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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心(穿越重生)——又见天南

时间:2025-05-22 08:56:07  作者:又见天南
  晏空青眉头总是皱起,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都能看到一层波澜,像重峦叠嶂被蒙上一层灰雾。他嘴唇抿紧,眼神淡漠,睥睨万千。
  这张脸慢慢地同楚蘅记下的那张脸重合,那时他们在忘川底初见,谁都算不上好脸色,狼狈而深铭于心。
  皇城那夜,晏空青也是如此,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投向楚蘅的目光中不夹杂一丝旧情,像看着剑下的尸身那样,晏空青看着楚蘅。
  可知道了某些事情后,再看过去,同样的脸,楚蘅硬生生咂摸出不同的意味来。
  亲手挂上的链条、熟悉的药膏,堪称安身之所的血月宫,究竟是巧合、是楚蘅一厢情愿还是晏空青另有所图或是心有苦衷难言?
  若要柴应元知道,定会唏嘘,边转悠边无奈地说楚蘅是鬼迷心窍,被情爱冲昏了头脑。或是指着晏空青的脸偷偷说教几句,被发现后腹诽其一如既往的孤僻。
  楚蘅也觉得荒谬,笑出声来,“应该不会。”
  “什么不会?”晏空青面露不悦。
  楚蘅压下那一丁点儿随着药膏的苦味重生的希冀,站起身朝那处走去,“要带我去送死了吗?我可是求之不得。”
  “让你失望了。”晏空青走到殿内的书案边坐下,随意抽出一本册子看着,“出了点状况,今日就待在殿内,由我亲自看着你。”
  楚蘅飞速跟过去,顺势坐在晏空青对面,闻言撑着下巴坏笑,“不会是舍不得了吧?”
  晏空青眼睛抬都没抬,只是手腕转动了下,拉紧铁链。
  “晏空青!”楚蘅被迫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桌上,右手手腕前伸和晏空青的贴在一处,极其别扭。
  晏空青这才看过来,他握着楚蘅的手腕,眼中似有怒气,“乱说话是要受罚的。”
  什么受罚,难道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在他看来不是惩罚,反而都算是恩赐吗?
  一颗心被心上人踢来踢去,长剑拔出又刺进。身体被囚禁,灵力被封,堂堂魔君落到如此地步,怕是纵古揽今头一人。
  楚蘅刚想质问,想了想又觉得很没意思。他索性就这么趴好,语气蔫蔫,“罚吧,如今的我,不过是刀下猎物,任人宰割。比蚂蚁弱,又比蚂蚁还不得自由。”
  晏空青没有出声,楚蘅也不在意。
  眼前的人冠着晏空青的名字,却只是不悔公子的利器,干的是杀人的勾当。指望他生出同理心,还不如指望楚蘅从这个囚笼逃出去,左手斩不悔,右手毁阵,最后生囚晏空青,不死不休。
  想到这楚蘅又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他试探着问:“明日我是怎么个死法?直接杀还是折磨几下再杀?”
  晏空青顿了下,“皆凭公子意愿,若你能得公子赏识,也不必要走到那一步。”
  “那不行,我楚蘅,宁做战场上的亡魂,也不向恶鬼屈腰。”楚蘅勾着唇,艰难直起身,“想让我倒戈,除非拿魔界三城、神界三山来换。”
  晏空青放下手中的册子,松开楚蘅的手,“口气不小。”
  楚蘅得以直起身来坐好,“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多说点没关系吧。明日你们究竟要做什么,死我也有权利知道死法,这不公平。”
  晏空青瞥了一眼楚蘅,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楚蘅淡淡微笑,“太好了。”他拿出自己从秘境之内带出来藏着的传影铃,示意晏空青,“你不觉得无聊,我还觉得呢。借点法力嘛……”
  “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冤枉了不是,我身无灵力,要想做什么还不是你动动手指就能制服的。”楚蘅举起手来,“我只有这个要求,否则我也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做什么。”
  “你最好是。”
  晏空青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施法开启了传影铃。
  楚蘅费尽心思靠近晏空青,企图以传影铃中那段故事唤起晏空青的神智。毕竟现代的那些剧里都这么写过,楚蘅也觉得可以一试。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时辰,楚蘅说得口舌生津,晏空青几乎没怎么开口,实在被逼急了,也没什么好话。
  传影铃发出叮咚的声音,眼前的画面慢慢变淡缩小,楚蘅鼻头一酸,回头一看晏空青状似神游,盯着书案什么都没听进去,反倒是自己略显狼狈。
  楚蘅忽然觉得自己很像苦守着财宝的巨龙,那团自己眼中的珍宝,不过是别人眼中的砂石。可巨龙只有这些,他所想要的不过怀抱之中,方寸之间。
  楚蘅有些疲惫,手指碰着晏空青的指尖,“不是说好了,不会再这样了吗?你快挣脱啊,不要成为一个装着他人指令的躯壳。阵法若成,三界免不了迎来一场浩劫,这是你想看见的吗?”
