”
他自觉头发短,平时洗完澡晃一晃就能干,懒得买吹风机浪费钱。
谢安景垂眸想了下,从客厅的柜子里翻出一个他从前买了但没用过的吹风机。
牧霖很惊讶:“这里还有个吹风机?”
谢安景好笑地问:“你都没看过这边柜子里有什么?”
“没看。”牧霖摇头说,“我东西很少,用不着这些柜子,也就没看里面是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这边是谢安景家里,东西都是对方放着的,他不好动。
谢安景听后跟他说:“这里面摆着的东西你都可以用,如果觉得有哪些东西不喜欢也可以直接扔了。”
牧霖笑笑,没说话。
谢安景也不强迫,只试了下吹风机,确定还可以用后就用最小的热风档帮牧霖吹头发,声音混合着吹风机的声音飘到牧霖耳朵里。
“医生跟我说晚上洗完澡如果不吹干头发就睡觉的话很容易头疼。你以后洗完头发要记得吹干。”
牧霖乖巧地回答:“好。”
等吹完头发后他也想帮谢安景吹,结果摸到对方头发几乎干了,完全没有吹的必要。
吹风机被谢安景放在客厅的柜子上,他转身抱着牧霖,又低头吻下来。
谢安景好像很喜欢吻他,牧霖被吻得迷迷糊糊,觉得谢安景似乎格外喜欢抱着他,吻他,有时甚至有点像挂在他身上的树懒。
谢安景的吻有时很温柔,有时又很热烈霸道,这个吻格外热烈霸道,几乎夺走他的全部呼吸。
这个吻结束后,谢安景抱紧他,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轻声说:“好不想放你回房间。”
被抱紧后,两个人身体贴得格外近,夏天的衣物很单薄,单薄到身体有一点变化就能清楚地感觉到。
牧霖明显感觉到什么,吃惊地睁大眼睛,有点无措和害怕,随后涨红了脸目光游移着,不知道该怎么做。
谢安景倒是很坦然,甚至凑到牧霖耳边悄声说:“要是没有表示,你才应该担心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说话间的热气擦过牧霖的耳廓过,后者敏感地瑟缩了下。
这次时间很久,牧霖感觉谢安景松开自己时依旧没有冷静,但对方的表情却似乎已经平静下来,甚至还跟他说“晚安”。
看谢安景似乎要回房间,牧霖脸红得快滴血,拉着对方的手,期期艾艾地小声说:“要,要不要我……帮你?”
他觉得问这句话时简直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因为谢安景看起来很难受,他不想让对方一直这么难受着。
他也是男人,当然知道憋着会不好受。
谢安景听到后明显很惊讶,让牧霖更不敢看对方。
随后他听到谢安景说:“不了。”
牧霖鼓起的勇气火苗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拒绝,脸色暗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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