  晏空青低头看了眼,“公子所求,即我所求,此阵必开。”
  莲心被灵脉簇拥,不断向外传递消息。两人一句一句的对话轻易被不悔公子收入耳中,他坐在封闭的偏殿之中,暂时打消了对晏空青的怀疑。
  皇城那道大阵使不悔灵脉俱损,如今他身上灵力微薄,毫无招架之力。如果晏空青不受控制,此时就是他最好的时机。可他等了好几日,都不见晏空青有丝毫动作。
  他依旧我行我素,处理掉不听话的蛊兵毫不手软。就连面对曾经放心尖之上的,在记忆里占据大片位置的楚蘅,晏空青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若是晏空青在忍,那不悔得赞叹一句好本事。
  不悔公子这几日靠自身闭关修炼并未有多少成就,身上的损伤不可逆转。到了现在,他才发现身旁竟然没有任何一位可以完全交付信任的人。
  幸而蛊兵听他指令,即使不悔并未露面,也能将各方动势掌握手中。
  唯有一点有些糟糕。
  他张开掌心,只剩下十天,他所谋划的一切都要尘埃落定。但唯有变数不可捉摸,以不悔公子如今的状况不能不多做打算。
  这几日他尝试了许多办法,都没能让自己恢复到哪怕是从前一半的灵力。只要一想起这些日子那些蛊兵所做之事,他就感觉头痛欲裂。
  晏空青身体特殊,保留说话思考的本事已经是个例外。其余蛊兵并无此等本领,钻入体内的蛊虫尚且存活就已经是最好的状况。
  也正因为这样,他们并无丝毫自我意识,好比棋盘之上的棋子,一令一动。接收到了要去何处采集何等药材的命令,他们必定不会去往别处,可辨别不出所需药材是哪株,他们也只会在那地徘徊。
  若是不悔公子法力如初,他依旧可以当做下一盘棋那样执掌风云,但这次受伤实乃意料之外,维持棋盘所花费的灵力已经到了极限,更别提再发出什么其余的命令。
  他揉着额角,吸食了屋内五位蛊兵身上的灵力。无法自我修复,灵力恢复不了,不悔公子只能如此,每日靠着吸食旁人身上的灵力修补灵脉。
  许是今日急功近利了些,吸食多了,还未等灵力同化完毕,不悔公子就觉得肺腑之间一阵辛辣,数股灵力在内里冲撞、叫嚣,以至于他猝不及防吐出一口血来。
  他眼底发红,怒而将茶桌上的东西全都挥到地上。
  “砰”一声过后,不悔公子缓缓擦去嘴角的血渍,自顾自笑着,“谁都别想阻碍我,谁都别想!别想!我要的绝对的把握,十足的颠覆。”
  茶壶茶杯在地上四分五裂,一大片瓷片之中躺着一张金色面具。
  不悔公子盯着它看了许久,抬手化镜。
  镜子里的那张脸孔熟悉无比,出尘脱俗,他笑里面也跟着笑,“还有十日,再等等,很快就能见到我了。到时候大阵开启,我亲自接你回家。”
  癫狂的笑声在殿内回荡,茶叶的苦与血的猩甜味充斥着不悔公子的鼻腔,他却觉得久违的痛快。
  良久不悔才收起嘴角,他松开手掌,铜镜自然下落却在落地前化成白鹤,转瞬消失于前。他手指轻点几下,传讯于晏空青,“有一份信任摆在你的面前,接下或丢弃,都算你的。要吗?”
 
 
第89章 长阶下蛊心弑真心
  久违的日光洒在楚蘅的脸上,他半眯着眼,跟在晏空青身后,终于迎来所谓的死日。
  谈不上什么害怕,也并不是如面上表现的那样无惧。他整夜不眠,思来想去,也无法猜透不悔公子意在何为。
  若为开阵,楚蘅也只能随机应变,幸好自己最不缺的就是血,再召唤出断恶残影也可以硬抗一阵,幸运地话,或许还可以撑到潜卫营救之时。
  断恶与鸣羽必然早已察觉不对劲,再一细想就能得到楚蘅的消息。前几日闹出的巨大动静已经是楚蘅能发出的最大限度的求援,若是他们并未接收到对应的消息,楚蘅也没什么办法了。
  不是换岗的时辰,蛊兵井然有序地在周围巡逻,并无异样。。
  楚蘅左右张望,在走过长桥时,正巧与穿着甲胄的小七对上视线,他藏匿于蛊兵之中,装得有模有样,随着一批蛊兵往大殿方向走去。
  几乎是下意识,楚蘅放轻了呼吸,心跳加快,而后略有心虚地觑着晏空青。
  幸而,晏空青只一言不发地往大殿的方向去,并未分出丝毫眼神给楚蘅。
  楚蘅一颗心还未稳稳落地,下一秒又因着侧方走来的一大批蛊兵而高高吊起。
  在里面混着的三十六和四十八死死盯着这边,目不转睛。在楚蘅看来,这就像是一群凡人中有两个仙人施法举着大旗悬空飘摇,高呼着“我在这、我在这呢”,生怕别人发现不了。
  “那个,”楚蘅一把握住晏空青的手指,用身体挡在他们与晏空青中间,笑着说:“天气不错,不死树花开得正茂。”
  晏空青只低头看了一眼,缓缓抽开手,没有注意到那群蛊兵,“你心情很好。”
  好容易送走了那群人,楚蘅随着晏空青走上长廊,不敢放松,嘴上随意应和着。
  “也不算吧,之前一直关在寝殿内,没有机会出来。”楚蘅小幅度地左顾右盼,“尽我欢,成我乐。日后没机会再看,多一眼都是珍贵,到时候我走在往生途上,最后忘记的会是茁壮的不死树,而非你这般冷冰冰的脸。”
  可能掩饰得太过明显,晏空青忽地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楚蘅。
  他们停在靠近大殿的最后一个连廊拐角处,楚蘅身形一滞,只能硬着头皮回看。
  像凝视着幽深漆黑的山谷,两种视线交汇的那一刹那,楚蘅的心脏自谷顶坠落,惊悸、无助感自脚底攀升。有那么一种时刻,他承受着晏空青无声的审视,会以为晏空青也和自己一样看见了长廊尽头,刚迈进大殿的潜卫首领鸣羽。
  他不敢吭声,曾经最会演戏的那个人如今也因为一场未定的援救而心生怯意,生怕哪一句说的不对,引起晏空青的警觉,从而成了真正的毫无退路。
  越是沉默,楚蘅越是不安。他提起嘴角,自责于自己露出马脚的轻易,却并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在旁观者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湛。
  而此时此刻并不了解真相全貌的楚蘅,也并不明白方才的话落在眼前人的耳边,意味着什么。
  晏空青将其毫无破绽的笑容收入眼中,压下心底翻涌而上的疼痛,淡淡地开口,“嗯,那你看。”随后快步向前。
  楚蘅跟上去,松了口气。
  “你今天竟然这么好说话。”
  “是吗?”
  “有点,但比起以前差得远了,算了算了,不提以前,反正也回不去了。”
  浅浅的嗯声被蛊兵的高喝声掩盖得彻底,两人走进殿内,被四面八方的眼睛盯住。
  殿内空间依旧大得很,只不过肉眼可见多了许多人,成排的蛊兵列于殿内阶下,留出一道通路。
  楚蘅随着晏空青在长阶下立住。
  “禀公子,楚蘅带到。”晏空青说。
  地位一朝变幻,楚蘅从龙骨椅上俯视所有人的君上变成了九十九道阶下仰视的蝼蚁。而不悔公子戴着他那副面具,坐得坦然又自然。
  不悔公子问道:“好。考虑得如何?”
  晏空青并不犹豫,“珍贵之物,自然是要的。”
  “很好,那就开始。”
  楚蘅站在一旁,听着他们近乎谜语般的对话,在某个瞬间忽然感觉周围气氛突变。他环顾四周,与众位蛊兵豺狼般的眼神对上。
  蛊兵应声而动,一部分堵住殿门,另一部分将楚蘅和晏空青围在圈内,楚蘅的眼神随之滑向晏空青。
  没有任何招呼,晏空青提着破空便冲楚蘅而来,剑光一横,任谁都躲闪不及。
  楚蘅眼神忽变,摸着自己腰间的破口,转头看向不悔,“这是要让晏空青亲手杀我?”
  “他的选择,我做不了主的。”不悔公子轻声细语地解释,事不关己的模样。
  倒是晏空青缓步靠近,手上的破空在地面上划过,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不杀你,死的就是我。”
  楚蘅不经意瞥过人群中的鸣羽,步步后退,“好不公平,至少别拘着我,恢复了灵力再战。”
  “已经撤了。”晏空青并不在乎。
  这话一说出口,楚蘅以及龙骨椅上的不悔公子都震惊住了。
  “谁准你自作主张的!晏空青!”
  听着这语气,楚蘅心里莫名痛快,他不用看就能猜到不悔的表情,无非是担忧与恐惧。
  至于为何,楚蘅松了松筋骨,歪头一笑,把心思放在眼前,“还不曾与你对上过,没想到首次便是这样你死我活的境地。好一个物是人非。”
  “错了,是你死我活。”
  “这么爱你的我,也忍心下手,还真是绝情绝意。”楚蘅晃动着手腕,再次上前刺去,口中之言,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晏空青不再言语,手上的破空兀自闪光,随着其主人的动作向前而去。
  有了灵力,楚蘅迅速唤出自己的佩剑,迎了上去。
  两柄同根同源、一模一样的宝剑在空中碰撞发出蹭一声,余波自殿中心向四面八方震开。
  预料之中的痛与麻并未及时来到,两剑碰撞的那一刹那,楚蘅霎时抬眼盯着晏空青,那一种自从皇城就有的猜测又浮上心头。
  来不及细想,晏空青的剑又朝自己刺来。楚蘅弓身连退三步,抬手以血醒剑。剑身笼罩住一层妖艳的血红,楚蘅不管不顾地朝前,不敢停下也不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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